又過五年。


    陳衣利用空餘時間,將《太上心經》與《陰陽變》糅合,自創《太上極情錄》,突破元嬰中期,壽達五千載。


    與此同時。


    玄牝世界誕生一縷本源雛形,盡管距離圓滿成熟還有十分漫長的一段路要走,但好歹開了一個比較不錯的頭。


    最後是仙魔子身。


    仙道子身如今處於煉氣圓滿,魔道子身則仰仗古魔魔腔領先一籌,築基初期,兩者俱已擁有獨當一麵的能力。


    陳衣思量著以後倘若碰上些零七八碎的瑣事,要不就交給她們處理?反正兩者容顏與本我相仿,瞧不出異樣。


    第十年。


    陳衣邀請嬋紅衣共修《太上極情錄》。


    此法是一門神魂雙修法,寄七情六欲於彼身,修而不交,淫而不邪,欲而不泄,精氣麵合體相通,榮損與共。


    不愧是魔修,英姿颯爽,雷厲風行。


    一聽《太上極情錄》能夠助己身快速提升修為,而且是與心愛之人一同修煉,嬋紅衣不假思索,便欣然應允。


    “陰陽者。”


    “一男一女也,一離一坎也,一鉛一汞也,此乃大丹大寶之藥,正謂夫坎之真氣謂之鉛,離之真精謂之汞。”


    “先天之精積於我,先天之氣取予彼。”


    “外陰而內陽,於象形為水為月,返本歸元、蟾光寶定、黃河逆流入海、龍虎相爭,大道之成,陰陽順逆。”


    在《太上忘情錄》的幫助下。


    第三個五年,陳衣邁入元嬰後期,嬋紅衣突破元嬰中期,除此之外,她還領悟了一門失落神通——道心種魔。


    陳衣大呼可惜:“早知道叫魔道子身與她修煉了…更可惜的是,魔道子身也是女子相,無法與她修煉,凎!”


    一年後。


    脫離修煉狀態,嬋紅衣把道心種魔的修煉要訣,拓印了一份,交給陳衣,後一臉不舍道:“爺,我要走了。”


    陳衣側目不解:“怎麽了?魔山那邊出事了?”


    “嗯。”


    嬋紅衣依偎在陳衣胸口,咬著鮮潤下唇:“仙宗長老戮我魔山弟子,欲重啟正魔大戰,我得回去主持大局。”


    “需要我幫忙麽?”


    “不用,我能行。”


    十年食髓,深知美味,雖說真的有在竭力克製,可終歸沒能擺脫靈魂中的悸動,嬋紅衣無奈衝陳衣聳了聳肩。


    俯下嬌軀,輕啟檀口…


    “爺,在我眼裏,你是天上孤高淡雅的明月,是吹落人間的徐徐清風,每每麵對,我都會恨自己滿身汙垢…”


    夕陽西下,古藤老樹昏鴉,她抬起水霧眼眸,仰望著仿佛被落日餘暉,渡上一層璀璨金身的陳衣,癡癡囈語:


    “我的神祇。”


    “等我,等我歸,等我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域,等我用正魔兩道的鮮血,洗淨泥濘…娶我,妻也好,妾也罷。”


    “到那一天。”


    “我要九天十地鋪滿百萬裏紅妝,我要日月同天為我們獻福,我要天下萬民,諸天萬界,讚頌我們的愛情…”


    “千秋萬代!”


    女魔的愛,是瘋狂的,也是驕傲的:她寧願獨自挑起整個魔道的大梁,也不願接受陳衣援手,做他的金絲雀。


    因為那是她親手為自己準備的嫁妝:她要在自己最風光,最幸福的時刻,將它獻給心目中,最愛的那襲白衣…


    她的信仰,她發誓要用盡生生世世,去侍奉的神祇!


    修長指尖沿著嬋紅衣的冰肌玉骨輕輕下移,鼻尖,雪頸,蜂腰…陳衣薄唇蠕動,隻說了六個字,但堅定不移:


    “我等你,我娶你。”


    …


    三個時辰,嬋紅衣走了,丹口含風霜,陳衣拾掇好思緒,試圖接著修煉…隻是不知怎的,此番始終難以靜心。


    “好煩呐。”


    悵然若失的他撿起一根枯枝,朝十萬大山一通亂砍。


    “轟!”


    漫天劍影,驚駭無數生靈,深不見底的溝壑,縱橫交錯地密布在山間,足有上千條,百座峰巒,被生生削平。


    “回現實,糙。”


    折斷枯枝,陳衣化劍指點向眉目,回到現在線世界。


    …


    “聽你呼吸裏的傷,聽你心跳裏的狂,聽你懷抱…”


    湊巧電話響起,是寧紅衣。


    “喂。”


    陳衣接通一聽,卻發現對方語氣,疏遠的可怕:“你覺醒前世記憶了?我弟弟的傷怎麽回事?是你幹的?”


    被寧淵給賣了?


    心頭咯噔一下。


    不信寧淵敢暴露自己身份的陳衣,明知故問道:“導員,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你弟弟受傷跟我有啥關係?”


    “真不是你幹的?”


    “我實力允許嗎?“


    電話那頭沉默一陣:“自打那日去過你家,他便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誰喊都不搭理。”


    “這事驚動了老爺子,他很生氣,也很重視,特意請來黑衣衛下訪查案,過兩天他們會找你,你好自為之。”


    凎!


    那寧老爺子什麽來頭?嗅覺竟這般敏銳?寧淵隻字未提,依舊能有所警覺…老而不死為妖,古人誠不欺我啊!


    “我知道了導員。”


    隨口敷衍一句,陳衣猶豫片刻,試探道:“導員,聽你今天說話語氣好像有點不對,是不是誰惹你生氣了?”


    “沒有。”


    寧紅衣似乎在權衡著什麽,過了好半晌,冷冷的聲音才繼續響起:“陳衣,我們以後還是保持一定距離吧。”


    陳衣一愣。


    低頭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寧紅衣沒錯啊:平日就屬她纏自己纏的最勤,今個兒這是怎麽了?突然之間轉性了?


    “我能知道為什麽嗎?”


    “跟寧淵無關。”


    對方言語間充滿消沉意味,顯而易見地不願割舍,卻又礙於某種事物,不得不這樣做:“我昨晚做了場夢。”


    “夢境中,我看到一座詭異的山,現實沒有,應該是我前世的記憶碎片,我有預感,我馬上要覺醒前世了…”


    啥?


    之江大學赫赫有名的新人導師,實際尚未覺醒前世記憶?那你是咋當上這個導師的?靠寧家關係,走的後門?


    陳衣眼神古怪,當然,不帶輕視寧紅衣的意思,畢竟她待學員們非常好:“所以這跟保持距離有什麽關係?”


    “嗯…”


    寧紅衣回憶著夢境內容:“山頂上站著個男人,直覺告訴我,他是我的道侶,你…太好看了,我怕他誤會。”


    ???


    長得帥犯法?!


    陳衣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茬。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寧紅衣手背貼著微微發燙的俏臉,呼吸逐漸急促,鳳目趨於迷離,神智儼然有些不清:


    “看不清他的樣子…嗯…背影就讓我心跳加速…我有一種十分強烈的…嗯…想與他再續前緣的衝動…好想…”


    “咳咳咳。”


    正在喝水的陳衣,直接一口橘子味鹽汽水噴出:這貨真是我的女神導員?她該不會被什麽髒東西給奪舍了吧?


    “陳衣,我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心動。”


    好不容易恢複幾分冷靜,寧紅衣跟陳衣打起感情牌:


    “捫心自問。”


    “我待你不差,就當幫幫我,忘掉那段曖昧過往,從這一刻開始,我們隻是清清白白的師生關係,好不好?”


    我是該說好呢,還是該說不好呢?


    嬋紅衣,寧紅衣…


    咱就是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


    你看到的那個男人,其實就是我前世?我答應你倒是沒問題啊,那等你將來覺醒全部記憶,找我算賬的時候…


    錯算誰的?


    “導員,你確定要跟我隻做師生?”


    陳衣決定再確認一遍,順便錄了音,免得有人耍賴。


    “是!”


    寧紅衣回答特別快,生怕陳衣反悔。


    “行!”


    把錄音保存,陳衣主動掛斷電話,過了幾秒,又覺得光這樣不過癮,於是打開微信,給寧紅衣發去一條消息:


    “誰先後悔誰就繞著學校爬三圈,邊爬邊學狗叫。”


    【寧紅衣:好!】


    截圖。


    陳衣順手將手機一丟,美滋滋下樓吃飯:小樣兒,先讓你嘚瑟一陣,很快你就知道什麽叫“追夫火葬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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