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拜獸教軍營,刑訊室。


    寂靜的夜晚,皮鞭抽打聲,格外刺耳。


    潘森被灌下麻藥,渾身癱軟乏力。


    雙手反綁,吊在天花板下。


    赤膊的上身,遍布血淋淋的鞭痕。


    蝠人術士安德魯,正在揮舞皮鞭,拷打潘森。


    然而這條硬漢忍受酷刑折磨,一聲不吭!


    既不投降,也不交代南島術士團的藏身之處。


    其實,潘森對南島聯邦,還沒忠誠到舍身報國的地步。


    之所以堅決不招供,全是為了保護女兒。


    女兒,是潘森最後的寄托。


    他不希望女兒以身犯險,來營救自己。


    隻盼她逃回營地,平安活到戰爭結束。


    然而,事與願違……


    地麵突然傳來輕微的震顫。


    一條黑色身影,破土而出!


    漆黑的皮革緊身衣,便於在大地中穿梭,同時凸顯出少女高挑曼妙的身段。


    特別是那雙渾圓修長的美腿,並攏時,沒有一絲縫隙。


    安德魯轉身麵對遁地潛入營房的譚雅。


    淫邪的目光,在她身上肆無忌憚打轉。


    唇角掛著一切盡在掌握的笑意。


    “譚雅小姐,兩天不見,十分想念。”


    “我就知道,您這位大孝女,還會回來!”


    “上次讓您溜了,我很遺憾。”


    “我保證,今天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


    “為了招待您,我特地請來一位朋友。”


    “出來吧,佩克師弟,認識一下貴客。”


    嘎吱——


    房門推開,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


    身穿拜獸教的術士製服,繡有瘟神徽記。


    看起來,像是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紳士。


    “譚雅小姐,你應該為我們對你的重視,感到榮幸。”


    “為了請動佩克師弟出馬,我可是答應事成之後,給他一支珍貴的超魔覺醒劑哦!”


    安德魯故作肉疼地咋舌。


    佩克推了推眼鏡框,淡然道:“安德魯師兄,我會證明給你看,配得上你許諾給我的那份酬勞。”


    轉身麵對譚雅,彬彬有禮地脫帽鞠躬。


    “晚上好,尊敬的小姐,聽說您覺醒了巨角牛頭人血脈,擅長遁地?”


    “那又怎樣?”譚雅肌肉緊繃,嗓音幹澀。


    她知道,自己中計了!


    但對方究竟打得什麽主意,尚不得而知。


    “說來湊巧,鄙人覺醒的潛地鼠人血脈,同樣擅長地行之術。”


    佩克似乎不介意透露自己的特殊能力。


    “譚雅小姐,恕我冒昧,如果你不想吃苦頭,最好別試圖在我麵前遁地。”


    “你似乎很不服氣?我也不妨直說,就憑你的體型,潛入大地深處,根本無法戰鬥。”


    “我就不同了,潛入地層深處,並不妨礙戰鬥。”


    “你看起來很困惑,想不通?”


    佩克冷冷一笑,語帶譏諷。


    “可惜了一張漂亮麵孔,腦子不大聰明。”


    譚雅咬著嘴唇,勉強克製發怒的衝動。


    明知對方試圖激怒自己,豈能亂了方寸。


    其實,譚雅不難猜出,佩克的底氣何在。


    遁入大地深處,好比在深海中潛水,的確不便施展拳腳功夫。


    佩克若以人身遁地,也會受同樣的限製。


    然而,佩克是獸化術士,可以變成巨鼠!


    遁地之時,不耽誤他用鋒利的門牙咬人。


    好比海中的鯊魚!


    如果佩克掌握了3環魔法“鼠群形體”,那更不得了!


    身體可以分解成鼠群,集體遁入大地深處,圍咬獵物,好比一群嗜血的食人魚!


    在這種情況下,譚雅縱然修為比佩克高,也無法在大地深處戰勝這個可怕的對手。


    “譚雅……快走啊!”


    潘森焦急地催促女兒,使出最後一絲力氣,試圖咬舌自盡。


    然而,安德魯的手適時伸來,捏住他的下巴。


    哢嚓一聲!


    潘森下頜關節脫臼,眼中難掩絕望。


    佩克輕蔑地看了潘森一眼,目光重新回到譚雅臉上。


    “小姐,我索性把話挑明,你隻有兩條路。”


    “第一條路,你可以嚐試在我麵前遁地逃跑,試試看能否逃出我的遁地鼠群圍殺。”


    “逃跑失敗,你將死得很慘,僥幸逃脫,那麽死得很慘的就是你父親。”


    “如果你不想作死,不想害死你父親,隻能選擇第二條路,投靠我們拜獸教。”


    “死活兩條路,擺在你麵前,該怎麽選,還用我教你嗎?”


    譚雅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佩克指出的兩條路,她都不想選。


    她隻想殺掉佩克和安德魯,救出父親!


    然而……可能嗎?


    安德魯和佩克聯手,就夠她頭疼的了。


    更何況,這兩個卑鄙之徒還以父親的生命做要挾,她能狠心不顧父親的死活嗎?


    絕望的情緒,在譚雅心中滋生。


    安德魯看在眼中,笑容愈發下流。


    “別急,佩克師弟,這個夜晚很漫長,我們不妨慢慢調教這位美麗的小姐。”


    “比如……先請她脫光衣褲,飽飽眼福。”


    “為了保全父親的生命,咱們這位大孝女,想必不會拒絕區區小事。”


    安德魯的汙言穢語,徹底激怒譚雅。


    忍無可忍,決意豁出去拚了!


    就算死在這裏,也要拉這兩個畜生墊背!


    這時,腦海中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師姐別急,我來幫你。”


    啊?!


    譚雅心頭狂震!


    這是……艾倫師弟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驚喜,太不真實,反而引起她的懷疑。


    “想用心靈幻術,冒充艾倫師弟?”譚雅暗自冷笑:“卑鄙的邪教徒!少來這套,我才不會上當!”


    神秘的心靈感應,稍作停頓。


    緊接著,又將一句話傳入她腦海。


    “師姐,我想親你的腳。”


    譚雅頓時疑慮全消!


    這沒羞沒臊的德性,絕對是艾倫本人!


    心靈感應,瞬息千言。


    譚雅沒有絲毫遲疑,遵照艾倫吩咐,立刻縮身遁地!


    窈窕的身影,迅速潛入地下。


    “你的愚蠢,如我所料!”


    佩克冷笑一聲,從容摘下眼鏡。


    身軀仿佛崩塌的建築,分解成一群土黃色大老鼠。


    鼠群吱吱尖叫,遁入地下追蹤譚雅。


    衣褲和眼鏡等隨身物品,留在地表。


    “哼!還以為可以好好玩弄一下那個漂亮小妞,到頭來還是丟下老爸獨自逃生,真是掃興!”


    安德魯一臉失望。


    閑著也是閑著,他又抄起皮鞭,逼近潘森。


    “潘森啊潘森,看來你的女兒也不怎麽孝順啊!”


    說著,狠狠一鞭子抽了過去!


    唰!


    一發“彈指波”擊穿窗戶,破風聲與皮鞭的呼嘯重疊。


    吊起潘森的繩索被氣勁擊斷,虛弱的身體自半空墜落,恰好躲過橫掃過來的皮鞭。


    尚未觸地,潘森便憑空消失。


    取代他出現在原地的,是一名高大俊朗的黑衣青年。


    “好一手‘移形換位’!高明得很!”


    安德魯隨手丟開皮鞭,冷笑著打量艾倫。


    “喲!這不是銀月島潘瑟斯武館的館主麽?”


    “不瞞你說,我們早已恭候多時了。”


    “誰告訴你我要來?”艾倫眉頭微蹙。


    “嗬嗬……”


    安德魯笑而不語,抬手打了個響指。


    啪!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二樓房門敞開。


    白衫黑裙的長發少女,緩步走下樓梯。


    一張銀色蜘蛛麵具,遮住她的臉孔。


    盈盈一握的柳腰,腰帶外側,掛著鑲嵌紅寶石的煉銀匕首。


    嘶……


    看到戴蜘蛛麵具的少女,艾倫不由深深吸氣!


    眼中演飾不住驚駭。


    壞了!!


    債主來了!


    舊債還沒償清,恐怕又要欠下新債!


    安德魯看到他這副表情,樂得合不攏嘴。


    “光憑我和佩克,沒把握留下你和譚雅。”


    “為了殺你,我們特地請來斯潘娜小姐。”


    “從你來到這裏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死期……呃?!”


    囂張的笑聲還在空中回蕩。


    安德魯的表情卻突然僵住!


    低頭,呆呆望向胸口冒出的銀色匕首。


    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怎麽會這樣?!


    斯潘娜明明是自己人,為何背後捅刀子?!


    安德魯嘴巴大張,喉結劇烈蠕動。


    徒有滿腔疑惑與憤怒,卻連一個音節也發不出。


    匕首上結附的“沉默術”,阻止他念誦施法咒語,也不能出聲求救。


    背後這一刀,陰險又狠毒,幾乎致命。


    血泊中,垂死的安德魯突然身軀炸裂!


    每一塊血肉,變成一隻吸血蝙蝠。


    每一隻蝙蝠,隻有巴掌大小。


    上百隻蝙蝠,都是他的分身!


    化身為蝙蝠集群的安德魯,四散飛逃!


    隻要跑掉一隻蝙蝠,他就不會死!


    “ungwé!”


    可惜,斯潘娜太了解自己人了。


    纖手輕揚,2環“蛛網術”當空罩落。


    還沒來得及分散開的蝙蝠集群,當場被一網打盡!


    幾乎同時,艾倫掌心,一泓月光照亮刑訊室。


    唰!


    蛛網中成群的蝙蝠,遭到“月影彈”掃蕩,瞬間全滅!


    安德魯的屍體,重新變回人形。


    在蛛網覆蓋下,仰麵朝天,躺在血泊中。


    雙眼暴突,死不瞑目。


    這時,地麵突然傳來震顫。


    譚雅破土而出!


    緊隨其後,佩克化身的鼠群也追了出來。


    譚雅第一時間跑到艾倫身旁,警惕地盯著斯潘娜。


    她已經收到艾倫的發出的心靈感應,得知安德魯斃命,斯潘娜則是自己人。


    艾倫師弟的話,譚雅不能不信。


    但是這個匪夷所思的轉折,她實在想不通,對斯潘娜,也是本能的存有戒心。


    至於佩克,完全搞不清現場的狀況。


    一回來,就看到安德魯倒在血泊中。


    頓時驚呆!


    等他回過神來,再想逃跑,已經遲了。


    一張蛛網從天而降。


    同一時間,譚雅抬手轟出一道銀色錐狀氣浪!


    3階武技——衝擊波!


    唰!


    銀光一閃,網中鼠群,血肉糜爛!


    最後隻剩四隻潛地鼠,拚命鑽出蛛網,四散奔逃。


    艾倫從容揚手,毒氣噴濺!


    噗!


    僅存的四隻大老鼠,還沒來得及遁地,就被一片綠色毒煙籠罩,化作冰冷的石頭。


    斯潘娜走到安德魯的屍體跟前。


    拔出寶石匕首,消除沉默結界。


    仿佛撤掉了隔音牆,窗外的犬吠和蟲鳴,依稀可聞。


    譚雅盯著正在用手帕擦拭匕首的斯潘娜,終於忍不住開口。


    “斯潘娜女士,非常感謝您出手相助!”


    “但我想不通,您出於什麽理由,暗殺安德魯,背叛了自己的陣營。”


    “坦率地講,這份恩情,我恐怕還不起。”


    “美女,這份恩情用不著你還,我也不過是在自保罷了。”斯潘娜幽幽的說。


    “自保?”譚雅麵露困惑。


    斯潘娜將匕首插回鞘中,摘下麵具。


    俏臉帶著愁容,楚楚可憐。


    “我不殺安德魯,你師弟就要對我下毒手,順帶勾銷欠我的債。”


    “你想多了,真不至於!”艾倫沒好氣地說。


    他當然看得出來,斯潘娜隻是在演戲。


    但他不敢保證,心思單純的譚雅師姐,會不會被這個戲精唬住。


    “真的嗎?”


    斯潘娜換上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這麽說,我在你心裏,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那是當然。”畢竟是難得的優質客戶。


    “師弟,你跟這位斯潘娜女士……交情很好麽?”譚雅低聲問。


    斯潘娜當著她的麵,對艾倫猛拋媚眼,打情罵俏,她又不瞎,還能看不出來?


    這妖女,恐怕跟艾倫師弟有一腿!


    斯潘娜的回答,證實了她的顧慮。


    “美女,我饞你師弟的身子,你師弟貪我的錢財,我倆的友誼,就是這麽純潔無瑕!”


    譚雅禁不住皺眉。


    當初在術士學院,她就時常看到風騷的女術士,在艾倫院子裏進出。


    譚雅也聽說過,師弟除了經營酒坊,還兼做半開門生意。


    她對此頗有微詞,隻是不便幹涉,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如今被斯潘娜當麵道破,令她很是尷尬。


    “呃,原來是這樣啊……”譚雅勉強維持著禮貌,“不好意思,我去照顧父親,先失陪一下。”


    越想越氣,忍不住在艾倫胳膊上掐一把。


    “師弟!你和斯潘娜慢聊,有事喊我一聲。”


    “好的,師姐……”艾倫苦笑著揉了揉胳膊,轉身問斯潘娜:“我昨天才回來,安德魯就收到了消息,究竟是誰給他通風報信?”


    “當然是潛伏在咱們南島學院的內鬼!”


    斯潘娜一臉憤慨。


    “咱們”……?


    艾倫強忍下吐槽的衝動,問她:“除了你,拜獸教在學院裏,還安插了別的內鬼?”


    斯潘娜哂笑一聲,負手踱步。


    “內鬼,多得很,不務正業的內鬼,大概隻我一個。”


    “真不容易,難得你還記得自己是內鬼。”艾倫笑了笑,“透漏我行蹤的那一位,過於敬業了,我想找他聊聊。”


    “嗬嗬!你省省吧!”斯潘娜白了他一眼,“間諜通信,不會蠢到用自己的秘法印記,我和安德魯,都不清楚此人的真實身份。”


    說著,她拾起安德魯和佩克的儲物袋,倒在桌上。


    除了魔石,還有一支針劑。


    斯潘娜拿起針劑盒看了看,回頭問艾倫:“‘擴展超魔’覺醒劑,法術和魔導武技,攻擊範圍倍增,還不錯,可惜我早就會了,你會不會?”


    艾倫搖頭。


    “覺醒劑給你,魔石全歸我,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艾倫接過她遞來的針劑盒,“我們的合作,總是很愉快。”


    “咱倆的確合作愉快,”斯潘娜笑容曖昧,“尤其是在床上。”


    艾倫朝門口看了一眼,沒接斯潘娜的話茬。


    斯潘娜轉動水汪汪的眸子,有意無意地走到門口,評價起門外的女人。


    “你師姐身材苗條,模樣俊俏,氣質清純,我看了都忍不住心動,難怪你念念不忘!”


    “順帶一說,你師姐似乎還是處子,恐怕無法在那方麵滿足你,要我幫你調教一下嗎?”


    “求你了,我的姑奶奶!”艾倫繃不住了,“離我師姐遠點兒!”


    斯潘娜哈哈大笑:“你怕我教她學壞?”


    “多少有點兒……”


    “我有那麽壞嗎?”


    “壞倒不至於,就是騷了點。”


    “你不喜歡嗎?”


    “風騷有你就夠了,我師姐負責清純,須知參差多態,乃是幸福的本源。”


    “呸!你想得怪美!”


    斯潘娜狠狠白了他一眼。


    “為了你,我又被迫當了一回叛徒,這筆賬怎麽算?”


    “你開個價吧。”艾倫硬著頭皮說。


    “你還欠我九次陪睡,湊個整,算二十次,除此之外,你還得幫我辦一件事。”


    “什麽事?”艾倫警惕地問。


    “家務事。”斯潘娜神秘一笑,“現在不便透露,等到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的。”


    陪睡,艾倫勉強還能接受。


    後一個條件,好比無限額支票,太危險,他可不想被斯潘娜隨意拿捏。


    艾倫沉吟一聲,輕輕搖頭。


    “這種沒有限製條件的承諾,我不能接受,可不可以用這支藥劑抵債?”


    斯潘娜接過藥劑,看了看,笑著退還。


    “一階凍齡劑,是還不錯,可惜對我沒用。”


    “兩年前,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就注射了。”


    艾倫心頭一動,連忙追問:“你們拜獸教的凍齡劑,出自哪位大師之手?”


    “我注射的那一支,是我母親煉製。”斯潘娜想了想,又補充道,“貝婷好像也可以。”


    “你母親是一位藥劑大師?”艾倫來了興致,“我對煉藥很感興趣,自己在這方麵也有一些心得,方便的話,可不可以跟她交流一下?”


    “坦率地講,不太方便。”


    斯潘娜輕聲歎息。


    “我母親忙得很,沒空搭理小朋友。”


    “況且你已經加入銀月僧院,敢出現在我母親麵前,就不怕她一指頭摁死你?”


    艾倫笑了笑,沒做聲。


    “怎麽,你不信她有這個本事?”斯潘娜看出他的心思,淡淡道:“我母親,名叫卡羅琳,你應該聽說過的。”


    拜獸教蟲係的卡羅琳……?


    艾倫回想這個名字,還真有點兒耳熟。


    “等一下!”


    腦海中靈光一閃,猛然想起一個人。


    “斯潘娜!你母親該不會是……‘蜘蛛女王’卡羅琳,拜獸教的現任教宗?!”


    斯潘娜坦然點頭。


    “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相處,懶得裝了,我攤牌了,其實教宗是我媽。”


    “好家夥,原來是公主殿下,難怪你敢殺安德魯!”


    斯潘娜覺察到,艾倫望向自己的眼神,平添幾分忌憚。


    兩人之間,隱約多了一層隔膜。


    這是她不希望看到的變化。


    眼眸微轉,斯潘娜果斷收起公主氣派,嬉皮笑臉地賣萌。


    “其實沒你想的那麽誇張。”


    “憑我的身份,偶爾可以小小任性一下,但也不能太過分。”


    “畢竟,母親大人不止我一個女兒。”


    “如果我太任性,恃寵而驕,下場注定會很淒慘。”


    艾倫勉強笑了笑,心情沉重。


    如果斯潘娜隻是拜獸教的中層,自己與她交往,問題不大。


    然而……對方可是貨真價實的公主殿下!


    拜獸教與銀月僧院,勢同水火!


    艾倫身為銀月僧院最年輕的長老,與拜獸教公主維持曖昧關係,合適嗎?


    合不合適,他自己說了不算。


    回到僧院,艾倫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一份報告,把自己和斯潘娜的交往經過老老實實交代出來。


    報告先呈交希瓦大師過目,熊院和豬院的首座,也有權參與審查。


    隻有三院首座一致認可,才能洗白他的通敵嫌疑。


    勉強壓下心事,艾倫接著向斯潘娜打聽:“你母親,有沒有更高級的凍齡劑配方?”


    “有二階配方,可惜太難了,煉不出來。”斯潘娜皺眉道。


    “素材難,還是工藝難?”艾倫接著問。


    “都難!但是素材勉強還能湊齊,工藝就真沒辦法了。”斯潘娜聳肩攤手,“我母親前後失敗了不下十次,白白浪費了大量寶貴素材,已經放棄了。”


    艾倫略一沉吟,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


    反正自己已經跟拜獸教的公主上過床,債多不壓身,索性再跟公主她媽接觸一下,興許還能多撈一些好處。


    “斯潘娜,我想跟你母親做一筆交易。”


    “什麽交易?”斯潘娜挑起眉梢。


    “她給我二階凍齡劑的配方和素材,我幫她煉藥。”


    “你有這個本事?”


    斯潘娜先是麵露訝異,而後喃喃自語。


    “對哦,你能煉成一階凍齡劑,本身也算是一位頂尖的藥劑大師。”


    “你跟我母親交流一下煉藥技藝,說不定能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我可以替你傳話,至於交易做不做的成,得看我母親的意思,你先等我通知吧。”


    “另外,我之前開的條件,你也不用緊張,如果到時候你覺得為難,拒絕也沒關係。”


    斯潘娜,難得的善解人意。


    “天快亮了,我得趕緊回自己的駐地。”


    她拔出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


    鮮血頓時染紅潔白的衣袖。


    安德魯和佩克死於刺客之手,她斯潘娜,如果毫發無傷,豈不是很可疑?


    就算是公主殿下,也不能真正為所欲為,肆無忌憚。


    起碼得做一下表麵功夫,否則不好向蝠、鼠兩係的大佬交代。


    臨走前,斯潘娜還特地叮囑艾倫。


    “這場戰爭,隻不過是豪門世家的遊戲。”


    “平民百姓,乃至寒門術士,都是棋盤上的棋子。”


    “敵我雙方的話事人下完這盤棋,彼此還是貴族老爺,紳士淑女,握手言和,不失體麵。”


    “你可不要把敵我陣營看得太嚴肅,指不定將來是敵是友呢。”


    艾倫輕輕點頭,無言以對。


    斯潘娜這些話,很殘酷,甚至有些無恥。


    可惜她說的都是實話,聽起來特別紮心。


    ……


    求月票推薦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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