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當然不會知道,剛剛和他對話的那個姑娘竟然是大慶朝的長公主。


    他隻知道這個姑娘還挺好心的。


    當初如果不是她的銀兩,自己也不會投壺中了一瓶凝脈散。


    雖說後麵又中了一個玉簪作為回報。


    但也都是花她的錢。


    所以薛牧覺得,這個姑娘想必是哪家員外的千金,心地倒是善良。


    不過他也沒有在意。


    畢竟京城那麽大,怎麽可能隨便相遇呢。


    就好比【有空一起吃飯】也僅僅隻是說說而已。


    即便真的有空了,誰又會想起當初那順嘴一句的承諾。


    所以薛牧並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趙若璃不同,僅僅通過兩三句話,她便篤定這個薛牧絕對不是普通人。


    昨天蒙摯便已經把薛牧的大概信息告訴給了長公主。


    趙若璃得知這位神捕司的捕快,出身竟然是京兆府天牢的獄卒。


    短短一個多月時間破獲了兩個案子,也最終成為了如今的神捕司千戶。


    倒是有些意外。


    所以僅憑這一點,加上剛剛談話的語氣和神態,趙若璃堅信這個人日後必定為她所用。


    不過她現在倒也不著急,畢竟太主動的話反而會引起薛牧的懷疑。


    既然如此,還不如多製造一些巧合,從而放下薛牧的警惕。


    從朋友【做】起。


    她現在越發的好奇,束水攻沙和南水北調這兩種製水的方法,他是如何得知的。


    “越來越有趣了。”


    趙若璃感慨了一句。


    與此同時,各地送往京城的貢布貢銀已經準備好了。


    同州府自然也不例外。


    作為京城邊上的一個州府,賀知府當然要在陛下麵前殷勤一番。


    所以他早早準備好貢布和貢銀,就等著上交的日期。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早有人盯上了這一批貢布貢銀.


    第二天早上,薛牧照常上值。


    還沒回到神捕司。


    他被聽到劉小刀的聲音。


    “大人。”


    薛牧一下子聽出了語氣的嚴重,他走進後院胡同便問道:“怎麽了?”


    走上前來的劉小刀回答:“張百盛夫婦死了。”


    “死了?”


    “是的,今天早上在張家莊那條河上發現的。”


    “屍體呢?”


    “我給藏起來了,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所以以防萬一。”


    “你這麽做是對的,你可有看到死因是什麽?刀傷還是?”


    “我看他們全身發紫,沒有明顯的傷痕。”


    薛牧一聽,便回答道:“那就是活活被淹死了,淹死的嗎?”


    “對,隻有淹死的人才會渾身發紫。”


    “我現在就帶人去,你把屍體藏在哪了?”


    “我就藏在案發地的草叢邊,案發地的位置也恰好在張百盛那塊田的河邊。”


    “好,我現在立刻回去叫人,伱躲在暗處,不必要的時候就不要出來拋頭露麵,我在明你在暗。”


    “好,大人。”劉小刀臨走之前叮囑了一番:“大人,我看這張百盛的死亡和我們倆去他們家有關,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衝著我們來的,你務必要小心啊。”


    薛牧點點頭:“放心吧,我知道。”


    隨後劉小刀便離開了。


    薛牧則立刻回到神捕司。


    剛好聽到鄭鈞和陳百明兩人在院子裏聊天。


    他便立刻上前說道:“張家莊出了命案,我們現在去一趟吧。”


    鄭鈞聽後有些驚訝,他便問道:“大人,您所說的是京城十裏外的那個張家莊嗎?”


    “正是。”


    陳百明回答:“大人,咱們神捕司不管那區域。”


    薛牧問道:“那如果有命案的話,我們也不能插手嗎?”


    “按理來說是這樣的,我們神捕司是負責京城內的案件,以及陛下親自下旨的命令,其他地方不歸我們管,不過如果要與地方官員聯合辦案的話,那可以向刑部申請。”


    “原來是這樣。”薛牧聽後,便思考起來。


    他正想著應該以什麽樣的方式來介入張百盛的案子時,南宮雪卻聽到了他們的話。


    雖說昨天薛牧浪費了一個問她的好時機,但南宮雪仍然選擇原諒他。


    畢竟這家夥確實有些木訥。


    這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不善感情的男人,一旦認定了一個女子,那麽便會長相廝守相愛一輩子了。


    所以南宮雪也認為薛牧正是這樣的人。


    事到如今,她隻好這麽安慰自己。


    當她聽見薛牧和鄭鈞等人在聊著,便走了過去,問了起來:“怎麽了?”


    那鄭鈞和陳百明兩人立刻做著拱手狀:“南宮大人。”


    薛牧看到南宮雪,腦海裏立刻想了一下後,便說道:“南宮大人,我正打算找您。”


    南宮雪看著他,雖然還有些生氣,但她還是說道:“怎麽了?什麽事?”


    薛牧見狀便解釋道:“南宮大人,我想申請聯合南華縣辦理張家莊的案子。”


    南宮雪有些驚訝,她好奇:“這怎麽了,張家莊出案子了嗎?”


    薛牧點頭:“是的,聽說有兩個人死在了河邊。”


    “這種案子交給地方衙門便可以了,你為什麽要特地申請去辦案。”南宮雪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薛牧猜到她會這麽問,他也做好了回答的準備。


    隻見他解釋著:“之前,我受人所托照看一下張家莊的張百盛夫婦,結果他們倆昨日無故失蹤,今日聽人說死在了河邊。”


    “受誰所托?”南宮雪問著。


    “之前我在牢裏的時候一個犯人,囑托我加以照顧,我當時想著他一個將死之人,其言也善,便答應下來,既然答應了,那就要履行到底,如今張百盛夫婦失蹤被害,我很是慚愧,所以這才想向南宮大人提出申請聯合南華縣一起辦理這個案子。”


    聽到這番解釋,南宮雪倒也覺得合情合理,甚至認為薛牧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看來自己也沒有看錯他。


    於是她便點頭:“好,我批準了,我現在去寫一封申請信給刑部,你是從十處出來的,那你問問鄭鈞他們願不願意與你一同辦理此案。”


    薛牧聽後,便等待著鄭鈞和陳百明的回答。


    哪知南宮雪話音剛落。


    鄭鈞便抱拳道:“放心吧,薛大人,您的案子就是我們的案子,我們聽候您的差遣。”


    陳百明也補充道:“是的,薛大人,您讓我們幹什麽我們就幹什麽。”


    薛牧倒也感動著,隨後說道:“那既是如此,我也欠你們一個人情,日後一定報答。”


    “薛大人,你言重了啊。”


    “是啊,薛大人。”


    南宮雪見他們相處的其樂融融,倒也欣慰,便催促著:“好了,你們趕緊出發吧,申請的事我來辦。”


    “是!南宮大人。”


    很快,鄭鈞便集結了十處的捕快,跟著薛牧出了城門。


    而另一邊,南宮雪寫的一封信後,便讓一個捕快送去刑部。


    剛走出房間門口,她便看到了程路。


    “程百戶。”南宮雪叫住了他。


    程路其實剛剛就注意到南宮雪,但他不敢打招呼。


    因為昨天晚上,他便發現竇子昂兄弟三人的傷勢。


    一番盤問下,他才知道,原來這三個人暗地裏去教訓薛牧了。


    結果反倒是被薛牧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重點是竟然還被南宮雪看到了。


    今天一天他在神捕司都是如芒在背,生怕南宮雪找他麻煩,待在院子房子裏不敢出來。


    大半天後,正想著出去喘口氣,結果就碰到了南宮雪。


    這該死的運氣!


    雖說如此,程路還是畢恭畢敬的和南宮雪招呼著:“南宮大人。”


    南宮雪見他那副心虛的樣子,便明白他肯定已經知道昨天那件事了。


    於是她故意問道:“昨日竇子昂他們去了哪,你可知道?”


    程路知道南宮雪故意這麽問,他也明白如果自己不主動坦白的話,後果會更加嚴重。


    於是他立刻下跪,解釋道:“屬下該死,沒有管教好自己的手下,還望南宮大人責罰。”


    看著他的樣子,南宮雪倒是相信,這件事與他沒關係。


    不過為了殺一儆百,她還是說道:“你監管不力,讓那三個手下差點傷了薛千戶,你要知道千戶從五品官,要是薛千戶傷了的話,不僅是他們三個人要入獄,你也一樣。”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這一次程路是真的害怕了。


    他現在甚至都不想爭什麽千戶之位。


    隻想好好保住自己的百戶。


    可是根據南宮雪的話,現在恐怕是難了。


    他不停的抱歉:“屬下該死,是屬下的錯,還望南宮大人從輕發落。”


    “薛大人已經和我說了,他沒有在意這件事,所以僅僅隻是讓那三人罰了一些體能,以及兩三個月的俸祿就罷了。”


    “多謝薛大人,多謝薛大人。”程路繼續磕頭。


    “這句話,你還是當麵去找薛大人說吧,你和我說沒有用。”說完,南宮雪便離開了。


    程路知道,南宮雪這是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不過,好在自己的職位還在。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回到五處的院房裏,竇子昂等三人正跪在門口,等待著程路的到來。


    程路回到院房,看著他們三人,最終說道:“好了,起來吧。”


    “程大哥,是我們害了你。”


    “我們哥仨一時衝動,才鑄成了大錯。”


    程路歎了一口氣,隨後回答:“好了,都起來吧,南宮大人並沒有怪罪我們。”


    “真的嗎?”竇子昂立刻問道。


    “不過你們最近這兩三個月的俸祿就沒了。”程路應著:“到時候我會把我的俸祿給你們一半,你們度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大人不用了,我們還有積蓄,兩個月餓不死我們的。”


    “是啊。”


    “多謝大人了。”


    程路卻說道:“你們要感謝的人不是我,是薛大人,他寬宏大量才不計較。”


    三人聽後,一時間臉也有些愧疚。


    他們沒有想到,薛牧竟然以德報怨。


    要是換做任何一個人,估計都會大做文章了。


    想到這,程路也感慨了一句:“好了,千戶的事咱們就不想了,沒有緣就沒有緣,老老實實的待在五處,我也覺得挺不錯的了。”


    “程大哥,以後我們哥幾個就一直待在五處,也方便照應彼此。”


    “是啊,我們玩不過他們的。”


    程路聽著,沒有說話,最終走進了房間。


    另一邊,薛牧等人已經出了城,沿著張家莊的方向趕去。


    去的路上,陳百明倒是對薛牧讚歎不已:“薛大人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對一個犯人的囑托如此上心,簡直就是大好人。”


    薛牧笑了笑,解釋道:“其實,我也算不上什麽好人,隻不過既然答應了臨終的人,那麽就要履行到底,不然的話,萬一我下去了,如何麵對?”


    “放心,薛大人肯定長命百歲。”


    “對,沒錯。”


    薛牧聽著這些誇讚的話,心裏倒是明白。


    一旦地位越來越高。


    聽到的往往都是一些好話。


    相反,你要是墮落了。


    更多的人會踩上一腳。


    就好比徐階。


    當初徐如嫣回憶,她爹官至戶部尚書的時候,每日來府上拜訪的人不計其數。


    一旦被貶職後,就沒有多少人來看望徐階了。


    更別說入獄後,哪怕是蕭荀這樣的老朋友,為了避嫌,都隻能選擇明哲保身。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張家莊。


    剛走到河邊,便聽到不少官差在那吼著:“閑雜人等趕緊走。”


    一旁有不少的吃瓜群眾,都在紛紛討論著。


    “這百盛夫婦怎麽突然間說,沒就沒了啊。”


    “是啊,昨天不見,我還覺得納悶,結果今天就說被淹死了。”


    “唉,也是可憐命啊。”


    “是啊。”


    正當大家討論的時候,衙門的官差繼續吼著:“好了,趕緊走吧,不要在這等著了。”


    薛牧這時提醒著:“鄭百戶,你上去詢問一下。”


    “是,薛大人。”隨後鄭鈞便帶著幾個人走進人群。


    “這位官差。”鄭鈞剛開口。


    身前的官差便不耐煩道:“到底有完沒完啊?叫你們走就是不走,信不信等會我全部把你們帶回大牢裏麵伺候著?”


    他一轉身,看到鄭鈞等人,穿著官服,倒是愣了一下。


    隻見陳百明拿出令牌,一臉無語的看著他:“我們是神捕司的。”


    “神,神捕司?!”官差有些驚訝。


    鄭鈞不想和他多說廢話,而是問道:“你們這管事的是誰?”


    那官差立即喊著:“曹捕頭,曹捕頭。”


    五米開外的一個中年男子回頭罵罵咧咧道:“喊什麽喊?”


    他一回頭,便發現不對勁。


    那官差指了指自己身後的鄭鈞等人,臉上帶著無奈的情緒。


    所謂的曹捕頭意識到了什麽,他立即上前,畢恭畢敬的問道:“不知道這幾位大人是?.”


    “這位是神捕司的鄭百戶。”


    此時,陳百明充當了介紹小弟,他解釋道:“身後那一位是神捕司的千戶,薛千戶。”


    那曹捕頭何時見過這樣的大角色,他立即尷尬的賠笑道:“原來是京城的神捕司大人們,小的名叫曹子德。”


    這時,薛牧已經走上前來。


    他看著那中年捕頭,便問道:“是不是此處發生了命案?”


    “確實。”曹子德立即解釋著:“在河的草叢邊,發現了兩具屍體,初步判斷應該是淹死的。”


    他說完後,也在觀察著薛牧等人的情況。


    其實他心裏也納悶。


    要知道,發現屍體報案的時間甚至還不到一炷香。


    怎麽京城的人就已經趕過來了。


    但他自然不敢多問什麽。


    隻能小聲的試探道:“大人,需要我帶您去看看屍體嗎?”


    薛牧點點頭。


    曹子德立即做著先鋒的角色,他走在前麵,熱情的做著介紹:“我是咱們南華縣的捕快。”


    “嗯,我已經聽到了,他們叫你曹捕頭。”薛牧應道。


    曹子德也略帶顯擺的謙虛一下:“其實也就是比他們多幹了幾年捕快,稱不上什麽捕頭。”


    薛牧也沒有多說什麽。


    他詢問著鄭鈞:“鄭百戶,看看屍體情況。”


    “是,大人。”


    鄭鈞立即蹲了下來,開始觀察著。


    由於薛牧看不清屍體的樣子,他隻能詢問著曹子德:“曹捕頭,這死的人確定是張百盛夫婦嗎?”


    “應該是的。”曹子德點頭。


    薛牧便回頭,他大喊了一聲:“誰是張百盛的鄰居?”


    人群裏立刻又躁動了一些。


    但似乎沒有人敢站出來。


    薛牧知道,這些人是擔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他便解釋著:“現在我需要認識張百盛的人過來問一下屍體,認識張百盛的左鄰右舍過來,回答了就獎勵一錠銀子。”


    聽到這句話,好幾個婦人和老漢也都紛紛走了出來。


    與其說是走出來,還不如是健步如飛。


    他們拍著胸口,不停的解釋道:“我是張百盛家的鄰居。”


    “我,我也是。”


    薛牧對此並不感到意外,他詢問道:“你們現在去看一下屍體,看一下是不是張百盛?”


    “好。”


    其中一個婦人立刻提著裙擺,第一個衝上前去,當她看到屍體的那一刻,嚇得大叫起來:“啊啊!!!”


    她連忙後退,用手捂著眼睛。


    薛牧這時問道:“是不是張百盛夫婦?”


    “我,我太害怕了,我沒看清。”


    “那你沒有銀子了。”


    “我再看一遍。”


    說完,婦人又再一次回頭看了一遍。


    這一次,她點頭肯定道:“對,就是他們倆夫婦。”


    “確定沒錯?”


    “確定。”


    薛牧隨後又問著其他人:“你們要是敢去看屍體的話,那就去認。”


    剩下的三個人立刻上前。


    雖然他們心裏害怕。


    但一錠銀子帶來的誘惑更大。


    最終他們都看完了屍體。


    由於,死亡的時間並不長,樣子還沒有改變太多。


    所以看過的人都紛紛點頭回答:“對,就是張百盛夫婦。”


    薛牧聽後,便拿出了一小袋銀兩,遞給陳百明說道:“把這個分給他們。”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曹子德沒想到,這辦案還得花銀兩。


    不過這手段確實也迅速。


    一下子確認了死者身份。


    隨後,薛牧又看一下曹子德,問道:“下一步你們打算怎麽辦?”


    “我們打算把這兩具屍體送回衙門,經仵作檢驗,要是不小心落水淹死的話,那就結案。”曹子德麵對薛牧這種級別的千戶,自然是有一句回答一句了。


    薛牧則回答道:“這個案子我們會與你們衙門一同偵破,所以屍體交由我們神捕司來驗就好了。”


    “啊?”曹子德一時間有些為難。


    要知道,來之前縣令便提醒他,如果遇到命案了,那麽立刻把屍體送回衙門。


    可是如今卻有人要來搶屍體。


    這下子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薛牧在這個過程中也沒有閑著,他開始詢問起那四個鄰居。


    他們剛剛拿了銀子,要知道,這是他們人生第一次在官府手中拿到銀兩。


    薛牧問著他們:“昨天,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之處?比如說有不熟悉的人或者是奇奇怪怪的人在張百盛家附近轉悠。”


    那四個鄰居仔細的想了想,也都搖頭說道:“我們每日都是早出晚歸,很少注意這些事。”


    “那你們什麽時候發現張百盛不在家的?”薛牧問著。


    “大約是昨天中午那會兒,當時我還納悶,為什麽他們兩夫婦這麽晚還不來耕作,後來我回到家後,特地去敲了敲門,發現裏麵沒人之後,我便走了。”其中那位婦人解釋道。


    薛牧聽後,想了想,正當他想要繼續多問一些的時候,不遠處卻傳來了另類的聲音。


    “黃大人。”


    “黃大人。”


    一群捕快立刻拱手恭敬的喊著。


    與此同時,被三四個人簇擁著的中年男子,正皺著眉頭快速趕來。


    他看到曹子德後,便立即問道:“怎麽回事?我不是讓你把屍體帶回衙門嗎?”


    曹子德有些為難,他小聲地提醒道:“大人,神捕司的人來了。”


    那黃縣令一看曹子德身後的人,嚇了一跳,他連忙試探道:“這幾位是?”


    陳百明又做了一次介紹。


    當黃縣令聽到來的人是神捕司,而且一位是百戶,另一位是千戶,他的臉上顯然有一些害怕的情緒。


    但他仍然假裝淡定道:“原來是鄭百戶和薛千戶啊,下官黃海貴見過幾位大人。”


    “黃縣令,久仰。”薛牧剛開始也客氣著。


    這時,黃海貴小心的試探著:“幾位大人前來,下官照顧不周,還請恕罪,不知道大人們是不是剛好路過此地,碰到這個案子,便想著搭把手呢。”


    薛牧則說道:“是這樣的,我們剛好路過此地,發現有官兵圍著,便上來一看,發現有命案,雖說身體發紫,大概率是淹死。”


    “但是我覺得這案子恐有蹊蹺,所以便打算聯合貴縣一同破案。”


    黃海貴聽後,有些驚訝,他隻能尷尬的笑著:“這,不過是區區的溺水案罷了,不費幾位大人操心。”


    “這不是簡單的溺水案,我剛剛說了。”薛牧再一次強調著。


    黃海貴見薛牧似乎有備而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硬碰硬,別點頭讚同著:“速來聽聞京城的神捕司辦案神速,那麽肯定能夠發現一些我們沒有找到的線索,既然如此,那隻需要大人去刑部申請聯合南華縣的衙門辦案,那便可以了。”


    “我們先把屍體送回南華縣衙門,我讓仵作先驗屍,等手續齊了後,到時候大人們一來就可以得知準確的死因了。”


    薛牧知道他會這麽說,隨即拒絕道:“我們神捕司的仵作驗屍無數,我想這兩具屍體它一定能夠檢驗出一些東西來,要不我把這兩具屍體帶回去,不知道黃縣令可否同意呢?”


    聽到這話,黃海貴有些糾結。


    因為在此之前,他的表侄子提醒他,把屍體送回衙門後,便立即交給他們,這樣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了。


    可如今,突然出現了一個神捕司。


    這下不知怎麽辦。


    “黃縣令,你是擔心神捕司不能幫助你們南華縣破案嗎?”薛牧忽然問道。


    “當然不是了。”黃海貴尷尬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有勞薛千戶好好幫我們檢驗一下這兩具屍體了。”


    “好。”


    薛牧聽到他這句話,便讓周福和陳百明等人,把這兩具屍體抬了回去。


    曹子德看著他們就這麽離開,來到黃海貴的身旁,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咱們”


    黃海貴不願多說,甩手便回頭:“回去!”


    他現在要去找自己的表侄黃守成。


    他要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能夠引來京城的神捕司。


    要是太過嚴重的話,必要的時候,他肯定會棄車保帥。


    到時候別說表侄子了,就算是親侄子都“大義滅親”。


    回去的路上。


    鄭鈞和薛牧說道:“大人,我覺得這黃縣令有問題。”


    “嗯,我也覺得。”薛牧點點頭,隨後他和周福說道:“周福你現在立刻去找仵作,讓他來一趟神捕司,檢驗這兩具屍體。”


    “是!大人。”


    周福蹦躂著自己的小肥腿,立刻跑了。


    回到神捕司門口,薛牧聽到了馬車的聲音。


    於是他便讓手下先行進去,自己則是來到不遠處的馬車。


    南宮薇的婢女雲兒看見薛牧後,便提醒道:“不知道薛大人有空嗎?娘娘想要叫您進宮。”


    “急嗎?”


    “應該急。”


    薛牧心想著仵作檢驗屍體應該需要一點時間,便說道:“好。”


    他最終上了車。


    另一邊,蓬萊殿裏。


    南宮薇正等待著自己剛認的侄兒。


    說是侄兒,但自己也就比他大三歲。


    不過,這三歲,在如今的時代裏,已經算是不小的鴻溝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


    薛牧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他更知道一句話。


    那就是女大三,抱金磚。


    所以,他更喜歡這個鴻【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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