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輦緩緩移動,慕沉泓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目光灼灼,像是一張鋪天蓋地的網,將她罩在裏麵。她被看得臉上生溫,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忽然嘩的一聲玲瓏脆響,皇輦上的珠簾被放下,他迫不及待將她壓在了錦墊之上。


    “快放開。”她羞得粉麵潮紅,急忙推他。


    “讓朕好好看看你。”他捏著她的下頜,貪婪地看著她,嘴唇離她的唇越來越低,終於重重地壓到她的唇上。


    他從沒有這樣凶狠地吻過她,唇被吮吸的又麻又疼,幾乎透不過來氣,直到春水一般軟在他的懷裏。


    皇輦緩緩馳過宣武門,朝著坤和宮而去。


    “不去接你,還不肯回來,不想我是不是?”他惡狠狠地望著她,恨不得此刻便吞吃進腹。


    宮卿臉色潮紅,嬌喘籲籲地呢喃:“我是想你忙過了朝中之事,一切都安穩了,我再回來。”


    “你不回來,我怎麽安穩?”說著,便又是一頓懲罰似的狼吻,從臉頰到唇瓣,連粉頸也不放過,將她的肌膚都吸得疼了。


    “孩子可好?”他將手放在她的腹部,不滿地擰眉:“怎麽還這麽小,定是你吃的太少。”


    “我擔心你,如何吃得下。”他不說還好,一提她便委屈起來,眼淚便忍不住撲簌簌的往下掉,梨花帶雨一般。


    他立刻心疼得再舍不得說她半個字,急忙又捧著她的臉蛋,小心翼翼地陪著笑,哄著她:“是朕不好,讓你擔心了。你想怎麽罰朕都行。”


    宮卿重重地推了他一拳,恨聲道:“你怎麽都不傳個信兒回來,我都擔心死了。”


    “當時睿王派人截殺,情況危急緊迫,不能走漏風聲,暴露行蹤。”


    “果然是他暗中搗鬼,我就覺得你江邊遇險十分蹊蹺。”


    “母後讓我回來之時,並未預料父皇會突然駕崩,所以我一開始也有些大意了,後來一遇劫便知道父皇定是不好了,於是便將計就計引了睿王動手。平素他藏得也深,若不是父皇突然駕崩,他也不敢如此猖狂。”


    “那江邊找到的屍體是怎麽回事?”


    “當然是假的,他為了讓朝臣和母後死心,找個死屍運進京城,我也就將計就計暫且讓他得逞,好讓他的黨羽都露出來,一網打盡。”


    “好險,幸好你沒事。”


    他將她擁抱在懷裏,柔聲道:“卿卿,我遇見多大的危險都沒怕過,隻擔心你。回到宮裏,一聽說你不在,覺得心都裂得全是縫隙,風一吹隨時都要碎開。”


    宮卿委委屈屈道:“你知道我為何離開麽?”


    “我當然知道。”慕沉泓緊緊地摟著她,吻著她的鬢角,低聲道:“我的卿卿,冰雪聰明。”


    宮卿想了想,餘下的話沒有說出口,兩人久別重逢,她暫時不想將獨孤後的所作所為說出來,畢竟這是他的母後。


    慕沉泓何等聰明之人,自然猜到了一切,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更緊地抱住了她,沉聲道:“以後有我,再不會讓你受一點點委屈。”


    宮卿偎依在他胸前,頓了頓,問道:“阿九呢?”


    慕沉泓默然,停了片刻才道:“睿王退位之前做了一番垂死掙紮,想要拚個魚死網破。阿九成為他逼迫母後的籌碼,紛亂之中,死在了睿王的劍下。”


    宮卿心裏一跳,“那睿王呢?”


    “本來是要送審刑部,母後要給阿九報仇,手刃了睿王。”


    還真是一幕冤冤相報的血腥場麵。不過以獨孤後的性格,的確是非親手殺了睿王不可。


    “母後還好?”


    “阿九死了,她很傷心,病的厲害,所以我才沒有親自去同州接你。”


    “我懂。”宮卿握住慕沉泓的手,輕聲道:“我先去看看她。”


    慕沉泓含笑點頭,“卿卿最是懂事,心懷寬闊,有母儀天下之風範。”


    宮卿點了點他的胸膛:“你少哄我,不論如何她是你的母後,我總是要盡孝的。”


    皇輦停在坤和宮。慕沉泓扶著宮卿下來,緩步走進椒房殿。


    內裏飄出一股淡淡的草藥味道。


    獨孤後躺在內殿的床上,神色憔悴悲傷,恍恍惚惚。


    “母後。”慕沉泓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宮卿回來了。”


    獨孤後眼珠慢慢得轉過來,落在宮卿的身上。


    “你回來就好。”說完,看著她的肚子,問道:“孩子還好?”


    宮卿點了點頭:“一切都好。”


    這時,殿中走進來一個女子,見到宮卿便含笑跪下身去:“臣女鄭靈慧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


    宮卿一怔,看向慕沉泓。


    慕沉泓笑了笑:“這是安西都護府鄭覺智的女兒。”


    宮卿一眼看去,心裏咯噔一下,眼前的這女子,竟是和喬萬方十分相像,明眸皓齒,姿容豔麗,比喬萬方更加的英姿颯爽。


    隻是,慕沉泓這一路回來,已是萬分驚險,怎麽還能帶著她?她心懷疑問,總覺得這其中好似有什麽內容,是獨孤後和慕沉泓母子之間的,自己不得而知。


    慕沉泓笑著抬手:“起來吧。”


    “謝皇上。”


    鄭靈慧起身便走到獨孤後的跟前,笑道:“表姑今日氣色好多了。想必是知道皇後娘娘今日回來,心情大好的緣故。”


    宮卿一聽“表姑”兩個字,更覺得奇怪。再看這鄭姑娘,舉止落落大方,絲毫也沒有拘謹怯色,麵對獨孤後十分自如隨意,仿佛獨孤後真的隻是她的表姑,而非是曾經權傾一時的獨孤皇後。


    即便是麵對慕沉泓,她也沒有尋常女子見到皇上時的那種拘謹惶恐,談笑自如。宮卿隱隱覺得這位鄭小姐的入宮,不是那麽簡單。慕沉泓從安西回來,為什麽會帶著她?


    從椒房殿出來,宮卿便問:“鄭小姐怎麽叫母後表姑?”


    慕沉泓道:“你不知道麽,鄭覺智是母後的表哥。”


    宮卿哦了一聲,笑了笑:“我那裏知道。說起來,鄭小姐也算是你表妹嘍?”


    慕沉泓笑吟吟道:“卿卿,你不會是吃醋吧?”


    宮卿斜睨他一眼,反問:“你說呢?”


    慕沉泓將她往裏摟了摟,笑道:“卿卿是後宮之主,一國之母。才不會那麽小心眼。”說著,攬著她進了禦書房。


    宮卿半真半假的笑道:“我心眼特別小,你日後就知道了。”


    “朕瞧瞧有多小。”說著,他的手便不規矩的伸進了她的衣衫。


    她急忙將他的手往外扯,羞道:“別,這是禦書房。”


    他才不管,將她摟在膝上,親吻上去。


    宮卿連忙推他,奈何他相思了數月,已是急不可耐,又顧念著她的身孕,不敢放肆,隻能逞一逞口舌之快,親撫了半晌才愛不釋手地放開。


    被他這一番挑撥,宮卿也情不自禁有了反應。再待下去,隻怕兩人會收勢不住。


    她急忙起身就走。


    慕沉泓嘿嘿一笑,貼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讓人麵紅耳赤的悄悄話。


    宮卿粉麵羞紅,反手便捶了他幾下,這下又是自投羅網,又被他抱住親熱了一會兒,這才得以脫身。


    兩人經曆了一番波折,感情更加深厚,彼此心心相印,一個眼神,便知曉彼此心意一般。


    宮卿覺得萬事有得有失,經曆患難其實倒是件幸事。


    因獨孤後還在養病,不宜移動,宮卿便還住在原來的宮室,回到鳳儀殿,一切都還是原先的模樣,隻是少了一個宮女和內侍,一問才知是睿王之亂中被牽連進去的人。


    幾日之內,慕沉泓以雷霆之勢快速將朝廷換了血。與睿王有牽連的人悉數拿下。朝臣習慣了宣文帝的溫和風格,新帝的雷厲強硬作風不由讓他們暗生敬畏。有些朝臣甚至私下裏揣摩,或許這是新帝的一個將計就計,隻是為了將睿王的黨羽斬盡殺絕,以絕後患。


    朝局平定之後,欽天監定了吉日,舉行皇後冊封大典。


    冊封這日天氣晴好,春光明媚。宮卿身著百鳥朝鳳朝服,頭戴九鳳銜珠金冠,和慕沉泓攜手登上金鑾寶殿。


    丹陛之上,禮部宣旨,慕沉泓親手頒下皇後金印寶冊。


    宮卿雙手接過皇後金印寶冊,慕沉泓拉著她的手扶起她,附耳笑道:“卿卿,你看,母儀天下之命並非是淳於天目胡說,應驗了不是。”


    宮卿含笑不語,此事到底是怎麽回事,恐怕隻有他和淳於兩人知曉。


    接著,百官朝賀,命婦朝拜。禮畢,帝後拜謁太廟,此刻,宮卿已經累得不想說話。慕沉泓心疼不已,便想讓宮卿先回宮休息休息再去拜見獨孤太後。


    宮卿搖頭,獨孤太後是個什麽性情她最是清楚,便強打著精神依舊去了獨孤太後的寢宮。


    獨孤太後耳聽著皇後冊封大典的禮炮之聲,心裏想起當年自己封後之時,丈夫兒女都在,身邊圍繞著無數的人,一晃眼,自己的身邊卻如此的孤寂。而這座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宮室,也將騰出來讓給新後。種種失落之情糾結於心,她卻不能表露分毫,反而要強顏歡笑,麵對皇帝和新後。


    “壽和宮已經收拾妥當,明日我就搬過去。這椒房殿再讓人重新粉飾一番。”


    宮卿道:“母後不急。”


    獨孤太後道:“怎麽不急,再住下去,恐怕就有人閑話了。”


    這時,鄭靈慧奉上一杯參茶。


    獨孤太後接過,對慕沉泓道:“安西的戰況如何?”


    “高昌王已經遞了降書。”


    鄭靈慧一聽喜道:“真是太好了。”


    “鄭覺智立了大功,皇上打算如何封賞?”


    獨孤太後現在對薛家已經失望透頂,獨孤鐸雖然繼承了定遠侯的爵位,但能力有限,也不是能堪當大任之人。她現在想要培植自己的權勢,想來想去,便隻有這位表兄鄭覺智了。


    慕沉泓笑道:“怎麽封賞,兒臣都依母後。”說著,便攜了宮卿告退,想讓宮卿早些回去歇息。


    帝後走後,獨孤太後握住了鄭靈慧的手,輕聲道:“慧兒,若是讓你留在宮裏,一直陪著表姑,你可願意?”


    鄭靈慧臉色一紅,低頭不語。慕沉泓的容顏和神采風姿,很難不讓一個女人動心。而鄭靈慧也猜到了獨孤太後讓自己隨同慕沉泓回京是什麽意思。


    獨孤太後道:“既然你願意,那等挑個時日我對皇後說。”


    獨孤太後的身體一日強似一日,但心情一直不好。阿九的死,讓她如同失去了一半的魂魄,這種傷心欲絕,藥石無效。當日為了保住阿九,她沒有將宮卿母子放在第一位,現在阿九死了,宮卿卻安然無恙,每日見到宮卿前來請安,她都會想到阿九,心裏異常的難受。


    鄭靈慧的存在,填補了阿九的空白,成為獨孤後的一味慰藉。她性情活潑開朗,有著塞外女子的爽朗明媚,又因為是獨孤太後的表侄女,感覺格外的親切。


    獨孤後對鄭靈慧和顏悅色,對宮卿冷淡客氣。這種差距讓宮卿明白,自己是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獨孤後的真心相待的,就算是那種生死與共的困境中,獨孤後也仍舊沒有把自己當成是一家人來看。鄭靈惠不過是她十幾年未曾見過麵的一個表侄女,都遠比自己這個兒媳要親的多。


    看著獨孤太後對鄭靈慧的態度,宮卿總覺得另有深意。


    果然,花朝節這夜,獨孤太後單獨為鄭靈慧辦了宮宴,特意叫了慕沉泓和宮卿作陪。


    席間,獨孤太後讓鄭靈慧在樹上掛了許願的花燈。


    身著百鳥裙的鄭靈慧,今日格外的亮麗活潑。燭光映照之下,紅顏如玉,秋波瀲灩。


    獨孤太後笑道:“這花朝節掛燈許願最是靈驗,花神一定讓你找到如意郎君。”


    鄭靈慧臉色一紅,露出一絲嬌羞之色。


    獨孤太後看著慕沉泓,含笑道:“皇上,如今皇後有孕,你身邊也沒個人侍候,哀家想把靈慧放在你身邊。”


    慕沉泓一怔。


    宮卿早有心理準備,聽到獨孤太後終於說了出來,反而心裏安定下來,默然看著慕沉泓,且看他如何回答。


    慕沉泓蹙眉道:“母後,兒子政務繁忙,後宮之中也顧不上,還是給靈慧另尋一位良人為好。”


    獨孤太後不悅道:“既然能顧得上皇後,也就不多靈慧一人。你身為皇帝,為皇室開枝散葉乃是重中之重的頭等大事。多個嬪妃,有何不可?”


    “兒子後宮有皇後一人即可。”


    鄭靈慧一聽便變了臉色,甚是尷尬窘迫。


    獨孤太後越發的不悅:“莫非是皇後不答應?”


    宮卿起身道:“臣媳的確不答應。”


    獨孤太後一怔,萬萬沒想到宮卿居然敢如此回答。


    宮卿道:“皇上已與臣媳約定,此生此世,後宮唯有臣媳一人。”


    慕沉泓握住了她的手,對獨孤太後道:“不錯,兒子的確對她盟了誓,請母後日後勿要再為兒子的後宮之事操心。”


    獨孤一聽便急了:“你這次出事,哀家不知有多驚懼,隻恨自己沒有多生幾個兒子。給你充實後宮,也是為了皇嗣著想,你身為皇帝,難道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


    “父皇當年後宮也唯有母後一人。母後為何不肯讓父皇多幾位嬪妃?”


    “你!”獨孤太後氣得發抖,卻被噎得無話可說。


    慕沉泓放軟了聲音,道:“母後勿氣。靈慧的婚事,兒子心裏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此人有勇有謀,才智過人,睿王之亂中,為保護卿卿和皇嗣立下大功,朕已封他為安國將軍。”


    宮卿露出笑靨,“不錯,靈慧表妹與衣將軍,倒真是一對璧人呢。”


    兩人一唱一和,轉眼間便將鄭靈慧安排了婚事,獨孤太後的如意算盤落了空,心裏又恨又氣,卻也無可奈何。再看兒子對宮卿的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隻覺得紮眼刺心。


    芥蒂一旦存於心中,便很難消除。宮變那日的情景和爭論,獨孤太後一絲沒忘。她深知經曆了那一場爭吵,宮卿絕不會再對自己真心實意,所以她才急著想在後宮之中安上一位可靠的親人。但是沒想到的是,兒子居然明著就拒絕了,翌日便為鄭靈慧賜婚。


    衣鵬舉和鄭靈慧的婚事舉辦的熱熱鬧鬧。


    帝後親臨衣府主持婚禮,堪稱無上榮光。


    鄭靈慧是個聰慧女子,性情也開朗,歡歡喜喜下嫁,並沒有半分委屈。她本就是武將之女,對武將天生有份傾慕親和之心,衣鵬舉又生的英美高大,很合她的眼緣。


    比起被獨孤太後強塞進慕沉泓和宮卿之間做個不討喜的妃子,這個結局更加的完美。


    宮卿看著一對新人,心裏高興之餘,也有些難過,因為還有一對新人,此刻還被關在刑部。


    離開衣府,宮卿便對慕沉泓道:“皇上打算何時放了慕靈莊和沈醉石。”


    慕沉泓頭疼地扶著額頭,揉了揉太陽穴,道:“母後就是不肯鬆口。”


    “阿九已經故去多日,母後也該放下了。這幾日,趁著她高興,皇上再提一提。”


    慕沉泓伸手撫著宮卿日漸隆起的肚子,點頭道:“好。”


    第三日,鄭靈慧帶著新婿來給獨孤太後請安。獨孤太後看著鄭靈慧一副新婚喜慶的模樣,也隻好放下心裏的遺憾,和鄭靈慧說笑起來。


    這時,慕沉泓攜了宮卿前來給獨孤太後請安。鄭靈慧見過帝後之後,便和衣鵬舉告退離宮。


    眼看獨孤太後神色愉快,慕沉泓便道:“母後,刑部已經查明,慕靈莊和沈醉石對睿王叛亂並不知情,兒子想放了兩人。”


    獨孤太後一聽臉色一沉:“睿王殺了你妹妹,你也該殺了他的妹子才對,居然還要放她出來。你怎麽對得起阿九?”


    “母後,阿九之死於靈莊無關,而且她已經被削去了郡主頭銜,是為平民,睿王之亂的黨羽兒子不會放過,但無關之人,朕也不能亂殺無辜。”


    “慕昭律死了也難解我心頭之恨,要讓沈醉石和慕靈莊給阿九陪葬。”


    宮卿道:“母後,慕靈莊已經是沈醉石的妻子,她早已不是郡主,懇請母後念在沈大人曾與我有恩的份上,放了他夫婦二人。”


    獨孤太後本來就對宮卿私自出宮一事耿耿於懷,此刻又是怒火上湧,便口不擇言訓道:“你倒是好意思說,你私自出宮,去找沈醉石,傳出去可是什麽光彩的事麽?你在同州住了數日,和沈醉石同居一條巷子,這等傷風敗俗之事,怎能讓世人知曉?居然還到處宣揚他是你的恩人,真是做事欠考慮。”


    宮卿臉色一變,氣得咬住了唇。萬萬沒有想到,獨孤太後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母後此言差矣,我當日為何離開宮城,母後最是清楚不過。為了阿九,母後置我和腹中孩子不顧,也置皇上不顧。”


    獨孤太後一聽宮卿揭露當日之事,生怕兒子心裏生了芥蒂,立刻便倒打一耙道:“是你自己私自離京,我可沒趕你出去。你離宮之後,我立刻派了獨孤鐸去四處尋你,怕你有個閃失,誰知你竟然去投奔沈醉石。”


    宮卿氣道:“母後,我做事光明磊落,有衣鵬舉和眾人作證。”


    獨孤太後冷笑:“那你被睿王挾持去了他的別院,其中發生了什麽,又有何人作證?”


    宮卿氣得臉色發白,起身便走。


    慕沉泓被激怒了,起身道:“母後,此事休要再提。朕相信皇後。”


    獨孤太後道:“我不管,總之慕靈莊不能放,我要她和沈醉石都都死在阿九的墓前。”


    慕沉泓不理會獨孤太後,疾步走出了椒房殿。“卿卿。”


    慕沉泓上前兩步,追上宮卿,輕聲道:“母後口不擇言,你別放在心上,卿卿,無論如何,我信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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