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這世上有五種眼,肉眼、天眼、法眼、慧眼、佛眼。但事實上,還有第六種,叫做鬼眼。單獨列出來一個分類的東西,並不一定都很牛逼。


    回歸正題,繼續說我那鬼眼。當初我剛生下來的時候,倆眼睛嚇壞了醫院的醫生、護士,因為天生帶著一層白白的肉膜,看著跟先天白內障似的。當時醫院就說了,我先天失明。這話愁壞了我爸媽,帶著我整個省城的跑,就為了治這疑似先天白內障。


    後來也巧,在醫院排隊的時候遇上個算命的……別問我怎麽遇上的,我那時候還小。


    當時算命的一看我這眼睛,驚呆了,直接上手,將我眼睛上的兩側白膜給撕了下來!當時我爸給那算卦的揍的,屎都快打出來了。要不是我媽突然在旁邊喊我眼睛特別亮,可哪看熱鬧呢,我估計現在就得隔三差五去給我爸探監。


    我爸趕緊給算卦的道歉,那被揍得差不多奄奄一息的算卦的這時候才對我父母說,我這是幾百年難得一見的鬼眼。


    而這眼睛怎麽得來的呢?據說可能我上輩子是個話癆,在忘川河邊喝孟婆湯的時候多嘴跟孟婆說話,湯水從鼻子嗆到眼睛裏,被孟婆湯迷了鬼眼,就讓我這輪回轉世之後,做鬼的時候的眼睛,轉到了我這人的身上。


    後來每次聽我媽提起這事兒,我都納悶,我特麽上輩子話是多到什麽程度?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這雙跟別人不一樣的眼睛之後,我也多了一個跟人不一樣的功能,見鬼!


    說見鬼這倆字的時候,總有人把它跟陰暗、恐怖的畫麵聯係到一起。


    但其實並不是,人這玩意兒都是有接受能力的,讓你一天坐八次過山車,十幾年之後,你在過山車上都能睡著覺。同樣的道理,從小見鬼,讓我對鬼這玩意兒很麻木,覺得這玩意兒跟人差不多,就是挺醜。


    小時候我孤僻,沒人跟我玩,我就經常逮著鬼追人家屁股後聊天,有時候能聊兩三個點兒,給鬼煩得不行不行的。而且我還有個毛病,一般的鬼沒意思,我就喜歡遇見厲鬼,因為正常鬼我摸不到,厲鬼有時候我還能跟它們拉手什麽的,雖然脾氣暴躁,但形體交流總是好過於單純的嘴上的交流……


    說到厲鬼,就不得不說我高中時候發生的一件事兒,這事兒我記憶猶新,更讓我得到了一個跟隨我七八年的牛逼稱號,驅鬼大師。


    這事兒是怎麽回事呢,最開始是我們學校傳聞女寢那邊鬧鬼。據說是個紅衣女鬼,是三年前高三一位跳樓自殺的學姐。那學姐的照片我還看過,特漂亮,身材也很棒。據說是被男朋友甩了,穿紅裙子自殺,準備化身厲鬼害那負心男。


    結果她沒料到,厲鬼這玩意兒不是跟電視上演的似的,你想去哪就去哪。


    厲鬼這東西會被自己當時死前的怨氣鎖住,常年留在一個地方,當然也有厲鬼機緣巧合,可以隨意移動,愛去哪去哪,可那紅衣學姐並沒有那麽幸運。


    當時我有幾個小兄弟,他們一個個的喪心病狂,高中都泡上了小妹紙,就我一個單身狗。那幾個兄弟都是跟我從初中玩到高中的好哥們,都知道,我從小人就邪乎,對於鬧鬼這些事兒,膽子特別大。


    而我這幾個哥們的小對象,最近都飽受女鬼欺淩。


    於是就商量一下,晚上翻牆進女寢,看看最近夜裏總在走廊來回走嚇唬人的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這個提議本來我是想拒絕的,不過後來仔細想想,大半夜翻牆進女寢……嗯,我最後還是同意了。


    當天夜裏,我們幾個就爬牆過去了,宿管大媽也睡覺了,門縫開的大,我們就鑽進去。


    我這幾個哥們的對象,都住在四樓,一個寢室的,而鬧鬼的樓層也是四樓。當時我們就在走廊裏溜達,我很不滿啊,這都到門口了,溜達一個多小時了,不能讓你們對象把門開開,讓我看一眼女寢究竟是什麽樣的嗎?


    就在我不滿的抱怨的時候,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吸引了我們幾個的注意。


    因為厲鬼這玩意兒吧,不是說你有鬼眼有陰陽眼就能看到,它怨氣重,偶爾會現形那麽一下。所以當時我那幾個小兄弟就看見,走廊盡頭的昏暗處,一個女人的影子若隱若現,身子一晃,距離我們竟然不到十米了!


    那女人臉色蒼白,長發披肩,紅裙子,長指甲,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她一出現,周圍溫度頓時下降至少二十度。最重要的事,這女人跟紅衣學姐生前的照片一模一樣!當時我幾個小兄弟就嚇懵逼了,掉頭就跑,玩命跑!


    最後,走廊裏隻剩下我和紅衣學姐。


    我記得當時那張蒼白漂亮的臉蛋兒就那麽一點點的貼近我,輕輕一笑,問我為什麽不跑?是不是想在這裏陪她,是不是……


    後半段話我沒聽,當然,學姐也沒說完。因為我當時倆眼睛放光了!話說,那年我十八,血氣方剛,十八年來從未交過女朋友,上高中以後,連找女鬼玩都少了。之前又被我那幾個秀恩愛的小兄弟刺激,我當時直接拉住了紅衣學姐的手,她也懵逼了,本來還故作麵目猙獰,企圖嚇死我,現在竟然結巴的問我:你……你幹嘛?!


    我拽著學姐就跑到衛生間,還來了個壁咚!


    我說話很直白,直說自己也沒處過對象,跟妹子說話臉皮薄,反正你一女鬼,跟你在一塊沒人知道,老師都管不著,不如處對象吧?


    至今,我還能想起當時學姐那懵逼的眼神。


    她一女鬼特別沒骨氣的被我嚇得要逃離衛生間,我怎麽肯呢?好不容易逮到個女鬼,幹什麽別人都不知道,我得好好交流一下感情,於是給她拽回來,說:其實我們可以從朋友做起……


    這時候紅衣學姐都要哭了,而最後給她致命打擊,造成一萬點傷害的是我隨意開玩笑的一句話,當時我說:哎我特別好奇,女鬼穿裙子,裏麵穿不穿打安全褲什麽的呢?


    說著,就伸手要掀裙子,我發誓,我鬧著玩的。


    她尖叫一聲就跑了。


    再後來,這女生宿舍從來沒鬧過鬼。我至今都不明白,我有那麽嚇人嗎?給你一厲鬼都嚇出她的怨氣聚集地了。


    不過這不重要,我很失望,第一次交女朋友的機會浪費了。隻換來一個驅鬼大師的稱號。


    所以,說以上這些,我隻為了說明一件事兒!


    “我特麽的真的不怕鬼!”我後退一步,看著麵前這三個奇形怪中的東西。


    此刻夜裏九點,我站在荒涼的大街上,而我的麵前,最右邊兒的那位隻有半顆腦袋,中間的那個腸子流了一地,這倆貌似是車禍。最左邊的一個……嗯這個挺正常,就是穿的髒兮兮的,看著跟個乞丐似的。


    我著急趕地鐵回家,而這三位一個小時之前就攔在我麵前。


    此刻,最左邊那位要飯的還笑嘻嘻的問我:“那你不怕,你後退什麽呢?小子?”


    我當時滿臉黑線,這話我不想解釋,我怕傷鬼自尊心,但有的時候情況特殊,我隻能直說:“哥們那我必須跟你解釋一下了,怕和惡心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你懂嗎?我特麽是不怕鬼,我特麽怕惡心啊,你看那腸子甩的,你看那腦漿子,我剛才半個烤地瓜都廢了你知道嗎,還有你……這味兒我就不說了。”


    說完,我發現仨鬼目光呆滯,就左邊的稍稍表情不同點,他在傻笑。


    我歎口氣,繼續說:“這麽解釋你們估計聽不懂,我舉個例子,人都覺得屎惡心,但是拿出一塊屎你們怕嗎?肯定不怕啊,就是覺……覺得……哎,哎你幹嘛!”


    我當時後退了好幾步,因為那最左邊的傻子真的從後屁股兜裏掏出了一坨兒黃色帶著弄弄臭氣的屎!


    我當時就懵逼了,我趕緊後退。


    那臭要飯的還問我:“怕不怕?”


    我妥協了,因為我發現,我特麽的還真是怕屎啊!


    不過這要飯的很殘忍,就算我妥協他也沒打算放過我,繼續衝我走來。我不斷後退,在我後退的同時下意識的低頭看一眼,這才發現,媽的我麵前這撒東西,就右邊那倆沒有影子!第三個家夥,他根本不是鬼!


    “你……特麽不是鬼湊什麽熱……唔!”


    就在我說話的時候,那臭要飯的一把屎呼了過來!幸好我閃得快!


    但這還是給我惡心夠嗆,總覺得這玩意兒灑在地上會回濺到我身上,總之我徹底火了!也不管那倆疑似厲鬼的鬼了,衝過去就要抓住那用屎砸我的臭要飯的:“媽的!臭要飯的,你別跑!小爺打死你啊!”


    可到最後,我特麽都沒追上那臭要飯的。隻能氣特不順的來到地鐵站。在地鐵站等車的時候,我還一身臭氣呢,幸好這個時間基本沒人,否則我估計車都上不去。


    剛想到這,我發現我錯了,就在我右邊不遠處,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單獨站在那個有些黑暗的角落裏,在她身後,還站著一個女人,準確的說是飄著。女人長發披肩,穿著血色的古怪衣服,嘴角裂開,一直裂到耳根。


    最左邊的一個……嗯這個挺正常,就是穿的髒兮兮的,看著跟個乞丐似的。


    我著急趕地鐵回家,而這三位一個小時之前就攔在我麵前。


    此刻,最左邊那位要飯的還笑嘻嘻的問我:“那你不怕,你後退什麽呢?小子?”


    我當時滿臉黑線,這話我不想解釋,我怕傷了鬼的自尊心,但有的時候情況特殊,我隻能直說:“哥們那我必須跟你解釋一下了,怕和惡心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你懂嗎?我特麽是不怕鬼,但我特麽怕惡心啊,你看那腸子甩的,你看那腦漿子,我剛才半個烤地瓜都廢了你知道嗎,還有你……這味兒我就不說了,你要是女鬼我看了都嫌棄。”


    說完,我發現仨鬼目光呆滯,就左邊的稍稍表情不同點,他在傻笑。


    我歎口氣,繼續說:“這麽解釋你們估計聽不懂,我舉個例子,人都花好看,覺得屎惡心,但是拿出一塊屎加一朵花你們怕嗎?肯定不怕啊,就是覺……覺得……


    哎呦~你幹嘛~”


    我當時後退了好幾步,因為那最左邊的傻子真的從後屁股兜裏掏出了一坨兒黃色帶著弄弄臭氣的屎!


    我當時就懵逼了,我趕緊後退。


    那臭要飯的還問我:“怕不怕?”


    我妥協了,因為我發現,我特麽的還真是怕屎啊!


    不過這要飯的很殘忍,就算我妥協他也沒打算放過我,繼續衝我走來。我不斷後退,在我後退的同時下意識的低頭看一眼,這才發現,媽的我麵前這撒東西,就右邊那倆沒有影子!第三個家夥,他根本不是鬼!


    “你……特麽不是鬼湊什麽熱……唔!


    我內心咯噔一下,突然兩眼放光好家夥女鬼!這鬼顯然是要害人啊!


    站人後麵幹嘛?貌似是準備給人推地鐵道裏。不過話說這種事兒十幾年前還可能發現,現在地鐵道根本掉不下去人,因為都被玻璃封著呢,就有個出入口啊。


    我當時就覺得這鬼智商不夠。


    可是後來我發現我想錯了,這鬼要做的事兒,貌似不是把人推下去。她就那麽跟著那女孩,而且女孩的臉色很害怕,她看著麵前的玻璃,頭頂幽幽的燈光讓她的臉映在了玻璃上,我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看著鏡中自己時的眼神。


    我當時驚訝的發現,這小姑娘眼珠瞪大,眼神很是驚恐。


    她看得到?


    看得到還不跑不叫的,難不成是這厲鬼已經纏著小姑娘很久了?


    我心裏想著,地鐵來了,小姑娘先一步上車,我緊隨其後。這個時間地鐵上沒人,空蕩蕩的車廂,隻有我跟那小姑娘。小姑娘哆哆嗦嗦的坐在座位的一頭,我坐在另一頭。


    那鬼就坐我倆中間,側過頭,全神貫注的看著那小姑娘,壓根就沒注意我的存在。那女鬼的脖子越伸越長,腦袋拐彎,頭倒垂下來,頭發撒了人家小姑娘一臉,用幽幽的聲音在那小姑娘耳邊說道:“遊戲……還……沒有結束……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小姑娘哆哆嗦嗦的低頭,閉眼,大氣不敢穿,不斷的搖頭。


    “救……救命……”小姑娘艱難的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話來,她聲音顫抖,臉色煞白。


    “沒用的……沒人看得到我……拿出來吧……那把刀……你的死因是在地鐵中割喉自殺……你忘記了嗎……那紙上寫的清清楚楚……你忘記了嗎!那鮮紅的……用血染紅的字啊!!”


    女鬼的聲音越來越大,蒼白的臉靠近女孩,臉上的皮膚開始龜裂,一道道的血流在女孩麵前低落,她伸出血紅色的長舌頭,在女孩的臉上輕輕的舔了一下:“拿出來吧,刀……拿出來吧……”


    女孩搖頭:“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再也不敢亂玩了,我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想死……”


    女孩小聲的嘟囔著。


    她死死抓住自己的背包。


    女鬼身子漸漸離開座位,整個人倒垂在女孩頭頂,臉對著女孩的臉,倒垂的黑發越來越長,將女孩的雙手捆住,女孩的手動了,不由自主的伸向背包,拉開拉鏈,一把小刀被掏了出來:“別……別!不要……”


    女孩搖頭。


    “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這就是遊戲的代價……不要掙紮了,死亡很美,你繼續掙紮,也隻是被人當作瘋子……他們看不到我的……”


    啪!我抬手拍了一把自己額頭,實在是憋不住了:“哎,那邊兒幹嘛呢?”


    女孩轉過頭:“救我……救我!”


    女鬼看了我一眼,完全沒在乎,對女孩說:“放棄吧……他看不到我的……他至當你是神經病,他隻……”


    “說你呢!玩倒立那個,我也不瞎,什麽叫看不見你。然後那個差不多就下來吧,再一會兒腦充血了。”我表示了一下,我其實是在跟女鬼本人說話。


    估計是我表達的方式太突然,有點傷到女鬼的玻璃心了,而且這女鬼接受能力也不怎麽好,僵硬的轉過頭,愣那半天,顯然已經是懵逼了。


    我走過去,掰開小姑娘的小手,把那小刀拽下來,隨手攔了幾下那女鬼的長頭發,把女孩拽我身邊,不爽的說:“你說你殺個人都那麽費勁,還非讓人家自己割喉,當人家傻呢?你說割就割啊?”


    我有個毛病,估計是因為小時候我們家附近的厲鬼都是我玩伴兒,所以一見厲鬼我就變話癆,總想著跟人家聊聊天兒什麽的。


    但這女鬼顯然不想跟我聊,呼!整個身子突然飛起來,黑發狂舞,雙眼血紅,一雙手露出長長的指甲,她抬手指著我:“你是什麽東西!別多管閑事!”


    “我就是來跟你聊聊天,你這麽激動幹什麽呢?再說我也不能見死不救是吧?”我其實也很無奈。說完,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受驚的女孩,話說,這時候我倆距離挺近,這小姑娘十七八歲,渾身上下充滿了青春氣息,長得還挺可愛,小身材發育的也不錯,把我的保護欲激起了好幾倍,我問她:“怎麽回事兒啊,姑娘?怎麽招上這暴脾氣女鬼的?”


    此刻,我是女孩的救命稻草,聽我問話,立刻用哭腔說道:“都……都怪我,都怪我三天前非要到那個地方玩筆仙……”


    原來這小丫頭學校實驗樓頂層一直被封著,說是五六年前發生過一起大事故,那上麵死了不少人,之後就總有怪事兒發生。據說,當時事故的起因,就是幾個高三學生在實驗樓頂層玩筆仙,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失火了,釀成慘劇。


    後來小姑娘的同學不知道怎麽得到了那封著的樓層的鑰匙,這學校有傳聞,到那個樓層玩筆仙特別靈。所以小姑娘就跟她幾個同學半夜到了實驗樓頂層,玩筆仙。


    本來是六個人一起玩,結果玩到後半段,突然多出來一個人!當時給小姑娘嚇壞了,因為誰都不認識這個新來的女孩,女孩對這些人說,他們這麽玩筆仙是不靈的,必須有相應代價,讓筆仙心甘情願的為他們回答問題。


    於是,女孩拿出了一張紙,跟一般玩筆仙的紙差不多,隻是圍繞著筆仙文字的周圍,寫著八個恐怖的條件,輕的是偷東西,打人,嚴重的是殺人和自殺!


    開始幾個孩子都沒在意,以為這突然出來的女孩也是學校的住校生。他們雖然玩筆仙,但事實上隻是找找刺激,關於鬼這種東西,這幾個孩子其實並不是特別相信。


    所以就開始完了,剛開始很正常,他們問問題,筆仙回答。隻是這些孩子發現,自從這陌生女孩出現之後,這筆仙回答問題真的靠譜了不少。可後來,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在其中一個孩子問過問題之後,筆仙竟然將鼻尖劃到了代價欄!


    那個欄目上的代價是:如果你想知道這問題的答案,就必須五分鍾內殺死一起玩筆仙的某個人。


    當時那孩子沒在意,是個小男孩,問自己喜歡的女孩喜不喜歡自己什麽的。看到代價,笑嗬嗬的就答應了,說隻要告訴他,他就願意付出代價。


    後來筆仙回答了那個問題的答案,幾個孩子繼續玩,誰都沒把這那所謂的代價當回事兒。


    結果玩到五分鍾的時候,眾人感覺他們控製著的突然發出劇烈的抖動,當時幾個人嚇著了,幾個人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牽動著筆,迅速寫字,寫的內容是:沒有完成代價,就必須死!


    那個男孩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把手鬆開了。


    當時還罵一起玩的同學,說是誰在惡作劇,整蠱他?結果話還沒說完,他突然目光呆滯,跑到實驗樓的窗前,開窗就跳了下去!


    “……當時,當時問問題,付出代價的還有一個人,就是我,我的代價就是三天後在地鐵上自殺,我本來不想來,但我……我控製不住我自己的腳,救救我。”


    原來事情是這樣,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顯然他們這次得罪的厲鬼,就是當初火災死在上麵的學生,因為死前玩這種靈異遊戲,更容易積累怨念。可有一點我不太明白,這女鬼之前都在樓上待那麽多年了,顯然是不能夠離開自己死亡地點的那種厲鬼。


    她現在怎麽就跟到地鐵站來了呢?


    可那厲鬼由不得我想太多,我倆聊天太久估計是冷落到她了,這下不爽了,一聲尖嘯:“你多管閑事!那我就連你一起殺!”


    說完,直接衝我撲了過來。


    小時候常年跟鬼玩,對付厲鬼發脾氣我很有經驗,第一就是不能害怕,不能腳軟,眼睛還得尖!因為厲鬼控製人身體,用的不是什麽定身數,你得看準它身上那一道道黑氣,頭發,爪子,舌頭什麽的,一般都是這些玩意兒纏繞著你的胳膊腿兒,才讓你不由自主的按照鬼的想法動。


    就想剛剛女孩企圖自殺一樣,我見那頭發飛過來,趕緊一個閃身躲開,繞道女鬼背後,一腳給她踹趴下!


    這事兒要解釋一下,因為從小跟鬼玩慣了,那些懂得門道的人說我的體質已經跟正常人不太一樣。後來一次,給我治好眼睛的老道士來看我,那時候我都十歲左右了,說我這體質被叫做半鬼體質,能摸鬼,也就是說,鬼能咬我,我也能咬它。


    結果我這麽一腳,那女鬼更懵逼了,但事實上我這是拖延時間,這畢竟是個厲鬼,我自己要跑也就跑了,但回頭她還得纏上這小姑娘,到時候沒有我在,就不得了了。


    趁著女鬼在那懵逼呢,我趕緊對小姑娘喊:“哎,丫頭,你檢查一下你身上,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啊?跟這鬼有關係的,這鬼不可能平白無故跟著你們,正常來講,她是離不開自己死的地方的!”


    剛說完,那女鬼反應過來了,這下不撲我了,轉而撲向了小姑娘,我眼疾手快扯著女鬼裙子就給她拽回來了,但不巧,我中計了!女鬼那長發順著我拽她衣服的胳膊就爬上來,很快纏繞起一半兒身子!哎!”我心說這下慘了,被纏住了?


    逼我放大招呢嗎?


    不過話說大招威力太強,毀天滅地的氣勢我怕直接給這女鬼嚇得魂飛魄散,因為我這人實在太善良,準備給女鬼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於是我衝著女鬼大喊:“姐們兒!別纏了,我認輸!再纏出人命了,脖子扭了!”


    “原來隻是能見鬼而已,還以為你多厲害……嗬嗬,去死吧!”說著,女鬼的頭發,纏繞著我的手,去掐我自己的脖子。


    “哎!別……你這是逼我啊,是吧?”我火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邊翻自己包的小女孩突然大喊:“啊!我……我找到了!”


    “什麽玩意兒?”我努力回頭。


    女鬼拿出了一支紅色油筆,然後說道:“這是……這是那天我們在樓上玩筆仙的時候用的,當時沒人帶,所以……所以這是從樓上拿下來的!”


    果然如此,那鬼就寄存在這油筆之中。


    於是我大喊:“砸了!”


    女孩應了一聲,之後做了個差點把我氣死的動作,我說砸,她特麽的就真的砸啊。直接扔地上了……


    我隻覺得自己當時滿臉黑線:“你以為那筆管是玻璃做的嗎大姐?你一摔就碎啊?”


    果然,筆沒碎,反而落到女鬼腳下了,女鬼獰笑,一縷頭發飛出去,纏繞起女孩!這下好了,要玩完一起玩完啊。


    眼看著那閉關就在我麵前呢,我一隻手可以用,決定拚一拚,腳下使勁兒,身子在地上往前一躥,決定抓住那隻筆。這討厭的女鬼頭發絲又來了,估計是省錢飄柔用多了,這頭發特別柔順靈活,直接給筆卷走了。


    還擺弄在我麵前氣我:“想要嗎?”


    一邊兒說,還一邊兒控製著我的手,捏住了筆,刺向我脖子,頸動脈的位置。


    眼看著筆尖就要紮進去了,女孩那邊也拿著刀快給自己歌喉了,我沒辦法,隻能開大招了。


    當時衝著女鬼一瞪眼!女鬼那時候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呢,但下一刻,她臉色驚恐了,而我被她頭發絲纏繞住的右手,也突然可以動了!我將手裏的筆立起來,大拇指按著筆身,哢嚓一聲!直接將那筆單手折成兩斷!


    麵前女鬼一陣怪叫,渾身血流不止,血液中冒出紅色的火光,轉瞬之間將女鬼的身體吞沒。


    我也是鬆了口氣。


    “呼……”喘氣兒的工夫,我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大招每次用完,眼睛都很累,過一會兒我睜開眼睛,發現什麽都看不清,使勁兒在眼睛上扣了扣,兩張白色的肉膜被我拽了下來。


    我能給鬼定住。具體做法說不清楚,我自己的體會是,盯緊了它們,然後“一使勁兒”,具體的比較難形容,就跟人說話嗓子發音似的,一般人沒法仔細形容自己是怎麽發出聲音的。我這大招也是。


    我不喜歡這做的原因是,每次完事兒,眼睛都特難受,還會長出一層肉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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