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和寧緋煙坐著跟小老頭聊天。


    聊著聊著,順帶著也打聽到了對方的身份。


    這小老頭名叫“楊老拐”,也叫楊老怪,身份是上古書院的守門人,輩分比較高,算是書院的元老了,諸天萬界前來這裏求道的人,都要先經過他的篩查、測驗靈根,才能進去。


    若是資質不行的,就算拿了玉簡,穿過外麵的“觀心路”過來,也沒有用,還是原路遣返。


    外麵那條觀心路,是書院用來測試求道者心性的,每個人在看見不同事件之後做出的反應,都會被楊老拐知道,用於評定對方心智如何,是否適合修道。


    寧緋煙知道了這些之後,忍不住問道:“楊老前輩,那我們兩個適合修道嗎?”


    楊老拐傲嬌的哼道:“我才不會誇你們。聖體根本沒有必要測試,你們就算心性再差,也有夫子願意收。”


    寧緋煙還是很好奇觀心路的考核標準,不依不饒的道:“那如果我們兩個體質很普通呢?之前的行為是否能夠達到書院的要求?”


    楊老拐在躺椅上活動了一下身子,挪了挪屁股,狀若不屑的道:“也就一般而已,小女娃心善愛幫助人,還能不忘正事,追趕同伴,滿分100,給你75。”


    “才75啊……”


    寧緋煙癟了癟嘴,有點失望。


    “那我呢?”蕭凡問道。


    楊老拐一臉嫌棄的道:“你這個小子,一點欣賞風景,感受人情冷暖的情調都沒有,心裏隻知道變強,太差太差,最多給你10分。”


    “額……”


    蕭凡頓時尬住。


    還以為自己很出色呢,沒想到才給個10分。


    要是滿分10分的話還差不多!


    熟不知,楊老拐心裏想的就是10分製,怕他驕傲,故意這麽說的。


    閑聊了半天,外麵又有人來了。


    鴻蒙第一仙一路上做了不少好事情,終於穿過觀心路,來到書院大門口。


    “蕭凡兄,你們走得好快,唉……我剛剛救了個被拐賣的少女,非纏著要當我侍女,好不容易才擺脫。”


    才剛剛到這裏,鴻蒙第一仙就開始倒苦水,沒有看見樹蔭下的小老頭。


    蕭凡笑了笑:“也虧是你,如果是大傻瓜,說不定就同意了。陳風兄,這位是陳老拐陳前輩,上古書院的守門人。”


    鴻蒙第一仙聞言,連忙行禮見過陳老拐。


    陳老拐淡淡的說道:“進去吧,又一個聖體,今天真熱鬧。”


    “額……什麽意思?”鴻蒙第一仙有些不解。


    “聖體資質的人可以直接通過考核,無論在路上表現如何都不成問題。”蕭凡解釋道。


    “啊?這樣子嗎?”鴻蒙第一仙哭笑不得,想說自己浪費了好多時間。


    不過轉念一想,這麽說怕是要被陳老拐嫌棄,於是沒有說出來。


    “陳老前輩,這位陳少俠能夠得幾分呢?”寧緋煙對分數很感興趣,詢問道。


    陳老拐似乎不太喜歡男學員,鴻蒙第一仙雖然也是聖體,但他並不滿意,點評道:“顧東顧西就是不顧時間,正事不幹專幹沒用的事。念在心地還算不錯,滿分100,給60分。”


    “及格就行,及格就行。”鴻蒙第一仙有些尷尬,不過還是挺滿意的。


    “徐白鶴呢?他不是和你們一起的嗎?”這時他發現旁邊少了一個人,問道。


    蕭凡解釋道:“剛才在拱橋那邊,他看到小河裏有文字筆畫在流淌,順著小河去上遊尋找了,估計有什麽機緣。”


    話音剛落,陳老拐嗬嗬一笑,說道:“是啊,是機緣,大機緣!”


    “哦?什麽大機緣?”三人異口同聲。


    能被上古書院守門人說是大機緣的,絕對非同小可!看來徐白鶴這次是走大運了!


    陳老拐叼著柳條,唏噓道:“那些字,都是從一本古老的經書上流出來的。那經書的主人,是我的妹妹,人稱楊才女。她喜歡洗書,隔一陣子就在河邊洗一遍,經書上的文字會隨水而去,鎮上的居民看不見,打水燒飯烹茶,吃進肚子裏,可以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甚至增長道行。”


    “洗……洗書?”


    “書能洗嗎?”


    “額……好神奇的樣子。”


    三個人聽得都露出了怪色。


    上古書院不愧是傳道之地,居然連經書都能拿到小河裏麵水洗。


    楊才女洗經書,該不會是像村姑洗衣服那樣,使勁的搓來搓去,甚至拿個棒子敲打吧?


    嘶!


    畫麵感太強!


    “那徐白鶴是不是會得到前輩您妹妹的傳承,成為絕世強者?”鴻蒙第一仙問道。


    楊老拐微微搖頭:“不知道,還得看小妹是否欣賞這個小夥子。她的經書可不好學,書院無數年來出現了幾百批求道者,迄今為止真正得她真傳的,也不過寥寥數位。”


    眾人微微點頭。


    機緣隻是機緣,就算遇到了,也得把握得住才行。


    “哦對了老前輩,一個大傻瓜……那家夥現在算是幾分?”蕭凡想起還有一個同行者在青樓裏沉迷美色,忍不住問道。


    楊老拐一聽,頓時笑出了聲,說道:“那小子不錯,好色率真,心地也不壞,回頭教他兩手絕學!”


    寧緋煙:?


    蕭凡:……


    鴻蒙第一仙:……


    老頭興奮的模樣,讓三個聖體都無語了。


    尤其是蕭凡,直接鬱悶住。


    合著所有人裏最差的人居然是他?


    楊老拐這喜歡的語氣,明顯大傻瓜的分數至少80以上啊!


    他蕭某人今天居然成了最差的學生,簡直可恥!


    不過他並不後悔,就算再來一次重新選,他也不會多看那個白嚶嚶一眼的!原因很簡單,嫖娼違法!


    “行了,你們三個先進去吧,不用等他們。”楊老拐擺了擺手,不想繼續跟三人閑聊。


    大傻瓜已經被楊老拐預定了傳授絕學,徐白鶴也有了去向,就他們三個聖體的前路還沒著落。


    寧緋煙問道:“老前輩,書院那麽大,我們應該去找哪位師長?您可以指點一下嗎?”


    楊老拐嘿嘿一笑:“分開走,隨便走,一切……隨緣。”


    “呃……”


    三人同時愣住。


    外麵就挺隨緣的了,怎麽進來之後還繼續隨緣?


    這書院是不是沒有老學生啊?


    沒人負責接待新生,所以新生要自己去報到、自己去找宿舍?


    嘖,別說,前麵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影都看不到,還真不像是有老生的樣子!


    “好吧,多謝前輩。那師弟,咱們就在這裏分開,晚點在碰麵!”


    寧緋煙似乎對“隨緣”這件事情挺有興趣,當即和蕭凡道別分開。


    蕭凡和鴻蒙第一仙相視一眼,無奈一人選了一個方向,也往書院之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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