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瑤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輕輕呼出一口氣。


    隨後眼眸裏綻放出自豪之色。


    那是她的夫君!


    此時牧青瑤腦海裏隻回蕩著一句話。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一眾燕劍宮弟子目瞪口呆,半晌沒回過神兒來。


    等人們看清倒地的九具蠻族屍體後,頓時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真能一打十!我們燕國不是沒有強者!”


    “蠻子還有什麽好說的!讓你們狂!現在知道我們大燕不好惹了吧!”


    寒嬌攙扶著她表姐,神色激動不已,道:“那是誰啊表姐,我們燕劍宮何時出了如此高手,到底是哪一院的劍子?”


    寒寧服下丹藥後好轉不少,搖頭疑惑道:


    “不認得,劍宮三院共三十名劍子,沒有這個人,他,不是劍子。”


    “什麽!不是劍子?”


    寒嬌再次驚訝,她仔細看了看樹下之人,越發疑惑道:“難不成真是劍仆?劍仆怎麽可能打得過那麽多蠻人,怎麽可能七劍同出?咦!這人看背影怎麽有點眼熟呢?”


    “那是雪痕劍!他是北院弟子!”


    有人認出了雲缺手裏的長劍,於是更多的驚訝聲出現。


    北院可沒有劍子,連劍徒都少得可憐,怎麽可能出現如此強大的人物。


    聽聞北院雪痕劍,寒嬌立刻想到了一個人,再仔細對照身形,她驚訝得捂住了嘴。


    盡管無法置信,但寒嬌心裏還是浮現出那個熟悉的名號。


    雲侯!


    能認出雲缺真正身份的,沒有幾個。


    閆序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他不敢挑戰的對手,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夥挑戰了不說,還一擊殺掉九名蠻人高手。


    人家不僅替燕劍宮爭了臉麵,也讓他閆序顏麵掃地!


    東院首席的名號,在此刻成了笑話,成了膽小鬼的代名詞。


    盯著空地上雲缺的身影,閆序神色陰沉,眼底閃過殺意。


    他才不管什麽燕國榮辱,他隻顧著自己臉麵,此時顏麵無存,他自然心頭暗恨。


    在場眾人無不驚駭!


    除了瞬殺九名蠻人的恐怖戰力之外,更驚訝於七道飛劍齊出的壯觀景象。


    “七劍同出!煉氣十層也做不到,莫非他是築基高手?”修雪驚疑不定,目光中充滿忌憚之色。


    “不可能是築基!各劍宮均有長老坐鎮,築基境根本混不進來,他隻有煉氣八層氣息,卻能駕馭七把飛劍,到底怎麽做到的?”郝子良驚得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以煉氣修為,催動七把飛劍,如此場麵已經超出了眾人的認知。


    這根本不合理!


    煉氣十層才能駕馭四把飛劍而已,煉氣八層怎麽可能七劍同出?


    不少人認為是幻覺,是障眼法,但那九具蠻人屍體卻在無聲訴說著飛劍的可怕。


    障眼法,可殺不了人。


    七把飛劍全是實打實的真家夥!


    鐵葉在震驚過後,死死盯住對手。


    “果然有兩把刷子!燕劍宮居然還有如此人才,是我眼拙了,不過沒關係,你活不過今天!”


    鐵葉神色怪異的瞄了眼樹頂蠶王繭,他一拍重劍,竟將其分為兩把。


    手持雙劍,鐵葉發動了凶猛攻勢。


    他不祭出法器,而是選擇近身肉搏,雙劍斬落間,五六丈長短的劍氣呼嘯而過!


    蠻族修煉的功法與燕國一方有所不同,以打熬氣血為主,講究一力降十會。


    蠻族本身的巨力,加上煉氣境圓滿帶來的力量加成,鐵葉有足夠信心打敗兩個以上的同階對手。


    哪怕是擁有法寶的牧青瑤,加上周元良,也不是他的對手。


    尤其此處地形,完全限製住擅長遠距離攻擊的修行者,對喜歡肉搏的蠻族來說簡直稱得上地利。


    鐵葉經曆過無數場戰鬥,他對搏殺有著遠超旁人的經驗。


    一出手便先占據空地中心。


    如此一來,他兩把重劍的劍氣能完全籠罩住整片空地,無論對手躲到什麽角落,都避不開劍氣攻擊。


    出乎鐵葉預料的是,人家根本就沒躲。


    雲缺沒像其他人那般避開鐵葉的鋒芒,退到遠處再尋找機會,而是直接與對方硬撼!


    雲缺抓出兩把上品飛劍,以雙劍對雙劍。


    四把長劍在蠶王樹下不斷撞擊,發出陣陣劍鳴,時而尖銳刺耳,時而沉悶如雷。


    仿佛一堆鐵匠在瘋狂鑄劍,嘭嘭聲不絕不斷。


    如此野蠻的打法,看得眾人眼睛發直。


    這還是修行者鬥法嗎,這簡直是兩頭野牛在打架啊!


    完完全全的力量交鋒!


    更讓人驚掉下巴的是,看似身形瘦削的雲缺,竟絲毫不落下風。


    舍棄了七劍同出的優勢,人們本以為雲缺這下托大,肯定會被鐵葉的雙劍砍成肉泥,結果人家非但沒被砍,反而與對方鬥了個旗鼓相當。


    蠶王樹下劍氣呼嘯,金鐵交鳴聲中火花四濺。


    很快,雲缺手裏的上品法器遍布豁口,竟被硬生生砍壞了。


    鐵葉其中一把重劍也出現些許裂紋。


    人群裏的蘭朵一眼不眨,眼睛瞪得老大。


    她知道雲缺厲害,因為她打不過人家,但她怎麽也沒想到能厲害到如此程度。


    連她阿哥都打不過的鐵葉,人家非但不懼,反而能以力量完全對抗!


    實在匪夷所思!


    其實旁人看不出來,雲缺不是單純用力量打鬥,而是動用了劍脈之力。


    劍脈驅使的飛劍,比起單純靈氣驅使的飛劍要恐怖得多,也強大得多,無論速度還是力量,相當於得到了數倍增幅。


    這一戰,雲缺鬥得酣暢淋漓!


    他沒用什麽劍法,也沒用劍訣,甚至沒什麽固定招式,完完全全以身體的感覺來作戰。


    就像他兒時與雁門鎮其他孩子鬥毆打架時一樣。


    單憑著對戰鬥的敏銳感覺,來迎戰對方的每一次進攻,每一次劈斬。


    越戰,雲缺越覺得痛快!


    他的身形越來越快,力量越來越沉,雙劍斬落的角度也愈發刁鑽。


    到了最後,雲缺竟生出一種錯覺。


    自己好像沒在戰鬥,而是在磨礪劍刃,腳下,是一堆廢掉的磨刀石。


    拭刃!


    在不斷的劈斬中,雲缺感受到了拭刃的真諦。


    越強的對手,好比越堅固的磨刀石,才能磨更久的刀劍!


    其餘那些所謂天驕,連讓雲缺體會到拭刃的感覺都沒有。


    “好石頭!”


    雲缺突然蹦出一句怪話,鐵葉根本沒聽懂。


    身為蠻王之子,鐵葉自從出生以來就未嚐一敗,無論對手是誰,最後都會被他打倒在地。


    可是今天,他漸漸生出一種預感。


    自己,要敗!


    不是他太弱,而是對手,實在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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