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德剛乘著一頭騾子,王魁和方大慶則坐在他身後跟著一輛馬車上,一行人搖搖晃晃進了易城,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闊別這個地方有近兩年了。再進易城的那一刻,王魁還是頗有些感觸地,不過也就是感觸一下,僅此而已。


    已經很久未走過如此遠的路,好幾十裏不說,天公不作美一路來都下著雨水;特別是竹林出來的那一段,畢竟雖然王魁整修過,遇到這樣的天氣還是非常不盡如人意,陷入泥坑等情況時有發生,還好王魁帶著兩個家丁不然指不定把自己搞得多狼狽。


    因此,當王魁遠遠望著易城城牆的時候,除了感慨,還有種解脫的感覺。


    與他離開時比,易城似乎沒有太多的變化,外城的人家住的泥坯房還是那麽破爛,內城的商鋪三三兩兩的客人進進出出,不時地有馱馬或者行人從他們身邊經過,大多顯得有些疲憊,也許多數都是路過的商客吧!


    到了全叔以往常住的客棧前,方大慶便和王魁告了別,約好晚上或者明日中午城東客來酒樓一起吃飯,如果可能縣承也會光臨,自然意思就是我要先去預約一下子。


    這次和王魁出門的家丁卻不是並文或者付波,而是另外的家仆。剛進客棧,王魁隨口便問了一句:“第一次這裏?”


    “幾年前跟著爺爺來過一次”一個得意地回答。


    “是第一次,要不是跟著東家出人頭地了,也許還沒這個機會!”另一個雖然略帶尷尬,不過話裏也帶了喜氣。


    “東家,安排好了……你們兩個別沒大沒小的,說話給我注意點,在家東家那是慣著你們,出來還想讓人笑話沒規矩嗎?”全德剛安排房間剛回來,便遇上兩個家丁和王魁說說笑笑的,於是教育一番。


    王魁當然也知道其中的道理,不置可否的搖搖手:“算了,也不是做給誰看。進去吧,弄幾個菜到房裏吧!全叔和我一起吃,咱們也再合計合計。”


    王魁和全德剛吃飯休息的時候,方大慶卻沒有像他自己說的一樣先回家,而是到了縣承劉敏懷家。


    “大人可在家中?”方大慶急於立功,看見劉家家丁出來,劈頭蓋臉的就問。


    “在,不過……我說……!”


    “知道知道……”不等家丁回答,方大慶直奔後堂而去,也不管目瞪口呆的下人。


    劉敏懷的宅子不算大,沒一會方大慶就到了地方。伸手就推開後門,不過一聽從後堂傳出來的聲音他就後悔自己的行動了。


    “寶貝,來……”男的。


    “大郎大人做甚麽呢?一會人進來了!”女的。


    “不怕,我都吩咐過了的……你就乖乖的吧……”


    “嗯!……奴家不要嘛……咯咯……”


    “跑。看你往哪裏跑,哈哈哈哈……額……”


    方大慶一眼望過去,後堂裏,男的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穿了好幾件褂子,但顯然扣子都是解開的,不是劉縣承是誰。女的同樣衣著淩亂,滿臉潮紅。方大慶忍不住地就往人家半解半戴的束胸望去,雪白一片啊,‘也不知道滑是不滑!’


    可惜,沒等方大慶想到結果,哈哈大笑縣承大人也看見了推門而出的方大慶,自然笑聲赫然而止,急忙轉身收拾衣著。


    方大慶意識到不好,剛想出聲解釋什麽,那邊劉敏懷想到什麽,轉身一邊整理一邊陰著臉先開了口:“還不出去?哼!”


    轉身走兩步,低頭把門拉上,劉大慶身手敏捷的退到廳堂裏麵。他這也才發現,為什麽平時該在的下人一個都沒有,自己怎麽那麽倒黴。


    ……


    “說吧,什麽事情。說不出個所以然,哼哼!!!”劉敏懷現在正襟危坐在後堂,方大慶則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低著頭。而剛才的女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大人,那個竹林的莊戶我已經帶來了,不過沒直接帶來,他便在來客客棧給您設宴,看大人什麽時候方便而已。”方大慶自然是極力的把話題扯裏剛才的桃色新聞裏麵。


    “噢。這事兒,還是明天吧,涼一涼也好,那對那邊的情況怎麽想?”也許聽了是正事,劉敏懷這才沒發火。


    “聽不出來,總的來說,應該對咱們那邊他都不是很了解。大人,說來小的好奇,不就是一戶人家,何必如此重視呢?”


    “哼,你懂個屁,咱們能偏安一偶,靠的是什麽,還不是二叔在上麵盯著,要不然早被人拆骨扒皮了,眼看二叔年邁……算了,我跟你說這個幹嘛!要不是商家們說新路說的多,我也沒想到他一戶人家落戶便可以改變整個村子,細細一想來,那可還是個黑村(沒戶籍),看現在的情況,落籍是肯定的了,那意味著什麽,添丁,他要從商,增歲。現下已經很難找這樣的政績……!”


    這也算?也太小了吧?不過聽起來似乎對劉敏懷來說這又很重要,於是方大慶露出一臉的疑惑。


    “好吧,看你跟了我多年的情分上才告訴你,前些日子二叔來信了,容州江縣縣令升遷了,上麵的意思是從鄰近州府尋人接任,特別是我們宜州的縣級官員挑人的可能極大,咱們臨近江縣,有二叔活動我的機會自然很大,如果能出點什麽可以報上去的東西自然事半功倍了。江縣知縣可是個不小的肥缺,那裏的官員曆來都是撈得最多爬得最快的……”


    “不過,胡家二爺從來都是二叔的死對頭,他侄子下放到咱們這裏也有不少日子了,自然不會白白讓出機會的……!”說到這裏,劉敏懷眯著雙眼,奸相畢露。


    楚國境內丹砂礦的開采及使用都十分的盛行,主要用於作為塗料之用,就連楚王馬希範都喜好用丹砂塗壁,“凡用數十萬斤”。而江縣正好是楚國西麵少有的出丹砂的地方之一,三年父母官,十萬雪花銀,這麽好的位置自然人人都想搶,不管什麽原因,既然現在有機會送到自己手裏麵,無論是那個王魁還為蒙麵的胡縣令也好,還是好色的劉敏懷也好當然都趨之若鶩,所以要想盡一切辦法表現一番成績,也好加大自己成功的可能性。


    天色還蒙蒙亮,王魁便醒了過來,雖說早就習慣了沒有娛樂節目的日子,可是少了打發時間的電視、電腦、起點文章的生活王魁,每天都是入夜就休息,也著實睡得厭煩了。


    打開窗戶,客棧前方的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不時或近或遠的傳來趕路的客商輕聲吆喝自己馱馬的聲音,更遠處住戶較多的地方也不時地應和幾聲犬吠或者雞鳴。


    “真好!”王魁輕聲歎息。‘如果不是知曉這便是那段長期混戰而嚴重破壞國家社會經濟的曆史,如果不是常常看見後世“裏無麥禾,邑無煙火”的描述,如果不是清楚現在許多輝煌的宮殿已經變成了瓦礫堆,荊棘叢生的話,或許自己會以為這裏還是大唐盛世裏的一個角落吧。


    “把全管家喚醒,他昨天累壞了,醒得遲,一會就要出門,帶你們來是想你們多學東西,不懂也好多問,更莫要生出什麽事端,懂嗎?”可能是受心緒的影響,王魁才吩咐稍顯嚴厲一些,還好家丁倒也習慣,當下應了去。


    吃過早飯,天色也大亮,王魁先去各條街上轉了一下,好歹也是在這裏討了兩年的生活,環境和商鋪也都是十分熟路的,來易城見劉敏懷是主要的,隨便王魁也要買些東西。


    造紙坊的安排在王魁出門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個是安排建築隊建好房屋,也就是車間。畢竟是第一次,王魁也沒怎麽仔細規劃,想來今後有什麽不對再修改便是。第二個,王魁安排竹林村因趙家村人頂替而失去佃農身份的人,加上從後來流民眾挑選出來的開始做造紙的第一項工作,那就是伐嫩竹,挖坑侵泡。至於其他工序,隻能等王魁從易城購買材料回去才能開展,目前全部都是準備工作。


    客來酒樓在易城不算最大的,不過這裏的菜色和格調都算上層,所以生意也算紅火。


    客來酒樓雅閣地字號間,王魁正在品茶,全叔手裏也端著茶,不過抬頭東張西望的,明顯心思沒有在這上麵。


    ‘咚’‘咚’‘咚’!


    “客官,您等的客人來了。”


    “近……額……”王魁剛想說話,全叔已經迫不及待起身相迎去了。


    “這位便是劉大人吧!大人安好,初次相見,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千萬海涵,千萬海涵……”小二推開門把外麵的人請了進來,然後便識趣的退了出去,也算是個機靈人。


    “嗬嗬,王東家少年高才,久仰久仰!”一進門,劉敏懷本以為王魁能點頭哈腰的巴結自己,或者擺出一付不可一世的暴發戶之態。沒想到,王魁卻不同常人的起身拱手相迎,說話客氣有禮。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評價,他不知道,其實他的憂鬱無形中也提高了王魁的地位。


    大家客客氣氣入座,不過桌麵上卻隻有幾份茶水。


    “請大人恕罪了,在下暫時沒有點菜,一來不知大人口味如何,二來嘛天色尚早,也想請大人做主,咱們是邊吃邊談好呢?還是先陪大人說說話再吃飯。”聽起來是別有深意,不過大家別誤會了,王魁的真實想法是,要是大家談甭了,還請個屁啊,卷鋪蓋走人就是,節約的飯錢估計都購買不少搬家的物件了,也不隻劉敏懷要是知道王魁的想法會是什麽表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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