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機立斷抽出變成槍管形態的白方塊,朝著樓上的江訶就是一擊!


    鋼針攜著勁風直直射向他的肩頭,在千鈞一發之際,他退後一步側身躲過,才幸免於難。


    華蔚冷了臉,眸色間帶著漠然:“江教授使出這種下作的手段留在江藤身邊,不覺得自己很卑劣嗎?”


    江訶肩膀上的傷她一眼就看出來是他自己劃的。


    昨夜的獵手擅長控械並不精通近戰,江藤既然已經毀了微光螢火,那到他江訶手上不跟踩死螞蟻一樣簡單?


    而且傷口處偏偏在右手,這正對應了江訶的武器——左手刀。


    也就江藤被愛恨迷了眼,什麽都看不穿。


    “我是光明正大的得阿藤憐憫,華教授,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晨間的幾片碎光透過薄霧落在屋簷,江訶站在小二樓上,淺淺笑著,和華蔚對峙。


    “江教授如今臉皮厚得可以比擬防彈衣,我說的話,你當然聽不懂。”華蔚按了按指骨,眼底的寒芒毫不掩飾,“在自己身上劃兩刀就可以抵消過去對江藤的傷害嗎?江訶,你太天真了。”


    話中之意帶著幾分嘲諷,甚至還有些許憐憫,華蔚抬眼瞧他,覺得如今陷入自我中的江訶格外可悲:“你我與江藤相交多年,想必她的為人如何你心裏清清楚楚。你以為靠著賣慘得來的可憐,又能持續多久?”


    “你遲早有一天會耗盡她的耐心,而那刻,就是你被徹底放棄的時候。”


    這些話落入江訶的耳中,他的臉色從最初的自信逐漸變得陰暗;因為他清楚,華蔚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如今的平和隻是假象,江藤能夠忍他一時,也不過是因為他的傷讓她暫時亂了心神。


    可是那又怎樣,他不求,便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不免有些惱怒:“夠了!華蔚,你自認為自己看透人心,但你自己的心你看清了嗎?我和江藤的過往你隻聽一家之言就阻礙我和她的交往,你不覺得這樣有失偏頗嗎?”


    “你怎麽知道我對她沒有半分真心?僅憑傳聞你就亂下判斷,你覺得你這樣做真的公允嗎?”


    筋骨分明的指節緊摁著欄杆,江訶眼底泛起猩紅,心底的戾氣表於臉上,毫不掩飾。


    “偏頗?公允?江訶,你在這裏跟我談這些不覺得很可笑嗎?我為什麽要管這些?江藤是我的好友,我理所應當站在利她的那一邊。”


    她抱著手臂,輕嗤,“談起公允,你江訶才是那個最沒有資格說話的人。你無法否認過去對江藤造成的傷害、你敢說,那三年無緣無故的斷聯難道是假的?你敢說,在西槐酒吧的那一巴掌,你沒打嗎?你敢說,你曾經真的對江藤一絲怨恨也無嗎?”


    ——他不敢。


    這些事他都幹了。他無法否認,更沒辦法為自己辯解。


    可當時他並不知道真相,在各種事情的推動下,發生那種事情不也是無可避免的嗎?


    難道就僅憑那些事,就要生生斷了他和江藤的未來嗎?


    憑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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