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怎麽也沒想到慶帝趙弘胤竟然會提及自己的爹。


    她隨即表示道:“身體發膚,受於父母,屬下不敢生爹娘的氣。”


    “可是朕看你這樣子,並不是真心原諒了。”趙弘胤勸說著:“當年是朕讓你爹去執行任務,所以你娘才被魔教的人傷害,你要恨的話,就恨朕吧,這麽多年你爹也活在痛苦的日子裏,你也放過他。”


    聽到這話,南宮雪顯然有些驚訝。


    她自然不知道當年是慶帝派她爹爹出去。


    如果當年慶帝沒有發布這條指令的話,或許他們一家還能繼續團圓。


    想到這,南宮雪的神情也不由得嚴肅起來。


    馮禧似乎看出了南宮雪的表情變化,他連忙在一旁提醒道:“南宮大人,咱們走吧。”


    南宮雪最終離開了。


    隻不過在離開之前還看了一眼慶帝。


    趙弘胤自然明白,自己說出這句話後,南宮雪會憎恨自己。


    但他並不在意,他隻是覺得這些年南宮祺的悔恨已經夠多的了。


    在這個世上,也就隻有南宮薇和他的女兒是他的至親。


    南宮薇現在身為貴妃,不能出宮。


    所以,隻有南宮雪能夠接觸他。


    “南宮祺,朕已經替你做了一件事了,也算是彌補了。”趙弘胤感慨道。


    隻見此時的南宮雪正快步的離開,她要去蓬萊殿,找自己的姑姑問清楚。


    而這時,薛牧則是在路上等待著。


    他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便詢問道:“雪兒姐,我們能去冷宮了嗎?”


    “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去辦件事。”說完,南宮雪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


    薛牧連忙跟了上去。


    他當然不知道南宮雪怎麽了。


    以為發現了新的線索。


    便問了起來:“怎麽了?是發現了什麽新線索嗎?”


    南宮雪沉默寡言,沒有說話。


    薛牧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默默的跟著。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蓬萊殿。


    雲兒看到南宮雪來了,剛準備上前。


    但是南宮雪卻直接忽視了她,走進了宮殿裏。


    南宮薇此時正看著銅鏡,她聽到殿門打開的聲音後。


    便回頭看了看。


    “雪兒?”


    南宮薇有些驚訝,剛準備詢問今日辦案如何。


    結果,她便發現南宮雪的表情不太對勁。


    “雪兒,怎麽了?”南宮薇關心道。


    此時的薛牧也走了進來。


    南宮薇也看著薛牧,但是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隻見南宮雪問著:“姑姑,當年爹爹出去,是因為陛下給的指令嗎?所以魔教的人才會趁機要了娘親的性命。”


    聽到這話,南宮薇很是驚訝,她連忙問道:“你是聽誰說的?”


    南宮雪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著:“你隻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南宮薇也有些猶豫,糾結再三之後,隻好說道:“是,當年確實是陛下給的指令。”


    “這件事你為什麽不與我說?”南宮雪繼續問著。


    南宮薇一時間有些支吾。


    “其實當初我想和你說,但是你爹不讓.你一向有愛國的心,想要為朝廷效力,當一個將軍大官,他怕這件事會毀了你心中的夢想。”南宮薇最終解釋著。


    南宮雪聽完這些話之後,轉頭就走。


    南宮薇連忙上前,想要攔住她:“雪兒,你聽我解釋,當初你爹爹真的沒有丟下你娘。”


    “我知道,我現在不恨我爹了。”南宮雪停下了腳步,說了這一句話。


    隨後她便看向薛牧說道:“薛牧,我們走吧。”


    薛牧看了一眼南宮薇,此時的他已經恢複了視力。


    隻見南宮薇的神情充滿了擔憂,似乎擔心南宮雪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於是他便和南宮薇拱了拱手,緊接著離開。


    南宮薇看到這個動作,心裏也總算放心那了些。


    薛牧的動作就代表著他會幫忙看著南宮雪。


    南宮薇看著南宮雪離開的背影,有些後悔道:“早知道剛剛就不說了。”


    路上。


    南宮雪一直氣勢衝衝。


    薛牧好不容易跟了上去。


    他和南宮雪說道:“雪兒姐,要不我們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去冷宮。”南宮雪淡定的說道。


    “好。”薛牧也沒有多說什麽。


    南宮雪見他沒有繼續問,也不想多說。


    隻是她到後麵的時候提了一句話:“我從來沒有想過,害我娘的竟然不是我爹,而是我一直效力的朝廷。”


    薛牧聽著南宮雪說的話,似乎感覺到她的傷心。


    薛牧也隻好安慰著:“斯人已逝,過去的事就不要再糾結了。”


    “知道了。”南宮雪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冷宮。


    門口看守的禁軍守衛攔住了他們。


    而身後的馮禧則是拿出了令牌說道:“陛下有力,讓這兩位大人進去查案。”


    禁軍守衛聽到後立刻後退了兩步。


    薛牧和南宮雪走了進去。


    他們第一次看著皇宮裏的冷宮。


    雖說是冷宮,但僅僅隻是破舊的小宅院罷了。


    這裏麵似乎有好幾間廂房。


    每一間的陰氣沉重,在這裏的人都不敢輕易向前推開。


    南宮雪問著身後的守衛:“哪一間廂房是虞妃的?”


    守衛指著西南方向的位置,說道:“回大人,那一間便是了。”


    南宮雪便帶著薛牧來到了西南方向的廂房。


    先是敲了一下門。


    “咚咚咚。”


    那陳舊的木門發出了砰砰的聲音。


    隻見裏麵傳來了一句毫無生氣的話語:“把飯菜放在門口吧。”


    薛牧這時提醒道:“虞妃娘娘,我們是神捕司的,想問您一些事。”


    “不必問了,有什麽好問的?”裏屋的虞妃似乎並不感興趣。


    或許是這樣的態度,讓本就生氣的南宮雪按耐不住了。


    她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隻見裏麵的虞妃,渾身赤裸著。


    看到南宮雪進來後,也沒有驚訝,而是坐在床邊,淡定的看著鏡子。


    南宮雪立即轉身,想要等著薛牧進來。


    可薛牧還是踏前一步。


    薛牧沒想到,虞妃竟然渾身赤裸。


    盡管在這暗無天日的廂房裏,度過了五年的時間之久。


    但是通過那憔悴的麵容,仍然能夠看出她當年一定是美貌出眾的女子了。


    哪怕現在仍然帶著一些底蘊。


    比如該大的地方絕不含糊。


    南宮雪隨即擋在薛牧的麵前,提醒道:“你轉頭過去。”


    “雪兒姐,怎麽了?”薛牧假裝沒看見,問了一句。


    南宮雪這才反應過來,薛牧是看不見的。


    也就不用擔心會偷看到虞妃的身體了。


    但是畢竟這是曾經的娘娘。


    要是被傳出去,隻怕對她的名聲不好。


    於是南宮雪轉身看著虞妃說道:“娘娘還請您穿上衣服。”


    虞妃則看著南宮雪,或許是看著她的樣子,想起了當初自己剛進宮的時候,她也不由得站了起來。


    朝著南宮雪走去。


    這倒是讓南宮雪有些驚訝。


    隻見虞妃打量著南宮雪,問了一句:“你也是神捕司的嗎?”


    “正是。”南宮雪回答。


    “那你來這幹什麽?”虞妃不解。


    “想要問一下娘娘,當年大皇子落水,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句話一出,虞妃就像是被電擊了一下。


    她連連後退,坐在床上裹著被子說道:“我真的沒有推他下水,真的沒有。”


    南宮雪似乎知道這件事對她的心理陰影很大,連忙上前安慰著:“娘娘,我們查出來這件事可能與你無關,您務必要把當年的事說出來。”


    “我真的沒有推他下水。”虞妃再一次篤定的說道。


    薛牧趁機問著:“當年的事情,虞妃娘娘能否再說一下?”


    經過一段時間的情緒恢複後,虞妃最終回憶起了當年不願意想起的往事。


    “那時候,我剛進皇宮半年不到,受到了陛下的賞識,有幸去湖邊遊玩,當時大皇子和二皇子他們都在。”


    “我本想去和大皇子聊一下,順便增進一下彼此之間的感情,結果沒想到大皇子看了我一眼,立刻跳進了湖裏,隨即撲騰起來。”


    “當時所有人都嚇壞了,他們都去救大皇子,好不容易把他救上來,大皇子指著我.”


    說到這,虞妃便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淚:“他就汙蔑我,說是我推他下去的。”


    薛牧這時好奇的問了起來:“大皇子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不知道。”虞妃一邊哭著,一邊搖頭:“我與他無冤無仇,第一次見麵,他便這般對待。”


    “後來陛下知道了此事,便不再聽我解釋,直接把我打入冷宮,這一關,就是五年。”


    聽到這些話,南宮雪作為女人也自然很同情虞妃。


    她安慰著:“娘娘,您放心,若是您被冤枉的,屬下一定會找出證據還你一個清白,然後讓您走出這個冷宮。”


    虞妃倒也欣慰,她隨即搖搖頭:“其實冷宮也挺好的,這裏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其他的紛爭,剩下的日子能夠在這過就可以了,隻是,我沒有推人,就是沒有推人,我希望能夠還我一個公平。”


    南宮雪點點頭,她隨即回答道:“放心吧,娘娘,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薛牧趁機問了一句:“對了娘娘,當年你有沒有一些印象比較深的太監或奴婢。”


    “怎麽了?”虞妃問道。


    “沒什麽,我就是簡單問一下。”薛牧回答。


    虞妃想了想,隨口說道:“當年有好一些下人都願意跟著我,所以我也真心對著他們,像冬兒、菊兒,還有小海,小桂子,他們都是對我很忠心的,當我被打入冷宮時,他們還會隔三差五的來看望。”


    聽完這些,薛牧也點點頭:“好,那就不打擾虞妃娘娘了。”


    虞妃似乎看出薛牧的眼睛有問題,她便問道:“你看不見嗎?”


    南宮雪替薛牧回答:“他患有眼疾,所以眼睛看不見。”


    虞妃點點頭。


    但她倒是有些疑惑。


    因為剛剛薛牧進來的那一刻,很明顯有一些反應。


    當眼前出現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子時,一個正常男子所該有的反應。


    隻不過虞妃並不去計較這些。


    反正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人會在乎她了。


    整整五年,她已經在這冷宮裏想明白了太多。


    她可以在這冷宮裏,一直生活下去,直到老去。


    但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背著罵名,離開人世。


    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她當年沒有推大皇子下水,那便沒有。


    就是說一百次,一千次,她都沒有。


    “我們先去調查其他事,要是真相大白了,一定會告訴您的。”南宮雪說道。


    虞妃點點頭:“好,我等你們。”


    等南宮雪走出廂房後,她便發現其他廂房的門都打開了。


    裏麵的娘娘或者貴人全都走了,出來看著他們。


    薛牧自然也能注意到這些景象。


    隻見每個廂房的娘娘們一個個麵容憔悴,精神恍惚。


    仿佛在這裏吃不好,睡不好。


    可想而知這裏的生活環境多麽壓抑。


    等離開了冷宮後,南宮雪問著薛牧:“你相不相信虞妃是被冤枉的?”


    “我相信。”薛牧淡定的回答。


    南宮雪反倒好奇的問著:“為什麽?”


    薛牧解釋道:“因為我能聽得出來他被人冤枉的語氣。”


    “你能聽得出來?”南宮雪有些驚訝。


    薛牧點點頭:“能。”


    聽到這句肯定後,南宮雪想到了什麽。


    她便問著:“那當初左玉恒也說自己被冤枉了,你能不能聽出來?”


    薛牧自然沒有想到南宮雪會突然問出這句話,他便搖搖頭說道:“左玉恒的演技太過高超,我不一定能夠識破。”


    聽到這話,南宮雪並沒有多說什麽。


    她看了一眼薛牧,便繼續思考著。


    隨後薛牧問著南宮雪:“雪兒姐,接下來我們要去哪?”


    南宮雪想了想,反問道:“如果現在是你的話,你回去拿。”


    “去找大皇子趙霽,問問當年的情況。”薛牧解釋道。


    “若是他不告訴你真相呢?”


    “他會告訴的。”


    薛牧很是自信。


    南宮雪便同意道:“那我們現在就去趙霽那。”


    剛走出皇宮,他們便沿著大皇子的王府方向走去。


    剛路過大街,南宮雪便聽到一些聲音。


    隻見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孩嚷嚷著:“爹爹,我要吃糖葫蘆。”


    那中年男子用關愛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女兒,隨後擦著眼淚說道:“好,爹爹這就去給你買。”


    一旁的婦人則假裝吐槽起來:“囡囡,你這丫頭天天就知道找爹爹吃糖葫蘆。”


    “娘,我就喜歡吃糖葫蘆。”


    看到這一幕,南宮雪便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


    再結合剛剛得知的消息。


    這一刻,成為了壓垮她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


    南宮雪哭了。


    兩行淚水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流著。


    薛牧自然看到了那兩行眼淚。


    他走上前去,把她擁在了懷裏。


    南宮雪先是一愣。


    最後肆無忌憚的在他的懷裏痛哭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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