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


    就見排山倒海般的威壓,直衝雲霄,古凰虛影盤踞虛空,睜開漠然而深邃的凰目,眉宇之間,黑焰瘋狂躍動。


    “易!清!嵐!”


    身為先天大妖的純種後裔,北凰體內本就流淌著舉世間最蠻荒、最暴戾的血脈,被對方這樣刺激,直接失控。


    並給她開不起玩笑,而是開不起有關陳衣的玩笑,陳衣於她,不僅僅是心上人那麽簡單,更是她的再生父母。


    當年北山,若非陳衣替她背負一世業障,終身無法化形事小,有朝天怒臨身,她必死無疑,更別提其他成就。


    是陳衣賦予了她朽木生花,腐草為螢的機會。


    恩同再造。


    她絕不容許任何人,詆毀自己與父親的關係。


    易清嵐不甘示弱,拂塵一揮,周遭仙光氤氳:“念你年幼方不予計較,真當貧道怕了你?想打架貧道奉陪!”


    兩道氣息互不相讓,氣氛陡然降至冰點,劍拔弩張。


    “老師!”


    “北凰姐姐!”


    千鈞一發之際,房門突然被人推開,驚呼聲將北凰從暴走邊緣拽回,易清嵐亦隨之散去法力,同時發出冷哼。


    接著。


    各自別過腦袋,玉臂環抱胸脯,翹著二郎腿。


    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躲在屋外偷聽的古韻婷與穆紫塵,走進房間,對視一眼,俱是搖頭苦笑:“這個家要沒我倆撐著早晚得散!”


    “紫塵,我們走,別理這個大冰塊。”


    獨自冷靜了一會兒,北凰牽著小紫塵離開,古韻婷則趁機換位到易清嵐身旁,摟著自家師尊的柳腰,撒嬌道:


    “師傅~”


    “沒氣。”


    看著懷中比陶瓷娃娃還可愛的小徒弟,易清嵐板著的臉色漸漸緩和,輕歎道:“她這性格,為師早習慣了。”


    就像她剛才說的。


    在她眼裏,北凰隻是一個誤入歧途的孩子,追隨嬋紅衣,沾染了魔性,雙方分開一段時間,慢慢自己就好了。


    也正因此,嬋紅衣才一直對北凰避而不見,雖然是有怕碰麵尷尬的緣故,但更多的還是希望北凰能迷途知返。


    把北凰當女兒教。


    這一件事,無關立場,嬋紅衣、易清嵐,這兩位陳長生時期,正魔兩道的領軍人物,心照不宣地達成了共識。


    至於做這件事的初衷,到底是鑒於北凰天地間最後一頭純血古凰的身份,或者是其他什麽,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足為外人道也。


    “日後,北凰姐會明白老師的良苦用心的。”


    “嗬嗬,她到時候不在心裏罵我就不錯了。”


    “對了,老師。”


    見師尊已消失,古韻婷詢問起正事:“您說師祖他老人家,會幫助我們龍漢帝國,對抗神羽王朝的入侵嗎?”


    易清嵐像看白癡似的,斜了她一眼,無言以對。


    對抗?


    怎麽對抗?拿啥對抗?


    即便存心殺賊,也得有力回天才行啊,鎮壓著神羽國運的那座山,可不是區區一間清風明月觀,能夠撼動的。


    五千年前,烽火狼煙,三宗陳兵百萬,倒行逆施。


    太安城外,兵馬未動,唯見白衣出城,他劍滅離牢,掌緣生滅,頃刻間,白骨如山忘姓氏,斬凡灑血如晦雨。


    七王哀慟,音猶在耳,試問,何人有膽觸其鋒芒?


    “等找到你師祖再說吧。”


    此外。


    易清嵐堅信自己的推測,認為活出第二世的東雲月不會再貪戀皇權,可她又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


    被她忽略的信息,十分重要,關乎她的身家性命。


    不。


    不止是她。


    一抹沉重的陰霾,籠罩在她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


    往後幾日。


    在有心之人的推波助瀾下,沙彌視頻以及道士回複帖的流量越來越大,一些不要命的修士,悄悄折返長生天。


    常言道,風險與機遇並存,既然年輕道士口中的清風觀主號稱齊名五千年前的天下第一,那搏一搏是值得的。


    若有幸拜入其門,則一生無憂,哪怕無緣師徒,像這樣的大人物,隨便指點一二,也足夠普通人受益終生了。


    對此。


    負責監管秘境的黑衣衛們,悉數選擇視而不見。


    國家同樣好奇清風觀主的一切,但相較無牽無掛的散修,他們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必須優先考慮人民的安危。


    三思後行,穩中求進,這是黑衣衛立身處世的一貫宗旨,如今有人願意替他們,淌這趟渾水,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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