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靈術,取巧手法。


    其嚴格意義來說並不能算得上是一門功法,至少武悼開始修習前就已經進行翻閱參謀,確定了其和功法的體量相差太多,而在修行之後,也確實是並沒有在自己的係統麵板上,出現其的字樣。


    所以,武悼自動將奪靈術歸類為了,太清神門態,法相神異這一類的特殊狀態當中,畢竟極境對離散氣血的固化,也確實能稱得上是一種狀態,有了這個思路,倒是給武悼了不少的信心。


    他的太清神門態這種全身全狀態的增福是如此困難,自己都可以成功掌握,沒有理由奪靈術不行。


    在做好了相關的一切安排後。


    武悼是在天災降臨前便已經是動用自己的力量,隻告知了極少數人後自己要嚐試突破極境後,便是走進了自己的閉關場所。


    在這裏提前準備好了巨量的高油高糖高熱量食物。


    都是武悼拖關係從崇明基地的上將軍手裏弄來,專供給軍中武人的特殊消耗品,這些食物看起來和壓縮餅幹很相似,但比壓縮餅幹要硬的多,不是啟藏武者可能咬的都有些費勁,而所能提供的營養也極為巨量的。


    之所以準備這麽多食物。


    主要是為了滿足武悼在突破極境中,所要溢散出去的大量氣血,他的氣血量實在是太大了,別突破極境還沒有成功,就把積重難返,身邊空無一物,把自己給活活耗成了人幹,剛突破就肉身直接壞死了。


    做好了這些準備後,武悼就快速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當中。


    他的專注達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度。


    可以說是在用入微的手段,內視操控製作偽魂。


    為此武悼不顧可能存在的危險屏蔽掉了自己的感知,所以對於外界後來發生的諸多極端天氣,還有李花鳥和自己的相互鎖定,武悼其實是沒有什麽感覺,隻是隱約有意識,但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藝高人膽大!


    突破至極境,本就是在九重極限之上朝前方的不可能再邁進一步,若是沒有那一份麵對未知,也決然的意誌,何以成就極境?


    況且他武某人也是幸運。


    雖然真功體係的不同,讓每個突破極境的人隻能夠靠自己,操作手法也需要微調,但至少前人已經證明了,這是一條可行的道路,如果連這樣都還婆婆媽媽,晉升都沒膽量的話,那還練什麽武,回家中番薯不好麽。


    盤腿於類似於毛坯房的靜室之中。


    武悼的對於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


    不管是恐怖的暴雪,時不時砸落的密集冰雹,轟鳴的雷霆,怒號的狂風,大地的震顫,它們都影響不了宛若枯坐於大地之上的武悼,相反的在天災的襯托之下,武悼周身一波波氣血華光的氤氳聚散,開始外放間變得凝實而僵滯。


    在這一過程中,武悼會時不時一抬手,真力勾動已經準備好的壓縮幹糧,一整塊的直接落入嘴裏,嘎嘣嘎嘣幾聲爆響,就是將一塊能頂武者運動一天的營養幹糧給吞咽了下去,他的消耗速度頻率達到了驚人的半小時一塊!


    這一過程維持了整整一天。


    武悼故意外放的氣血已經是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量。


    在這靜室中。


    端坐著的武悼,周身纏繞的氣血,宛若神龍飛鳳,嶙峋絕壁,華蓋圓環,交相輝映,在運轉中完美符合了一動一靜的道家陰陽生死理論,也符合武悼真功體係中,最核心功法神門九轉的真意。


    但是這些氣血相比起武悼正常操控的氣血流轉,終究還是少了一點東西,那點東西叫做神意。


    就相當於,畫出來的手,和自我運動的手,終究是兩種感覺。


    而這也是區分極境的重要標誌。


    武悼已經完成了先期準備。


    製造出了一幅極境才有的氣血動力甲,當然這隻是一個籠統的稱呼,它也可以被稱呼為仙縷天衣、破軍金甲、玄門奇胄。事實上,隻要撐著個一周不入夢休息,絕大多數啟藏九重,都可以花費時間,和武悼一樣,編織出這看起來非常唬人的景象來。


    它目前的作用嘛……


    也就唬唬人,真的要動起手來,就是一個樣子貨,毫無神意的氣血,可能欺負欺負小鬼還行,要是麵對武者,那就是一下子被打爆的下場。


    所以接下來才是重頭戲,也是最至關重要的一步。


    武悼用不了灌神法也用不了機關術,他要以奪靈術,分出偽魂,讓偽魂能夠在自己休息的時候,完美的控製軀體,維持住這些外固氣血,同時將自己的神意快速強製鋪過去,把自己快速推入極境!


    第一步分魂。


    就遇上了麻煩。


    奪靈術所謂的分魂,實際上就是模仿一體雙魂,通過冥想和法相的手段,通過損害自己神魂的方式,硬生生的製造出一個偽魂來。之所以是偽魂,而不是分魂,是因為這偽魂相當當於武悼的一個人格,等後麵極境穩固了,武悼可以把它直接斬掉。


    至於斬掉偽魂的損傷危害什麽的,就不必多提了。


    武悼遇上的麻煩就是。


    他的意誌實在是太堅韌了。


    就算是法相的自我傷害,也遠沒有到達說,可以製造出偽魂的地步來。這就搞得武悼有些無語,感情自己意誌堅不可摧,還成了修習一道障礙了,這可真是聞所未聞。


    好在武某人很快就想到了法子。


    他通過研究早已經是掌握了奪靈術,知道這種製造偽魂的方式本質是強烈的刺激,隻要刺激足夠了,就可以製造出偽魂來。


    ‘終究,還是要走一遭嗎?’


    心中忍不住微微歎息。


    武悼那一向寧靜從容的神情中,難得是浮現出了一抹傷感。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麵對的一麵,那可能是小時候留下的心靈創傷,比如說父母的虐待,或者同學的霸淩,或者是被狗咬破相的驚懼,也可能是人生的重大時刻,和心愛之人的生離死別,天災降臨時被掩埋的絕望,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傷懷。雖然從未說出口,但那股哀傷之意,是怎麽都揮之不去的。


    那麽武悼有嗎?


    答案是有的。


    而且此時此刻,武悼就在自己的心神當中,再次重現了當時的場景,隻不過這次他不是身臨其境了,而是在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觀看那一場玉石俱焚的大火。


    場景在那場大火前。


    畫麵裏是兩個年輕人。


    其中一個年輕人抓著另外一個,非常焦急大聲的在勸說著什麽,他們看起來不是親兄弟,隻是朋友關係。而另外一個年輕人,麵對朋友的焦慮勸說,眼喊煞意,哀大莫過於心死的模樣,一句一句的將年輕人的勸說全部反駁了回去。


    看到這一幕的武悼有些恍惚。


    當時自己的好友說了什麽,好像是勸自己再想想方法,實在不行咱們就服個軟,總是能把地要回來的。


    如果真的那麽容易簡單就好了。


    武悼記得。


    自己全部反駁後,便是拜托這位最好的哥們,自己這輩子唯一的愧疚過錯就是日後不孝,什麽都留給了他,望他以後照顧家中二老。


    然後兩個人就越說越激動,演變成了互毆,最終卻是無可奈何的勾肩搭背在一起痛哭,那是無權無勢的哭泣,這位最好的哥們知道,自己的兄弟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什麽辦法都試過了還是一點用都沒有才會哭的那麽傷心。


    旁觀的武悼,這一刻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眼中濕潤之意彌漫而開。


    雖無聲音,卻曆曆在目,字字錐心。


    如瘋似癲的外相之下,是一個普通人在絕境中的不甘呐喊罷了。人哪有不瘋的,隻是生活好了,就不想去瘋罷了。武悼的神情不斷變幻,閉著的眼睛也極為掙紮,他心中的哀傷和暴戾幾乎快溢出了,強烈的刺激在運轉的奪靈術中,已經有了偽魂的端倪。


    隻差最後一個刺激了。


    當武悼再度睜開眼時。


    已經不是和自己的好友在一起抱頭痛哭了。


    火,烈火,狂暴洶湧的大火!!


    數不清的烈焰,宛若是妖魔鬼怪在肆意亂舞,亦或是地獄的紅蓮在綻放湮滅。這恐怖的火勢,死死的烙印在了武悼的眼中,這是他怎麽都無法忘記的景色,也是他人生最後一幕的光景。


    很快,在這恐怖的火焰當中。


    武悼看到了“自己”。


    身上焦黑赤紅,頭發都已經被燒焦了一大半的“自己”,站在烈火當中,似乎是不知疼痛,定定的望著武悼。


    ‘是我了,我一直都是我,不管別人怎麽說。’


    ‘他人口中的瘋癲暴戾,皆是汙名。’


    ‘我始終是那個平凡的好人。’


    眼中燃燒著無盡的烈火,這一刻的武悼卻是忍不住停下來了奪靈術,等同於是一次捫心自問,他已經已經不想騙自己。麵對這個眼中滿是憤怒,好似是惡鬼一般,要將一切都毀滅的偽魂,武悼毫無保留的通過玄武天王法相,將一切的記憶都共享了過去。


    而惡鬼般的“自己”在得到這些記憶後,原本怨毒憤怒的神情,微微一怔,卻是如夢初醒般望向四周光怪陸離的心神法相之景。


    最終“自己”是明白了什麽。


    重新看向了身前主宰了自己生死的武悼,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對著他點了點頭。這一刻的武悼,猛的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自己,這個點頭,其實並不是什麽前世有靈,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終於是和自己和解了。


    放過自己,與自己和解,曾經的自己已經做的足夠好了,沒必要繼續懲罰折磨自己。


    僅此而已。


    …………


    …………


    天災到來的第三日。


    酷寒、暴雪、冰雹。


    將整個浦海化作了一片銀裝素裹的地獄,仿佛這裏不是諸夏的南方,而是深冬時節的東北。那沒有生命的白,地上的積雪已經達到了半米之多,而部分區域更是到了恐怖到了兩米!


    這反季節的暴雪。


    直接摧毀了浦海的一切生產活動,整個城市基本上陷入了停擺狀態,而水電方麵雖然沒有全停,但大麵積的停水停電還是很正常的。幸運的是,獨立於另外一個係統的司械們,在這個天災時節,英勇的進行了清理搶修,讓浦海的燈火沒有因此熄滅。


    對於這個係統。


    不管是世家還是中央派係,都沒有絲毫為難,而是鼎力相助。


    張鐵口對於這反季節的天災,已經清楚的意識到,這是有人在操控雲州大地儀,一口氣把龍脈國運逼得暴走了。目前的話,他對此沒有非常好的方法,雖然他已經通過鎖龍鐲,推測出了對方的大致所在和儀軌運轉,但武悼沒有複出,他的這些信息其實沒多大用處,中央派係的其他人,根本瞧不上張鐵口這個賣相不行的江湖神算。


    比較有趣的是。


    在武悼的安排中,張鐵口是被他安排到了自己閉關場所附近。


    主要的一個原因是,雲州地儀啟動,反季節天災降臨,張鐵口可以幫他通過利用天災,隱蔽的驅趕一下無意間遊蕩到這裏的世家武者。


    張鐵口也樂於接這個活,瞅著武悼這個國運眷顧者,有點蹭蹭的小心思就是了。


    他辦事十分妥當,這些天守在這附近,可謂是兢兢業業。


    有幾波世家武者遊蕩過來,都被他借助的冰雹和雷霆給趕走了,張鐵口都驚訝自己竟然如此順風順水,後來一琢磨,也琢磨出了一些東西來,總之肯定是和武悼、白司魚脫不開關係。


    不過好日子終究還是到頭了。


    這天張鐵口守著一個暖爐,前腳才是把自己身上多餘的補給送給附近幾戶腿腳不便行動的人家,後腳剛回據點,就立刻是偵查到了不對勁。


    有人來了!


    而且對方和之前的遊蕩武者不一樣,是目標明確的越過了他布下的預警偵查係統,直直的衝著這塊區域來!


    顯然目標就是閉關中的武悼了。


    有點驚慌的張鐵口手忙腳亂的撲向了一邊的放置的一道符籙。


    但他人還沒有碰到符籙,一道聲音已經是憑空在房間裏響起。


    “張天師,先不要動用此符。”


    白司魚的聲音一向嬌媚撩人,但此刻卻顯得異常剛強淩人,對於張鐵口的行動有著一股不可忤逆的女皇霸氣。


    聽到白司魚的聲音,張鐵口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疑惑。


    “白姑娘,你要主動出擊麽?”


    “沒錯,公子尚在閉關,情況未知,唯有我能夠騙過他們,將他們暫時引開。您的災殃符,還請留著,若是事不可為再動用。”


    “好。”


    張鐵口咬牙點頭,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動用這張可能遭天譴的符籙,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張符這個時候要是用的話,是真的會遭天譴的!


    白司魚見張鐵口應允,便是切斷了傳音。


    而躲在房子裏的張鐵口,通過風水堪輿羅盤的天師手段,很快就確定了,白司魚已經是主動朝著來犯武者的方向掠去。


    負責守護武悼閉關的共有三人。


    張鐵口,負責應對天災。


    白司魚,據說具有不亞於武悼的力量。


    白安國,老牌極限法相。


    其中白安國是最後一道防線,但是因為其本身兼顧著,要對抗世家聯盟,將對方的法相擒拿或者鎮壓的任務,所以對武悼這裏關照的可能不會非常及時。而事實上,這幾隊有目的的世家武者,能夠接近這塊區域,已經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白安國校尉,怕是遭到了危險……


    銀裝素裹,白雪皚皚,卻暗藏殺機。


    在這個極端天氣下,能夠在戶外自由行動的,也隻有武者了。而武者隻需要全身素白,就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的潛伏接近,並且感知方麵,此時此刻大家的感知都是出了問題,被天災給影響了。


    受李花鳥的命令而來。


    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幹擾武悼,如果能夠趁著他閉關的時候,幹掉他或者把他逼出來就更好了。


    李花鳥為此投入了大批武者。


    甚至還安排了一個世家極境暗中伺機行事。


    厚重鉛雲之下的大地光線暗淡,在銀白雪地上反射的光線不至於是傷眼,但也很容易產生畫麵錯亂感。他們都是諸夏南方武者,生平見過最大的雪哪有這樣誇張的,這一行動起來,路上難免是出現了掉隊的情況,好在都是武者,彼此之間氣血通訊短距離還是沒問題,不至於說掉隊了直接迷路。


    一隊武者共有十人。


    摸過來的共有三個隊伍。


    其中除了啟藏中期之外,便都是法相了,其中極限法相者也有,看得出來是下血本了,怎麽都得幹擾到武悼,別讓這家夥順利抵達極境。


    怒號的風聲掩蓋了踩在玻璃渣似的積雪上所發出的聲音。


    皆是白衣出行的世家武者,本能的感到了一種危險之意。


    仿佛眼前這處空洞而蒼白的區域,是某種恐怖凶獸的老巢,他們正一步步朝著這個巢穴的深處,也就是凶獸安眠棲息之地靠近。


    領頭一武者忽然間抬起手打了一個手勢。


    其他人隨即是停了下來,對四周進行警戒,這一套下來,明眼人都能看出,訓練這批武者的人,肯定是軍伍之人。


    世家、中央、軍伍、宗門。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小心戒備,有東西在附近。”


    “是什麽?”


    “不清楚,很大,而且很隱蔽……應該是用了幻術。”


    “那讓兄弟們都準備一下,釋放氣血,把那幻術給破了?”


    “可。”


    察覺到不對勁的世家武者們很快就商量好了對策,很快一聲突兀的獸吼忽然間從他們的隊伍當中炸開,浩浩蕩蕩的熾烈氣血夾著武者的狂暴氣勢,一瞬間便是吹飛了無數的積雪,成波浪裝迅速無比的朝外排開!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世家武者就看到,在約莫百米之外某個破除了幻術的輪廓裏,似有一大團白色之物在蠕動,立刻是不假思索的對其進行了鎖定。


    轟!!!


    下一刻,三隊武者的中央位置忽然間爆開了一個積雪噴泉!


    其中一個武者猝不及防,便是被一個巨大的獸口給噬咬住,整個人在咀嚼中胡亂掙紮了一下,就抽搐著失去了動作。而他身邊的武者也沒有好到哪裏,一人挨了一爪子,像是炮彈一樣轟了出去,又是濺起數不清的積雪,眼瞅著是失去了作戰能力。


    那是什麽!?


    世家武者驚駭!


    卻見在雪地之中,沐浴著紛飛暴雪的,卻是一隻巨大的白狐,這隻狐狸的尾巴甩個不停,咋一看根本分不清它到底有多少條尾巴,但可以肯定這絕對是不少於三條!


    “殺!”


    畢竟是武者,對於這些妖魔鬼怪,天然就沒有畏懼,更是有壓製力。領頭武者在錯愕後,也不管這是什麽祥瑞狐狸,拎著一口長劍領頭殺了過去。


    其他武者也立刻響應。


    偷襲成功的白司魚麵對武者滾燙熾烈的氣血,當即是感受到自己的法力被壓製,全身仿佛都進入了畏懼的狀態,若不是身上此刻是有薅來的國運在庇佑,她是斷不敢這麽狗膽包天的埋伏在這裏。


    轟隆隆!!


    武者氣血真力,就像是重炮一樣,輕而易舉的在潔白無垢的大地上製造出了恐怖的轟爆。更是有威猛不凡的法相,顯露出了神光!


    靈巧優雅的白司魚就像是在遛狗一樣,調戲著這群憤怒的世家武者,踩著漂浮起來的皚皚白雪,便是甩出了大片冰冷的狐火。這些狐火能夠遲緩延滯武者的動作,這天寒地凍疊加起來,還真的有奇效。


    仗著這一團團狐火從尾巴上抖落,優雅疾馳的白司魚一時間愣是沒有讓一個武者摸到。


    在拐了兩個彎後。


    白司魚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之意,隨即是一甩大尾巴,嗖的一下帶著這群已經氣得嗷嗷叫的武者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掠去。這就像是渣女撩完人就跑,血氣方剛的武者豈能忍得了,不假思索的就追了上去。


    反正他們的目標是先製造動靜。


    一群人追著這隻白色大狐狸,動靜那自然是要多大有多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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