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門長老的說辭,雲缺猜測到這家夥肯定私吞了不少東西。


    為防止意外,雲缺將石塊單獨裝在一個儲物袋裏,離開寶庫。


    劍宮內到處是受傷的弟子,好在沒死幾個人,大多均為外傷。


    薛子儀與錢玉袖一邊大口喘氣,一邊瞪著對方,誰也不服氣。


    「行啊薛子儀,你還真下死手啊,你瞅瞅砍了我多少劍!」錢玉袖指著一條腿上的幾道劍痕怒道。


    「活該!誰讓你把防禦內甲穿得那麽短,整天晃著兩條長腿,我早想幫你把腿鋸短點了。」薛子儀按著冒血的肩頭反擊道。


    「我樂意,我涼快你管得著!有腿你也露哇,都人老珠黃了還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難怪你找不到男人!」錢玉袖翻著白眼道。


    「露就露!怕你啊!誰沒腿似的!」薛子儀開始撕自己的褲腳。


    「你有我腿長麽,別丟人現眼了。」


    「我比你白十倍!」


    旁邊的馬庸和牛不才起初是捂著傷口,後來齊齊開始捂額頭,覺得丟不起那人了。


    一個北院大師姐,一個東院二師姐,在這跟倆潑婦似的成何體統。


    雲缺走過去攙扶起薛子儀,詢問傷勢如何。


    「皮外傷,不礙事!」


    薛子儀鬥勝的公雞一樣瞥著錢玉袖,別的地方她或許比不過對方,但比起師弟,她就沒輸過。


    錢玉袖恨得直咬牙,她的師弟也不少,但加在一起也比不過雲缺一隻手。


    見雲缺扶著薛子儀經過,錢玉袖哼了聲也伸出手,打算讓雲缺拉一把,結果人家直接走了過去。


    雲缺順道還將辜邵陽屍體身上的儲物戒也一並拿了去。


    東院長老的屍體,沒人敢碰,連錢玉袖也不敢靠近。


    雲缺可不在乎。


    反正辜邵陽這叛徒是被尹天笑所殺,戰利品理應歸北院所有。


    錢玉袖愣怔半晌,憤憤不已的罵道:「雲白嫖!」


    跟著眾人往回走的洛小雨狐疑地回頭看了眼,嘀咕道:「白嫖?雲師兄嫖誰了?」


    劍宮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但長老被殺之事,成為一片陰霾,籠罩在所有弟子心頭。


    接連隕落兩位長老,這可不是小事,必定會驚動上宗,甚至會牽連到整個雲州修仙界。


    風起雲湧的征兆,已然來臨。


    查看過大師姐與馬庸等人的傷勢,見均無大礙後,雲缺放心下來,獨自返回北院大殿。


    尹天笑追殺辜邵陽的金丹,不知結果如何。


    坐在地底石殿內等了不久,一道人影從虛空中遁出。


    正是尹天笑。


    「師尊,劍首回來了。」雲缺將皇城大戰的經過簡短道出。


    尹天笑的氣息起伏不定,好半晌才穩固下來,頷首道:


    「褚臣仗著他們褚家在長老會有一席之地,這些年愈發蠻橫無理,大難臨頭還想著殘害自家弟子,簡直是個老糊塗!」


    雲缺這才知道原來褚家的勢力這麽大,在上宗不僅也有長老存在,還是長老會的成員之一。


    築基之後,雲缺已經無法在劍宮久留,除非宗門派遣,否則劍宮內達到築基境的弟子必須前往靈劍宗。


    即便能留在劍宮,雲缺也待不下去。


    這裏的資源太少了,劍脈需要更多更強的飛劍才行。


    尹天笑大袖一揮,道:


    「吾徒莫怕,褚家沒什麽了不起,他們要敢加害於你,你就躲在你師叔床底下,看誰敢動你!」


    前半句,雲缺聽得熱血沸騰,覺著師尊這邊也有強


    援,結果後半句聽完,直接泄氣了。


    躲床底下……


    三歲娃娃打架麽,還得躲在長輩的床底下……


    拿出儲物戒,雲缺道:「這是辜邵陽之物,弟子未得允許自作主張先給收了來,現交由師尊安排。」


    尹天笑看了眼儲物戒,沒接,道:


    「你自己收著,當做解救劍宮的獎勵,辜邵陽的法寶飛梭為師留下了,正好用來趕路。」


    謝過師尊後,雲缺詢問辜邵陽的下落。


    「辜邵陽金丹已滅,金丹之內的半數靈力被我封存在這具分身當中,接下來的契合將更為順利。」尹天笑沒有隱瞞什麽,將自己的目的道出。


    難怪尹天笑當時立刻追殺了出去,原來是奔著金丹去的。


    師徒倆各有所獲。


    尹天笑得了一半金丹與法寶飛梭,雲缺則得了辜邵陽的儲物戒。


    可憐堂堂暗劍使午馬,被北院師徒倆瓜分得絲毫不剩。看書菈


    「師尊的消息,弟子尚未告知旁人,大師姐若知道了肯定萬分欣喜,我這就去叫大師姐。」雲缺道。


    「不必了。」尹天笑神色微凝道:「接下來,為師要去一處適合融魂的密地閉關契合分身,應該有很大機會保住結丹修為,你無需透露我還在世的消息,就當我已經死了,那些逆徒我一個也不想見。」


    「那劍首……」雲缺遲疑道。


    「不見。」


    尹天笑沉聲道:「我信不過琴上章,你今後也要留一份小心,那位劍首絕非等閑,她殺起人來,比喝水都簡單。」


    「天涯劍閣針對宗門的事,該如何應對。」雲缺問道。


    總算有個知道內情的強者,雲缺可不想自己幫靈劍宗擔著,挽救劍宮與皇城是因為不忍友人和百姓被殘殺。


    至於靈劍宗那邊死不死人的,雲缺沒興趣多管。


    「這些年宗門樹敵還少麽!不差一個天涯劍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讓他們自己扛去!」


    提及宗門,尹天笑火氣大起,道:「為師離開騰雲峰,就是看不慣他們勾心鬥角!一個個的全都自以為是,自私自利,哪還有個修仙大宗的樣子!自從上任宗主隕落,山門一天不如一天,簡直一盤散沙!」


    雲缺聽得莫名其妙,怎麽上宗好像比劍宮還不如。


    尹天笑越說越氣,道:「尤其你師叔!簡直是廢人中的廢人!去滕雲峰的時候給你師叔帶句話,告訴他睡死過去吧,一輩子也別醒過來!」


    雲缺聽得更糊塗了。


    剛才還說躲在師叔床底下就沒人敢動自己,這會兒又成了廢物,也不知那位師叔是何等奇葩。


    尹天笑氣了半晌,漸漸平穩下來。


    長歎一聲,拿過紙筆寫了封信,沒背著雲缺,短短幾行字,大致是提醒天涯劍閣針對靈劍宗的消息。


    「交給你師叔,扔他床頭就行,反正他也不會看。」


    雲缺接過信收好。


    明知人家不會看還寫,這老頭……雲缺暗暗腹誹。


    尹天笑看著火氣不小,實際就與恨鐵不成鋼的家中長輩一樣,刀子嘴豆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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