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看清楚,你放在心尖尖上寵了十來年的人是安楠,不是你眼前的江藤!”


    “我曾在西槐酒吧門口被你一巴掌打掉所有的自尊,你親口說過,讓我滾,是因為我才導致了你和安楠異國他鄉的局麵!”


    “江訶,是不是我對你好了幾分就讓你產生了什麽錯覺?你真以為我是個冷心冷肺的鐵人嗎?”


    昔年那種往心口鑽的痛意她回想起來仍記憶猶新,他憑什麽能夠這麽雲淡風輕地說她不是自作多情?


    她盯著江訶漆黑的眼眸,言之鑿鑿:“我不需要你這些遲來的憐憫,江訶,我勸你所有的話都到此為止。不然,我們連最基本的同門關係都做不了!”


    若非顧忌江訶有傷在身,她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扔在這裏轉身就走。


    涼風吹落枝頭的枯葉,江藤垂在身側的右手緊握成拳,抿著唇壓下所有情緒。


    她感覺如今自己身上流動著的血液都是冷的。


    “江藤……”


    青年抬起手想觸碰她的發頂,喉間低聲喚起她的名字,語調中夾雜的繾綣深情頭一回被她聽了個真切。


    她這時才終於意識到,原來之前的所有蛛絲馬跡都有跡可循;她的感知並沒有錯,江訶他,的確對她存有異樣的心思。


    “閉嘴!”


    可那又怎麽樣?一切都晚了!他們已經錯過了所有時機,她曾經滿腔的炙熱愛意早就在那場大雨中被淋得幹幹淨淨,不敢餘留半分。


    “江訶,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對不對?你是不是認為我曾經那麽愛你,所以隻要你如今勾勾手指,我就要回頭?”


    她一把打掉江訶落在她發頂的手,紅了眼眶;出口的話帶著幾分淺淺的哽咽,但她臉色依舊冰冷,“你說你無法愛上安楠,甚至因為那份錯落在她頭上的恩情,而努力愛上她?”


    “那麽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當時你在西槐酒吧給我的那一巴掌,是因為你發現你真正愛的人是我,而不是安楠?所以你惱羞成怒,就打了我?”


    “多可笑啊?江訶。若對你而言,恩情更為重要,那你以後是不是所有對你有恩的人,你都要用你的愛去感化所有呢?你不覺得你很可悲嗎?”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眼底仿佛淬了冰:“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我為你的愚蠢買單?”


    愛情本身就應該純粹,不包含任何雜質。


    江訶名義上把恩情當做愛的基石,並且試圖在上麵雕刻出愛情的花朵;這說白了不還是自私?


    以恩情的名義捆綁住了兩個人,若她江藤不愛他,他難道還要糾纏不休,和她這輩子抵死折磨嗎?


    “如果你這輩子都不知道當年的真相,是不是你就真的打算和三年前一樣,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並且繼續著你的計劃,自我洗腦愛上安楠?”


    問出這句話後,江藤才發現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眼前人;他陌生到令她害怕。


    ——是這樣嗎?


    在江藤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江訶不禁開始反問自己:如果不是意外看到了監控裏華蔚和她的聊天,那他未來是準備如何麵對安楠的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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