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悼這一閉關就是一周的時間。


    在這一周的時間裏,倒也無人來打擾他的清靜,每天就是尋找真功體係所在,覺得煩悶無聊了,就找白司魚這個精明能幹的秘書探討一下人生哲理,比如說人類是從哪裏來的,賢者時間往往也能更好的思考問題。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進入狀態的武悼倒覺得這種生活挺不錯的。


    就是要苦一苦梅夫子了。


    他在陸家塢要麵對的事情恐怕不少,不過應該是沒啥生命危險的。


    通過白司魚武悼雖然是在閉關整理自己的功法,但也沒有說是消息閉塞,了解到了最近的兩件事。


    一件自然是鬧得整個浦海沸沸揚揚的李壞了。


    這個神功大成的武者開始了他的夢幻之路,其實就是複刻左狂曾經的行為,那就是挑戰雲州各路宗門武館的武道強者,或者是某些有名氣的武者,他絕不欺負人,每一次交手都會將自己壓製到和對方同等的程度。


    如果實力不如對方的話,也絕不會要求對方壓製實力。


    總之是既有實力又有武德。


    這種能刷名望有能夠錘煉自身實力的行為,也算是雲州的一大特色了,被稱為天驕試煉。比較湊巧的是,雲州三天驕都做過類似的事情。


    左狂做的最瘋,當初上門挑戰的時候,是不管你接不接受,撂下的話是既分高下,也決生死,他左狂若是被打死,怪他實力不濟。這可是掀起了好一陣腥風血雨,直接讓雲州當初的一圈高手減員了五分之一。


    雲州第一,就是這麽從死地中掙紮著殺出來的。


    熾落鳳還好一些,他這個白身武者選擇的是打遍軍中無敵手這條路。實際上熾落鳳所要麵對的凶險,一點都不比當初的左狂低,軍隊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可以說強者如林,並且特別的小心眼。


    但那也是熾落鳳在當時環境下唯一能選擇的路了。


    白司魚還拿這個調笑了一下武悼。


    說他也可以嚐試一下天驕試煉。


    說不定還能夠把李壞的風頭蓋過去。


    對此武悼隻能說,妻之私我者,愛我也。自己幾斤幾兩,還是自己清楚的,天驕試煉這玩意實在是太瘋狂了,可以說是全程無休息,瘋狂的去戰鬥,而且不是光明正大的戰鬥,還會遭遇各種截殺,各種明槍暗箭,以及更強者的碾壓。


    不是天才中的天才,強者中的強者,是不可能達成的。


    而李壞。


    光是那份據說可以無限疊加威力上限的陽極鎮獄功,就超過九成九的人了,更不用說完整的真功體係下,各路真功所帶來的加成和威力。以己度人,武悼覺得踏入啟藏七重的自己都有這麽多秘術爆發了,那些世家宗門的強者肯定是比自己多的。


    最新消息。


    李壞剛剛挑戰完摩柯寺的大長老。


    這位佛門魁首,據說是不斬和尚的傳道者,和挑戰者鏖戰了整整兩個時辰,最終以平手收場。而摩柯寺大長老,是天人境的存在,是比較古老的那種,被靈氣的起伏折騰的夠嗆,屬於是苟過來了還沒喘氣舒服呢被年輕人抓著對轟了一頓。


    以極境硬對天人,並且逼到了和局。


    李壞的強悍實力讓人歎為觀止。


    而道門這邊下一個要被挑戰的對象,還是武悼的熟人白衛子。


    白衛子是上代雲州道門的最強者,雖然受限於環境的緣故蹉跎了一下時光,沒有能夠一口氣踏足天人境,但也是實打實的實力強勁天才。李壞指名道姓要挑戰這位道爺,也是想試試老虎的胡須能不能捋一把。


    知情者都是忍不住幸災樂禍的期待。


    要知道白衛子的無情觀可是真的太上忘情,不會因為你李壞的世家子而留手,人家上代道門行走把你打殺了算什麽。


    “公子覺得誰會贏呢?”


    細細的幫助武悼整理著發絲和發冠,白司魚將思考中的武悼放在自己圓潤大腿上。


    這裏歲月靜好,不受外界風波的影響。


    “李壞我沒見過,但白衛子我確實是見過,還接觸過一段時間。如果是讓我選的話,我必然會選白衛子了。”對於正陽子的這位師叔,武悼那段接觸時間裏,算是一點底都沒有碰到過。


    “為啥?”


    像是強迫症一樣,把武悼的頭發每一根都打理還擺整齊,白司魚順口一問。


    “因為白衛子大愛無情,你又怎麽可能打敗一個連失敗這種情緒都沒有的道士。”


    武悼其實是在胡扯。


    反正吹逼不要錢,在這種閨房之樂的溫情時刻,武悼就當是口嗨了。他享受著白司魚的膝枕,但腦子裏並不是軟玉滿懷,更多的是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這個問題一天不解決,武悼就隻能一天強耐著煩躁的心情。


    心神法相。


    是綜合了武者從踏上極限之路以來,意誌力、經驗、真功、神兵、修為等等的一切具象化。就比如武悼靈台內的法相,就是非常明顯的玄武天王聖像,隻是他有些苦惱,這個法相一直不能有效的驅使。


    就仿佛自己成就的啟藏七重是假的一樣。


    心意相通。


    白司魚似乎是察覺到了武悼平靜從容外表下麵的煩躁內心,她香唇一抿,取出了小梳子慢慢的刮蹭著武悼的頭皮,幫助他緩解一下那些不能直說的壓力。


    其實兩人也是無話不談。


    但白司魚對武道是真的不熟悉,這方麵幫不上夫君的忙,就隻能這些天盡可能通過一些消遣娛樂,來幫助武悼舒緩一下心情。說白了,法相這種一輩子所學的極限之路具現,別人能幫的極為有限,武悼還是得靠自己邁過這個坎。


    隻能說武悼真的是境界飛漲。


    可能就是太快了,導致了他的法相始終是缺少了一些東西,遲遲不能出竅。


    在白司魚的小梳子刮蹭下,壓力確實是消解了一些。武悼也是決定,如果今天還沒有一個頭緒的話,他就打算出關了,這道坎也許不是閉關能解決問題的,還不如多出去走走,找找靈感。


    說不定到時候突然就通了。


    “還有一件事是什麽?”


    “連伯伯托我給您傳一句話,說是門中蕭若虎和武怏二人結伴出遊,恰好是路上遇上了張鐵口,他們三人似乎是正在追查些什麽,希望公子看在同門師兄弟的份上,多留點心。”白司魚的語氣有些微妙,好像是不太開心連平提的這個要求。


    蕭若虎……


    武悼一時間還沒有想起來這個人是誰。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哦,那不是連師很久之前找的天才弟子嘛。自從武悼異軍突起,蕭若虎的光芒就被他完全蓋過去了,可以說是隻能瘋狂吃武悼的尾氣,能吃尾氣還算了不起了,像是回風武館一幹師兄,連尾氣都吃不到。


    連師這話的意思。


    其實是讓武悼多照顧一下他收的這個天才徒弟,而蕭若虎和武怏兩人倒是意外成了好朋友,同樣是以武悼這個在他們身邊成長起來的強者為榜樣,也許是怕武悼還對以前的事情心有芥蒂吧。


    畢竟,因為蕭若虎,連平是有段時間冷落了武悼。


    對此武悼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嗎?


    武某人報仇從來不隔夜好吧,要是條件允許,你敢給我上眼藥,我當場就能打的你半身不遂!得罪了武某人,敢叫你晚上睡覺都不敢合眼!


    不過,這兩人怎麽和張鐵口搞上了?


    眼不見心不煩。


    對於編排黃段子誹謗自己的張鐵口,武悼可是一直惦記著呢。連師既然發話了,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稍微調動一下資源的事情,大風集團在這方麵便利上是要優於肅武堂,不得不說白司魚真的幫武悼解決了非常多的外部瑣事。


    所以武悼更要狠狠的獎勵她!


    …………


    …………


    武悼剛上任,就當起了甩手掌櫃,絲毫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意思。


    對於陸家塢的工作人員來說也算是少了幾分折騰。


    畢竟虎賁校尉來來去去。


    誰都會習慣折騰一下,要是稍微折騰的還好,若是遇上了一些不消停的住,怕光是麵子工程都讓他們煩死。


    最恐怖的是抓考勤了。


    那種戒律狂,恨不得你所有工作都完美符合肅武堂的條例。卻也不願意動腦想一想,要是什麽都完全死板的按規章來,那就這一連串碼頭的糾紛,要處理好怕是一整年都別想休息了。


    所以武悼這個武癡上官,雖然人不在,但下屬們對他還是有些敬意。


    沒屁事還不管考勤。


    這樣的上官誰不喜歡。


    包括嚴九。


    相比起武悼,顯然還是正在詳細調查過往事件的梅摘星要更加棘手一些。好在過去的賬目和事情都處理的非常妥當,普通的調查是不可能查出來什麽的,倒是梅摘星這個參事似乎有些不簡單。


    嚴九向著保護傘的中的某些人谘詢了一下。


    要不要說把梅摘星弄掉。


    得到的回答都是,可以對付武悼,但梅摘星別碰,隻要不讓其發現他們的私底下進行的事情即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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