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頭冰蜈的那一刻,小麻圓變得麵無血色,驚恐萬分。


    「怎麽又來一頭!」


    剛才隻有一頭冰蜈,他們三人差點全死在這裏,要不是他姐姐拚死抵抗,他和荷葉根本逃不出來。


    如今又來了一頭,小麻圓覺得姐姐今天必死無疑,別說救人,連他的雲大哥也得搭在這裏。


    「雌雄一雙。」劍平之眸光閃爍道。


    兩頭冰蜈有著些許不同,一條顏色偏暗,個頭也小了一圈。


    「這裏難道是冰蜈老巢?說不定還有其他冰蜈在附近,咱們趕緊救人!實在不行就快逃!」胡蛟膽戰心驚的道。


    早知道有兩頭五級冰蜈,他說什麽也不過來。


    小麻圓聽得更加焦急,喊道:


    「姐!我來救你!」


    情急之下,小麻圓抄著一把下品法器飛劍就要撲過去救人。


    結果還沒邁出一步,就被雲缺提了起來。


    「都別動手,現在救不了她。」雲缺的聲音有些發沉。


    冷靜下來之後,小麻圓才發現她姐姐此刻的狀態十分詭異。


    兩隻眼睛半睜著,看不到眼球,隻能看到眼白,整個人在微微抽搐,處於半昏厥翻著白眼的狀態。


    「姐你怎麽了!姐你說話呀!」小麻圓大聲呼喚。


    被纏住的蕭輕舞一動不動,仿佛失去了知覺。


    「雲大哥,我姐她到底怎麽了?」小麻圓焦急的道。


    「她被咬住了。」


    雲缺的目光,始終逗留在蕭輕舞的勃頸處。


    胡蛟順著雲缺的目光看去,疑惑道:


    「好像有兩條特別的冰絲存在,到底是什麽東西?」


    蕭輕舞的脖子上,纏著兩條青色的細線,不細看很難察覺。


    而那兩條青色細線的來源,是兩頭冰蜈的尾部。


    「不是冰絲,而是尾針。」雲缺沉聲道。


    兩條青色細線,竟是兩頭冰蜈交纏在一起的尾針!


    「尾針交疊,它們要產卵!」劍平之凝聲低語。


    這下小麻圓和胡蛟恍然大悟。


    蕭輕舞被雌雄冰蜈當做了產卵的巢穴,打算用她的身體作為容器,繁殖後代!


    「我想起來了!」


    胡蛟麵露驚恐道:「冰蜈確實喜歡用活物來產卵!等小冰蜈孵化之後,會將作為容器的活物從裏到外蠶食一空!」


    胡蛟說完,在場幾人全在腦海裏浮現出一幅恐怖的畫麵。


    蕭輕舞糜爛的血肉中,不斷鑽出一隻隻小小的蜈蚣,直至剩下一副森森白骨!


    小麻圓嚇得渾身發抖。


    他不肯相信姐姐被吞噬成白骨的模樣,可殘酷的局麵就擺在麵前。


    兩頭冰蜈的尾針,不僅纏繞在蕭輕舞的脖子上,針尖已經刺進了蕭輕舞的血肉當中。


    冰蜈尚未產卵,正在醞釀階段。


    這種時候,冰蜈最為凶戾,貿然接近,不但會遭遇凶猛的攻擊,作為容器的蕭輕舞極有可能先被兩頭冰蜈撕碎!


    「道子兄有沒有辦法。」雲缺盯著兩頭冰蜈道。


    劍平之遺憾的搖了搖頭,道:


    「沒有太好的辦法,除非能將兩頭妖獸同時在瞬間擊殺,否則那位女施主難逃一死,貧道現在的力量,不足以瞬殺一頭五級冰蜈。」


    胡蛟急忙補充道:「同時擊殺還不夠!冰蜈這東西有著類似蚯蚓的能力,即便身體被切成兩半,還能繼續攻擊!必須將兩頭冰蜈同時碎屍萬段才有希望救人!」


    胡蛟的聲音,為這場營救幾乎畫上了句號。


    哪怕將冰蜈斬成幾段,隻要尾巴還能動,蕭輕舞就活不成!


    「怎麽辦!怎麽辦呀!我姐姐要死了!」小麻圓急得眼淚直流,卻無能為力。


    胡蛟在一旁唉聲歎氣,想要勸說盡快離開,見雲缺始終站在原地,他又把話咽了下去。


    胡蛟知道雲缺和蕭輕舞關係非同尋常,看著小情人慘死麵前,換成誰都不好受。


    可如今這局麵,在胡蛟看來根本救不了。


    還不如剛才不過來,眼不見為淨,沒看到如此慘烈的畫麵,心裏還能好受一些。


    「不死冰蜈,果然棘手。」


    雲缺低語道,一眼不眨的盯著兩頭妖獸,眉峰微蹙。


    「我、我知道個辦法,能救輕舞。」


    小臉兒煞白的荷葉,這時怯生生的開口,聲音輕細,聽起來一點都不自信。


    「什麽辦法,你說。」雲缺看眼荷葉,道。


    「把輕舞替換過來。」荷葉說完,眾人隨之一怔。


    「怎麽換,說清楚!」雲缺道。


    由於語氣重了些,荷葉被嚇得顫抖了一下,好似個受驚的小白兔,眼淚汪汪的模樣。


    「荷葉姐姐你快說呀!怎麽才能把我姐替換過來,我願意替我姐姐!」小麻圓焦急萬分的道。


    「你不行,你太小,陽氣不足。」


    荷葉的聲音變得更輕,有些顫抖的道:


    「冰蜈產卵,最喜歡陽氣重的容器,輕舞是女人,陰氣盛一些,如果有個陽剛之氣充足的男人此時去替換輕舞,隻要不動用絲毫靈氣,就有機會把輕舞換下來。」


    胡蛟聽完大驚道:「那不是以命換命!誰去了都是死啊!」


    雲缺抬手止住胡蛟的大呼小叫,盯著荷葉道:


    「若不動用靈力,冰蜈難道會抽回尾針,改換容器?」


    荷葉抿著唇,點頭道:


    「會的,冰蜈的特征之一,便是產卵時會選擇更好的容器,隻要不驚擾它們,輕輕的貼上輕舞,有九成機會冰蜈會更換容器,舍棄輕舞。」


    冰蜈的習慣,雲缺並不了解,於是扭頭望向道子。


    劍平之心裏頓時一顫,用頂著黑眼圈的無神雙眼,回了雲缺一個愛莫能助的目光。


    不是貧道不幫忙,實在是貧道現在陽氣不足哇……


    剛才斬殺魔族的那一劍,道子快被吸光了。


    「冰蜈更換容器的特征,道子兄可有所耳聞?」


    隨後劍平之發現自己誤會了,耳邊響起雲缺的傳音。


    略一回想,劍平之凝重的點了點頭。


    冰蜈這種妖獸,他雖然沒見過,但道宗的書籍裏卻早有介紹,確實如荷葉所說的那般。


    轉回頭,雲缺望著兩頭冰蜈一語不發,眼眸在微微閃爍。


    除了思索救人的辦法,雲缺還在分析著危局中透著的一絲古怪。


    太巧了。


    獵白狐的蕭輕舞,居然正巧撞上一對即將產卵的冰蜈,從而被當做容器,命懸一刻。


    如此場麵,在旁人眼中是致命的危局。


    可是在雲缺眼裏,卻存在著一個詭異的地方。


    雌雄冰蜈即產卵之際所散發的凶氣,比正常情況下強大數倍。


    而蕭輕舞,是獵人。


    她不是修行門派養在宗門裏的溫室花朵。


    蕭輕舞從小就一個人摸爬滾打,屢次遭遇絕險,能成長到如今這種地步,機敏必不可少。


    一個在雪域以狩獵為生的築基巔峰散修,居然會如此大意,一頭撞進冰蜈老巢?


    眼前令人驚心動魄的危險局麵,在雲缺


    眼裏,更像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


    沉悶的氣氛中,胡蛟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怦怦直跳。


    他生怕雲缺拿他當容器,去把人家的小情人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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