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五的話把黃正驚出一身冷汗,我不由得回憶起被我克死的爹娘,心情黯然,難不成我一輩子都要做孤家寡人?


    “怕自己打光棍?”鬼五嘿嘿一笑,“別擔心,從你的麵相上看,眉間溢喜,這是桃花運的象征,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很快就會出現。”


    黃正覺得老頭是在忽悠我,可他點出了我天煞孤星的命格,又由不得我不信。


    黃正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老頭。


    “我的桃花……是不是那女孩?”


    鬼五嘴一撇。


    “哪個?拉倒吧!她印堂發黑,不久後會有血光之災。”


    黃正大吃一驚,急忙追問怎麽回事,誰知鬼五已經消失不見。


    天漸漸黑了,在這之前黃正想起這裏離著養老板給的地址不遠,決定去見見養老板,養老板是爺爺的戰友更是擁有一家鬼神莫測的茶館,爺爺說過遇事不決可去尋他。


    爺爺去世前常教導我要知恩圖報,我把這話牢記在心。


    翻出爺爺給的紙條,黃正順著上麵的地址找了過去,在一條稍顯冷清的商業街裏,找到了養老板的店鋪。


    這間鋪子裝修很是古舊,兩層小樓,二樓窗戶伸出一根竹杆,挑著一塊菱形牌子,上麵寫著一個“茶”字。


    這是一間茶樓,門牌上有五個燙金大字——養生茶館。


    茶館裏的燈亮著,我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一入茶館,我就聞到了濃鬱的茶香味,一張八仙桌上架了個小爐,上麵煨著一個茶壺,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


    黃正環視四周,茶館的裝修很是獨特,一樓廳內有四根紅色的柱子,分別纏著金、銀、綠、紫,藍五種顏色的龍,這五條龍張牙舞爪,眼睛有神,活靈活現。


    再看櫃台的兩側,各擺有一隻黑色的貔貅,但兩隻貔貅形態不同,一隻踏山,一隻踏雲。


    最惹人注目的,當屬茶館牆壁上掛著的十幾幅畫卷,每幅畫卷上都畫有一隻妖怪,有蛇精、虎怪、魚妖……每隻妖怪都刻畫的十分傳神,尤其是它們的眼睛,好似真的一樣,恍惚間,我有種被妖怪注視的感覺,毛骨悚然。


    “這位客官,是要喝茶嗎?”


    一個略顯沙啞的傳入我的耳朵,黃正循著聲音看去,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男人正在櫃台處,一邊用潔白的手絹輕輕擦拭手中的茶杯,一邊注視著我。


    黃正有些拘謹的問道。


    “您好,請問養老板在嗎?”


    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從櫃台裏走了出來。


    “我就是,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噗通一聲就給養老板跪下了,用含著淚腔的聲音向他道謝。


    “多謝養老板再造之恩!”


    這一跪我是心甘情願的,如果沒有養老板,恐怕他一輩子都會是個死人。


    養老板猜出了我是誰,把我扶了起來,關心的問道。


    “黃正是吧?你爺爺怎麽樣了?”


    “我.....我.....爺爺....已經....去死了.....”黃正緊張的攥著衣角。


    “養老板,我是來履行約定的,以後我就是您的夥計了,有什麽需要我幹的活,您盡管吩咐就行。”


    黃正尋思著養老板是開茶館的,需要的無非是跑腿沏茶的夥計,這活兒沒什麽難度,他應該能做好,總不能比他哪風水鋪忙吧?


    養老板笑著說。


    “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剛好有事要出去一周,留下幫我看店吧。”


    黃正有些為難,倒不是不願意,而是養老板什麽都沒教我,萬一來了客人我招待不周,豈不是要砸了養老板的招牌,這哪是報恩啊,報仇還差不多。


    養老板看出了我的憂慮,解釋道。


    “我這茶館平日裏比較冷清,有客人來,你就說老板出去了,讓他下周再來,而且也不是你一個人看店,我女兒會幫你的。”


    他對著二樓喊了一聲。


    “小丫,別玩了,快出來!”


    咚咚咚的腳步聲從二樓響起,隨後一間屋門打開,露出一個穿著藍色兔耳睡衣的女孩。


    女孩眉清目秀,臉上沒塗一點胭脂,但依舊是青春靚麗。


    她邁著一雙大長腿從二樓跑下來,停在我的麵前,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我。


    一股涼意撲麵而來,光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茶館暖氣很旺,可女孩卻好像從外麵凍了一夜,滿身寒氣。


    “你好,我叫養丫丫,我們明天再認識一下,敵人快推上高地了,我先回去打遊戲了!”


    說完,她又咚咚咚的跑回樓上,屋門“哐”的一聲重新關閉。


    養老板很是無奈的對我說。


    “小丫她就這脾氣,以後你會習慣的,我不在的這一周,你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請教她。”


    我點了點頭,樣老板帶著我去了茶館的雜貨間,裏麵有一張單人床。


    “這周先委屈你住茶館,等我回來再給你安排新住所。”黃正倒是沒意見,雖然是雜貨間,但很幹淨。


    黃正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醒來時,牆上的掛鍾,時針已經指到了九點。


    黃正心生羞愧,第一天給養老板幫工就起晚了,急忙起床,希望林老板不會責備我。


    走到茶館大廳,我剛好撞見買早餐回來的養丫丫,她嘴裏叼著半根烤腸,手裏提著一大袋包子。


    她看見我先愣了一下,隨後趕緊把嘴裏的烤腸吃掉,用充滿歉意的語氣說道。


    “忘記茶館來新人了,沒給你買早餐。”


    我下意識的看向養丫丫手裏的包子,這分量,怕是三個人也吃不完吧?


    這話我哪好意思問出口,隻好說自己不餓。


    “小丫姐,養老板呢?”


    “老爹他一早就走,給你留了封信在櫃台上。”


    黃正走到櫃台一看,果然有一個信封,養老板的字工整好看,但由於是繁體字,黃正有些看不懂。


    黃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信遞給養丫丫。


    “小丫姐,你能幫我讀一下嗎?”養丫丫滿是疑惑的問黃正。


    “你不識字嗎?”


    黃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從看得懂字但不懂繁體字。”


    養丫丫以為黃正沒讀過書看他的眼神中多了絲憐憫,她看了兩眼信,從櫃台下邊拿出一疊錢,放到我手裏。


    “老爹說他出門了,一周就回來,這些是你的飯錢,記得茶櫃裏的東西不要碰,如果茶館來客人,你就說老板出門了,還有遇到解決不了事情,讓你來找我……信上就說了這些,沒了。”


    手裏的鈔票沒有溫度,但黃正覺得自己心很暖,養老板真是個大善人。


    小丫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急忙忙的喊道。


    “別催了,這就上線,今天不上黃金誰也不許下線!”說完,她把包子往我懷裏一推,踏著小碎步,踩著樓梯發出噠噠噠的聲音跑回自己的房間。


    二樓房門“哐當”一聲響後,整個茶館安靜了。


    吃完早飯後,黃正把整個茶館打掃了一遍,把桌子擦的是一塵不染,可茶館外的幾家店鋪人來人往,唯獨茶館門可羅雀。


    黃正有些奇怪,茶館生意這麽冷清,養老板是怎麽做到月月都向福利院捐款的?黃正經常聽爺爺說養老板是一位年輕有為的少年風水師,偶然在下城接交,人也是心地善良每個月都會給孤兒院和福利院捐款。


    直到黃正看到了茶館的茶單……


    茶單就掛在櫃台的最上方,種類不算多,後來等我認字後,才知道這價格有多麽的離譜。


    日照綠茶999元;


    西湖龍井2999元;


    正山小種5999元;


    武夷山大紅袍9999元。一杯茶最貴近萬元,養老板該不會是經營了一家黑店吧?可黑店哪有明碼標價的。


    正當黃百思不得其解時,掛在茶館門梁上的風鈴響了,我抬頭一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進了門。


    他喝得醉醺醺的,徑直走到我麵前,打了個酒嗝,刺鼻的酒精味差點沒把我醺吐。


    但更讓我鼻子難受的,是大爺身上一股酸臭的味道,像極了肉腐爛時散發的氣味。


    大爺醉的舌頭都伸不直,他指著黃正手後的茶櫃說。


    “來……來一壺……九伸酒。”


    九伸酒?


    這麽怪異的酒名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眼前這大爺如果不是來找茬的,肯定是走錯了店。


    黃正好心提醒。


    “大爺,我們這是茶館,不賣酒?”


    大爺努力抬起上下打架的眼皮,迷迷糊糊的問。


    “你是誰啊,養老板呢?”


    黃正趕忙回答。


    “老板今早出遠門了,下周才回來。”


    大爺有些懊惱。


    “早不走晚不走,偏偏等我來的時候走,他是不是故意躲著我?”


    大爺顫巍巍的伸手,再次指向我身後的茶櫃。“九伸酒就在櫃子裏,你給我拿出來就行。”


    黃正下意識的打開茶櫃,櫃子裏除了有幾盒茶葉外,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老物件,有殘缺不堪的瓷瓶,有已經不走針的懷表,還有琉璃雕刻的佛像,其中大爺指的地方,擺著個拳頭大的酒瓶,上麵寫著“九伸酒”三個字。


    不知為什麽,茶櫃一打開,像是打開冰箱,一股冷氣迎麵吹來,凍得黃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哪怕他是風水師也不禁感到一股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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