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武悼一把火催動氣血將這肉身佛燒毀。


    善惡兩位佛主頓時是有了感應。


    還在法壇上論道講法,闡述釋家經典的惡佛主驟然起身,連信徒們都顧不上直接飛掠上屋簷,猶若是飛鳥一般朝著禪院方向飛射而去。信徒們一時間不知所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人群之中的藍母正想左右尋找武悼詢問一番。


    結果耳中卻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同時一股無形的力量拉住了她,分開嘈雜的人群朝外拉去。


    “夫人莫要慌張,我乃武心卓校尉的暗衛,武校尉有要事纏身暫時,我且將夫人送去秘書白司魚處,再回來相助武校尉一臂之力。”


    本來想掙紮呼救的藍母聽到這話,稍微放心了一些。


    不過她還是留了一個心眼。


    很快她就被帶出了人群,並且健步如飛的飛奔下山,像是坐了轎車一般直衝崇寧山莊!


    藍母的心髒病都快被嚇出來了。


    幾次速度快的刹不住車,讓她差點尖叫出來。好在無生劍照顧了一下她的情緒,速度沒有繼續上提,將其帶到了崇寧山莊的停車場後,放在了車邊安撫一句便是去尋找白司魚了。


    當無生劍找上白司魚的時候。


    她正在打聽白佛教中,善惡佛主的人際關係。


    隱身中的無生劍正想故技重施,卻發現白司魚敏銳的回頭,身形自然的躲過了他勁力的隨手一撈。


    “你想幹嘛?”


    精明嚴肅的白司魚手上捏著鋼筆,明明是一個普通人,卻無端的帶給了無生劍一種威脅感。仿佛下一刻,武校尉的這個美姬秘書就會衝過來,用鋼筆捅死自己。被鋼筆捅死的啟藏九重強者,怎麽看都是一個笑話。


    無生劍覺得有些丟臉,也不願繼續和白司魚糾纏,幹脆是告訴她藍母已經接了回來,武悼那邊還有些事情,自己先走一步了。


    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在返程的路上,無生劍怎麽都想不明白。


    一個普通人是怎麽做到躲過自己勁力的,那一幕又是如此自然,就像是如有神助一般。隻能說武校尉能夠幹到今天這一步,自己不簡單,他身邊的親密者也不簡單啊,隻能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是了。


    另外一邊。


    白司魚警惕的送走了無生劍後,才是急匆匆的趕回停車場,見到安然無恙的藍母時才鬆一口氣。


    然後二話不說就送藍母回家。


    她雖然不知道崇寧寺那裏發生了什麽,但這種時候肯定是先把藍母送到安全地方是最佳選擇。


    至於夫君……


    白司魚覺得還去擔心他,可能有些多餘了,他要是真的出事了,自己也會感同身受。現如今的武悼之強悍,已經深入體會過的白司魚,可不覺得還能有人在啟藏九重武者的庇佑之下,能夠要了武悼的性命。


    在匆忙的返程途中。


    藍母瞅著麵容平靜且嫵媚的白司魚,不禁好奇。


    她平時工作都這樣嗎?


    對此白司魚眼睛眯成了月牙狀,像是一隻偷腥成功的狐狸一樣,給出了理所當然的回答。


    “因為他是我看上的男人嘛。”


    這個回答讓藍母不由得打消了某些疑慮,對白司魚是越發的順眼欣賞了起來。忍不住多瞅了兩眼她的肚子,瞬間把崇寧寺的變故丟到了腦後,湊到這個少婦美姬耳邊,讓她平時和武悼在一起再多努力努力,加把勁把孩子搞出來。


    藍母霸氣的表示,隻要有了孩子,到時候她親自去浦海揪著武悼的耳朵讓他快速完婚,一刻都不許拖!


    白司魚隻能是臉紅的答應了。


    這東西不是光看努力的啊,也要看運氣的。


    而精明能幹的秘書所看上的男人,此刻已經是開溜了。他打了一個時間差,在放火燒肉身佛的第一時間就提著昏死中的安向武從另外一邊拐向了魁星殿。


    武悼的想法非常簡單。


    等會既然要幹架,自己賭一手惡佛主會先來禪院,那他趕去善佛主那裏說不定還能占點便宜。


    事實證明武悼賭對了。


    當惡佛主趕到禪院,轟開偏殿大門猶如一陣風般闖進去的時候。


    所看見的肉身佛已經被徹底毀壞,不僅是被燒得一片焦黑,腦袋更是被直接砸了個稀巴爛。顯然那扭曲獵奇的五官很影響市容,武悼在臨走時,決定給它整整容,就直接出手了。


    做好事不留名,就這麽簡單。


    惡佛主定定的立在已經一片焦黑的肉身佛前,他神情有些恍惚,並不是那種預想中的暴怒,最終是雙手合十對著徹底解脫的肉身佛念誦佛號。


    “阿彌陀佛,生死無常,縱使天命不可違,貧僧依然是要奮力一搏,為自己求一條生路。”


    說罷,惡佛主折身便是出門。


    他所前往的方向也是魁星閣所在。


    此刻魁星閣中。


    佛陀降世了。


    猶如是大日如來以無上佛法化作五指山鎮壓孫猴子一般,化作了佛陀金身的善佛主正在駕馭著這股金身的巨力,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將奮力抵抗的高叔轟下去,宛若魔猿一般的高叔尖嘴獠牙,口中陣陣低沉咆哮。


    當佛降臨後,這裏就不再是尋常武者間的對抗模式了。


    神的作用在這裏被放大了許多。


    比如善佛主的佛陀金身,大日如來法相。高叔的魔猿法相,呈現出來的氣勢都在心神之力的作用之下轉為了真實化。


    這是啟藏後期的手段。


    但無論是善佛主還是高叔並沒有真正的跨入啟藏後期,而是被環境所影響,讓心神之力能夠更加取巧的釋放出來。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提過我相,人相,眾生相。


    佛降臨了,千般皮相雖然是諸相皆空,但這眾生相虛實交映,反而是創造出了堪稱神話時代的場麵。


    魔猿癲狂的施展著自身武道所學。


    拳若開山,腳似劈海。


    奮力的抵抗著大日金身的佛光偉力,在他的庇佑之下,那些隻有我相的年輕人們瑟瑟發抖,都被困在了這無限光明獄當中,善佛主動了嗔怒,並不打算讓他們走。而他們也是第一次的意識到了,在這種悍然搏命的對殺中,管你什麽身份權勢,是誰的孩子,都救不了你,隻有伱自己的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施主還不快快放下屠刀。”


    裹挾著以噸為計數單位的洶湧力量,佛門真言所攜帶的攝人心神之力肆意散發著,金色的光芒仿佛要淹沒一切壓製了過來。


    魔猿激發出來的凶厲氣息已經萎靡了許多。


    這是他所不熟悉的一個戰場,能夠支撐這麽久沒有被拿下,完全是因為他的傳承相對完整,已經將勁力達到了水火並濟渾圓一體的程度。


    有水有火,自然是會起風!


    在這片光明獄中,受困的魔猿每一次咆哮都會帶起淩厲的狂風,伴隨著武功的轟擊削弱來自光明的束縛。


    “善佛主,你已鑄成大錯……”


    高叔撐起氣血勁風一直在尋找一個可打破監牢的方向。


    “何必自欺欺人呢,施主,即便是朝廷也需要宗門,需要我們,隻要你們沒有性命之虞,入我佛門自然也是小事一樁。”


    “你個禿驢!分明是想滅口!”


    善佛主根本不是想活捉他們,而是要斬盡殺絕。那幾個小年輕準備搖人的舉動,無疑是觸及到了白佛教的逆鱗,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們謀劃了那麽久,在雲州匯聚了如此之多的信眾,作為佛陀降世的基礎。


    結果接連遇上了波折,隻能說是天命無常。


    這人劫,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碰上了。


    持續念誦釋家真言的善佛主,忽然間微微一頓,降魔金光的圍剿束縛力度都減弱了數分。


    這一分神,正好是給了高叔機會。


    將已經被擠壓的活動空間又通過狂暴罡風給撐開了些許,水火並濟,雲霧成風,借著這點空間高叔營造出了一片狂風暴雨之相,魔猿算是有了立足之地。


    但善佛主已經顧忌不上他了。


    就剛剛,肉身佛消失了。


    雖然說已經有所預感,需要借助人劫之手來斬斷這舊佛的軀殼,但這舊佛軀殼這麽容易就被斬去,還是讓善佛主感受到了一絲劫數的強烈惡意。果然生死循環乃是世間真理,稍微一放鬆忤逆之劫隨之湧現。


    現在,凶煞的劫數來了!


    無限光明獄中。


    驟然間亮起了一抹赤色血煞。


    那血煞就像是一個潰爛傷疤一樣在最頂上開了一條裂縫,隨後一隻手從那個裂縫中驟然刺入,然後硬生生的將這個光明獄破壞了許多,就像是強拆一般,武悼的身姿強行從外麵擠了進來。


    他一掉進這裏,大部分佛門金光都像是如臨大敵一般,在燃燒的氣血烘爐威懾之下退避而開。


    這個地方有點熟悉。


    武悼一進來就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望著魔猿和大日如來咧嘴一笑。


    “好熟悉的味道啊,這是什麽?神靈道場?掌中佛國?”


    伴隨著武悼的聲音響起,整個光明獄開始劇烈搖晃,他的手上居然是出現了一道雷霆,煌煌天威正散發著毀滅性的氣息,整個人瞬間轉變成了內心觀想的天王聖像姿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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