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陶澄重新扔給吉兆,吳赫延才向著剛剛江夏離去的方向望去,意料之中的是,那條街上零零碎碎的走著一些人,但是也沒有了江夏的影子。


    第二天早上,校園貼吧的熱榜就被一個話題給霸屏了。


    #校園男神吳赫延真的是直男嗎?#


    而文章配圖,正是昨天晚上陶澄摔在吳赫延懷中,還用拳頭砸著吳赫延的畫麵。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話題的熱度也直線上升,那就是。


    #校園懸賞令:和吳赫延表白而不被討厭的男人,獎ipho


    e13#


    吳赫延向來是一個不怎麽喜歡關注的校園貼吧的人,對於他來說,不管別人怎麽議論他,他都無所謂,反正也不會對他深入簡出的生活造成哪怕一點點的影響。


    但是這一次,他卻對內容有些在意了起來。


    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照片,也不是因為這個熱度滿滿的懸賞令,更不是因為別人對他本人的議論。


    看著帖子熱度的不斷上升,他總想著,萬一讓江夏給看到了,豈不是會給誤會......不過這兩個話題已經霸榜這麽長時間了,江夏就算沒有看到,那他周圍的同學也應該會討論吧?


    有句俗話說得好“怕啥來啥”。


    江夏正坐在座位上好好的做著他的奧數題,易子傑就跑到他的跟前來,開始主動跟他討論起八卦來。


    易子傑是校園貼吧的小吧主,所以校園貼吧的內容他都格外在意,更何況是一個這麽高熱度的八卦新聞。


    “夏夏,你聽說沒,昨天晚上和你說話的吳赫延,有可能不是直男。”


    “哦。”


    “夏夏,你一定要和他保持距離,你看你這麽好看,國色天香、風華絕代、貌比潘安、顏如宋玉、才過子建,萬一他看上了你怎麽辦。”


    “隨便,反正我不會看上他。”


    “害,我就說我的夏夏,可不是一般人就能隨隨便便入眼的。”


    易子傑滿臉驕傲,說著說著,笑得更加大聲了,圖書館中許多雙眼睛頓時向著這個地方望了過來。


    突然,江夏就一本書衝著他飛了過去。


    他臉上的笑容急忙止住,然後就是接住了書,這樣的情形他早已是見怪不怪,他就是一個在這種天天被江夏霸淩的環境下長大的可憐人。


    “我要去吃飯了,你別跟著我。”


    看著江夏沒好氣的收拾起東西來,易子傑連忙將接住的書本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江夏的桌上。


    “晚上什麽安排?”


    “去酒吧駐唱。”


    “誒,我們夏夏不是就幫你學長去昨天一次麽?”


    “他昨天晚上空調打太冷了,感冒了,起床拿藥的時候還把腳崴了,一時半會兒唱不了歌,我再幫他代替一陣子。”


    “好吧,那看來我隻能當當禦前侍衛,每天護送夏夏去酒吧,然後觀看夏夏表演。”


    “不需要。”


    “你就不怕再被吳赫延糾纏上,萬一他真的不是直男......”


    說到這裏,易子傑頓時住嘴,他的聲音本來就大,而圖書館的靜謐氛圍讓他的聲音顯得更加的放蕩不羈。


    此刻,兩雙眼神的猛然碰撞,易子傑直愣愣的看著站在不遠處,剛從書架上拿下一並書並且和自己對視著的吳赫延。


    他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吳赫延同學,你好。”


    吳赫延壓根就沒有搭理易子傑,拿著一本書,徑直走了開去。


    易子傑一手握拳,重重的敲擊了一下桌子,表情上尷尬卻又憤憤不平:“他來這裏幹嘛。”


    “這裏是圖書館,大哥。”


    “也是。”


    易子傑被懟的無話可說,畢竟別人來圖書館,自己總不能質疑什麽。


    “哎,那就隻能等夏夏賺錢把圖書館買下來,那樣我就能獨享幽靜了。”


    “嗯,等我買下來,我專門開辟一個地方放你的骨灰。”


    “你好惡毒啊,夏夏!”


    “嗯,謝謝誇獎。”


    幾分鍾後,江夏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這個申請人的頭像正是一個穿著校服的高中生靠著欄杆在玩手機,他的腦海中,猛然將這個申請人和某個人對上了。


    通過好友後,對方主動發來了一條消息。


    #kobema


    #:我是吳赫延,看到我錢包沒?


    #江夏011209#:沒看到。


    #kobema


    #:昨天晚上和你談完後,我錢包不小心掉地上了,陶澄他們來找我的時候,不小心被我錢包給絆倒,就撲在我懷裏了。


    #江夏011209#:嗯。


    江夏怎麽看都覺得吳赫延是在解釋著某中事情,於是,他下意識的輸入了幾個字並發了出去:你不用解釋


    #kobema


    #:我沒解釋,我隻是來找我的錢包。


    #江夏011209#:不好意思,沒看到。


    江夏回完這個消息,就低下頭,重新撿起了思路,鑽研起奧數來。


    易子傑則饒有興趣的看著江夏剛放下來已經熄屏了的手機,要知道江夏在圖書館的時候,手機永遠都是靜音狀態,不管是誰的消息,他都從來不帶回的。


    “我們夏夏又是被哪個小美女潦到了?”


    “滾。”


    江夏說完,易子傑倒是安靜了一陣子,幾分鍾過後,吳赫延的消息再次出現在彈窗上。


    #kobema


    #:你忘記把你在極度深寒的表演時間表發給我了。


    江夏猶豫了一下,本想著晚點回複,但是想了想,還是現在就回複好了,免得某些人在極度深寒撞上了自己後又賴自己打擾他的興致。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江夏就拿起手機,將才做好不久的時間表給發了過去。


    江夏的這一回複,讓易子傑的好奇心更加的泛濫,他假裝自言自語,卻特意提高了聲音:“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人,能讓我們夏夏在圖書館回複兩次消息。”


    在易子傑的印象中,江夏隻要在圖書館思考問題,就特別討厭別人打擾他,一般消息,他從來都不會回複,即便他看見了。


    江夏沒有說話,彷若患上了選擇性耳聾,壓根就沒有聽到易子傑說話。


    坐在不遠處正盯著手機看的吳赫延,此時不禁蹙起了眉頭。


    放眼他收到的時間表,幾乎每天晚上江夏都要去演出,就連周六日也是,那這怎麽行!他絕對不允許,北鷺國高的學生,他的同學因為生活而被逼迫到要去酒吧賣藝乃至傍大款賣身的份上,更何況,江夏傍的那個大款這幾天可真的是跟他形影不離......


    “喂,延哥,你在看啥呢?”


    看著吳赫延眼神望著的那個方向,陶澄也向著那個地方望了過去,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的江夏和易子傑。


    “我說延哥,江夏是不是哪裏得罪你了?你這倆天總是盯著他看。”


    陶澄屬實有些不解,從昨天晚上的酒吧風波到今天吳赫延非要拽著他來圖書館,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似的,就好像換了一個人。


    “別管閑事,我在造浮屠。”


    “造浮屠?”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吳赫延的話,讓陶澄有些摸不著頭腦:“人江夏不是好好的麽,還要你救?”


    “我都說了,別管閑事。”


    “好吧。”


    見吳赫延都這麽說了,陶澄隻能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今天晚上去極度深寒,我請客。”


    陶澄低下腦袋,還沒看進去兩個字,他就徹底被吳赫延的聲音給震驚到了,吳赫延從前可是一個打死都不去酒吧的人。


    “延哥,你是不是發燒了?”


    “......”


    於是,就這樣,他們四個人兩兩相伴又來到了極度深寒。


    因為今天吉兆家裏有些事,所以也沒有辦法來,今天能坐得下六個人的卡座,隻剩下吳赫延和陶澄兩個人。


    吳赫延又不讓其他任何女生坐到他們的卡座來,臉上畫著一副誓死要守身如玉的態度。


    陶澄越發覺得有些無聊了起來,雖然周圍燈紅酒綠,但是仿佛就是和他無關一樣,而麵前的吳赫延,則是在東張西望的,自顧自的找著什麽,根本不屑於和自己聊聊天。


    “吳赫延,我說你別太過分了,你是雇我來當保鏢的?”


    “再上三瓶皇冠伏特加。”


    吳赫延的聲音沉著而穩重,衝著不遠處的服務員吼完後,他轉過腦袋,麵色清冷的對著陶澄說道,語氣中仿佛在命令陶澄做事:“你喝你的,不夠自己再加。”


    “誒,我說延哥,你這也太無聊了吧,你覺得我是失戀了嗎,要一個人在這喝酒?”


    “對,你就是失戀了。”


    “好吧,那我失戀了。”


    誰叫吳赫延是少主呢,他說什麽,也就隻能是什麽嘍,想著,陶澄一杯酒下肚。


    隔壁兩桌不時有穿著性感、濃妝豔抹的女生朝著吳赫延的卡座看來,他們關注的焦點不會是長相普通的陶澄,自然是看似一眼就氣質不凡的吳赫延。


    就在一個美女又要上前搭訕的時候,突然,一聲酒瓶被重重摔在地上緊接著破碎的聲音想起,雖然極度深寒中的dj音樂如雷貫耳,但是這酒瓶破碎的聲音還是極為清晰。


    吳赫延有一種什麽不好的預感,他看向舞台,明明這個時候,應該是江夏出場了,可是卻換了一個人。


    他四處搜尋著酒瓶破碎聲音傳來的方向,直到第二聲酒瓶破碎的聲音響起,他才鎖定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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