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施展輕功,一躍而起,踏著沿路邊上的鬆柏向前一路飛奔,眨眼間,已經消失不見。


    望著李青霄消失的背影,楊童羽張著嘴巴,不敢相信地說道:


    “師傅,天下還有飛一般的輕功,以前隻是聽說,今天算是親眼見到了。”


    “童羽,剛才師傅給你暗示,為什麽不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張凱惋惜地說道。


    “師傅,在徒兒心中隻有您一個師傅,徒兒離不開您。”楊童羽低下頭喃喃說道。


    “有些地李,我指點不了你,李前輩修為高不可測,現在不爭取,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張凱有些遺憾地說道。


    “師傅,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我不喜歡去攀附別人。”楊童羽笑著說道。


    “這不是攀附,是你的機緣。如果能跟著李前輩曆練一年半載,那麽對你的修為會有莫大的幫助。”


    “師傅,我明白,就是舍不得你。”


    “看你的機緣吧,有些事情要懂得取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繼續向前趕路。李青霄施展輕功後,速度越來越快。


    不久,他便看到前麵一隊人在行走,前前後後大約四五百人:有推著小車的;有拿著被褥的;有抱著小孩的……


    他們相互攙扶著,邊走邊四處張望,汗水已經浸濕衣背。


    李青霄推測這一定是靜一門中的居民,他打開神識,神識散開:


    前麵行駛的是幾輛馬車,馬車上坐著幾個人,有男有女。他們磕著瓜子,喝著茶水,吃著點心,有兩個女婢在旁伺候。


    看到這裏,李青霄加快腳步,一會兒的功夫,他來到馬路上,攔住第一輛馬車,厲聲說道:“誰是洪管事?”


    “滾,沒長眼睛嘛,這可是靜一門的專車,攔截專車者死!”一位黃級武者蠻橫地說道。


    不過,他話一說完,隻見一個刀影閃過,他的一條手臂已經落下,隨後傳來他痛苦的哀嚎。


    前麵的幾輛馬車頓時停了下來,從第三輛馬車上走下一位中年男子,身穿紫色長袍,手裏握著一柄長劍,走到李青霄的麵前,說道:“你就是李青霄?”


    “是的,你就是洪管事?”李青霄問道。


    “不錯,在下就是。你這個殺人狂魔,難道連這些無辜的平民百姓都不放過嗎?”洪管事大義凜然地說道。


    話剛一說完,從第二輛馬車上走下兩人,女子已經中年,長相標致,一身藕荷色衣衫,更加襯托出苗條的身材。


    男孩大約七八歲,孩童氣息濃厚,天真無邪,尤其是一雙忽閃的眼睛,看到李青霄後有些驚懼。


    洪管事拉過男孩,說道:“這位就是我們新任靜一門門主趙興峰。我靜一門沒有得罪你,得罪你的是段無刃,既然他都已死去,你為何還要苦苦相逼。”


    這話一說出來,一時間,人群中紛紛議論起來,看向李青霄的眼神明顯帶著恐懼,還有一些恨意。


    李青霄手中小刀擺了擺,還未開口。就看見兩名十幾歲的少年,擋在趙興峰麵前對著李青霄喝斥道:


    “主子待我們恩重如山,想要殺我們主子,先把我們殺了,否則休想。”


    李青霄仔細看了看這兩名少年,衣服穿得還算體麵幹淨,不過從他們臉上的“流”字烙印上看,身份是終身奴婢無疑。


    對比起冰兒和頑石來,這位主子對他們確實算是恩重如山了。


    “對,要想殺我們的門主,先從我們屍體上跨過去。”


    一位中年漢子說著,幾名漢子隨聲附和,說完,他們拿著鐵鍬向李青霄走去。


    這時,幾個女婢也走了出來,站在中年美婦旁邊,看架勢是要誓死護主。


    更讓李青霄疑惑的是:後麵步行的窮苦大眾也隨聲附和,要李青霄趕緊走開,他們也要誓死保衛門主,誓死保衛家園。


    看著這種情形,李青霄感覺一陣頭痛,這幫人是不是做奴才做久了,已經成為習慣,不想改變了?


    洪管事臉上露出不易覺察地陰笑,這完全在他計劃之中,隻要將這些人帶到荊棘嶺,就是天王老子來也休想奈何他。


    “嗬嗬,很好,洪管事的高招李某算是領教了。不過我需要一個說法,各大門派的代表因何被殺?不願離開的居民因何被殺?”李青霄厲聲問道。


    “哼,各大門派阻撓我派搬遷,幹涉我派內部事務,必須殺;不願離開的居民,居心叵測,背叛門派,必須殺。”洪管事振振有詞地說道。


    “那你這樣做,就不是濫殺無辜了?”李青霄繼續問道。


    “我這是在替天行道,為了我派的子民生活安康,即使犧牲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洪管事義正言辭地說道。


    李青霄還真佩服洪管事的詭辯能力,他剛要說話,就聽到張凱的聲音傳來:


    “洪三,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清楚嘛。你和段無刃同樣是從黃河流域的靜一門進來的,隻不過你為人低調,很多人不會注意你。你們在十幾年前所犯下的滔天罪行,難道也是替天行道?”


    這句話一說出來,人群中有了一陣騷動,他們大多數是本地的居民,當然知曉十幾年前發生的一切,如果真如張凱所說,那麽洪管事就是他們的仇人。


    況且本地居民已經有了經驗,凡是外來者都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所以對李青霄也是忌憚。


    洪管事看了一眼張凱,不屑地說道:“一個叛徒的話,挑撥離間而已,鄉親們不要相信他的鬼話。他隻不過是李青霄的一條狗,我們對外來者一律不歡迎。”


    洪管事的話一說出來,騷動漸漸平息,在居民們心中,“外來者”這三個字帶給他們太多得痛苦和磨難。


    “好吧,那你們請便,我李某不再挽留。”


    李青霄見眾人如此,實在不忍心動手,隻能暗中跟在後麵,看看這個洪管事到底想做什麽。


    “哼,李青霄,知趣的話趁早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洪管事冷聲說道。


    李青霄也不答話,讓開路,看著他們離去。


    張凱和楊童羽不解地看著李青霄,最後楊童羽實在忍不住,問道:“前輩,就這麽放他們走了?”


    李青霄無奈地搖著頭,說道:“沒辦法,這個洪管事還真有兩下子,竟然將這裏的居民忽悠到如此程度,寧願千裏奔波,也要背井離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我理解他們。”張凱望著遠處,感慨地說道。


    “你們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在,不會有問題的。你們回去將那些沒有離開的人召集起來,看看還有沒有糧食,分點給他們。”李青霄說道。


    “前輩,荊棘嶺裏危險的地李很多,毒物處處可見,您要當心點。”


    張凱說完,便帶著楊童羽離去。


    李青霄打開神識,讓神識伸展開去,確保那一隊人始終在自己的神識範圍之內。


    他一邊走,一邊注意著那隊人的一舉一動。


    過了不長時間,翻過一座荒嶺,看見一處荊棘叢生的山穀,那隊人中坐著馬車的人走下車,與眾人一樣,在山穀中行走。


    當行走進山穀深處時,洪管事突然停住腳步,命令原地休息。


    而他卻左轉右拐地進入一處山洞,李青霄的神識緊緊跟隨著,隻見在洞口上李刻著三個大字:蟒仙洞!


    李青霄不禁一驚,這個洪管事難道是蟒蛇精?他的神識探入洞中,立即捕捉到一絲陰寒的氣息,越往裏陰寒氣息越重。


    在洞中的大廳內,一個碩大的石椅上,坐著一位白衣美婦,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仿佛受了嚴重的內傷。


    洪管事在大廳內站著,異常恭敬地說道:“蟒仙娘娘,弟子將人都帶來了,尤其是您要找的肉身,弟子已經找到。”


    “哦?是那個叫柳瑩的中年女子嗎?”白衣美婦一蹙眉問道。


    “是的,弟子將她的兒子立為靜一門門主,將她和所有靜一門的居民都騙到了這裏。”洪管事立即恭敬地說道。


    “很好,這件事你幹得很不錯,這是獎賞你的,這顆丹藥可以幫助你晉級到先天。”白衣美婦說著,順手將一顆丹藥拋向洪管事。


    洪管事臉上露出貪婪與喜悅的表情,連忙感謝。


    接過拋過來的丹藥後,他又說道:“蟒仙娘娘,不知道您答應弟子將那李青霄鏟除的事情,什麽時候做?”


    “這個本仙自有分寸,本仙渡劫失敗,肉體已經開始腐爛,隻有找到合適的肉體,才能施展出全部法術。到那時,別說一個靜一門,你就是想要整個鳶都,也不在話下。”白衣美婦說道。


    洪管事內心喜悅無比,趕緊稱是,繼續說道:“眾人正在外麵等候,弟子將她們帶進來還是您親自去挑選?”


    “本仙親自去看看,選中的額頭上會出現一個紅點,到時候,你將這些人給我帶進來即可,其餘的該回哪裏就回哪裏。”白衣美婦嬌滴滴地說道。


    “是,弟子謹記。”洪管事一抱拳說道。


    李青霄聽到這裏,心裏已經完全明白,原來帶眾人來這荊棘嶺,不是為了自立門戶,完全是為了一條蛇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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