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南宮雪很尷尬。


    她知道自己握的是什麽東西。


    男兒的根。


    隻是她沒想到這竟然這麽.long


    南宮雪立刻把手收了回去,假裝淡定地解釋著:“剛剛腳麻了,我們快些走吧。”


    薛牧:???


    好家夥,抓了就不和它說一聲對不起?


    薛牧最後將它扶正,才重新站起來跟在她的身後。


    現如今,已經過了子時。


    他恢複了視力。


    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但是直到自己親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心裏仍然很是震撼。


    城內的繁華,他早已經見識過了。


    城外的寸草不生,他是沒想到的。


    黑壓壓一片人,全身沒一塊幹淨的。


    南宮雪回頭看著一動不動的薛牧,見他似乎看著眼前的景象,便問道:“你能看到了?”


    薛牧回過神來,搖搖頭道:“看不到,隻是模糊的視線裏,似乎看到一些人影。”


    “是的,很多人,我們趕緊過去吧。”


    這一次,南宮雪瞧準了再抓。


    當薛牧意識到她抓著自己的手腕時,倒也偷笑起來。


    相較於剛剛的用力,這一次明顯小勁兒許多。


    肯定是出於內疚。


    他們兩人,擠在人群中。


    很快便來到了前麵。


    此時那輛馬車裏走出一個中年男子。


    他不停地嚷嚷著:“你們退後點!退後!!”


    但仍然有源源不斷的流民擁擠過來。


    他們不停地舉著自家的孩子,說道:“官人,看看我家的小孩。”


    “我家小孩長得俊俏。”


    “看看我這個閨女,她要是吃好了,肯定是個美人胚。”


    南宮雪看著這些,試探道:“他們.是在賣孩子?”


    “嗯。”


    薛牧點著頭:“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能夠過得更好,他們就選擇把孩子賣給那些人。”


    南宮雪不解道:“那他們怎麽知道這些孩子進了城會不會好呢?萬一被人欺負了呢?”


    “在城外,靠著施粥來過日子,一定會餓死,但是如果進了城,那就有一線希望,至於孩子能不能活下來,這些爹娘也不知道,隻能看他們孩子自己的造化。”


    這時,薛牧舉起了手:“我不要錢,不要糧食!把我帶走吧!”


    這話一出,倒是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


    “是啊,伱不要糧食,那我們怎麽辦?!”


    “你一個人無所謂,別連累我們這些一大幫子的!”


    那些流民在麵對這種事的時候,一個個窮凶極惡。


    這種情況下,他們甚至還會活生生地把薛牧打死。


    南宮雪聽著薛牧的話,便扯了扯他的衣服道:“你這樣怎麽行?你不要糧食,那馬車上的人,他們就會克扣其他流民的糧食了!”


    “不這麽說的話,沒辦法吸引他們的注意。”薛牧小聲地提醒著。


    果然,薛牧的這番話,讓馬車上的中年男子看了過來。


    但是當他看到薛牧似乎有些高大,便皺起了眉頭道:“我們隻要小孩!十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小孩!”


    “我和我妹妹長得好看!”薛牧再一次說道:“你把我們倆都要了,我妹妹會做家務,我還會打算盤!”


    中年男子捋了捋須子,眯著眼睛看向薛牧和一旁的南宮雪。


    雖然他們臉上帶著汙漬,但是隱隱約約中仍然能看得出來是個美人帥哥。


    於是中年男子看向身後的仆人道:“去,帶他們過來,洗臉!”


    “是,掌櫃的!”


    說著,仆人立即下了車。


    那些流民見狀更加蜂擁而至。


    但是那些仆人不停地推搡著:“走開走開!別煩我!”


    “官人,我這孩子聽話的很,你就要了吧?”


    “官人,求你了,我這閨女很好的。”


    “求求你了。”


    但馬車上的那男子完全不搭理其他人,隻是兩眼盯著薛牧和南宮雪。


    不多時,薛牧和南宮雪都被帶過來了。


    “給他們水,洗臉。”


    “是,掌櫃的。”


    薛牧和南宮雪在馬車邊,用盆裏的水把臉洗幹淨。


    “抬起頭來。”


    那中年男子低著頭看向他們。


    薛牧抬起頭,這時能夠清晰地看到那中年男子的臉。


    他的身形臃腫,臉上帶著油膩,皮膚暗沉而缺乏光澤。


    粗腰上還別這一根油膩的黃金腰帶。


    咧嘴的時候,牙齒看得出來,也不太整齊,口氣難聞,整個一副暴發戶的模樣。


    麵對這種人,薛牧倒是覺得他換上破爛的衣服,混在人群中,指不定誰更像流民。


    那中年男子這時看向薛牧和南宮雪。


    見他們果然長了一個好模樣,便不由得笑道:“得虧你們爹娘給了一副好模樣!這兩個,帶走!”


    “是!”


    仆人說著,便把他們帶上了馬車。


    南宮雪這時問道:“要去哪兒?!”


    “去哪兒?!等過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仆人催促道:“趕緊上車。”


    就這樣,薛牧和南宮雪便上了車等候著。


    而另一旁,中年男子仍然挑著人。


    “今日隻有一升米,一升米一個孩子。”


    “才一升米?!”


    “一升米,我們也換!”


    “娘,我不要!嗚嗚嗚,娘親!”


    “聽話,囡囡,你要聽話,你要是進了城後,你就好好活著,知道嗎?!”


    “我換,我換!”


    就這樣,一群人爭先恐後地把孩子往車裏扔。


    最終,中年男子挑夠了,把三個孩子一同拉上車後,便關了帷幔。


    仆人則是坐在馬車上,鞭打了一下馬,喊了一聲:“駕!”


    這時,馬車裏的三個孩子立刻朝著車窗看去,他們一直喊著:“娘,爹!!”


    那中年男子見狀,立即吼道:“給我坐好!不然的話,我就丟你們下去!”


    馬車後方,那些剛剛交換孩子的爹娘們不停地追著。


    嘴裏還一直喊著:“囡囡!囡囡!”


    “兒啊!我的兒啊!”


    “青兒啊!”


    這種因為生存而被迫分離的畫麵,南宮雪雖說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看到這一幕時,仍然想起了當初娘親被賊人所殺的場景。


    薛牧看出她的情緒不對勁。


    擔心南宮雪會因此穿幫露餡。


    於是薛牧抓著她的手,用力地握了下,試圖想要讓她趨於平靜。


    南宮雪這時也嚐試恢複心態。


    她看了一眼那不停哭泣的三個孩子。


    其中有一個孩子就是她剛剛把那碗粥遞給婦人的。


    那孩子縮在角落。


    她似乎不太理解自己的娘親為什麽把自己賣了。


    她雙手抱膝,一個勁兒地喊著:“娘親,你不要囡囡了嗎,娘親”


    南宮雪想要安慰,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而此時的薛牧則是通過車窗,看著外麵的景象。


    “這兒不是東門啊”


    薛牧一下子就反應過來。


    這輛馬車是要從北門進去啊!


    這些人還挺雞賊。


    明明東門距離東街更近,但是卻舍近求遠。


    看來這北門的將兵裏肯定有人被收買了。


    果然,來到北門後。


    那中年男子下了車,和一旁的人耳語一番後,便重新上了馬車。


    馬車再一次啟動。


    南宮雪攥緊了拳頭,不由得生氣起來:“這些人,屍位素餐,拿著朝廷的俸祿,卻幹一些貪汙的事!”


    “噓~”薛牧提醒著:“大人,現在不是義憤填膺的時候,萬一被發現了的話,到時候就不好了。”


    果然,馬車繞過一大圈,終於在東街停下了。


    中年男子下了車,隨後拍著馬車喊道:“全部人給我下車!”


    那仆人也粗魯地把那些小孩扔了下來。


    南宮雪見狀,剛想發火,但為了整個計劃,還是忍了下來。


    薛牧知道她心疼這些小孩,隻能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讓她冷靜。


    中年男子則是看著從馬車下來的五個人。


    這時,一句尖聲傳來:“哎呦,怎麽今天回來的這麽晚啊!”


    薛牧抬眼一看,發現從古董店裏走出來了一個中年婦人。


    她體態豐腴,左邊的下巴處還有一顆大痣,隻見她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吐槽道:“等得老娘都快要睡著了。”


    “牙婆,沒辦法啊,這流民一天比一天多,我們這馬車都快要散架了啊!”中年男子歎氣著:“你不信問阿牛。”


    一旁的仆人也都點點頭:“是啊,牙婆,我和莽哥差點就被那些流民人堆活埋了。”


    牙婆自然不相信這些人的鬼話。


    她來到五個人的麵前,挨個驗貨。


    “嗯,這個小妮子洗了臉後,倒是還行,就是瘦了點,讓牙婆婆給你增點肥,給你賣個好價錢。”


    “阿莽,這男孩怎麽牙齒這麽黑?!你沒注意麽?”


    “啊?真的麽?日他娘的!還真是!”


    說著,中年男子阿莽一生氣便狠狠地踢了那小男孩一腳。


    小男孩被這麽一踹,直接跪在地上。


    牙婆皺著眉頭道:“你要死啊!你把他踹壞了,誰還要?!雖說牙齒黑了點,但好歹也是個人,拿去做苦力還是有人要的,隻不過價錢就少了些,反正從你的傭金那扣。”


    阿莽一聽,在牙婆的身後小聲地罵咧兩句。


    牙婆正準備看第三個小孩時,卻無意間注意到旁邊的南宮雪。


    這一看,她眼睛亮了起來。


    “哎呀呀,這姑娘長得高,身材好,這模樣也好看!”牙婆立即興奮起來:“阿莽,你這是哪兒找來的啊?”


    牙婆從上到下打量著,直到把目光停留在南宮雪的(●人●),更是瞪大了眼睛。


    這.


    流民裏還有這麽大的?!


    這時中年男子阿莽解釋道:“牙婆,這兩個人是兄妹,他們估計是爹娘死了,所以不要錢,也不要糧食,隻要讓他們活下去就夠了,我尋思著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是也不虧,就帶回來了。”


    “肯定不虧啊!”牙婆不停地稱讚著:“這要是打扮好一些,還能送去青樓呢!”


    南宮雪聽後,倒也假戲真做,她連忙搖頭道:“我不要去青樓!我不要!”


    “沒事的,去青樓,總好過在外麵流浪,餓死不活吧?”牙婆開始洗腦模式:“要知道,其實京城裏很多官爺出手闊綽,你要是把他們哄好了,那你這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薛牧則趁機說道:“不行,你不能把我妹妹賣去那種地方!”


    牙婆聽著薛牧說的話,抬頭看著。


    這一看,臉上更是樂開了花。


    “哎呀呀,原來你們這兩兄妹,長得這麽好看啊!!”


    “這妹妹長得亭亭玉立,這哥哥長得倒也俊俏。”


    牙婆甚至看到後,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她立即回頭看著阿莽道:“去,給他們準備衣服,準備浴桶,給他們換衣服洗澡。”


    “是!牙婆。”


    阿莽倒也幹脆,直接喊著身後的仆人做事:“阿牛,快,帶他們進去。”


    “走!快點!”


    “麻利點!”


    “不然的話,給你們鞭子吃!”


    很快,五人都被帶了進去。


    這時,牙婆小聲道:“那個男的,等會送我房裏。”


    “牙婆,少有啊!”阿莽則說道:“那他妹妹,我能不能”


    “你想都別想,這一看就是原裝的,我打算把她打扮好些,送去那些公子府。”牙婆叮囑著:“後院地下室的那幾個你可以上,這個你要是敢動心思的話,我饒不了你!”


    那中年男子也隻好點著頭:“行行行,都聽您的。”


    等牙婆走後,他嘴裏罵罵咧咧著:“奶奶的,就知道自己偷腥。”


    仆人阿牛帶著五人進了一個破舊的小屋,隨後催促道:“你們趕緊洗,洗完換好衣服出來!”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這時,那三個小孩又開始哭了起來。


    “娘娘親”


    “爹爹。”


    薛牧看著他們,頂多也就是十二三歲的樣子。


    由於長時間的營養不良,所以長得不如城裏年紀相仿的人。


    要知道,十二三歲的女子,要是發育良好的話,在城裏爹娘都會幫忙物色好人家了。


    所以在某些方麵來說,南宮雪十八歲已經是大齡剩女了。


    其中第一個女孩擦了擦眼淚,她開始脫著衣服。


    或許是死心了,或許是覺得娘親不要她了。


    她決定跳進水桶裏洗澡。


    南宮雪見狀,立即讓那兩個男孩轉身過去,不讓他們看見。


    與此同時,她還看了一眼薛牧道:“轉過去。”


    薛牧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解釋道:“我又看不見。”


    “轉過去。”


    薛牧也隻好轉身等待著。


    而這時,仆人阿牛又在門口催促著:“洗好的就給我出來!”


    那女孩穿上換洗的衣服,和他們說道:“哥哥姐姐,我洗好了,我出去了。”


    說著,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努力表現一副堅強的樣子,打開了門。


    這時,南宮雪便讓那兩個男孩子去洗澡。


    自己則和薛牧說道:“好了,你也去洗吧。”


    “洗啥,換個衣裳就得了。”薛牧問道:“你要洗?那等會這兩個小孩洗好出去了,我在這兒看著,放心,我保證確保你的安全。”


    南宮雪:


    沒過多久,兩男孩也洗好了。


    他們老實地穿好衣服,打開門。


    薛牧見狀,問道:“你洗嗎?”


    南宮雪無語著:“不洗。”


    “那我洗好了。”


    南宮雪:???


    “你不是說你不洗麽?”南宮雪皺著眉頭道。


    “這裏有兩個浴桶的幹淨水,不洗也浪費,這衣服太臭了,不洗洗我難受。”薛牧解釋著:“你不覺得臭麽?”


    南宮雪咬著牙,最終說道:“你把頭別過去!不準看!”


    “你要洗?”


    “轉過去!”


    薛牧憋著笑意,把衣服一脫,直接跳進水桶裏,順帶把頭轉過去。


    南宮雪見狀,臉緋紅著。


    她本來打算不洗,但這裝扮要是等會被神捕司的手下看到。


    隻會丟了自己的形象。


    思前想後,南宮雪最終來到門邊,把門反鎖,保證這門的安全性後。


    她再回頭看了一眼薛牧,確定他沒偷看後,便低著頭,把抹胸布一圈又一圈地解開後,一直堆壓的胸脯也瞬間釋放了不少。


    就這樣,南宮雪把身上的衣服一點點地脫去了


    感謝“綠茶丶薄荷”的盟主打賞。


    說實話,這書也沒想到能夠有兩個讀者大大的盟主打賞


    (另外四個盟主,是我小號,所以隻有兩個真正的盟主)


    我會在五一的時候,找時間加更字數,今天4600字送上。


    另外,如果其他讀者大大不嫌棄的話,可以把月票投給我~求月票~


    我還差一百多票就一千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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