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


    意思是萬事萬物都會消失,而天地永存,這天地也可以理解為道。


    道家的核心思想就是,宇宙萬物運行,都有其本質和規律,他們將這稱其為道,道是無限的,永恒的,超越了個人的意誌和生死,是主宰宇宙萬物的力量,也是推動宇宙前行的力量。


    各門各派盡管學說不同,但最後的結論通常殊途同歸。


    在我們無法觀測,無法認知,無法定義的盡頭存在著道,道會維持天地平衡,維護萬物生長,當然,也可以催使萬物毀滅。


    冷青黛在不斷研究觀察後驀然發現,李塵光的武學是極其不合理的。


    這是不應該出現在現世的武學,也是無法被當世所容納的武學。


    因為照這麽修煉下去,是可以預見其未來超強的破壞力,會對整個國家,甚至文明造成打擊。


    可他就是這麽存在了,就赤果果的出現在了冷青黛的眼前。


    而道的存在,可以推演,一個新興事物的出現,必然有其出現的理由。


    冷青黛所能想到的,便是大預言中所說的未來的末日災難。


    所以,冷青黛猜測,李塵光的出現,是道的推動,是天地大道在背後做推手,讓不該出現在這時代的武技,就這麽出現了。


    冷繪曦皺著好看的眉頭,想了會道,“我明白師父的意思了,就是俗語的那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意思吧。”


    冷青黛笑笑,“也可以這麽理解。”


    道理自己都懂,可。


    “為什麽這時候要說這些?”


    現在不是有更緊急的事要處理嗎。


    冷青黛就很是認真的盯著冷繪曦說道,“這是為師能教你的最後一課了,不管發生任何事,也不要去與李塵光為敵,他的背後,大概率是天地大道,宇宙洪荒。”


    冷繪曦驚了,“師父,你在說什麽啊,什麽最後……”


    冷青黛伸手製止了她說話,繼續道,“聽著,以為師的眼光來看,在這艘時代的浪船上,李塵光大概率就是被大道推上來的掌舵手,領航員,也是預言中所說的人。”


    “不管潮起潮落,狂風巨浪,他都會把我們的舊時代給領向新時代,當然,在這場暴風雨中,肯定會有人掉隊,有人落海,有人萬劫不複,可唯有大道所選中的領航人是不會掉隊的,他會打開通往新世界的航線,隻要跟著燈塔走就肯定能上岸。”


    “師父,你……”


    冷繪曦莫名有種,冷青黛在交代後事的感覺,頓時感覺心下荒涼,口語堵塞。


    “舊時代的落幕,總需要伴隨點代價,總有人要犧牲,……剩下的事,伱自己看著辦吧。”


    冷青黛說完,再次長長的出了口氣,抬首望著那天上的一輪明月,一雙幽幽的眸子中,卻是蕩漾著幾分笑意,喃喃說道,“月光真美,可能,有很長時間會看不到了。”


    說完,抬手畫符,那弧線完美的身影隨即消失在原地。


    唯有空氣中徒留下她的最後一句,“不要去跟小人做交易,他的開價,是你承受不起的,而且,他們不會守信的。”


    “師父,你要去哪啊。”


    冷繪曦驚慌之下,伸手想拉住冷青黛,卻是一手抓了個空。


    而冷青黛再出現時,已經是在冷家議事廳前。


    廳前有兩個人高馬大的冷家侍衛在把手,議事廳裏則是冷家的絕對高層。


    冷青黛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絕美的小臉上掛著令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抬手優雅的衝兩個侍衛拱手,“煩請通報家主與幾位老爺,還有各位長老,青黛前來自首!”


    “……”


    ……


    ……


    李塵光感覺身上一陣束縛,動彈不得,好像是被鬼壓床了。


    迷迷糊糊間,一睜開眼,就看到了身上那披頭散發正對自己的殷若笙。


    那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神,就跟怨鬼要吃人似的。


    “你……幹嘛呢?”


    李塵光稍微抬起有些沉重的腦袋,看了眼那穿著短裙,白襯衫,露出細嫩胳膊大長腿,就這麽跨坐在被子上,坐在自己肚子上的殷若笙。


    殷若笙稍稍俯下身軀,一頭長發從兩邊自然垂落,也落到了李塵光的臉畔兩旁,遮住了不少光芒,跟那電視裏爬出來的貞子似的,直勾勾盯著李塵光。


    李塵光嘀咕了句,“我還以為鬼上身了呢。”


    感覺身體怪累的,虛的很,看起來是昨天拚命施展縮地符,耗能過度的關係。


    殷若笙就用鼻子長出一口氣,眼睛一眨不眨,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跟你說過九千九百九十九萬次了,內衣,要跟外衣分開洗,尤其是襪子跟內庫,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啊。”


    殷若笙早上起來,一打開洗衣機,就看到那滾成一團的衣物,亂七八糟的什麽都塞在了裏邊。


    當時就感覺整個腦袋都大了。


    “拜托,這個問題咱們不是討論過了嗎,你相信傳統還是相信科學。”


    殷若笙就氣道,“我相信科學,我也相信傳統裏包含了老祖宗的智慧,老祖宗說內庫,襪子手洗自然有他的道理。”


    “老祖宗以前就沒有洗衣機,當然隻能手洗。”


    “那有洗衣機之後,我們家,我們村裏,鄰裏鄰外,我舅媽,大姑,奶奶都說要手洗,你知道內衣庫多髒啊,你覺得自己比老一輩更聰明嗎。”


    “手洗,你殺了我算了,那以前有洗衣機,也是因為洗衣粉裏沒有消毒液,你看看現在的洗衣粉後邊的備注,殺菌率高達百分之99,什麽細菌都給殺完了。”


    殷若笙一聽,頓了下,然後皺著眉頭,一腿越過李塵光,穿過拖鞋啪嗒啪嗒的跑出去,找洗衣粉去了。


    不過2分鍾後,她又回來了,再次一下撲到床上,一臉嚴肅的盯著李塵光,“就算百分百也不行,有異物在洗衣機裏飄散,那不把整個洗衣機都汙染了嗎。”


    “哪有什麽異物,你說自己身上髒是嗎。”


    “你身上才髒,都是汗,你就得給我手洗。。”


    “拜托,那個洗衣機還帶烘幹功能,人體細菌最高也就存活到六十度,一烘幹七八十度,什麽東西都死完了,上次我還特地查了國外的實驗,現在的機洗加消毒液的洗衣粉,洗完比你手洗幹淨一百倍。”


    李塵光決定據理力爭,引經據典,跟她抗爭到底,這個問題沒有任何退步的可能,士可殺不可辱。


    手洗是不可能手洗的,大男人就沒有手洗這麽一說。


    李塵光甚至伸手想從旁邊櫃台上拿手機,“不信,我把那篇報道發給你看,人家實驗室經過數據測驗的,你得相信科學是吧。”


    殷若笙一伸手,按住了李塵光的手腕,給他按到床上,不讓他拿。


    一時間就變成了,她跪坐再床上李塵光的腿上,雙手按著李塵光的雙手,咬緊牙關,堅持說道,“國外是國外,我大清自有國情在此,國外的不適合國內。”


    “可大清都亡了。”


    “總之你不能機洗,你把我衣服都弄髒了,你必須手洗。”


    殷若笙態度堅決,沒有任何調和的可能。


    李塵光也直接放鬆的一躺,擺爛道,“手洗是不可能手洗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手洗的,隻有機洗才能勉強過過日子。”


    “那你長手是幹嘛的。”


    “那你把我手砍了吧。”


    “……”


    殷若笙無語,“就洗下10分鍾的功夫要你命是吧。”


    “比我要命還嚴重,這是原則,全國百分之百的男性都沒有手洗一說,不然會成為男性之恥。”


    殷若笙也不明白,這怎麽就上升到男性之恥了,“你分明就是偷懶。”


    “總之,你看著辦吧。”


    李塵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表示自己已經躺平了,隨便你。


    殷若笙保持著騎在李塵光身上,左右壓著他雙手的姿勢,板起小臉道,“那你今天別出門了,啥也別想幹了,周末你就給我在床上待著吧,也別想打遊戲了。”


    “誒,還有這種好事,不僅能睡覺,還能被一個大美女抱著一起,那可太棒了。”


    說完就閉起眼睛,繼續睡覺。


    這把殷若笙氣的牙癢癢。


    等了會,見李塵光跟豬似的,半點沒動彈的意思,殷若笙也累了,隻得趴下,就蓋再李塵光身上,小腦袋趴在李塵光右側,直勾勾的盯著他。


    那漂亮的秋水中流露出濃的化不開的厲鬼般的怨氣,恨不得就這麽盯死他。


    李塵光閉著眼睛都感受到了。


    他都不明白,為什麽大清早的兩人得為個洗衣服的事吵架。


    可能,同居就這樣,經常得為點雞毛蒜皮的事吵。


    李塵光動了動嘴皮,“生氣了?”


    “生氣了!”殷若笙氣鼓鼓的回答。


    李塵光隻得睜開眼睛,望向旁邊殷若笙的小臉,那巴掌大的細膩小臉上是寫滿了幽怨,他隻能苦笑道,“好好好,下次我把內庫襪子的,攢多點,拿樓下洗衣房洗好吧。”


    殷若笙頓時怒目圓瞪,俏臉上怒氣更盛了,“你錢多燒的啊,洗一次50呢。”


    “那也好過咱們在這幹吵架。”


    “就沒有你自己動手的選項?”


    “隻有我手被砍的可能,沒有我自己動手的可能。”


    李塵光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氣節,給殷若笙氣壞了。


    “你懶死算了。”


    “好了,別氣了,最多一個禮拜也就洗一次,當每個禮拜多吃兩頓飯了。”


    李塵光伸過雙手手,環住了身上那柔若無骨的細柳蠻腰,討好道,“別氣,別氣,難得周末,就不能好好的過嗎。”


    “我現在更氣了!”


    殷若笙氣呼呼的盯著李塵光,“又不是大戶人家,為什麽要糟蹋錢,你給洗衣房不如給我呢。”


    “那行,就給你,咱別氣了就成。”


    殷若笙一聽,先是愣了下,不過馬上那燦若秋水的眸子微微一眯,粉嫩的唇角頓時冰山溶解,微微露出幾分笑意,“好像,也行,一有錢拿,就感覺,好像也能接受了。”


    “還是老話說的好,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那不攢,咱們計件算,一件五塊,我每天幫你洗,工資存我的小豬豬裏邊去。”


    “好,沒問題。”


    殷若笙之前買了個可愛的粉紅小豬豬儲蓄罐,跟李塵光約定,兩個人必須努力工作,每個月每人至少要往裏邊存500,到時候作為畢業以後買房的首付款。


    其實想也知道,這不就是一月1000,4年加起來也就5萬不到嗎,離首付差了十萬八千裏呢。


    就連小學數學也能算吧。


    可偏偏殷若笙就熱衷存錢買房這件事,買了個一次性儲蓄罐,存進去就隻能砸了才能提出來。


    隻能在兩人準備首付的時候砸。


    女人的心情說變就變,一想到能賺錢,給小豬豬增加肚量,就又開心起來了。


    雖然好像,隻是自家的錢左手倒右手。


    但換個角度想,不就是從樓下洗衣房裏掙錢嗎。


    頓時就感覺心裏美滋滋的。


    李塵光感覺殷若笙小臉上陰轉多雲,撥雲見日了,望著那近在咫尺,抿嘴偷笑不已,止不住勾起的粉嫩唇瓣,像是對他發出邀請似的,散發著似蜂蜜般甜美而芬芳的香氣。


    他微微探前,便在那粉嫩薄唇上香了一口。


    感受著那柔軟而美妙的馥鬱蜜香。


    殷若笙在愣了下之後,連忙往後縮了縮腦袋。


    雖然有過幾次經驗了,還是害羞的很,小臉上迅速的抹上了一層蜜糖般的粉紅色,伸過小手抹了下嘴巴,帶著幾分撒嬌般的嗓音嗔道,“幹嘛,出賣勞動力換錢是天經地義,我可不是出賣身體。”


    “沒吃早飯餓暈了,看著挺好吃的,就想嚐嚐。”


    “哼,不給嚐。”


    殷若笙說著想要爬起身,“我買了早餐,你快點吃,吃完過來給我修電腦,我電腦又壞了。”


    李塵光把環著殷若笙小蠻腰的雙手樓的更緊了,不讓她起身,叫屈道,“誒,你給我洗內衣都收錢,我天天給你修電腦,你不得表示表示啊。”


    殷若笙一想有道理啊,竊笑道,“……那,以後修一下20,也得存我的小豬豬裏。”


    她又想到了生財之道,為以後的首付多出了一份力。


    李塵光都不明白,她把自己的錢,存自己儲蓄罐裏,到底有什麽意義,還這麽開心。


    有時候,他都對殷若笙對房子的這股執著勁,哭笑不得。


    一說起房子,存錢,這貨跟個小財迷似的。


    “這不夠吧,每次我累死累活幫你修電腦,你看我身體多累啊,比起物質上,我覺得更需要肉體上的安慰。”


    “肉體上?”殷若笙當即一咬薄唇,揚起小拳頭,氣呼呼道,“我打死你個大色狼,鬼才給你肉體上的慰藉,修個電腦,你就想我,想我……你癡心妄想,不知廉恥。”


    李塵光莫名被罵了一通,很無語,“我想的是你給我按摩肩膀啊,手啊,大腿啊,或者親一下,踩背之類的,請問你剛剛腦海裏的想法是什麽?”


    “……”


    殷若笙被問住了,刷的一下,小臉愈發嬌豔,結結巴巴回答,“我我也是這麽想的啊,也不是不行ho,給你身體犒勞下,也是可以的,……但還是要存錢!”


    “好。”


    殷若笙拍了拍抱著自己手背的大手,“快鬆手啦,趕緊起來吃飯。”


    “嗯哼?”


    “起來啦。”


    “嗯?”


    “你真煩人。”


    她微微一低頭,湊過粉嫩晶瑩的紅唇,在李塵光臉上親了口,算妥協了。


    李塵光這才放人。


    殷若笙起身,梳理了下褶皺的衣服,還有頭發,走出幾步,方才想起什麽,轉身望向李塵光,“反正問你,昨晚也是在吳磊那邊過的吧,說好的,今天正好休息,把我介紹給你朋友認識,別忘了。”


    “額……”


    殷若笙說完,自信的一撩秀發,伴隨著長發與空中飄舞,快步走出了房間,“我好好打扮打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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