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裏。


    秀兒帶著薛牧走進了殿內。


    “娘娘,薛大人來了。”秀兒看著倚在椅子上的墨曦兒說道。


    墨曦兒一看,立即坐直起來,隨後微笑道:“薛大人來啦?”


    薛牧隨即拱手道:“下官薛牧見過娘娘。”


    “快快請起。”墨曦兒看著秀兒:“快給薛大人賜坐。”


    “是,娘娘。”


    秀兒給薛牧遞上了一把椅子。


    薛牧坐下來後,便問道:“不知道娘娘叫下官前來,有什麽事嗎?”


    墨曦兒這時主動下了台階,來到薛牧的麵前,笑了笑:“瞧薛大人說的,難道沒事就不能叫你了嗎?”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薛牧回答:“隻是下官以為娘娘有什麽要緊事。”


    “這要緊事嘛倒也是有的。”墨曦兒故意賣著關子道:“就是不知道薛大人願不願意幫本宮這個忙。”


    “娘娘請說,下官如果能幫的話一定幫。”薛牧知道。墨曦兒恐怕另有所指,所以他也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果然,墨曦兒說道:“其實你可知道,雖然我貴為娘娘,是後宮的貴妃,可是我整日在這宮中,卻沒有多少的自由。”


    “娘娘是大慶朝的貴妃,已經是受不少人仰望了。”薛牧奉承道。


    墨曦兒歎了一口氣,她靠著薛牧的椅子上,用那哀怨的聲音說道:“薛大人,你可不知道,在這深宮裏,本宮就像是一隻囚在籠子裏的鳥兒一樣,沒有任何的自由可言。”


    “而且,自從我進了宮後,除了這些奴婢以外,就沒有怎麽見過其他人了?”


    “這也是為什麽本宮經常去穆貴妃那,為了就是找人聊兩句。”


    “直到遇到了伱,薛大人。”


    說到這,墨曦兒便看向了薛牧。


    薛牧雖然淡定的看著前方,但他通過視線洞悉,仍然觀察到墨曦兒正在看著自己。


    他便笑了笑說道:“想必娘娘一定向往宮外的生活吧,那下官便給您多講一些關於京城裏的事。”


    墨曦兒看著他,那俊俏的容顏,結合著硬朗的身材。


    看上去幾分書生、幾分武將。


    倒也讓人歡喜。


    隨後她便把手輕輕搭在薛牧的肩膀上,小聲的說道:“我確實很向往宮外的生活,可是薛大人你知道嗎?我更想要有人陪我說說話。”


    當薛牧感覺到墨曦兒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時,他便站了起來,隨即拱手道:“娘娘放心,我之前也和南宮姑姑說了,讓她多陪您聊天。”


    聽到這兒,墨曦兒便皺起了眉頭,她故意問道:“薛大人,你是不是不想來我這兒。”


    “當然不是,能來娘娘這,已經是下官的福分了。”薛牧回答。


    “既是如此,那為何我讓你來我殿裏,你卻推三阻四。”墨曦兒假裝生氣道。


    薛牧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恍然大悟道:“原來娘娘是想讓我來您這,當然沒問題了,隻不過宮裏人多眼雜,我怕.”


    “你怕什麽?”墨曦兒反問道:“你既然怕的話,那你去穆貴妃那就不怕了?”


    “我和南宮姑姑是姑侄關係,所以不少太監和婢女都覺得正常,而娘娘畢竟是貴妃,傳出去就怕對娘娘的聲譽不好。”薛牧得體的回答。


    墨曦兒卻說道:“你和薇姐姐又不是真的姑侄,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照你這麽說,咱們也可以互稱姐弟,從今日起,我就是你姐。”


    “啊?”


    “啊什麽啊?”墨曦兒傲嬌的說道:“總之,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姐姐了,你就是我弟。”


    “可是.”薛牧有些為難道:“萬一陛下”


    “你放心吧,陛下很久都沒來過後宮了,他現在沉醉修”墨曦兒覺得自己似乎說太多了,便轉移話題道:“總之,這裏大大小小的太監、奴婢,都是我的人,你不用擔心,常來便是。”


    薛牧沉思了一會兒,最終問道:“娘娘,下官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別叫娘娘,叫姐姐。”


    “姐姐。”


    “你問。”


    薛牧問道:“姐姐,陛下平日裏沒有來後宮的話,是不是也沒有去南宮姑姑那?”


    墨曦兒點頭:“這句話你就說對了,陛下啊,誰都不去,所以我們雖然貴為娘娘,但也和你們一樣,基本上沒有見過陛下,對了,你見過陛下沒有?”


    薛牧搖頭。


    “沒事,等你日後官再大一點,或許就能見到他了。”墨曦兒調侃道:“說不定還會被陛下看上,從而升官發財呢。”


    “升官發財就算了,弟弟隻希望能夠平安的過這一輩子,有點閑錢就罷了。”薛牧笑道。


    墨曦兒聽到這,歎了一口氣:“唉,我家是富商之家,錢財倒是不缺,本來我可以無憂無慮當個員外小姐,結果現在卻來到這。”


    “不是有很多人都幻想著進宮,能夠被皇上寵幸嗎?”薛牧問道。


    墨曦兒卻搖著頭:“這輩子都要在這紅色的宮牆裏待著,出又出不得,這種日子半年一載,或許還能熬,但要過一輩子,誰受得了呢?”


    說到這,她又把手放在了薛牧的肩膀上,用那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捏了一下:“弟弟呀,我可真羨慕你,能夠在外麵自由自在,不像姐姐,在這深宮裏,經常感覺到孤零零一個人,體感發冷。”


    墨曦兒說完,便俯下身子。


    他坐在椅子上,倒是有些坐立不安。


    他確實喜歡美女。


    算是一個正常男子的癖好。


    但是,這美女可是陛下的女人啊。


    哪怕自己再喜歡,也不能隨便上。


    萬一被人發現,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所以薛牧仍然保持著警惕:“姐姐,雖然我們現在以姐弟互稱,但是會不會被”


    “這你放心。”墨曦兒知道他在想什麽,她湊到薛牧的耳旁,輕聲喚道:“那些太監、奴婢,我早就收買好了,她們隻會聽我的話,所以你來這陪我說話,他們不可能傳出去的。”


    “那好吧。”


    薛牧見狀,也隻好說道:“那我就在這多陪姐姐聊一會兒。”


    “弟弟呀。”


    “怎麽了?”


    “如果姐姐不想多聊一會兒,怎麽辦?”


    “那姐姐想做什麽?”


    “你說想做什麽.”


    墨曦兒故意試探著他的態度。


    她的手指從肩膀處,輕輕的滑到脖頸,再往下探。


    薛牧立刻站了起來,他解釋著:“姐姐,我覺得這種事,還是不妥,時候不早了,下官要先走了。”


    說完,他便準備離開。


    墨曦兒則倚在椅子上,她看著離開的薛牧,笑了起來。


    眼裏似乎像是獵人看著獵物一般。


    薛牧也沒有過多的猶豫,繼續走出寢宮。


    出城門的過程中,薛牧久久沒有說話。


    他本想詢問秀兒,這墨曦兒到底是何用意。


    可是一想到這些太監婢女,早就被墨曦兒收買了。


    估計也問不出什麽話來。


    想想便作罷。


    等出了城門後,薛牧下了馬車,獨自一人走在街上,朝著神捕司的方向走去。


    今日墨曦兒的行為,很是奇怪。


    她身為大慶朝的貴妃。


    皇帝的女人。


    怎麽感覺行事如此的魯莽。


    她今日的所作所為,要是被人告訴皇帝那,指不定要掉腦袋了。


    為什麽她能夠如此淡定?


    難道那慶帝真的不管後宮?


    導致這些後宮的女人們,一個個寂寞難耐。


    需要找地方瀉火。


    還是因為自己這該死的顏值?


    讓她管不住腿了?


    “唉,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帥了。”


    自從薛牧能夠開眼後,仔細觀察一番,便發現自己的顏值在大慶朝裏,確實橫著走。


    這也難怪貴為娘娘的墨曦兒,也會對自己傾心了。


    可是這也太不矜持了吧。


    才見了幾麵就直接上手了。


    再這麽下去,很有可能,自己就要擁有皇帝的女人了。


    雖說這樣挺刺激。


    但是,也很容易掉腦袋。


    “算了算了,今日的事就當做沒發生好了。”


    薛牧沒有多想,想著墨曦兒估計就是逗逗自己罷了,應該不會來真的。


    正當他想忘記這件事的時候,南宮雪卻帶著人從神捕司走了出來。


    她看到薛牧後,有些驚訝。


    “你還沒回去嗎?”南宮雪問道。


    薛牧聽著她的聲音,便搖頭:“還沒,雪兒姐怎麽了?”


    南宮雪解釋道:“趙景焱在刑部鬧事了,我們現在得趕緊過去。”


    “啊?鬧什麽事了?”


    “先過去再說吧。”


    沒過多久,他們便來到了刑部。


    剛走進刑部裏麵,薛牧便聽到趙景焱大罵道:“我說你這個張正,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神捕司要去抓拿南華縣的縣令,你非但不幫忙抬,阻攔人家去抓捕,簡直就是屍位素餐。”


    而這時,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出來了:“小王爺啊,這.這事,我絲毫不知道這件事。”


    “那你說,這事歸誰管。”趙景焱生氣道:“今日我就要替神捕司討個公道,你們若是說不出個理由來,我就讓我爹來。”


    “別別別,我現在就問問他們。”


    隨後,那中年男子便嚴肅的問著:“到底是誰卡了神捕司批準的折子申請?!”


    薛牧聽到盧元通戰戰兢兢的說道:“尚書.尚書大人,是屬下忘了給神捕司通過了。”


    “你到底怎麽辦事的?這麽重要的事竟然忘了,況且還涉及到朝廷命官的問題,有什麽事不能先放著。”張正生氣的說道。


    這時,南宮雪喊了一聲趙景焱:“趙景焱。”


    趙景焱一回頭,發現南宮雪和薛牧他們來了,便立刻上前說道:“好了,沒事了,你們等會就可以去抓人了。”


    他看著薛牧,高興道:“薛兄,我說的沒錯吧?我都說了能夠把你搞定了。”


    “多謝景焱兄了,沒想到景焱兄這麽厲害。”薛牧感慨著。


    南宮雪卻吐槽起來:“他有什麽厲害?那些人那麽害怕,還不是因為怕他爹,又不是怕他。”


    趙景焱一聽,氣的結巴起來:“南宮.南宮雪,你怎麽和本王爺說話的,他們怕我爹,不也就是相當於怕我!”


    不多時,張正拿著一個逮捕文書,恭敬的來到趙景焱麵前說道:“小王爺,通過批文已經過了,您看一下。”


    “這才像話。”趙景焱接過這逮捕文書,隨後得瑟的看了一眼南宮雪,便把這文書遞給了薛牧說道:“好了,你們趕緊去抓人吧。”


    “多謝小王爺。”薛牧拱手道。


    “咱們都是兄弟,不用說這些。”趙景焱客氣道。


    張正聽到這句話,便看了一眼趙景焱身旁的男子。


    雖然他身穿千戶的服飾,但眼睛似乎看不見。


    他有些好奇,為什麽這樣的人能夠和小王爺靠得這麽近,而且還要以兄弟之稱?


    “小王爺,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


    趙景焱提醒著:“小心啊。”


    管家老賈見他們走後,也和趙景焱說道:“小王爺,咱們時候不早了,也得回去了。”


    “行吧,今天也玩夠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張正:“老張啊,我就先走了。”


    “恭送小王爺。”張正微笑著。


    等趙景焱走後,他的表情立刻變了,板著臉,回頭看著盧元通道:“元通,到底怎麽回事?南華縣的縣令怎麽了?”


    盧元通走上前去,小聲的說道:“大人.他們要查南華縣田地的問題。”


    這話一出,張正便皺起了眉頭。


    他沉默了兩秒後,問道:“他知道多少?”


    “不多,但是屬下怕.”


    “去,找兩個信得過的弟兄,用最快的速度,趕在神捕司之前,把他解決了。”


    “屬下這就去。”


    盧元通走後,張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睛也不由得眯了起來。


    去城外的路上。


    薛牧好奇地問著南宮雪:“剛剛小王爺批評的人是誰?”


    “刑部尚書張正。”南宮雪解釋道。


    薛牧一聽,很是驚訝。


    “刑部的尚書?!”


    “沒錯。”


    薛牧萬萬沒有想到,刑部的一把手在趙景焱麵前竟然如此的卑微。


    而且聽著剛剛南宮雪和趙景焱的對話。


    趙景焱似乎有一個了不起的爹。


    於是他便故意問著:“景焱兄竟然在朝廷裏這麽有威望。”


    “哼。”南宮雪不屑的說道:“他有什麽威望?還不是消耗他爹的名氣。”


    “小王爺的爹是.”薛牧試探道。


    “是八王爺,如今聖上的弟弟。”


    “原來如此。”薛牧感慨道:“看來當個親王也不錯。”


    南宮雪聽後,便淡定的說道:“先皇一共有十餘個皇子,十一個死於非命,隻有如今的聖上和八王爺還在世,你覺得當親王不錯嗎?”


    薛牧一聽,愣了一下:“為什麽?”


    “當年七子奪嫡,還有幾個皇子站隊,聖上是最不被看好的一個,隻有八王爺一直支持著他,所以這就是為什麽其餘的皇子都死於非命,隻有八王爺還好好的了。”


    薛牧聽完,發現這皇位之爭,真的是殘酷。


    這時,南宮雪又說了一句:“可是咱們的聖上似乎並沒有吸取教訓,一直沒有立下太子,這也導致大皇子和二皇子這兩年來,一直都你爭我奪。”


    “還有那長公主。”


    說起長公主,南宮雪的眼裏不由得多了幾分敬佩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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