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泉峰。


    陳詞與棋老眾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正在焦急的商議對策。


    碧眼金絲鼬跑去了雷山,靈尊肯定要震怒,後果不堪設想。


    但凡上些年紀的長老,都變得心驚膽戰。


    斬殺長老,在其他宗門可能匪夷所思,但在靈劍宗不止發生過一次!


    帝王一怒都要伏屍百萬。


    靈尊一怒,肯定有長老要人頭不保!


    多年前隻因為一位長老多看了靈尊一眼,就被直接挖去雙眼,可見靈尊的脾氣古怪且冷酷。


    當一群長老紛紛出謀劃策之際,修雪到了。


    見到修雪,陳詞立刻起身相迎,尊稱道:


    「見過師叔!」


    靈尊輩分太高,人家的弟子都是陳詞這些老家夥的長輩。


    稱為師叔,已經算陳詞占便宜了。


    真要論起輩分,叫修雪師叔祖都合適。


    棋老照星河等人也紛紛起身,口稱師叔。


    修雪的心情不錯。


    一群靈劍宗長老,在自己麵前卑躬屈膝,別人可沒有如此待遇。


    修雪表情清冷的開口道:


    「靈尊法旨,雷山遭遇七級妖獸驚擾,靈尊震怒,命宗主與長老會自裁謝罪。」


    說罷轉身就走。


    陳詞等人直接愣在原地。


    直至修雪飛走,連身影都看不到了,這群長老才回過神兒來。


    「自裁,謝罪……」


    陳詞踉蹌了兩步。


    他知道修雪不敢妄傳靈尊法旨,法旨肯定是真的!


    端木華手裏的羽扇掉落在地,臉都綠了,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十歲。


    唐素衣直接跌坐在大椅裏,臉色蒼白如紙。


    法旨一下,長老會加上宗主,就得人頭落地!


    「怎麽辦!怎麽辦!」


    端木華焦急萬分的道:「大長老快點想個主意,要不然咱們都得死啊!」


    陳詞哪裏還有什麽主意,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裏顧得上別人。


    「我們去求靈尊恕罪!」唐素衣慌亂的道。


    「怎麽求!我們連雷山都進不去!」陳詞大吼了一聲。


    他現在後悔不迭。


    早知如此,當初組建什麽長老會啊,還不如消停點當個普通長老,至少不用被靈尊責罰。


    「棋老!棋老你得幫幫忙,這裏就屬您輩分最高!」端木華抓住棋老的袖子不撒手,苦苦哀求。


    棋老也一臉苦澀。


    他不願看到宗主與長老會就這麽死掉,畢竟長老會的長老,都是結丹後期高手。


    可結丹境界,在靈尊眼裏一文不值啊,他能有什麽辦法。


    「宗主能進雷山。」


    一旁的照星河,一語點醒夢中人。


    「對!先找宗主想辦法!去把嶽八碗調回來,快!」陳詞下令道。


    「立刻去桃花峰!」


    「這就走!」


    「棋老您得一起去,你是長輩,不能看著我們晚輩無辜死掉!」


    陳詞端木華唐素衣三人,幾乎是架著棋老來到的桃花峰。


    一眾長老都跟著。


    雖然靈尊法旨沒涉及旁人,但唇亡齒寒,真要宗主與長老會全給宰嘍,靈劍宗肯定會有一場巨大的動蕩。


    等到了桃花峰,陳詞眾人看到奇怪的一幕。


    顧紅魚正和雲缺拉拉扯扯,就像凡俗界的小媳婦從青樓裏拽相公似的。


    陳詞剛在腦海裏泛起如此想法,立刻將其抹消。


    都什麽時候,還瞎想。


    「請宗主即刻入雷山,替我等求情!」


    「靈尊法旨,我們不敢不從,但事出有因,宗門女幹細的手段太過陰險,在山門內放出妖獸,要怪也該怪那女幹細才對!」


    「我等為宗門終日勞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這麽自裁,太傷人心!」


    三位高高在上的長老會成員,在宗主麵前訴起了苦。


    顧紅魚這才鬆開手,不在拉著雲缺。


    「我也接到靈尊法旨,雷山被驚擾,本就是我等過錯,即便我去求情,用處恐怕也不大。」顧紅魚輕鎖著黛眉,道。


    「總不能坐以待斃!」


    陳詞都快發瘋了,道:


    「我們連雷山都進不去,隻有宗主能麵見靈尊!隻要宗主說清原委,我想靈尊也許能原諒我們的過錯,哪怕重罰我們都認了,隻要能保住一命即可!」


    生死關頭,陳詞就像溺水之人,任何救命的稻草都不肯放過。


    「靈尊正在氣頭兒上,現在去求情,效果最不好。」


    顧紅魚緩緩搖頭道:「先等一等,不能急於求成,靈尊法旨隻命我等自裁謝罪,沒規定時間,我們必須想個萬全之策,不能自亂陣腳。」


    顧紅魚的應對,十分冷靜,比起陳詞等人要穩當得多。


    陳詞幾人一聽有理,紛紛冷靜了下來,各自想著辦法。


    雲缺見這些長老如此為難,幫著陳詞出主意道:


    「早死早超生,不如痛快點自行了斷,還不遭罪,你看褚千裏,走得多痛快。」


    陳詞聽完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我死了,你小子可不最高興,天泉劍不用還了呀!


    「褚千裏死了?」


    陳詞很快從雲缺氣人的說法中,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是啊,收到靈尊法旨的第一時間,褚千裏就捅了自己一刀,走得別提多幹脆了,珠玉在前,幾位長老不如效仿一二,我覺得這辦法最好。」


    雲缺麵帶微笑的道。


    反正靈尊法旨跟他又沒關係,樂得看熱鬧。


    端木華和唐素衣氣得咬牙切齒,偏偏無話可說。


    誰讓他們當初利益熏心,組建什麽長老會,架空宗主把持宗門,現在報應來了。


    掙脫了顧紅魚的糾纏,雲缺不再理睬一群長老,隨即返回了滕雲峰。


    去了趟竹屋。


    李閑雲睡得很沉,沒有鼾聲,整個人仿佛沉浸在某種奇怪的狀態中,時而皺眉,時而咬牙,看似有些痛苦,不知夢到什麽。


    「師叔?」


    雲缺輕喚一聲。


    沒有任何回應。


    旁邊的薛子儀等人愁眉不展。


    「師叔會不會睡死過去?」


    牛不才擔憂的道。


    「這可怎麽辦呀,師尊若在的話就好了。」


    馬庸無奈的道。


    滕雲峰就指著李閑雲這位師叔坐鎮呢,如果李閑雲出現意外,那滕雲峰也不用存在了。


    「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師叔肯定能掙脫夢魘,重新醒來。」


    薛子儀給眾人打氣道,但她臉上的擔憂卻比誰都要明顯。


    寒嬌下意識的捂了下自己的肚子,道:


    「峰主中了蠱毒,如果我能幫忙的話,雲侯開口便是,我這條命可以不要,隻要能讓峰主醒來。」


    寒嬌知道她身上的蠱神碑有鎮壓蠱蟲的奇效,已經融入她的丹田,如果雲缺想要拿出來,寒嬌肯定同意,哪怕丹田被毀,甚至喪命,她都毫無怨言。


    雲缺搖了搖頭,


    道:


    「化夢蠱與其他蠱蟲不同,無形無質,與師叔的夢境融合,無法剔除,除非他能掙脫夢境醒來,否則外力無效。」


    照星河已經斷定了化夢蠱的奇詭之處,雲缺相信對方的判斷。


    如今的局麵,隻能靠李閑雲自己。


    在竹屋內坐了一會兒,雲缺覺得心緒不寧,想要出去走走。


    起身之際,才發現屋子裏少個人。


    武大川沒在。


    「武大川呢。」雲缺隨口問了句。


    「應該在茅廁呢。」牛不才道:「那家夥貪吃,昨天不知從哪弄來一鍋蘑菇,吃完後就往茅廁跑。」


    走出竹屋,正看到武大川提著褲子,一臉虛弱的從茅廁出來。


    「雲侯!正想找你來著,我這鬧肚子,離不開茅廁了。」


    「什麽事?」


    「昨天晚上我去茅廁的時候,看到山頂有人!」


    武大川這句話說完,雲缺的神色就是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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