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心卓是怎麽聚集這些力量的?


    這是梁書文沒有想明白的地方。


    一個白身武者,怎麽能夠讓這麽多股力量匯聚起來,為他所用?難不成他是有什麽特殊本事嗎,還是說他是誰的私生子?沒道理啊?


    望著掌控全局,始終以自身為主的武悼,十七歲少年那英姿勃發的模樣,讓梁書文不由得感受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當驕陽散發光芒的時候,陰冷者都會覺得自己的缺陷被暴露在陽光下,不願意去麵對。


    不願意麵對也好,不甘心也罷。


    雙方都沒有失去理智。


    權衡利弊和局勢後,都不願意再鬧大,這件事就在這裏畫上了一個句號。


    許弦的結局已經被決定了。


    在離開雲州到海外的路上,他大概率會病死。一個被廢掉氣血和筋骨的武者,拖著重傷之軀趕海路兩個月,病死的概率極大。就算他運氣非常好的,苟活了下來,隨行的軍方成員也會本著廢物利用最大化原則,把他編入死亡率非常大的工作當中。


    假如他運氣再爆炸,能幸存下來。


    那也是一輩子回不了雲州了。


    除非他真的能夠做出對諸夏的巨大貢獻來。


    說實話,他要是能做出來那種事情,就算是武悼,對他回雲州都不會有任何異議。武悼到時候很樂意和他公平決一死戰,死掉了算自己本事差。


    至於虎賁之藥這禍事。


    白袍軍的那位小將帶來了熾落鳳的口信。


    還在崇明坊市休整的白袍愁將帶來了一句,這件事拿許家頂可以,虎賁之藥絕對不能再流出軍營。


    這東西是真的能吃死人的!


    不隻是飛仙樓,任何追求刺激,任何形式刺激的地方,都有可能出現這種東西,它一旦沾染上了幾乎是戒不掉的。也隻有軍伍能夠有毅力用過後,通過軍醫的引導和治療,給它慢慢戒掉。


    假如下次還有這種東西出現。


    來的就不是這小將了,而是手持銀弓的熾落鳳將軍。


    這裏就有一個很無奈的現實,這東西的利潤實在是太恐怖了,世家真的想搞到虎賁之藥,還是能從軍營中搞出來。


    軍法再嚴格,也得有人去嚴格執行才行。


    畢竟熾落鳳一個月前才是清洗過一遍軍隊內部的蛀蟲,要是這個時候又來一次,那真的是傷筋動骨了,這種事情肯定是急不來的。況且台風季,新伊甸艦隊肯定會趁機挑釁騷擾,熾落鳳的精力要全部集中在對西夷的進攻上。


    不然損害的終究是諸夏的利益。


    這位主張銳利進攻,燒光新伊甸西海岸的將軍,一點都不希望戰火是燒在諸夏的土地上。


    最終還有一點尾聲。


    那就是武悼和上官梁書文的矛盾公開化,事情已經鬧到了這種地步,武悼肯定是不能在寶山坊市待了。他要是繼續在這裏待,估摸梁書文這個肅武校尉就真的不要當了,至少肅武堂官方的顏麵要是要的,不能讓一個繡衣校尉一直跳著打肅武校尉這個上官的臉,否則這隊伍真的沒法帶了。


    得到好處的武悼,將會被調離寶山坊市。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絕對是會被調到白安國的手下。


    在正式調令下來前,梁書文一口氣給他披了一年的假期,讓他別來坐班執勤了,愛幹什麽幹什麽去。


    於是乎……


    在寶山坊市幹了一個多月的武悼,就拍拍屁股收拾東西走人了,他是絕對不會回頭看爆炸的。


    他走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來敢說出門相送。


    披著早晨的溫潤陽光,武悼抱著太阿和七星,背上了行囊邁著輕快的步伐甩開了一身的煩惱,高高興興的走向了白司魚來接他的車。這瀟灑利索的身影,不知道是刺痛了多少人的心,在驕陽麵前自己的不堪顯得無處遁形。


    “公子,您就這樣放過了梁書文?”


    緩緩啟動車輛,白司魚好奇詢問。


    “目前還不是時候。”


    武悼享受著陽光撒在臉上的溫暖感覺,全身都暖洋洋的他,此刻隻想好好的睡上一覺,要是能再抱上一個軟綿綿毛茸茸的東西治愈一下就更好了。


    “看來公子另有安排,那司魚就不多嘴了~~”白司魚的眼睛笑成了好看的月牙狀,她和武悼之間倒是越來越默契了,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說就能了然。


    武悼確實是想弄死梁書文。


    沒理由說,許弦都遭殃了,你這個幫凶還能安然無恙。


    但目前確實不是時候,想弄倒一個肅武校尉,僅憑目前的東西是不夠的,更不用說這種級別的武人,都有各種官麵上的免死金牌。要弄死梁書文,目前還真的不是時候,這件事對於武悼和這位老上司來說,隻是一個起點,並非終點就是了。


    “感覺你今天,怎麽這麽好看?”


    有些走神的武悼瞟向前方,不由得誇讚了一句。


    聽到他這直白的誇獎,白司魚欺霜賽雪的脖頸瞬間染上了一層粉色,就連耳朵都紅透了。


    武悼的眼中不禁浮現出一抹迷醉之色,並且有了一種原始的衝動,想要將這個能幹的迷人秘書就地正法,扯掉她的襦裙讓她承歡。


    但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的自製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了?


    白司魚似乎也不太對勁,氣喘的有些厲害,不斷用手撥弄青絲上小巧耳朵。


    “停車。”


    “公子?”


    “停車。”


    白司魚很快恢複了冷靜,將車子穩穩停住。武悼這邊下車後,冷靜了一下,才是接著上車。然而沒開出多久,他又是喊停了,白司魚也覺得不太對勁,羞怯的縮在車上不敢對上武悼那火熱的視線。


    這次下車,他直接打電話讓正陽子來自己這裏一趟。


    他覺得自己狀態好像不太對勁。


    但又不像是被暗算了,反倒像是一種似有好處的本能驅使,或者說某種指引。他急需一個專業人士來看看情況,不然自己和白司魚很容易擦槍走火!他得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總不能被欲望支配亂來!


    俏道士趕過來的時候,武悼正大口大口灌著買來的冰飲,然後他差點沒有噴出來。


    “你……怎麽又女裝了?”


    “貧道做個測試。”


    正陽子此刻一聲神妃仙子的富貴華麗打扮,操著女聲,上來就要貼近武悼。


    武悼頓時全身惡寒,毫不猶豫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


    這巴掌直接抽出了空爆音,正陽子直接被打出了護體道術的輝光,整個人像是一個大陀螺一樣在空中轉體七百二十度啪的一下栽倒在地上。


    趴在車門上的白司魚,忍不住笑出了聲。


    雖然這很不禮貌,但武悼毆打女裝正陽子的畫麵,實在是充滿了一種詭異的幽默感!


    “額,抱歉,本能動作,伱沒事吧?”把人家喊過來的武悼有些尷尬,他發誓自己剛剛純粹出自本能。


    “沒事,測試結果出來了。”


    正陽子一掐手印,清風吹過衣裳瞬間煥然一新。


    “你剛剛對我的靠近沒有絲毫的異常……”


    “等一下,為什麽你,我他媽……”武悼忍不住了,但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吐槽,他覺得正陽子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他是個男人啊!


    一頭華發,有著絕代風華的正陽子笑不露齒。


    “其實是你在離開陰宅後,反饋到你身上氣運在達到了一個鼎盛階段,你不覺得這段時間內,不管是許家還是其他人,都被你帶動的局勢壓住了嗎?”


    “哦,好像是哦。”


    武悼撓了撓頭,順利的被俏道士帶偏了原先的關注點。


    正陽子這邊示意武悼先和他到一邊去,白司魚的話其實沒大礙,就是被武悼給影響了而已。


    有什麽話,他們先回宅邸再說。


    …………


    …………


    武悼宅邸,正陽子、張鐵口還有白衛子正在交頭接耳。


    這三個人對於麵相望氣都是有所了解,時不時將目光投向武悼,活像是科學狂人看見了珍稀的實驗素材一般。這種仿佛在看瀕危動物般的眼神,讓武悼渾身不自在,他寧願去和橫練武者瘋狂互毆,也不想被這樣的視線時不時盯上一會。


    “所以,我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會不會影響到親朋好友?”


    武悼忍不住了。


    張鐵口斟酌著回答道。


    “你貌似,被龍脈看上了,搞不好要當乘龍快婿。影響是有,但肯定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才會這麽明顯,其他人可能最多就是一段時間內,運氣好一些,離你越遠效果越不明顯。”


    “我怎麽和龍脈就扯上關係了?”


    武悼疑惑不解。


    “這個我們三討論了一下,確實是有一股外力,可能是想幫助你獲取運氣,但沒想到神算我也有幾分本事,用鎖龍鐲定住了陰宅的逆龍地脈,反倒是逆轉加倍。”


    正陽子接話。


    “英雄造時勢,時勢造英雄,你在徹底踩住了眼下的麻煩事後,運氣就炸開了。”


    白衛子最後擺著恐怖穀麵容總結。


    “白司魚是你身邊最親近之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情難自禁,是因為男女結合,產生後代,乃至順應天命,你們的結合是一件有利之事,所有人都樂於見到。”


    這話算是直指核心了。


    武悼雖然還年輕,但他已經逐漸身居高位,以自身形成了一個靈氣複蘇後的集團,他如果沒有子嗣的話,這個集團從傳統觀念來看,還是不夠穩固,特別是他現在借力抽得許家二代不能出仕,梁書文忍氣吞聲。


    下一章在審核中,大夥下午再來看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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