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間艱澀,嗓子發苦,他抿緊唇,幾乎從齒縫間擠出幾個字:“對,隻有我簽了。”


    事情發生之後,其他六院的院長看他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個傻子。


    北鬥財務部門告知他投資失敗,三個億賠的一分不剩;如今那邊正拿著文件,向他們索要玉衡院的土地。


    可他連那份文件是什麽時候到別人手裏的都不知道,更別談去哪裏拿出這麽多錢。


    他一生清廉,置辦的最貴的一套西服都沒有超過兩千塊;一下子叫他拿出三個億,這怎麽可能呢?


    “後來北鬥高層一再強調是我自願將玉衡院抵讓出去,絕口不提當初是誰哄騙我簽的擔保書。”時至今日,他仍記得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他曾經有多信任他們,被背叛的時候,就有多心寒。


    不知是不是風沙迷了眼,他陡然覺得有些哽咽,“眼見著事態一發不可收拾,北鬥那群人才施施然跳出來;隻要我認下那三個億的債務,那麽北鬥就會從財務庫裏劃出去三個億將玉衡院買回來。等待假以時日,我將欠款還清了,那玉衡院才可以重新開始招生。”


    他半生的努力在他人的談笑間就化為泡影,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麽北鬥高層為什麽要針對於他設下這樣一個局。


    難道就僅僅是因為他不願意玉衡一門和他們同流合汙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未免也太過諷刺了。


    孟雨點點頭,恍然大悟道:“所以……三年前玉衡院才會突然閉院,門下學生全部充入六院。”


    這樣聽來,她突然覺得翁老也挺慘的。


    莫名其妙背身債不說,連自己的學生都變成別人的了。


    “事情已經到那種地步,無論我認不認,這筆債都是要我償還。倒不如遂了他們的心,起碼還能換一個承諾。雖然這個希望看來一樣渺茫。”


    但,總好過他們把玉衡院賣了。


    “翁老。”孟雨握著個桂花糕,帶著幾分遲疑,開口問道:“那你現在、大概還了多少錢了?”


    說個數也好歹讓她心裏有個底,她也蠻希望能夠名正言順地登上玉衡院的門,成為翁老的學生。


    學生炙熱的目光如同一根根細如牛毛的刺,紮得他無地自容,但他還是將難堪的情緒咽下,艱難而又遲疑地朝孟雨伸出三根手指。


    孟雨小心翼翼,怕猜不對,又怕猜錯了傷了他的自尊心,斟酌幾許後,她才報出一個數:“……三千萬?”


    應該是這麽多吧,好歹他曾經作為北鬥三大泰鬥之一,即使被迫離開北鬥國藝,但三年了怎麽都該還到這個數了。


    但,翁康適覺得自己的腦仁更疼了。


    指節收縮,他緩緩垂下自己染了黃土的手,聲音沙啞:“三百萬。”


    這還是他東拚西湊,賣了自己唯一的一套房子才得來的錢。


    現如今,他除了身後這片滿是風沙的黃土地和這座破破落落的小土房,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居然還真的猜錯了。


    孟雨不好意思地撓撓耳朵,總感覺自己說錯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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