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召喚天災
什麽年代了，還在傳統製卡 作者：逆蒼天犯大病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次元商人閣下還沒有回來嗎？”
皇宮之中，查爾曼來回踱步，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焦躁不安。
身為弟弟的赫德森自然明白自家兄長為何如此，畢竟那位魔法師協會的會長，在昨日就已經抵達高塔王國，並且提出會麵。
多處需要仰仗協會的王國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隻能夠同意這一次會麵。
而尼科爾此行的目的根本不必猜想，必然是為了下一輪的決鬥而來。
雖然並未明說，表現出了作為貴族的矜持，但是咄咄逼人的態度，卻是令查爾曼與赫德森兩人很是不滿。
“王兄，你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為何要在此刻表現得如此猶豫呢？”
說著，指了指門外，接著說道：
“在決鬥開始之前，尼科爾會長希望與你會麵。”
言語之間的意思不言而喻，既然都打算得罪魔法師協會了，不如索性將事做絕，說著，默默補上了一句：
“人手我已經安排好了，隻要王兄你一聲令下，我們即可便會出手將那不要臉的老東西拿下！”
查爾曼聞言，輕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隨後轉身選擇了離去。
說一句實話，在次元商人不在的情況之下，他的內心依舊有些不安，畢竟接下來要麵對的，可是魔法師協會這種龐然大物。
不過眼下查爾曼已經沒有任何方法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來至貴客廳，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品茶的白發老頭。
尼科爾的衣著極為的樸素，身上最為貴重的，不過是身上披著的黑色法袍，並未有多餘的飾品。
外表看上去，這位魔法師協會會長極為的和善，眼角永遠都是笑眯眯的，仿若鄰家熱心腸的老爺爺一般。
但查爾曼清楚的知道，這位協會會長的內心，可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麽溫和。
“久等了，尼科爾會長。”
先是欠身行了個禮，隨後查爾曼便自顧自的坐在了對麵。
麵對這番態度，尼科爾並未有什麽表態，隻是挑起眉頭，嘴角留有一抹笑意。
“是我唐突打擾才是。”
將杯中之茶一飲而盡，隨後放下杯子。
尼科爾向來不喜歡長篇大論的廢話，並未有多餘的拉扯，直接進入了正題。
“昨日我與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如何了？”
用一輪的輸贏，換取魔法師協會的扶持，這樁生意看上去好像穩賺不賠。
倘若是先前的查爾曼，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隻可惜現在有一個次元商人在背後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天災與魔法師協會，哪一個威脅更大，根本不難做出比較。
“關於那個提議，恕我無法接受。”
查爾曼沒有考慮片刻，便搖頭選擇了拒絕，隨後目光直視前方的老者，接著說道：
“我很不理解，以您的身份，為何要謹慎到如此地步，進入第二輪以後，我的能力，應該沒有需要這麽戒備吧？”
此番提問，其實與質問無疑。
尼科爾已經明白了查爾曼的態度。
“看樣子你真的選擇了背棄女神，背棄協會，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讓你有勇氣做出這種選擇呢？明明前不久之前，還隻是一心隻要想要守成的家夥。
我之所以前來，要的不過是你的一個態度而已，現在我已經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恰好，我也是。”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查爾曼卻是清楚的看到了被隱藏在黑袍之下的藍寶石戒指。
閱曆豐厚的他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什麽玩意。
魅魂之戒。
能夠短暫控製他人心神的魔法道具。
這老東西，想要徹底翻臉，直接動手了。
查爾曼也不多bb，直接摔杯為號，讓早已潛伏在附近的手下出來。
按理來說，這等距離之下，查爾曼根本不可能躲過魅魂之戒的效果才是，但詭異的是，這枚戒指的能力僅僅隻在查爾曼的瞳孔中留下一道藍光，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看到這一幕的尼科爾並未意外之意，隻是明悟般的點了下頭。
“這下子，我的答案更加清晰了。”
說著，起身大有準備直接動手，鏟除後患的樣子。
隻不過剛剛調集魔力，他就感受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威壓。
這並不是可以散發出來的威壓，而是上位者與生俱來的氣勢。
在這道威壓麵前，尼科爾仿佛感覺自己像是個即將被捕殺的獵物，麵對那個獵人，根本沒有絲毫的還手的餘力。
“是誰？”
他環視一圈四周，發出了這句疑問。
按理來說，高塔王國不存在這種級別的高手才是，難不成這就是查爾曼的底氣所在？
很快，他就看到了這道氣息的主人。
右眼佩戴著單片眼鏡，一副商人做派的矮人。
祂的嘴角永遠都掛著一抹營業性的笑容，仿佛沒有看到貴客廳內發生的衝突一般，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做了個脫帽禮，隨後很是客氣的說道：
“兩位，可需要點什麽幫助？我這裏的貨勁大！”
祂的這副模樣，就好像是兩軍對壘，突然間冒出來的戰爭販子一樣，客氣從容的打了個招呼，然後推銷起自己的產品。
煽風點火的樣子看得查爾曼麵露苦色。
“閣下，你不是來幫我的嗎？”
“誒，一碼歸一碼，我不能夠為了你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吧。
咱們做買賣的，講究的是利益，而不是人情。”
說著，望向了那一臉戒備的魔法師協會會長。
“尼科爾·哈維，是這個名字吧。”
雖然次元商人從始至終都掛著一抹營業性的笑容，但落在了尼科爾的眼中，卻無比的滲人。
他想起了當初有關於高塔王國開國皇帝彼得的一個傳聞。
最開始之時，彼得隻不過時一個人人都瞧不起的地痞流氓，直到他用某種秘法召喚出來一位大人物，並且與其建立起了交易關係。
從此以後，彼得走上了人生巔峰，一路披荊斬棘，征服了南大陸數個國家，創建了高塔王國。
眼前的這個矮人，不會就是當初彼得召喚出來的那個大人物吧？
雖說尼科爾早早的就抵達了六階，但在這位麵前，卻仿佛自己是個弱不禁風的幼童一樣，根本不敢升起任何敵意。
原先動手的想法此刻已經徹底消失不見，現在的他唯一想要做的事情便是，盡快離開這裏。
“抱歉，是我唐突打擾，在下並無交易的想法，代理人戰爭將至，請允許我先行告退。”
尼科爾依舊保持著貴族的風範，欠身行禮過後，卻發現那矮人隻是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並無出手的想法。
他不禁暗歎了一口氣，隨後轉身離去。
一步，兩步，快要來到大門前的時候，他的步伐不禁加快了許多。
尼科爾並不確定這位是不是帶著貓抓老鼠的戲耍心態在拿他取樂。
直到走出皇宮過後，尼科爾提起的心方才放了下來，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皇宮方向。
心中充滿著驚異。
他的內心飄過一句極為大逆不道的話。
若是斯卡蒂在此，恐怕也會與我做出同樣的抉擇吧？
那個矮人，強大得就好像是另一個維度的生物一般。
“不錯嘛，剛剛摔杯為號的樣子，算是有彼得的幾番風範了。”
次元商人坐在沙發之上，熟絡的拿起一顆蘋果，隨後帶著戲弄之意，朝著查爾曼說道。
“閣下，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也隻能夠這麽做不是嗎？”
“誒，你是輸是贏與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你大可拿著這次決鬥的勝負去做交易，換取高塔王國的未來。”
說著，古怪的笑一下，接著說道：
“前提是你能夠接受失敗的代價。”
“閣下這是出去與人交易去了？”
查爾曼並未深究次元商人剛剛那話的意思，而是問了自己最近最為好奇的事情。
能夠讓次元商人主動出手，前去交易，恐怕怎麽樣也是神祇級別的存在吧。
“對，確實有一樁買賣要做。”
次元商人咬了一口蘋果，坦然的承認了下來。
“你很好奇，我的交易對象？”
不不不，我一點都不好奇。
還未等他做出拒絕的動作，次元商人就已搶先開口。
“告訴你也無妨，這一次與我交易的對象是聖父。”
“聖父？”
這個名字對於魔靈大陸的人而言，可謂是如雷貫耳。
相比起降臨於遠古的龍母與起源魔女，魔靈大陸的生靈對於這位神靈更為的熟悉。
畢竟當初就是祂憑借著一己之力，終結了那場暗黑聖戰。
“你很好奇，這次的交易內容？”
不不不，我一點都不好奇。
查爾曼想要搖頭，但眼神中的好奇卻已經出賣了他。
本來他以為這一次次元商人會再度說一句：
“告訴你也無妨。”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的次元商人如此說道：
“告訴你也可以，和我做個交易。”
？
查爾曼並未第一時間拒絕，而是詢問道：
“交易的內容是什麽？”
次元商人拿出一張卡牌，查爾曼的眼睛極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一張序列卡牌。
“用這張卡牌將你下輪的對手的靈魂吸收。”
？
查爾曼心中再度出現一個問號。
這是什麽古怪的提議？
他很想問一句為何，但擅長察言觀色的他看到了次元商人眼神中的意思。
你的問題隻能到此為止，接下來的一切不要再多問，隻需要告訴我你的答案即可。
很難想象，一個人的眼神竟然能夠表達如此之多的意思。
不對。
這次元商人是在他的內心與他對話！這是個錘子的眼神交流！
查爾曼考慮了一會，選擇同意下這場交易。
拒絕一位天災這種事情，他幹不出來，他也承受不了得罪一位天災之後的後果。
次元商人並不意外他的選擇，並未建立交易契約，仿佛心中明白查爾曼一定會辦到祂所說的那件事情一樣。
“聖父的野心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一點，上一輪的決鬥你有看到吧？”
查爾曼有些奇怪，為何話題會扯到這裏。
老實的點下了頭過後，回答道：
“看到了，閣下你是想說此次的交易內容與卡爾維斯有關？”
“不是，和他的對手有關係。”
“喬治？那個廢材國王？”
查爾曼表現的極其訝異，很是奇怪為何神靈與天災的交易會扯到一位廢材國王的身上。
“廢材啊，看樣子你的想法與聖父一樣。”
“不不不，這不單單是我的想法，整個魔靈大陸凡是知曉喬治的人，都知道這個家夥是有多廢材。”
“把時間撥到決鬥開始之前，你聽說喬治得到了聖父的幫助，得到了聖父給予的神印卡牌，你覺得他能贏嗎？”
“不能。”
查爾曼毫不猶豫的就做出了回答。
“那麽在這基礎之上，聖父還使用了盤外招，將內應安插在卡爾維斯身邊呢？”
“依舊不能。”
“你是在知曉結果的情況之下，做出的回答？”
“不是，我隻是深深的知曉喬治這家夥到底廢材到何種程度，即便獲得再多的幫助，在卡爾維斯踏入決鬥區域的瞬間，他就已經敗了。”
次元商人表現得很平淡，看樣子祂的想法也與查爾曼類似。
喬治即便得到了再多的幫助，也不可能戰勝卡爾維斯的。
“所以，聖父選擇了兩頭下注，一注是看看有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喬治戰勝了卡爾維斯，另一注則在我的身上，祂希望與我建立交易，得到我能力所化的一張紅色神印卡牌。”
查爾曼皺著眉頭，顯得很是不解。
代理人戰爭的參賽選手已定，如若不出意外的話，這張紅色神印卡牌隻能夠交到喬治的手中。
這廢材國王到底何德何能，能夠令聖父對他如此重視。
似乎看出了查爾曼的想法，次元商人開口詢問道：
“很好奇，祂為什麽這麽做？”
查爾曼點頭。
“祂這麽做，不是為了幫助喬治，而是為了幫助自己。”
次元商人並未賣關子，直接說出了答案。
“祂想要親自參與進這場代理人戰爭中，以勝利者的身份，得到混沌的權能。”
“這，怎麽辦到？難不成祂能夠奪舍喬治？規則會同意嗎？”
“規則自然不同意，參賽選手已定，其靈魂若發生變化，必然會第一時間為主辦方所察覺。
倘若破開了這個先例，那恐怕所有神祇都會爭先搶後的進行奪舍。
那麽這場代理人戰爭，也就徹底失去了其用處了。
到時候就不再是勢力之主打架了，而是神明下場，親自進行角逐了。”
“如此說來的話，聖父想要下場，前提是喬治的身體與靈魂都不發生變化，而意識的主宰則是祂？但這真的有可能辦得到嗎？”
“辦得到，倒不如說為什麽辦不到呢？”
“啊？”
“畢竟從始至終，喬治就是祂靈魂的一角，祂隨時可以掌控這個廢物的意識。”
說著，次元商人戲謔的笑了一聲，接著說道：
“說起來，當初之所以是喬治上位，就是因為他足夠廢材，想要掌控其意識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不過恐怕聖父也沒有想到，這家夥會廢材到這種程度，擁有祂的幫助，竟然還撐不到靈魂覺醒的回合，輕鬆就被卡爾維斯拿下了。”
查爾曼驚了，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驚天秘聞。
如此說來的話，當代理人戰爭進展到下一輪之時，他需要直麵聖父這種級別的對手？
此刻的查爾曼仍有許多不解之處，開口提問道：
“聖父提前知道代理人戰爭將至，所以才能夠提前開始布局？祂是從哪裏知道這一消息的？”
“你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不是嗎？代理人戰爭這檔事，即便是莎柏琳娜和我都不知道，聖父從哪得到的消息？不就是混沌主動告知給祂的嗎？”
混沌主動告知的？
為何？
查爾曼此刻的腦子可謂是一團亂，整頓思緒過後，他想到了一個不可置信的答案。
“混沌想要令聖父成為最終的勝者？”
“還算是聰明，如若不出意外的話，這場代理人戰爭的勝者其實早早就定了下來。”
說罷，次元商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隻不過嘛，現在就不一定了。變數出現了，聖父急了，所以才會匆匆找到我，建立交易。”
祂很是暢快的笑出了聲，接著說道：
“我現在總算是知道混沌這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麽了，即便是融合混沌權能的聖父，也不可能敵得過莎柏琳娜，從始至終祂都在賭那個可能性，賭那萬分之一的變數。
隻要萬千世界中有一份混沌存活，那祂便依舊還是那個第九天災。
莎柏琳娜恐怕至今都沒有想透這一層，依舊沉浸在混沌給祂建立的虛幻優勢之中。
如若再沒有任何動作，再過不久以後，莎柏琳娜的一切謀劃都將成為鏡中水月，化作一片虛無。”
我是不是又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查爾曼很想堵住耳朵，控製自己不聽這種級別的秘聞。
但內心的好奇心卻按奈不住，想要聽次元商人繼續說下去。
“好了，我說得好像有點多了，超出了交易內容，你要是沒有交易的話，那就去準備下一輪的決鬥吧。”
查爾曼點頭，其實他早已想要離去。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查爾曼離去以後，次元商人的目光看向了天啟帝國方向。
“看樣子身為混沌的另一麵，你並不打算接受這個結局，所以才會提出與我進行交易啊。”
在聖父有能力主動與祂進行聯係的瞬間，次元商人就已經明白了聖父的身份。
分發給各個vip客戶的名片，都具備唯一性，表麵上一模一樣，實際上蘊藏在上方的氣息卻是截然不同的。
每一個名片持有者，次元商人都清楚的記得他們的模樣。
聖父的麵孔是陌生的，而祂手中所持有的名片則是次元商人所熟知的“混沌”名片。
這家夥的身份根本不難猜出。
而聖父似乎也沒有隱藏自己身份的想法，麵對次元商人的目光，表現得尤為坦然。
能夠被欽定成為混沌權能的吸收者，祂怎麽可能一點東西都沒有呢？
次元商人靠在沙發之上，愜意的閉上眼睛，這場戰爭已經正式進入尾聲，即便是祂也不禁感到好奇，最終的勝者將會是誰。
“嗯？”
突然之間，祂感覺哪裏好像不對勁。
祂的權能發動了，有人正在召喚祂，欲要進行交易。
是世界之外的？
不，祂清楚的感知到，召喚者是來自魔靈大陸，而且距離祂現在所在並不算遠。
最為離譜的是，召喚的地點前不久祂才去過一次。
天啟帝國？
不，準確來說是天啟帝國境內的地隱之森。
這小小的魔靈大陸，還有高手？是卡爾維斯？
以次元商人的閱曆與情報網，初開始之時或許還不知道卡爾維斯外鄉人的身份，但是眼下祂都在高塔王國住了不知道多久了，還能夠不知道卡爾維斯已經被異界的靈魂取而代之了嗎？
拾枝者，輪回者，這是這些異界人的名字，他們與天災一樣，同樣效力與母樹手下。
不同的是，天災負責毀滅，而拾枝者則是負責為已經破滅的世界創造另一種可能性。
可以說，兩者的定位是截然不同的。
魔靈大陸曾經與祂相熟的彼得，也是一位拾枝者。
祂對可能產生變數的這個拾枝者的召喚很是意外，同時也很好奇，這個家夥到底是誰，曾經是否與祂進行過交易。
畢竟身上同時擁有龍母，魔女氣息的拾枝者屬於極少數，祂沒道理會不知道對方是誰，而且，以祂這些年廣撒網的做法，恐怕這個拾枝者真的與祂進行過交易。
閑暇無事的次元商人，選擇同意了這一次的交易。
“成功了嗎？”
葉穹與阿波尼亞斯都在現實之中看到過次元商人的召喚法陣繪製過程。
這個陣法並不難複刻，以他們兩人的能力，花了約莫兩個小時便在教會中繪製了出來。
“閣下，這可是天災級別的存在，咱們真的要進行召喚嗎？”
雖然召喚陣法已經啟動，但阿波尼亞斯仍然有些猶豫，畢竟在她看來，天災可是不可敵的。
葉穹雖然喜歡浪，但也不至於浪到把天災召喚出來，將自己弄死。
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他隱隱察覺到了一件事情，恐怕混沌要跟起源魔女一樣，把他當成工具人。
從目前已知的情報來看，聖父恐怕與混沌達成了深層次的交易，此次比賽的後期，祂會親自降臨，把混沌權能拿到手，作為交易，祂需要回饋混沌一些什麽東西。
按理來說，裁判與主辦方都是聖父的人，聖父其實並不需要擔心喬治輸贏的問題。
但其實不然，聖父對於這一場決鬥表現出了空前絕後的重視，明明都已經與混沌建交了，為何還會擔心最終的勝者不是自己呢？
答案很簡單，祂害怕混沌有一個更加心動的合作對象。
上一次葉穹經曆了什麽？
被星界選中，被起源魔女選中，成為創世星神的對手。
為何祂們會選擇葉穹作為工具人。
答案很簡單，他是拾枝者，不管怎麽樣，他都是要回歸現實世界的，待一切事了過後，權能還不是會歸還到混沌手中。
與其選擇一個狼子野心的合作對象，不如選擇一個注定會回歸現實世界的拾枝者來的穩妥。
這是當初星界的想法，所以他召喚出來的第一個星獸是可以進化成為創世之龍的蚺蚺。
眼下發生的事情，和當初的經曆何其相似。
這一次，葉穹有了戒心，說什麽也不要再當工具人了。
待回歸以後，他除卻收獲卡牌與技能以外，什麽都得不到。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
要是混沌真把他當成工具人，那他必然會選擇自殺回城，重新進行攻略，下一次輪回之時，他會變得無比低調，蟄伏個五百年，等待事件的降臨。
此次召喚次元商人出來，為的就是確認他心中的猜想是否正確，還有確認次元商人是否就是幕後指點查爾曼之人。
地上銘刻的紅色法陣順利啟動，此刻即便是身為命運女神的阿波尼亞斯，也是不免有些緊張了。
看著愈發鮮紅的召喚法陣，眼睛根本不敢閉上。
接下來，她將要再度麵對一個天災級別的存在。
很快，一道衝天的紅光亮起，衣著精致的矮人從中走了出來。
先是將目光定格在阿波尼亞斯的身上，隨後是“卡爾維斯”。
臉上露出饒有興致的愉悅表情。
本來祂還想著等進入第二輪的時候主動向這兩人提出交易，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那麽，你們的交易內容到底是什麽呢？”
次元商人很好奇，這一神靈一拾枝者，到底能夠給出怎麽樣的答案。
“聖父是否為原先這場代理人戰爭內定的勝者，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我的交易內容。”
“豁。”
次元商人露出一抹驚訝的表情。
這個拾枝者竟然察覺到了。
若是這個問題的答案為“是”，那麽現在內定的勝者是誰呢？恐怕也隻有這個極為精通決鬥的拾枝者了吧？
若是為“否”呢？那麽聖父大動幹戈，欲要下界親自參與這場代理人戰爭的目的又何在呢？
這個拾枝者心中恐怕早已猜測到真正的答案，此次將祂召喚出來，為的隻是進一步的進行確認而已。
“我可以告知你這個問題的答案，那麽你們能夠給予我什麽東西呢？”
“壽命你收不？我隻要留十天左右就行了。”
次元商人白了這不要臉的家夥一眼，這算盤打得可謂是啪啪響。
這具身體的壽命你恐怕都沒有在乎過吧？畢竟再過不久以後就要回歸現實世界了。
“問題換問題，我告知你們答案，而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沒問題吧？”
“很公平的交易，你問吧。”
“你在現實中收到過我的名片？”
葉穹點頭回道：
“有過一麵之緣，當時你向我提出交易，不過我拒絕了，你將名片交給我方便以後聯係。”
對於次元商人識破了自己的身份，葉穹並不感到意外，如若這種程度的事情都辦不到，那次元商人也不配成為天災了。
“原來如此，你問題的答案為“是”，至於現在內定的勝者是誰，你應當有答案了。”
答案說出，按理來說交易已經正式完畢，次元商人也該走了。
但是祂並未有轉身離去的想法，而是直直的看向麵前的人類，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還是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
葉穹想要弄清楚現狀，而次元商人對他也極為的好奇。
此次的交易自然不可能這麽快就結束。
葉穹看出了這位天災的想法，而這也恰好合他的意。
“若是以三勝進入下一輪，會發生什麽？”
“你將收到最高規格的混沌洗禮。”
“你與龍母還有魔女的關係很好？”
“算不上，見過幾次而已。”
“見過幾次啊，你知道要令祂們同時在一個人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難度有多大嗎？”
“這也算一個問題？”
本來還抱著調笑說話的次元商人，頓時就收起嘴角的笑意，祂的原則不允許讓自己吃一點虧。
“不算，該輪到你了。”
“第二輪代理人戰爭的形式是什麽？”
“廝殺，貨真價實的廝殺，你應當有察覺到吧，空想領域已經維持不了多久。”
次元商人說罷，並未第一時間將自己的問題說出。
現在祂對“卡爾維斯”的背景有了一個大概的脈絡。
一個被起源魔女，龍母看重的拾枝者，並且自己與他有過一麵之緣，對他很是看好，並且交給了他一張名片。
麵對自己之時，不卑不亢，還有餘力為自己爭取利益，看來對自己的實力或者說背後之人極其自信。
如此看下來的話，這個人應當是一個極其優秀的交易對象。
“你願意找到現實之中的我，進行一樁交易嗎？”
這是次元商人提出的問題，而這個問題，被葉穹毫不遲疑的拒絕了。
“不願意，你應當清楚對於拾枝者而言，最為危險的事情是什麽吧？”
“這是你的問題？”
葉穹麵色一黑，這家夥，還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
“不算。”
“既然第二輪的內容是廝殺，為何混沌會認為那個人會贏？”
要是堂堂正正的決鬥，葉穹覺得自己麵對聖父還有一線生機，但若是麵對權能回歸的聖父，恐怕把阿波尼亞斯帶上，他也不可能是聖父的對手。
混沌哪裏來的自信覺得自己能夠在這種形式的戰爭中獲得勝利？
“雖是廝殺，但仍有規則，這場比試，比的是個人的精神力與意誌力的承受極限，混沌好像在這方麵，對你很有信心。”
精神力與意誌力的承受極限？
聽到這裏，葉穹頓時就想到了什麽。
當初得到那枚神格的時候，雖說將他折騰慘了，但是相對的，他的精神力與意誌力的承受極限，已經來到了一種非人的地步。
畢竟不是誰都能夠體會創世的感覺的。
當時的那段經曆，雖說痛徹心扉，但卻是極好的對他進行了一場磨礪。
難不成混沌知曉這一情報，才會將考核的內容定為這個？
若是他沒有輪回至魔靈大陸，真神降臨的聖父能夠輕鬆奪取混沌權能，若是他來了，即便是真神級別的聖父，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如此想來的話，恐怕混沌早已就把他當作工具人對象了。
考核的內容都是偏向他的。
想到這一層，葉穹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些天災怎麽回事？
拾枝者應當不隻有一個才是，為什麽要盯著他薅呢？
接下來輪到次元商人進行提問了，而這一次，祂所提出的問題卻是令葉穹瞳孔微縮，感到震驚。
“你現實世界中遇到了麻煩，需要力量？”
次元商人是依據什麽，得到的這個判斷的？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思一般，次元商人淡淡開口道：
“即便明白自己可能會被卷入兩位天災級別的鬥爭，卻依然沒有退意，要麽是有依仗，要麽便是有不得不戰的理由。”
“為什麽不是前者？”
“你有退意了？”
“有。”
“賣混沌一個人情，說不定能夠幫你解決眼下的危機。”
“劃不來，即便是輪回副本中，拾枝者也可能會死，不是嗎？”
“看樣子你還有別的選擇，或者說危機還未徹底來臨。”
此刻的他們，都並未糾結一人一個問題這個交易。
次元商人陷入了思考之中，似乎是在分析一些什麽東西。
而葉穹此時也在吸收剛剛從次元商人口中得來的情報。
良久過後，這位天災再度開口了。
“向現實中的我發起一樁交易，內容由你自己選擇，作為交換，我教你怎麽將混沌的力量帶回部分回到現實。”
“這是新的交易？”
“沒錯，你不必擔心現實的我會對你怎麽樣，身為商人，最重要的就是和氣生財，殺死你根本沒有利益可言。
再者說，交易內容是由你來定的，為何要擔心“我”會看穿你的身份呢？”
堂堂天災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葉穹暗暗吐了個槽，心中也是明白，這一樁交易，必然有著次元商人的謀劃在裏麵。
不過心中雖然明白，但這位天災提出的交易未免也太誘人了吧？
若是能夠將輪回副本中得到的力量帶回到現實中的話，那眼下的困局就可以輕易破解了。
次元商人並不急著葉穹現在就將答案說出，而是耐心的進行等待。
約莫三分鍾過後，他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可以。”
現實之中的他，擁有創世之龍的庇佑，即便次元商人對他意圖不軌，也能夠存活下來。
再者說，經過這兩次的接觸，他認為次元商人並非這種殺雞取卵之人。
商人最講究的便是利益，祂將前來進行交易的人殺死，能夠得到什麽呢？
在現實世界中目睹王老遭受莫名力量控製，將名為艾雅的女子殺死以後，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藍星恐怕會迎來一場大變，而始作俑者，便是幕後篡改人類意識的公司。
如若再這麽苟下去，恐怕這場災難會波及到他自己。
輪回世界可以被毀滅，但現實世界不能，現實世界沒了，那他就真的死了。
葉穹從來都是一個果斷的人，該賭該拚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退縮，就好像當初即便冒著靈魂崩潰的風險，也要去到世界根源獲取力量一樣。
次元商人聽到確切的答複過後，看了一眼麵前之人，仿佛在確認自己內心的猜測一般。
暗暗點下了頭，隨後一張羊皮紙出現在了手中。
“我與不少拾枝者進行過交易，有的時候死亡並不意味著徹底結束，你應當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吧？”
葉穹當然明白，不就是在提醒他，別以為卡爾維斯死了，你就能夠躲過交易了？羊皮紙上的契約會無時無刻束縛著你。
堂堂天災擁有這種手段，葉穹並不感到意外。
確認羊皮紙上的內容並無問題過後，他選擇簽訂了下來。
至此，他與次元商人的交易正式達成，而這位天災並未第一時間將把“混沌”權能帶回現實世界的方法說出，而是留下了一句：
“等下一輪開始，我會告知給你的。”
隨後便走入了召喚陣法之中，頭也不回的選擇了離去。
從始至終，麵對天災級別的威壓，阿波尼亞斯都不敢說一句話，她真的被當初那位起源魔女打怕了。
眼見著次元商人已經離去，她也終於有機會開口。
“閣下，真的沒問題嗎？要是你履行交易的內容，不就是暴露自己現實世界的位置嗎？”
“你覺得我沒有暴露嗎？”
葉穹才不相信，自己身上擁有龍母與魔女的氣息，那次元商人會對他一點都不關注。
當初這次元商人確實隻留下名片就走了，但並不代表著祂沒有在幕後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本章完)
皇宮之中，查爾曼來回踱步，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焦躁不安。
身為弟弟的赫德森自然明白自家兄長為何如此，畢竟那位魔法師協會的會長，在昨日就已經抵達高塔王國，並且提出會麵。
多處需要仰仗協會的王國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隻能夠同意這一次會麵。
而尼科爾此行的目的根本不必猜想，必然是為了下一輪的決鬥而來。
雖然並未明說，表現出了作為貴族的矜持，但是咄咄逼人的態度，卻是令查爾曼與赫德森兩人很是不滿。
“王兄，你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為何要在此刻表現得如此猶豫呢？”
說著，指了指門外，接著說道：
“在決鬥開始之前，尼科爾會長希望與你會麵。”
言語之間的意思不言而喻，既然都打算得罪魔法師協會了，不如索性將事做絕，說著，默默補上了一句：
“人手我已經安排好了，隻要王兄你一聲令下，我們即可便會出手將那不要臉的老東西拿下！”
查爾曼聞言，輕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隨後轉身選擇了離去。
說一句實話，在次元商人不在的情況之下，他的內心依舊有些不安，畢竟接下來要麵對的，可是魔法師協會這種龐然大物。
不過眼下查爾曼已經沒有任何方法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來至貴客廳，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品茶的白發老頭。
尼科爾的衣著極為的樸素，身上最為貴重的，不過是身上披著的黑色法袍，並未有多餘的飾品。
外表看上去，這位魔法師協會會長極為的和善，眼角永遠都是笑眯眯的，仿若鄰家熱心腸的老爺爺一般。
但查爾曼清楚的知道，這位協會會長的內心，可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麽溫和。
“久等了，尼科爾會長。”
先是欠身行了個禮，隨後查爾曼便自顧自的坐在了對麵。
麵對這番態度，尼科爾並未有什麽表態，隻是挑起眉頭，嘴角留有一抹笑意。
“是我唐突打擾才是。”
將杯中之茶一飲而盡，隨後放下杯子。
尼科爾向來不喜歡長篇大論的廢話，並未有多餘的拉扯，直接進入了正題。
“昨日我與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如何了？”
用一輪的輸贏，換取魔法師協會的扶持，這樁生意看上去好像穩賺不賠。
倘若是先前的查爾曼，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隻可惜現在有一個次元商人在背後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天災與魔法師協會，哪一個威脅更大，根本不難做出比較。
“關於那個提議，恕我無法接受。”
查爾曼沒有考慮片刻，便搖頭選擇了拒絕，隨後目光直視前方的老者，接著說道：
“我很不理解，以您的身份，為何要謹慎到如此地步，進入第二輪以後，我的能力，應該沒有需要這麽戒備吧？”
此番提問，其實與質問無疑。
尼科爾已經明白了查爾曼的態度。
“看樣子你真的選擇了背棄女神，背棄協會，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讓你有勇氣做出這種選擇呢？明明前不久之前，還隻是一心隻要想要守成的家夥。
我之所以前來，要的不過是你的一個態度而已，現在我已經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恰好，我也是。”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查爾曼卻是清楚的看到了被隱藏在黑袍之下的藍寶石戒指。
閱曆豐厚的他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什麽玩意。
魅魂之戒。
能夠短暫控製他人心神的魔法道具。
這老東西，想要徹底翻臉，直接動手了。
查爾曼也不多bb，直接摔杯為號，讓早已潛伏在附近的手下出來。
按理來說，這等距離之下，查爾曼根本不可能躲過魅魂之戒的效果才是，但詭異的是，這枚戒指的能力僅僅隻在查爾曼的瞳孔中留下一道藍光，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看到這一幕的尼科爾並未意外之意，隻是明悟般的點了下頭。
“這下子，我的答案更加清晰了。”
說著，起身大有準備直接動手，鏟除後患的樣子。
隻不過剛剛調集魔力，他就感受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威壓。
這並不是可以散發出來的威壓，而是上位者與生俱來的氣勢。
在這道威壓麵前，尼科爾仿佛感覺自己像是個即將被捕殺的獵物，麵對那個獵人，根本沒有絲毫的還手的餘力。
“是誰？”
他環視一圈四周，發出了這句疑問。
按理來說，高塔王國不存在這種級別的高手才是，難不成這就是查爾曼的底氣所在？
很快，他就看到了這道氣息的主人。
右眼佩戴著單片眼鏡，一副商人做派的矮人。
祂的嘴角永遠都掛著一抹營業性的笑容，仿佛沒有看到貴客廳內發生的衝突一般，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做了個脫帽禮，隨後很是客氣的說道：
“兩位，可需要點什麽幫助？我這裏的貨勁大！”
祂的這副模樣，就好像是兩軍對壘，突然間冒出來的戰爭販子一樣，客氣從容的打了個招呼，然後推銷起自己的產品。
煽風點火的樣子看得查爾曼麵露苦色。
“閣下，你不是來幫我的嗎？”
“誒，一碼歸一碼，我不能夠為了你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吧。
咱們做買賣的，講究的是利益，而不是人情。”
說著，望向了那一臉戒備的魔法師協會會長。
“尼科爾·哈維，是這個名字吧。”
雖然次元商人從始至終都掛著一抹營業性的笑容，但落在了尼科爾的眼中，卻無比的滲人。
他想起了當初有關於高塔王國開國皇帝彼得的一個傳聞。
最開始之時，彼得隻不過時一個人人都瞧不起的地痞流氓，直到他用某種秘法召喚出來一位大人物，並且與其建立起了交易關係。
從此以後，彼得走上了人生巔峰，一路披荊斬棘，征服了南大陸數個國家，創建了高塔王國。
眼前的這個矮人，不會就是當初彼得召喚出來的那個大人物吧？
雖說尼科爾早早的就抵達了六階，但在這位麵前，卻仿佛自己是個弱不禁風的幼童一樣，根本不敢升起任何敵意。
原先動手的想法此刻已經徹底消失不見，現在的他唯一想要做的事情便是，盡快離開這裏。
“抱歉，是我唐突打擾，在下並無交易的想法，代理人戰爭將至，請允許我先行告退。”
尼科爾依舊保持著貴族的風範，欠身行禮過後，卻發現那矮人隻是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並無出手的想法。
他不禁暗歎了一口氣，隨後轉身離去。
一步，兩步，快要來到大門前的時候，他的步伐不禁加快了許多。
尼科爾並不確定這位是不是帶著貓抓老鼠的戲耍心態在拿他取樂。
直到走出皇宮過後，尼科爾提起的心方才放了下來，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皇宮方向。
心中充滿著驚異。
他的內心飄過一句極為大逆不道的話。
若是斯卡蒂在此，恐怕也會與我做出同樣的抉擇吧？
那個矮人，強大得就好像是另一個維度的生物一般。
“不錯嘛，剛剛摔杯為號的樣子，算是有彼得的幾番風範了。”
次元商人坐在沙發之上，熟絡的拿起一顆蘋果，隨後帶著戲弄之意，朝著查爾曼說道。
“閣下，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也隻能夠這麽做不是嗎？”
“誒，你是輸是贏與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你大可拿著這次決鬥的勝負去做交易，換取高塔王國的未來。”
說著，古怪的笑一下，接著說道：
“前提是你能夠接受失敗的代價。”
“閣下這是出去與人交易去了？”
查爾曼並未深究次元商人剛剛那話的意思，而是問了自己最近最為好奇的事情。
能夠讓次元商人主動出手，前去交易，恐怕怎麽樣也是神祇級別的存在吧。
“對，確實有一樁買賣要做。”
次元商人咬了一口蘋果，坦然的承認了下來。
“你很好奇，我的交易對象？”
不不不，我一點都不好奇。
還未等他做出拒絕的動作，次元商人就已搶先開口。
“告訴你也無妨，這一次與我交易的對象是聖父。”
“聖父？”
這個名字對於魔靈大陸的人而言，可謂是如雷貫耳。
相比起降臨於遠古的龍母與起源魔女，魔靈大陸的生靈對於這位神靈更為的熟悉。
畢竟當初就是祂憑借著一己之力，終結了那場暗黑聖戰。
“你很好奇，這次的交易內容？”
不不不，我一點都不好奇。
查爾曼想要搖頭，但眼神中的好奇卻已經出賣了他。
本來他以為這一次次元商人會再度說一句：
“告訴你也無妨。”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的次元商人如此說道：
“告訴你也可以，和我做個交易。”
？
查爾曼並未第一時間拒絕，而是詢問道：
“交易的內容是什麽？”
次元商人拿出一張卡牌，查爾曼的眼睛極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一張序列卡牌。
“用這張卡牌將你下輪的對手的靈魂吸收。”
？
查爾曼心中再度出現一個問號。
這是什麽古怪的提議？
他很想問一句為何，但擅長察言觀色的他看到了次元商人眼神中的意思。
你的問題隻能到此為止，接下來的一切不要再多問，隻需要告訴我你的答案即可。
很難想象，一個人的眼神竟然能夠表達如此之多的意思。
不對。
這次元商人是在他的內心與他對話！這是個錘子的眼神交流！
查爾曼考慮了一會，選擇同意下這場交易。
拒絕一位天災這種事情，他幹不出來，他也承受不了得罪一位天災之後的後果。
次元商人並不意外他的選擇，並未建立交易契約，仿佛心中明白查爾曼一定會辦到祂所說的那件事情一樣。
“聖父的野心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一點，上一輪的決鬥你有看到吧？”
查爾曼有些奇怪，為何話題會扯到這裏。
老實的點下了頭過後，回答道：
“看到了，閣下你是想說此次的交易內容與卡爾維斯有關？”
“不是，和他的對手有關係。”
“喬治？那個廢材國王？”
查爾曼表現的極其訝異，很是奇怪為何神靈與天災的交易會扯到一位廢材國王的身上。
“廢材啊，看樣子你的想法與聖父一樣。”
“不不不，這不單單是我的想法，整個魔靈大陸凡是知曉喬治的人，都知道這個家夥是有多廢材。”
“把時間撥到決鬥開始之前，你聽說喬治得到了聖父的幫助，得到了聖父給予的神印卡牌，你覺得他能贏嗎？”
“不能。”
查爾曼毫不猶豫的就做出了回答。
“那麽在這基礎之上，聖父還使用了盤外招，將內應安插在卡爾維斯身邊呢？”
“依舊不能。”
“你是在知曉結果的情況之下，做出的回答？”
“不是，我隻是深深的知曉喬治這家夥到底廢材到何種程度，即便獲得再多的幫助，在卡爾維斯踏入決鬥區域的瞬間，他就已經敗了。”
次元商人表現得很平淡，看樣子祂的想法也與查爾曼類似。
喬治即便得到了再多的幫助，也不可能戰勝卡爾維斯的。
“所以，聖父選擇了兩頭下注，一注是看看有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喬治戰勝了卡爾維斯，另一注則在我的身上，祂希望與我建立交易，得到我能力所化的一張紅色神印卡牌。”
查爾曼皺著眉頭，顯得很是不解。
代理人戰爭的參賽選手已定，如若不出意外的話，這張紅色神印卡牌隻能夠交到喬治的手中。
這廢材國王到底何德何能，能夠令聖父對他如此重視。
似乎看出了查爾曼的想法，次元商人開口詢問道：
“很好奇，祂為什麽這麽做？”
查爾曼點頭。
“祂這麽做，不是為了幫助喬治，而是為了幫助自己。”
次元商人並未賣關子，直接說出了答案。
“祂想要親自參與進這場代理人戰爭中，以勝利者的身份，得到混沌的權能。”
“這，怎麽辦到？難不成祂能夠奪舍喬治？規則會同意嗎？”
“規則自然不同意，參賽選手已定，其靈魂若發生變化，必然會第一時間為主辦方所察覺。
倘若破開了這個先例，那恐怕所有神祇都會爭先搶後的進行奪舍。
那麽這場代理人戰爭，也就徹底失去了其用處了。
到時候就不再是勢力之主打架了，而是神明下場，親自進行角逐了。”
“如此說來的話，聖父想要下場，前提是喬治的身體與靈魂都不發生變化，而意識的主宰則是祂？但這真的有可能辦得到嗎？”
“辦得到，倒不如說為什麽辦不到呢？”
“啊？”
“畢竟從始至終，喬治就是祂靈魂的一角，祂隨時可以掌控這個廢物的意識。”
說著，次元商人戲謔的笑了一聲，接著說道：
“說起來，當初之所以是喬治上位，就是因為他足夠廢材，想要掌控其意識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不過恐怕聖父也沒有想到，這家夥會廢材到這種程度，擁有祂的幫助，竟然還撐不到靈魂覺醒的回合，輕鬆就被卡爾維斯拿下了。”
查爾曼驚了，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驚天秘聞。
如此說來的話，當代理人戰爭進展到下一輪之時，他需要直麵聖父這種級別的對手？
此刻的查爾曼仍有許多不解之處，開口提問道：
“聖父提前知道代理人戰爭將至，所以才能夠提前開始布局？祂是從哪裏知道這一消息的？”
“你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不是嗎？代理人戰爭這檔事，即便是莎柏琳娜和我都不知道，聖父從哪得到的消息？不就是混沌主動告知給祂的嗎？”
混沌主動告知的？
為何？
查爾曼此刻的腦子可謂是一團亂，整頓思緒過後，他想到了一個不可置信的答案。
“混沌想要令聖父成為最終的勝者？”
“還算是聰明，如若不出意外的話，這場代理人戰爭的勝者其實早早就定了下來。”
說罷，次元商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隻不過嘛，現在就不一定了。變數出現了，聖父急了，所以才會匆匆找到我，建立交易。”
祂很是暢快的笑出了聲，接著說道：
“我現在總算是知道混沌這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麽了，即便是融合混沌權能的聖父，也不可能敵得過莎柏琳娜，從始至終祂都在賭那個可能性，賭那萬分之一的變數。
隻要萬千世界中有一份混沌存活，那祂便依舊還是那個第九天災。
莎柏琳娜恐怕至今都沒有想透這一層，依舊沉浸在混沌給祂建立的虛幻優勢之中。
如若再沒有任何動作，再過不久以後，莎柏琳娜的一切謀劃都將成為鏡中水月，化作一片虛無。”
我是不是又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查爾曼很想堵住耳朵，控製自己不聽這種級別的秘聞。
但內心的好奇心卻按奈不住，想要聽次元商人繼續說下去。
“好了，我說得好像有點多了，超出了交易內容，你要是沒有交易的話，那就去準備下一輪的決鬥吧。”
查爾曼點頭，其實他早已想要離去。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查爾曼離去以後，次元商人的目光看向了天啟帝國方向。
“看樣子身為混沌的另一麵，你並不打算接受這個結局，所以才會提出與我進行交易啊。”
在聖父有能力主動與祂進行聯係的瞬間，次元商人就已經明白了聖父的身份。
分發給各個vip客戶的名片，都具備唯一性，表麵上一模一樣，實際上蘊藏在上方的氣息卻是截然不同的。
每一個名片持有者，次元商人都清楚的記得他們的模樣。
聖父的麵孔是陌生的，而祂手中所持有的名片則是次元商人所熟知的“混沌”名片。
這家夥的身份根本不難猜出。
而聖父似乎也沒有隱藏自己身份的想法，麵對次元商人的目光，表現得尤為坦然。
能夠被欽定成為混沌權能的吸收者，祂怎麽可能一點東西都沒有呢？
次元商人靠在沙發之上，愜意的閉上眼睛，這場戰爭已經正式進入尾聲，即便是祂也不禁感到好奇，最終的勝者將會是誰。
“嗯？”
突然之間，祂感覺哪裏好像不對勁。
祂的權能發動了，有人正在召喚祂，欲要進行交易。
是世界之外的？
不，祂清楚的感知到，召喚者是來自魔靈大陸，而且距離祂現在所在並不算遠。
最為離譜的是，召喚的地點前不久祂才去過一次。
天啟帝國？
不，準確來說是天啟帝國境內的地隱之森。
這小小的魔靈大陸，還有高手？是卡爾維斯？
以次元商人的閱曆與情報網，初開始之時或許還不知道卡爾維斯外鄉人的身份，但是眼下祂都在高塔王國住了不知道多久了，還能夠不知道卡爾維斯已經被異界的靈魂取而代之了嗎？
拾枝者，輪回者，這是這些異界人的名字，他們與天災一樣，同樣效力與母樹手下。
不同的是，天災負責毀滅，而拾枝者則是負責為已經破滅的世界創造另一種可能性。
可以說，兩者的定位是截然不同的。
魔靈大陸曾經與祂相熟的彼得，也是一位拾枝者。
祂對可能產生變數的這個拾枝者的召喚很是意外，同時也很好奇，這個家夥到底是誰，曾經是否與祂進行過交易。
畢竟身上同時擁有龍母，魔女氣息的拾枝者屬於極少數，祂沒道理會不知道對方是誰，而且，以祂這些年廣撒網的做法，恐怕這個拾枝者真的與祂進行過交易。
閑暇無事的次元商人，選擇同意了這一次的交易。
“成功了嗎？”
葉穹與阿波尼亞斯都在現實之中看到過次元商人的召喚法陣繪製過程。
這個陣法並不難複刻，以他們兩人的能力，花了約莫兩個小時便在教會中繪製了出來。
“閣下，這可是天災級別的存在，咱們真的要進行召喚嗎？”
雖然召喚陣法已經啟動，但阿波尼亞斯仍然有些猶豫，畢竟在她看來，天災可是不可敵的。
葉穹雖然喜歡浪，但也不至於浪到把天災召喚出來，將自己弄死。
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他隱隱察覺到了一件事情，恐怕混沌要跟起源魔女一樣，把他當成工具人。
從目前已知的情報來看，聖父恐怕與混沌達成了深層次的交易，此次比賽的後期，祂會親自降臨，把混沌權能拿到手，作為交易，祂需要回饋混沌一些什麽東西。
按理來說，裁判與主辦方都是聖父的人，聖父其實並不需要擔心喬治輸贏的問題。
但其實不然，聖父對於這一場決鬥表現出了空前絕後的重視，明明都已經與混沌建交了，為何還會擔心最終的勝者不是自己呢？
答案很簡單，祂害怕混沌有一個更加心動的合作對象。
上一次葉穹經曆了什麽？
被星界選中，被起源魔女選中，成為創世星神的對手。
為何祂們會選擇葉穹作為工具人。
答案很簡單，他是拾枝者，不管怎麽樣，他都是要回歸現實世界的，待一切事了過後，權能還不是會歸還到混沌手中。
與其選擇一個狼子野心的合作對象，不如選擇一個注定會回歸現實世界的拾枝者來的穩妥。
這是當初星界的想法，所以他召喚出來的第一個星獸是可以進化成為創世之龍的蚺蚺。
眼下發生的事情，和當初的經曆何其相似。
這一次，葉穹有了戒心，說什麽也不要再當工具人了。
待回歸以後，他除卻收獲卡牌與技能以外，什麽都得不到。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
要是混沌真把他當成工具人，那他必然會選擇自殺回城，重新進行攻略，下一次輪回之時，他會變得無比低調，蟄伏個五百年，等待事件的降臨。
此次召喚次元商人出來，為的就是確認他心中的猜想是否正確，還有確認次元商人是否就是幕後指點查爾曼之人。
地上銘刻的紅色法陣順利啟動，此刻即便是身為命運女神的阿波尼亞斯，也是不免有些緊張了。
看著愈發鮮紅的召喚法陣，眼睛根本不敢閉上。
接下來，她將要再度麵對一個天災級別的存在。
很快，一道衝天的紅光亮起，衣著精致的矮人從中走了出來。
先是將目光定格在阿波尼亞斯的身上，隨後是“卡爾維斯”。
臉上露出饒有興致的愉悅表情。
本來祂還想著等進入第二輪的時候主動向這兩人提出交易，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那麽，你們的交易內容到底是什麽呢？”
次元商人很好奇，這一神靈一拾枝者，到底能夠給出怎麽樣的答案。
“聖父是否為原先這場代理人戰爭內定的勝者，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我的交易內容。”
“豁。”
次元商人露出一抹驚訝的表情。
這個拾枝者竟然察覺到了。
若是這個問題的答案為“是”，那麽現在內定的勝者是誰呢？恐怕也隻有這個極為精通決鬥的拾枝者了吧？
若是為“否”呢？那麽聖父大動幹戈，欲要下界親自參與這場代理人戰爭的目的又何在呢？
這個拾枝者心中恐怕早已猜測到真正的答案，此次將祂召喚出來，為的隻是進一步的進行確認而已。
“我可以告知你這個問題的答案，那麽你們能夠給予我什麽東西呢？”
“壽命你收不？我隻要留十天左右就行了。”
次元商人白了這不要臉的家夥一眼，這算盤打得可謂是啪啪響。
這具身體的壽命你恐怕都沒有在乎過吧？畢竟再過不久以後就要回歸現實世界了。
“問題換問題，我告知你們答案，而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沒問題吧？”
“很公平的交易，你問吧。”
“你在現實中收到過我的名片？”
葉穹點頭回道：
“有過一麵之緣，當時你向我提出交易，不過我拒絕了，你將名片交給我方便以後聯係。”
對於次元商人識破了自己的身份，葉穹並不感到意外，如若這種程度的事情都辦不到，那次元商人也不配成為天災了。
“原來如此，你問題的答案為“是”，至於現在內定的勝者是誰，你應當有答案了。”
答案說出，按理來說交易已經正式完畢，次元商人也該走了。
但是祂並未有轉身離去的想法，而是直直的看向麵前的人類，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還是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
葉穹想要弄清楚現狀，而次元商人對他也極為的好奇。
此次的交易自然不可能這麽快就結束。
葉穹看出了這位天災的想法，而這也恰好合他的意。
“若是以三勝進入下一輪，會發生什麽？”
“你將收到最高規格的混沌洗禮。”
“你與龍母還有魔女的關係很好？”
“算不上，見過幾次而已。”
“見過幾次啊，你知道要令祂們同時在一個人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難度有多大嗎？”
“這也算一個問題？”
本來還抱著調笑說話的次元商人，頓時就收起嘴角的笑意，祂的原則不允許讓自己吃一點虧。
“不算，該輪到你了。”
“第二輪代理人戰爭的形式是什麽？”
“廝殺，貨真價實的廝殺，你應當有察覺到吧，空想領域已經維持不了多久。”
次元商人說罷，並未第一時間將自己的問題說出。
現在祂對“卡爾維斯”的背景有了一個大概的脈絡。
一個被起源魔女，龍母看重的拾枝者，並且自己與他有過一麵之緣，對他很是看好，並且交給了他一張名片。
麵對自己之時，不卑不亢，還有餘力為自己爭取利益，看來對自己的實力或者說背後之人極其自信。
如此看下來的話，這個人應當是一個極其優秀的交易對象。
“你願意找到現實之中的我，進行一樁交易嗎？”
這是次元商人提出的問題，而這個問題，被葉穹毫不遲疑的拒絕了。
“不願意，你應當清楚對於拾枝者而言，最為危險的事情是什麽吧？”
“這是你的問題？”
葉穹麵色一黑，這家夥，還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
“不算。”
“既然第二輪的內容是廝殺，為何混沌會認為那個人會贏？”
要是堂堂正正的決鬥，葉穹覺得自己麵對聖父還有一線生機，但若是麵對權能回歸的聖父，恐怕把阿波尼亞斯帶上，他也不可能是聖父的對手。
混沌哪裏來的自信覺得自己能夠在這種形式的戰爭中獲得勝利？
“雖是廝殺，但仍有規則，這場比試，比的是個人的精神力與意誌力的承受極限，混沌好像在這方麵，對你很有信心。”
精神力與意誌力的承受極限？
聽到這裏，葉穹頓時就想到了什麽。
當初得到那枚神格的時候，雖說將他折騰慘了，但是相對的，他的精神力與意誌力的承受極限，已經來到了一種非人的地步。
畢竟不是誰都能夠體會創世的感覺的。
當時的那段經曆，雖說痛徹心扉，但卻是極好的對他進行了一場磨礪。
難不成混沌知曉這一情報，才會將考核的內容定為這個？
若是他沒有輪回至魔靈大陸，真神降臨的聖父能夠輕鬆奪取混沌權能，若是他來了，即便是真神級別的聖父，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如此想來的話，恐怕混沌早已就把他當作工具人對象了。
考核的內容都是偏向他的。
想到這一層，葉穹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些天災怎麽回事？
拾枝者應當不隻有一個才是，為什麽要盯著他薅呢？
接下來輪到次元商人進行提問了，而這一次，祂所提出的問題卻是令葉穹瞳孔微縮，感到震驚。
“你現實世界中遇到了麻煩，需要力量？”
次元商人是依據什麽，得到的這個判斷的？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思一般，次元商人淡淡開口道：
“即便明白自己可能會被卷入兩位天災級別的鬥爭，卻依然沒有退意，要麽是有依仗，要麽便是有不得不戰的理由。”
“為什麽不是前者？”
“你有退意了？”
“有。”
“賣混沌一個人情，說不定能夠幫你解決眼下的危機。”
“劃不來，即便是輪回副本中，拾枝者也可能會死，不是嗎？”
“看樣子你還有別的選擇，或者說危機還未徹底來臨。”
此刻的他們，都並未糾結一人一個問題這個交易。
次元商人陷入了思考之中，似乎是在分析一些什麽東西。
而葉穹此時也在吸收剛剛從次元商人口中得來的情報。
良久過後，這位天災再度開口了。
“向現實中的我發起一樁交易，內容由你自己選擇，作為交換，我教你怎麽將混沌的力量帶回部分回到現實。”
“這是新的交易？”
“沒錯，你不必擔心現實的我會對你怎麽樣，身為商人，最重要的就是和氣生財，殺死你根本沒有利益可言。
再者說，交易內容是由你來定的，為何要擔心“我”會看穿你的身份呢？”
堂堂天災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葉穹暗暗吐了個槽，心中也是明白，這一樁交易，必然有著次元商人的謀劃在裏麵。
不過心中雖然明白，但這位天災提出的交易未免也太誘人了吧？
若是能夠將輪回副本中得到的力量帶回到現實中的話，那眼下的困局就可以輕易破解了。
次元商人並不急著葉穹現在就將答案說出，而是耐心的進行等待。
約莫三分鍾過後，他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可以。”
現實之中的他，擁有創世之龍的庇佑，即便次元商人對他意圖不軌，也能夠存活下來。
再者說，經過這兩次的接觸，他認為次元商人並非這種殺雞取卵之人。
商人最講究的便是利益，祂將前來進行交易的人殺死，能夠得到什麽呢？
在現實世界中目睹王老遭受莫名力量控製，將名為艾雅的女子殺死以後，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藍星恐怕會迎來一場大變，而始作俑者，便是幕後篡改人類意識的公司。
如若再這麽苟下去，恐怕這場災難會波及到他自己。
輪回世界可以被毀滅，但現實世界不能，現實世界沒了，那他就真的死了。
葉穹從來都是一個果斷的人，該賭該拚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退縮，就好像當初即便冒著靈魂崩潰的風險，也要去到世界根源獲取力量一樣。
次元商人聽到確切的答複過後，看了一眼麵前之人，仿佛在確認自己內心的猜測一般。
暗暗點下了頭，隨後一張羊皮紙出現在了手中。
“我與不少拾枝者進行過交易，有的時候死亡並不意味著徹底結束，你應當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吧？”
葉穹當然明白，不就是在提醒他，別以為卡爾維斯死了，你就能夠躲過交易了？羊皮紙上的契約會無時無刻束縛著你。
堂堂天災擁有這種手段，葉穹並不感到意外。
確認羊皮紙上的內容並無問題過後，他選擇簽訂了下來。
至此，他與次元商人的交易正式達成，而這位天災並未第一時間將把“混沌”權能帶回現實世界的方法說出，而是留下了一句：
“等下一輪開始，我會告知給你的。”
隨後便走入了召喚陣法之中，頭也不回的選擇了離去。
從始至終，麵對天災級別的威壓，阿波尼亞斯都不敢說一句話，她真的被當初那位起源魔女打怕了。
眼見著次元商人已經離去，她也終於有機會開口。
“閣下，真的沒問題嗎？要是你履行交易的內容，不就是暴露自己現實世界的位置嗎？”
“你覺得我沒有暴露嗎？”
葉穹才不相信，自己身上擁有龍母與魔女的氣息，那次元商人會對他一點都不關注。
當初這次元商人確實隻留下名片就走了，但並不代表著祂沒有在幕後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