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趁著陽光正好,氣候宜人的午後時光,華教授直接暴力打開了原本該她使用的實驗室。


    裏麵正愜意翹著二郎腿刷平板的研究員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她一把拉下了椅子!


    背上脊骨重重撞擊地麵,疼得那人臉都皺成了一團;而他手中的平板也應聲而落,直接摔開裂了。


    “你他麽誰啊?活膩了嗎?連我都敢——”


    扶著腰轉頭的那瞬間,看清來人臉龐的嶽魯生一下子就啞了火,‘打’字生生哽在喉間,隻愣愣地瞪大了眼。


    ——這女人她瘋了嗎?不過是占著她的實驗室而已,她至於直接暴力開門闖進來嗎?


    如果他們在裏麵做著什麽危險的實驗,她就不怕沾上什麽有毒物質嗎?


    “敢什麽?我有什麽不敢?”


    華蔚順勢蹲下與他平視,那雙清冷的眼眸如同淬上劇毒,瞧得讓人心驚。


    想到她背後站著的人,嶽魯生扯著嘴角訕訕一笑,“你怎麽來了?現在我們正在進行實驗,教授好歹出身七區,你難道不知道實驗室不能隨便進嗎?”


    華蔚嗤笑一聲,對他的反問不以為然,甚至答都懶得答。


    被她握在手中的鐵棍正隨意抵在腳邊,她薄唇輕啟,笑意寒涼:“嶽博士是實驗進行得太過忘我,所以才忘記了時間嗎?”


    這致命一問迅速擊中了嶽魯生的心虛點,他忙不迭地點著頭,“當然,當然。”


    “是嗎?”鐵棍一下又一下戳著已然開裂的平板,華蔚抬眸冷冷瞧著額頭冒出冷汗的嶽魯生,語調淡淡:“我這人沒什麽耐心,勸你想好再開口。”


    ——明明a層所有人都在為難她,為什麽偏偏到他的時候這麽倒黴?


    嶽魯生在心底腹誹自己運氣不好的同時,眼眸閃了閃,便試圖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教授,我知道你因為我占了你的時間而生氣,但是這種事都是說不準的嘛!”


    “我沒辦法預估實驗結束的時間,所以隻能占用一點點你的了,我真的很抱歉。”


    但他緊接著攤開手,一臉為難:“可做實驗就像女人生孩子,總不能時間到了,你讓她生到一半就叫她先不要生,等下周排到她了再接著生對不對?”


    乍一聽挺在理,但實際上就是強詞奪理。


    “如果製定的規則可以隨便被打破,那要規則有什麽用?反正也沒人遵守。”


    “既然嶽博士連預估實驗時長的能力都沒有,那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留在a層了。”


    華蔚緩緩站起,居高臨下俯視著他,“你不是喜歡研究別人生孩子嗎?那就滾出去外層研究如何讓男人生孩子。”


    “等到你研究出來並在自己身上實踐的那一天,我一定會給你包下整座醫院,讓全部的醫生都為你接生,絕對不會讓你有生孩子生到一半被卡的困境。”


    那根鐵棍隨著她的動作晃晃悠悠,華蔚唇角噙笑,整個人身上彌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但不知道為什麽,嶽魯生似乎被這句話激怒了。


    “你他麽才去研究別人生孩子!在這侮辱誰呢?”


    他顧不上腰間的疼痛,奮力站起與華蔚對峙,臉上滿是戾氣。


    “我告訴你!如果今天你背後不是站著嚴伯敬,我早就弄死你了!”他指著華蔚,臉色陰狠:“生孩子這種事本來就是你們這個性別天經地義的事情!在這跟我扯什麽犢子?!”


    “你們除了生孩子這個功能還有屁用?”


    “一個女人有什麽資格爬到我的頭上?老子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裏,你的實驗時間我就是占了,怎麽著?你還想弄死我不成?”


    字字句句聽來刺耳,華蔚歪了歪脖頸,骨骼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鐵棍入手冰涼,她慢悠悠地在手上輕輕敲著,驀然臉色一冷,掌心用力——


    被她握緊的鐵棍用了十成力,在空中閃過殘影,猛得敲擊在嶽魯生的肩頸之上!


    這一下,直接將他打倒在地,連站都站不起來。


    “既然覺得女性低賤,那你這個從女性產道爬出來的物種是不是更惡心下賤?”


    聞言,癱倒在地的嶽魯生顧不上反駁,就急急忙忙的往後退,試圖逃出華蔚的攻擊範圍。


    ——可惜,他太慢了。


    “既然上帝沒有賦予你生育的功能,沒關係,我會賦予給你的。”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華蔚手中鐵棍再次掄起,狠狠敲擊在嶽魯生的後背上!


    幾棍下來,承受不住劇痛的嶽魯生直接昏迷了過去,人事不省。


    於是接下來,在外麵吃瓜的一眾研究員就看到了如下畫麵。


    拎著鐵棍走在前頭的,是宛如來自地獄的殺神華蔚;強占她實驗室的那位嶽魯生被她生拽住一條手臂,跟拖死狗一樣拖進了專門用於罐體研究的實驗室。


    華蔚拖著男人進入實驗室的那一瞬間,才有人如夢初醒,緊急呼叫了代世裕。


    可好巧不巧,偏偏今日他在外區辦事,趕回來起碼需要兩個小時。


    但除了代世裕,他們也不能越權將事情捅到嚴伯敬麵前。事情沒查清楚,萬一隻是發生了幾句口角,這種小事麻煩嚴伯敬這不是找死嗎?


    於是眾人隻好祈禱華蔚能夠手下留情,饒那人一條狗命。畢竟之前瘦高個的例子還擺在這裏呢。


    …


    一個半小時後。


    代世裕火急火燎地趕回a層,就在他的手準備按上氣密門的瞬間,


    ——門打開了。


    滿手鮮血的華蔚瞧見他等在門前,還極好心情地朝他莞爾一笑:“這是知道了我對命盒有了新的破譯進度,刻意在這等著的嗎?”


    ——命盒的破譯進度。


    寥寥幾字,瞬間就把代世裕到了嘴邊的怒罵給壓了下去。


    “說起來還得多虧了這位嶽博士,如果不是他的話讓我對命盒的數據有了新的方向,可能我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解出來呢。”


    關於這幾個黑盒,代世裕一向腦子比嘴快:“什麽新方向?”


    困擾了核心層快十年的問題被她幾天就解決了,這像話嗎,這還是人嗎?


    “命盒,自然主生命延續。這是完美體被製造出來後存活下去的必要條件之一。”


    說到這,華蔚頓了頓,繼而若無其事地拍了拍無塵服上沾染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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