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幾日…


    紀伯常送出一封書信後似是忘了尚雲峰這個人,生活習慣依舊如常。


    早上到百寶閣轉一圈確認無事便去煉丹室煉製丹藥;


    晚上回家陪伴嬌妻,求仙問道…


    隻是在他的叮囑下,甘玉靜已經不再出門;


    而在外巡視的巡檢司弟子遇見他也不必打招呼,仿佛不認識他這個巡檢司副司首…


    因為四宗大比在即的緣故,最近一段時日坊市中居住了諸多的宗門大族子弟,為維持市容,常有巡檢司的人巡視。


    而烏衣巷作為沈真人劃出的‘安置區’,自然也會有一些仙霞山外門弟子巡視…


    此時的烏衣巷中…


    幾個巡檢司弟子照例巡視。


    他們看似百無聊賴的閑聊著,仿佛隻是為了應付差事,可但凡有過往之人他們都會用餘光掃一眼…


    忽然…


    其中一位巡檢司弟子目光微凝,看到了個生麵孔出現在烏衣巷,而且其人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卻有意的打量著一戶住宅…


    想到前幾日上麵的交代,他腳步不由慢了半分,隨即用手肘抵一下身旁的同僚。


    而他身旁的幾個巡檢司弟子似是也察覺到了異樣,順著他的目光瞟了眼,也都心領神會的打了個眼色。


    幾人麵色如常,依舊閑聊、巡視,隻是有個人卻在不經意間離開了……


    與此同時…


    尚雲峰瞥了眼烏衣巷尾的第六家,見其院落有陣法相隔,當下目光微動的冷哼一聲。


    前幾日在百寶閣吃癟後,他回去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他原本對紀伯常並沒有太多想法。


    因為他知道,自己輸掉一百塊上品靈石的賭注是因為胡正儒下的套,那姓紀的小子也是稀裏糊塗的當了胡掌櫃的馬前卒。


    而且,那段時間胡正儒的手段層出不窮,他本就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便是閣中另外幾位與他交好的客卿都下意識的與他保持了一些距離…


    他自然也沒心思顧忌一個馬前卒。


    可就在前些日子…


    閣中的暗子告知他胡掌櫃有事離開了坊市,而且還將百寶閣暫交給那姓紀的小子代為照看。


    他原本還覺得此事有些荒謬,心中甚至還暗想是不是胡正儒那老東西設套想讓自己鑽?


    於是耐著心思等了足足三月有餘,確認胡正儒已經在仙霞山後他這才相信事是真的!


    他心中之喜可謂難以言喻…


    暗想胡正儒那老東西真是老糊塗了,姓紀的小子才當幾年的百寶閣客卿,歸根結底還是個煉氣期的小散修罷了。


    他何德何能代為照看百寶閣?


    而且,胡正儒既然讓他代為照看百寶閣,必然也將閣中的陣法與禁製授權一部分給他了…


    若是將其拉攏到自己的陣營,再穩一下那幾個牆頭草的心,豈不趁此機會就能將掌櫃的權利架空?


    一個剛到坊市沒幾年的煉氣期小散修,而且其人性格說好聽點叫不喜爭鬥,說難聽點就是膽薄。


    這種小輩,自己隻要威逼利誘一番,不難將其拉攏到自己陣營!!


    尚雲峰想的很好。


    但他著實沒想到浪費了一番口舌,可那姓紀的小子卻始終油鹽不進。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那小子言辭中所透露的奚落之意,以及那仿佛在看一隻敗家之犬的眼神…


    他性格看似溫和,實則孤傲,特別是近些年在胡掌櫃手中吃了不少虧,心中本就積壓著鬱氣…


    如今一想到區區煉氣期的小輩竟也那般輕視自己,心中那股怒火再也按捺不住…


    動用關係著手查了幾日…


    發現那姓紀的小子前些年才來坊市,除了有些煉丹天賦外,本身修為平平無奇,也無甚關係。


    如今代為照看百寶閣,每日還都取用閣中的靈植用以煉丹。


    他是閣中客卿,自然也知道總閣下發的任務之事。


    同時他也知道,胡正儒還沒回來,那小子近期煉製的丹藥肯定還在他自己手中…


    又想到第一次萬寶拍賣會上,那姓紀的小子所展現出的不菲身家,以及斥資一萬三千塊中品靈石所買的天仙蜂蟲母。


    說不定…


    那小子家中說不得還有一棵靈株!


    煉氣期的修為,身家不菲,手中有很多丹藥,家中說不定還有一棵靈株!


    他暗想自己總歸也鬥不過胡正儒那老東西,若是尋個方法將那姓紀的小子給做了,不僅能泄憤,還能將其家當占為己有!


    以那小子的身家、手中積攢的丹藥、以及他家中的靈株,搜刮到手後隻要能順利逃出這四號坊市,便是不當這百寶閣客卿了又如何?


    怒火夾雜著貪念,灼的他近乎失去理智,燒的他眼睛都有些發紅……


    而今日…


    他便是來探路的。


    尚雲峰也知烏衣巷尾的第六家便是那姓紀的小子家門,見其家門有陣法相護不由目光微凝,眼底似有靈光閃過。


    他本就是築基中期修為,所修煉的法目神通雖說隻是殘篇,而且還時靈時不靈的,卻也極為玄奇…


    通過破妄法目,他的目光似是透過了陣法,隱隱約約能看到院落中有幾處靈氣異常的節點。


    不用想他也知道,那必定是布置陣旗的所在地!


    待看到院中還有一股呈現樹狀的靈氣也極為濃鬱,當下心中一喜,暗歎一聲‘果然如此’!


    還沒來得及看的更加透徹,他那眼中的靈光便已消失不見。


    就在他心中暗惱之際,耳邊突然響起:“你是這烏衣巷的租戶?”


    “嗯?”


    尚雲峰聞言也回過了神,見幾個仙霞山外門弟子正打量著自己,當下笑嗬嗬的解釋道:“尚某並非這烏衣巷租戶,隻是無意間路過此地罷了。”


    “怪不得看著麵生…”


    其中一位巡檢司弟子故作恍然之態的點點頭,意有所指的提醒道:“近期這烏衣巷多是外麵的宗族子弟所居。


    這一宗一俗的,便是我們都得小心犯了別人忌諱,尚道友若是無事的話,最好早些離去才是,也省的鬧了誤會麻煩。”


    “原來如此~”


    尚雲峰亦是裝出一副恍然之態的點點頭,拱手笑道:“多謝諸位提醒,那尚某就不久留了。”


    “我們也不打擾了,告辭~”


    “告辭~”


    兩方皆是笑嗬嗬的擦肩而過…


    尚雲峰走出烏衣巷後,麵帶冷色的輕哼一聲,心中已經盤算著等宰掉那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後,該怎麽逃離這四號坊市了。


    而另外一邊。


    幾個巡檢司弟子對視一眼,想到上麵交代的事有了眉目,皆是會心一笑。


    ……………………


    當天下午…


    錢文昭光顧百寶閣,為掩人耳目,他還特地帶了幾個家中後輩,一副來此購置家中生活物資之態。


    他那巡檢司司首的身份畢竟特殊,到百寶閣購置物資,自是紀伯常這閣中客卿接待。


    放著家中後輩在樓下購置物資,他則是隨紀伯常去樓上談生意~


    主客入座…


    錢文昭打量著百寶閣的布置,笑道:“紀道友這過的才是仙家日子啊~”


    “錢司首折煞我也。”


    紀伯常為其斟上茶水,滿臉嫌棄之意的說道:“紀某不過是幫人代為照看這百寶閣幾月,不曾想就被人記恨上了,這代理掌櫃,不做也罷。”


    “哈哈哈哈~”


    錢文昭聞言不由失笑出聲,隨口說道:“紀道友前幾日的書信我已收到,讓我盯的事也已經有了眉目。”


    “哦?”


    紀伯常聞言驚疑一聲,目光微凝的嘀咕道:“尚雲峰那廝還真去我家摸底了?”


    “不錯!”


    錢文昭點點頭,正色說道:“前幾日我收到紀道友的書信,便在司中挑了幾個機靈的去烏衣巷當值。


    今日他們巡視的時候,還真就看到了書信中所提的那個尚雲峰。


    並且其人也確如紀道友所料的那般,似是心懷不軌啊~”


    “多謝錢司首關照…”


    紀伯常道聲謝,隨即笑道:“等會錢司首結賬,紀某雖無權免單,但給個五折對半價還是不成問題的。”


    “嗨呀~”


    錢文昭聞言失笑,同樣促狹的打趣道:“有紀道友這番話,那我可得讓家中後輩使勁在這百寶閣折騰了~”


    “理當如此!”


    紀伯常笑道:“前番去錢司首家蹭吃蹭喝,紀某都是空手去的,沒給後輩帶些見麵禮,這回就當補上了不是?”


    “哈哈哈哈~”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失笑…


    錢文昭能當上巡檢司司首之職,自然也是個能人,見玩笑話該說的也都說過了,當下麵色轉正。


    “錢某冒昧的問一下,紀道友與尚雲峰那廝有何仇怨,竟能讓此人在坊市中都懷有禍心?”


    “此事說來話長…”


    紀伯常見他談到正事,不由歎了口氣的將自己掛職百寶閣考核時意外結怨,以及前些日子撕破麵皮之事細細道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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