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神咒在李青霄的口中越念越快,金光越來越多,不久便形成一個金光罩,將李青霄籠罩起來。


    李青霄去打開殿門,一接觸門環的時候,門環處一道道防護罩打開,射出萬道光芒,將李青霄的手彈開。


    原來是這樣,大殿殿門竟有防禦陣法。


    他決定試一試再說,一拳擊出,向門環處打去,一股強大的推力將李青霄彈出好遠。


    坐在地上的李青霄站了起來,看了看天色:淩晨四五點鍾了,還是先回去吧。沈思萌還在客棧,時間長了,他可不放心。


    在地上一個人身上搜了一下,找到一根長繩,將長繩固定到一塊巨大岩石上,長繩往下一拋,李青霄順著長繩,腳攀崖壁,緩緩而下。


    皎潔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月影人影樹影交織著,在秋風中搖擺。


    很快便落到來時的穀底。麵前一條大河,流水湍急,記得來的時候,鷹九拍了一下手掌,他也拍了拍,可是水中的木樁並沒有出現。他


    他內心焦急起來,這樣下去,無論如何也過不去啊。


    就在他焦急不安的時候,一個略帶沙啞的女子聲音傳來:“少俠,我幫你過河,你答應幫我做一件事,你看如何?”


    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聲音出現得很突兀,李青霄嚇了一跳,心想,這裏怎麽會有人呢?


    “少俠,不用擔心,我僅僅是一道殘念而已,和你說完事情後,我就消散了。”見李青霄有些驚嚇,那個沙啞的女聲再次響起。


    “這個交易我接受,但是你要我做的事情必須是正義之事,否則免談。”


    “少俠,請放心。我鄔倩倩修煉數百年,自然知曉天地律法。這條河流水勢湍急,非啟動河底木樁不可逾越,即使會禦劍飛行,也會被河流中心的浪劍擊殺。”


    “河底的木樁啟動需要一個遠古的秘傳咒語,過會兒,我會把這咒語傳給你。隻希望有一天你能打開獵鷹殿的殿門,將我部族的人帶出來---啊---我好恨---”


    說著,傳來一陣陣刺耳的尖叫聲,叫聲如此淒慘,如此傷痛。


    不久,叫聲停止,李青霄趕緊問道:“你所說的獵鷹殿,是不是懸崖上的那一座?”


    “不瞞你說,我剛從上麵下來,神鷹門的人已經被我殺光了。大殿的殿門有一道防禦陣法,我沒能進去。不過,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進去的。我不知道有沒有你的所謂什麽族人,但裏麵卻怨氣滔天,不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麽?”


    “你說你已經把鷹無雙和譚海江殺了,這怎麽可能?他們可是天級武者,加上九宮飛鷹大陣。不可能---不可能---”那沙啞的女聲顯得異常激動。


    “信不信由你,我說的都是實情。”李青霄淡淡地說道。


    過了好久,不見女子回答。


    李青霄以為這一絲殘念支撐不住,已經消失,剛要邁進河流中試試深淺的時候,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


    “哈哈哈,報應啊,報應----鷹無雙,譚海江你們這兩個畜牲不如的東西---哈哈哈---”


    狂笑一陣子後,沙啞的女聲恢複了平靜:


    “我上去看到了他們的屍體,無論你出於什麽原因殺死他們,對我猶如天恩,謝謝你。其實,那個大殿原來叫靈鷹殿,被那兩個畜牲霸占後,改名叫獵鷹殿,專門獵殺剛出生的小鷹,培養他們需要的怨靈。我好恨----不多說了,大殿內還有我部族中人,還請少俠能夠出手相助,我鄔倩倩來生必報。”


    “既然這樣,即使你不說,我也會去做的。不過眼下,我還有自己的事情,等解決完,我會馬上回來,想辦法破開那道防禦陣,救出你部族的人,還請你多多諒解。”


    “少俠,有事盡管去忙,隻要以後不要忘記,小女子就感激不盡了。”


    說完,一道微弱的意念傳進李青霄的識海中,一個個滄桑古樸的金色文字呈現在他意念中,等李青霄學會後,那道殘念衰弱到極點,很快消失不見。


    念完咒語,李青霄拍拍手掌,片刻間,一個個木樁從湍急的河流中竄出水麵,帶起朵朵浪花。


    李青霄走上木樁,很快渡過河流,來到山路上,沿著來時的山路,一路疾馳。


    第二天清晨,李青霄趕回了客棧,客房內,李青霄看著一封信。


    麵對空無一人的房間,李青霄輕歎一聲,原來在自己走後,一大波高手進駐,慕念琴和慕懷萍一看情勢不對,便征得沈思萌的意思。


    最終,沈思萌勉強同意跟隨慕念琴和慕懷萍回了雲城。


    當天,李青霄決定前往靜一門,將段宏宇的事情徹底解決。


    一天後,李青霄到達靜一門,不過,這裏已經布置了入門大陣。


    思慮良久,他隻能另辟蹊徑,從後山沿著懸崖的山路,一直走,走了幾裏後,來到一處小山洞前,山洞的洞口僅容一人通過,李青霄也沒多想,走了進去。


    越往裏走,越寬闊,洞中的深處有幾個火把,照亮了整個山洞通道。


    他摸了摸洞壁,發現有些潮濕,有些地方還有水滴落下,繼續前行。


    在不遠處,他發現山洞的一處地方竟然有一個泉池,泉眼很小,冒著水花,不時發出“咚咚”的聲音。


    突然,從泉池的另一邊傳來一陣抽泣聲,斷斷續續,李青霄一驚,慢慢轉到泉池的另一邊,遠遠地看見有兩個人影。


    走近一看,發現兩個人:一男一女,十三四歲的樣子,兩人身上衣著甚是粗糙,一身麻衣,腰間係著一根樹皮編織的繩子。


    抽泣的是一名少女,她坐在地上,後背靠著石頭,一名少年躺在她的懷中。


    少女可能太專注於抽泣,對於李青霄的到來,卻絲毫沒有察覺,當看到李青霄站在他們麵前時,臉上露出驚懼的表情,全身都在顫抖,竟然一時忘記了抽泣。


    李青霄看到少女的臉龐時,心裏不由得一陣疼痛,饑黃消瘦的臉上刻著一處傷疤,不,那不是傷疤,而是一個烙印,烙印上刻著一個“奴”字,難以想象這麽小的女孩是如何承受如此痛苦的。


    一頭枯黃的頭發,猶如雜草一般,亂蓬蓬的。皮包著骨頭的身體上,唯一能看出是個活人的,就是那雙清澈的眼眸,帶著無比地恐懼,呆呆地看著李青霄。


    她抱緊懷中的少年,下意識地往後退,可是她可能忘記了,後背是一塊巨石,無論她怎麽努力,始終在原地,但是她一直保持著後退的動作。


    “小妹妹,不要怕,我不是壞人。”李青霄心疼地說道。


    少女隻是撲閃著眼睛,緊緊盯著李青霄,可能是確認了李青霄並沒有惡意,身體漸漸有了些許得放鬆,不過還是警惕地說道:


    “你是誰?是來抓我們的嗎?”


    “我是從外麵進來的,不是來抓你們的,你們倆這是怎麽了?”李青霄疑惑地說道。


    少女仔細得打量著李青霄,似乎發現李青霄沒有說謊,繼續說道:


    “這幾天,從外麵陸陸續續進來好多人,我相信你,你走吧。”


    李青霄看著少女麵黃肌瘦,嚴重營養不良的樣子,心裏酸楚湧來,眼角一片濕潤。


    從空間袋中,他拿出幾塊桃花糕,遞給少女。


    少女驚異地看了李青霄一眼,伸出枯枝般的雙手,接過桃花糕,立即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眨眼間,少女已經吃了大半,隻留下一小塊桃花糕緊緊攥在手裏,仿佛有人要搶奪一般。


    她把少年輕輕地靠在石頭上,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道:“賤奴冰兒謝謝恩人。”


    那個叫冰兒的少女,磕完頭後也不紫李青霄回答,自己爬起來,將少年扶好,把剩下的那小塊桃花糕送到少年嘴邊,輕輕地抽泣著說道:


    “頑石哥哥,這個東西可好吃了,這一輩子我們都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頑石哥哥,快醒醒啊,冰兒給你留了一塊。”


    這時,李青霄看向那個叫頑石的少年,他的臉上同樣有個烙印,烙印上也是一個“流”字,麵黃肌瘦,枯瘦如柴,簡直和少女如出一轍。


    他發現少年身上似乎受了嚴重的內傷,嘴角隱約看出有絲血跡,但不明顯,顯然這少年是被人擦拭過,想來就是眼前的這個冰兒了。


    他走上前去,蹲下身來,拿起少年的左手腕,一股真氣注入到少年體內,緩緩而下,一些斷裂的經脈又重新長出,而一些傷害嚴重的經脈卻並非一朝一夕可以複原。


    不久,少年幹咳幾聲,口中吐出一口淤血,緩緩睜開了雙眼,看了冰兒一眼後,又昏迷過去。


    冰兒看到李青霄一搭手,少年的身體便有了神奇的好轉,立即再次跪在地上,不斷地磕著頭,抽泣地說道:


    “恩人,您大慈大悲救救頑石哥哥吧,賤奴冰兒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您。”


    李青霄看到冰兒這樣,趕忙扶起冰兒,開口說道:


    “冰兒,以後不要動不動就磕頭了,站著說話就行。你頑石哥哥受傷不輕啊,治療需要時間,你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冰兒再次驚異地看著李青霄,從她記事起,都是看見人就要跪下磕頭的,這是他們的身份。


    站著說話是要砍頭的,也不知道這個從外麵進來的人,懂不懂這裏的規矩。


    她眨了眨眼睛,仿佛在回憶起傷心的往事一般,繼續抽泣地說道:


    “我和頑石哥哥生來就是靜一門的奴婢,幾年前被安排到礦地上幹活,重活我們是幹不了的,隻負責搬石頭。前幾天頑石哥哥生病了,沒有完成規定的數量,被看守打罵,從礦山上滾落下來,昏迷過去。我是偷偷將頑石哥哥背起,逃出來的。”


    “你們這麽小,就去幹這麽重的活,你們父母呢?”李青霄不解地問道。


    “我們沒有父母,生下來就是奴婢,我們幹活才有吃的。”冰兒看了一眼李青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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