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兩歲那年給比比東送了《枯木心經》後,就好像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


    三歲生日的當天晚上,她的房門被從外麵敲響了。


    打開門一看,不見人影,隻見禮物。


    千月瓏沉默了一會兒後,收下了禮物。


    然後等六月時分,她也趁著比比東白天在教皇殿處理事務的時候,和姐姐千仞雪一起,讓侍女把禮物和信紙按老樣子放在了對方的梳妝台上。


    那一年,比比東留下了禮物。


    然後四歲的時候,她的門又被敲了。


    不止是她,等到三月份千仞雪生日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千仞雪也被半夜敲門,收到禮物了。


    姐妹兩一合計,千仞雪覺得比比東這個母親也許並也不是那麽的冷漠,千月瓏覺得不能欠著禮不還,因為在千月瓏的心裏,是比比東先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開的這個頭,和比比東想的,不願意欠人情的想法一樣。


    結果六月時分,她們兩故技重施準備讓侍女把禮物放進房裏的時候,侍女卻為難的告訴她們,教皇冕下正在房間裏,她說,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也不會收什麽東西。


    這就差沒說出來,今年我直接在房間裏蹲點,你們別送禮。


    千月瓏:“?”


    我這個人吧,沒什麽優點,就是比較叛逆。


    你不讓送我偏要送,休想讓我欠人情!


    於是,千月瓏利落的拉著千仞雪走人,但當比比東的生日還有幾分鍾就要結束的時候,千月瓏直接花費了信仰值點數,製作了個跟曾經送給千仞雪的一次性平安手鏈一樣的散件部件,製造了一個“無中生有”的“神跡”,將她和千仞雪的禮物憑空變現在了房中的比比東麵前。


    比比東:“......”


    驚訝之下,莫名又覺得不是很意外的比比東深吸一口氣,麵無表情的打開禮物,發現,裏麵又是一個她難以拒絕的,從未見過的身法類秘籍。


    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來年的時候,同樣的夜晚,同樣的敲門和地上躺的禮物。


    千月瓏也什麽都沒說,隻要比比東在房間裏蹲點,她就賒賬製作散件,觸發傳送效果把禮物傳到對方的房間裏。


    看著這幾年來,好不容易消減的債務再次增高的886:【......】


    鯊了它,就現在。


    就這樣,母女三人近四年雖然沒碰過麵,也沒說一句話,可每年都在暗中互送禮物,跟較勁似的,哪怕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課業被千道流安排的更多的千仞雪最忙碌的時候,都沒忘記送禮。


    這一送就送到了今年。


    但是此刻有一個大問題。


    千月瓏一臉凝重的看著攤開陳放在大床上的兩件精美的宮裝禮裙,眉頭皺的死緊。


    今年的武魂覺醒儀式,定在了她生辰日後的第六天。


    千道流白天的時候告訴了她,並送給了她左邊這件同樣是白金配色,隻是多了幾道尊貴的紅紋的宮裝禮裙,溫和的告訴她,可以在武魂覺醒儀式那日穿。


    畢竟她頭上還有個“神子”稱號,今年的武魂覺醒儀式,注定是特殊而隆重的。


    那麽問題來了...她是選爺爺送的,還是選便宜媽送的?


    886看著如臨大敵的千月瓏,暗自搖頭。


    看吧,這就是養魚的下場。


    都是送命題。


    ......


    一月的天氣,縱然武魂城所在的地域並不像其他地方,會隨著冬季的到來降下霜雪,可也寒冷而幹燥。


    寒風呼呼吹刮著紅底金紋的武魂殿旗幟,人來人往的街道,隨處可見許多牽著孩子的男男女女。


    他們有的衣著華麗,有的衣著簡樸,有的粗布麻衫,還打著補丁。


    不同階級的人匯聚在這武魂城內,就算是看不起平民的部分貴族,也隻能用眼神表示嫌棄,遠離這些令他們不愉的平民,但不敢在這武魂城內放肆找茬。


    他們都是帶著孩子來參加今年的武魂覺醒儀式的。


    當然,也有形單影隻,並沒有長輩相陪來參加武魂覺醒儀式的。隻是與其他忐忑不安的孩子不同,其中一對兄妹稍顯異常。


    兄妹兩一身打著補丁的粗布麻衫,有著一頭銀白短發的男孩頭發略微淩亂,無力的耷下,貼著頭皮。


    他一臉警惕的牽著比他稍矮一頭的女孩有些不安,但還是鎮定的站在兄長身邊,一頭麥黃色的長發,但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與忍饑挨餓,兄妹兩的頭發雖然刻意打理過了,還是跟雜草堆似的,幹枯無神。


    他們瘦的跟竹竿似的,手上都是厚厚的繭子,男孩的手背上甚至還有一道時間有些久的疤痕。


    “哥哥,你說我們能夠成為魂師嗎?”


    女孩心裏一直藏著事,眉間的憂愁就沒有卸下過。


    男孩收回警惕打量周圍的目光,安撫的說道:“我們能的,就算天賦不高也沒關係,隻要不是廢武魂,能夠成為魂師就夠了。”


    這樣一來,他們兄妹都能領取魂師補貼,不用再忍饑挨餓,有活下去依靠了。


    女孩點點頭,惴惴不安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很快,排隊登記就排到了他們兩。


    身穿武魂殿統一月白魂師長袍的中年男人看著衣衫襤褸的兄妹兩,並沒有露出任何嫌棄或是輕蔑的目光,而是像接待一位普通來賓那樣,例行公事的詢問道:“名字和年齡,請報一下吧。”


    “邪月,7歲。”


    牽著妹妹走上前的男孩語氣鎮定的說道。


    “胡列娜,6歲。”


    中年男人點點頭,沒有詢問邪月為什麽七歲才來覺醒武魂,隻是看了眼同樣故作鎮定的胡列娜後,記錄下兩人的名字,隨後側身朝旁一指:“可以了,從這裏一直直走就能到達聖魂廣場。到那裏等候接引你們和其他孩子一起的騎士大人就行。”


    看著中年男人始終如一的溫和態度,邪月心頭的警惕稍微放下了些,感激的和妹妹胡列娜一起朝著中年男人九十度鞠了一躬,謝過中年男人,這才牽著妹妹朝聖者廣場走去,而那裏,還有許多跟他們一樣參加今年武魂覺醒儀式的孩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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