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穀乃是東扶搖洲第二大劍宗,位於東扶搖洲中部,也就是大和國境內。


    既然都是在大和國,清風穀距離白海並不遠,隻是四五天的行程,清風穀便已經近在眼前了。


    從李思青的口中,徐懷穀了解到了清風穀的許多信息。清風穀並非是一座山穀,而是位於一片山脈。


    隻不過祖師堂的位置在山脈中心的一座山穀裏,而清風穀的第一任穀主又被修行界稱作清風劍客,這一座宗門的名字也就這麽定了下來,就叫清風穀。


    徐懷穀雖然見過了不少大修士,但是大宗門倒還是第一次見。他才知道一座宗門竟然要占據如此遼闊的地方,以前還以為以山結尾的宗門就僅僅是一座山而已,現在看來,是自己見識太淺薄了。


    清風穀下弟子不多,相比於扶搖、紫霞這等宗門算少很多的了,僅僅隻有六百餘人。


    其中男多女少,畢竟練劍這差事,聽起來就更適合男修士一些。不過當今的清風穀主卻是一名女劍修,平日裏最厭惡男女劍修之別,所以在清風穀內,男女修士無論境界高低,都是平起平坐的。


    大宗門有大宗門的規矩,沒有宗門依靠的野修是不能進去的。於是徐懷穀一行人便扮作了飛魚洲新雨宗來的劍修,在東扶搖洲遊曆,順便拜訪清風穀。


    一行人又有李思青的引薦,如此一來,才算進了這家大宗門。清風穀並無山門,隻要是周圍地界,就都算是清風穀的領地。


    不過有護宗大陣籠罩,隻有經過許可的修士才能進入,一般人也進入不得。


    徐懷穀等人進入清風穀之時正是黃昏,一進這護宗大陣之中,他立馬就感受到裏麵的不同尋常。


    這山裏麵的靈氣,起碼是一般山頭的三四倍,雖比不上那真正的靈氣寶地,但這還隻是清風穀的外圍,區域如此遼闊,就有這麽多的靈氣,著實讓徐懷穀吃了一驚。


    要知道在鳳頭山的那一處靈氣寶地,雖然靈氣比這個旺盛一些,但僅僅隻局限在那湖泊周圍一裏左右,和這個根本無法相比。


    李思青一進宗門,頓時如魚得水,活躍起來,給他們介紹道:“這就是我們清風穀的地界,像這等靈氣之地在穀內隻能算是下下乘,根本就沒人在這裏修煉。再往中心地域而去,靈氣會越來越濃鬱,到了我們平時修行的地方,靈氣起碼是這裏的四五倍。在那裏修行,才是事半功倍。”徐懷穀驚喜地點點頭,也想去一試。


    他現在可算是明白一些仙家修士為什麽比起野修強盛許多的原因了,若是平時都在這種靈氣寶地修行,哪裏是混跡山澤的野修能相比擬?


    其實清風穀內靈氣旺盛不僅是地理位置得天獨厚,護宗大陣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護宗大陣不止有防禦外敵的作用,還能聚攏周圍的靈氣。所以說,每一家宗門的護宗大陣都是宗門的一項根基。


    相比於徐懷穀的驚喜,左丘尋倒沒什麽感覺,畢竟世麵見的多了,這種宗門在中土不知有多少,因此在她眼裏也隻算是一般。


    幾人繼續向穀內走去,一路上見到了好幾名弟子,但是都隻是三境左右的修為,看來是入宗不久的新弟子。


    他們見到了徐懷穀一行人,都好奇地張望幾眼,但是都隻是恭敬地和領頭的李思青問了好,並沒有和徐懷穀等人說話。


    見到那些弟子都對李思青客氣有加,徐懷穀便問:“看起來你在宗門裏頭地位還不低?”李思青自豪地笑道:“這些都是剛進入宗門修行不久的弟子,修為低,所以對我客氣。他們都是派出來巡防山林的,免得有賊人偷偷摸進來,也算是對他們的鍛煉。不過我平日裏在宗門六百人中,資質也能排上七八十名的樣子,這次又突破六境,應該能排上二三十名。既然有了那位黃龍真人的傳承,資質更是大進,這次回去一稟報,說不定祖師堂嫡傳都能爭一爭!”徐懷穀看著李思青眉飛色舞,也笑問道:“祖師堂嫡傳是什麽?”李思青說道:“一般弟子都是大規模的教授,有專門的長老負責。嫡傳就是指宗門裏的長老收為弟子,親自授學,比起一起授學效果好很多。至於祖師堂嫡傳,那就是穀主親自收為弟子,稱得上是宗門裏全力培養的弟子,修行資源和地位與一般長老無異。像我之前在宗門裏就隻是嫡傳。”徐懷穀又疑惑問:“那你如果躋身祖師堂嫡傳,之前那位師父該怎麽辦?”李思青說:“那自然還是我的師父。祖師堂嫡傳更多講究的是名頭,能享受到很高的修行資源和地位,其餘傳業授課一事還是由師父來進行。畢竟穀主除了要處理宗門事務,還得忙著自己的修行,哪裏有時間來教課。”徐懷穀恍然,點點頭,原來大宗門裏是這樣一個修行模式。


    李思青嘿嘿一笑,道:“而且,據說躋身祖師堂嫡傳以後,能被賞賜下來一把仙兵。現在的祖師堂嫡傳隻有兩人,每一個都是絕世天才,三十出頭年紀就有六境修為,若是我也能成為那樣的人,一定不會缺道侶的!”徐懷穀聽這話,撇了撇嘴,覺得有點好笑。


    敢情說到底,還是想找個道侶。話說這李思青也是個妙人,既然有這想法,資質又能排上宗內七八十名,相貌也不差,不該找不到女修士才是,怎麽都饞成幾輩子沒見過女人的樣了。


    看來這清風穀中,果然旱澇成災啊。幾人說說笑笑,終於來到了清風穀的中心區域。


    在這裏,不僅靈氣蔥鬱許多,人也慢慢多起來了,隻不過徐懷穀一眼掃去,還是男多女少。


    而且那些珍惜少見的女修士身邊大多都已經有男修士,看來是名花有主,就沒見著幾個獨走的女修士,難怪愁死李思青。


    此時太陽剛剛落山,天色已黑,李思青便說帶大家去喝酒。劍修果然是最愛酒的,連這劍宗裏麵都能開酒樓,把徐懷穀逗笑了。


    事實上,在清風穀的弟子們中,夜晚除了修行的人外,都會聚集這酒樓裏頭喝酒,聊天侃地,交流修行心得和修行界的信息,這也是修行之外的娛樂。


    之前在宗門的時候,李思青也愛來這酒樓,隻不過酒樓隻賣仙家酒釀,貴得很,不能常來。


    這次在白海大賺一筆,陳紹純給他不僅送了雪玉,還給了兩枚彩珠,李思青現在富得流油,便大方地請徐懷穀等人來喝酒。


    清風穀人少,但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宗門裏麵各人都互相認識。一進酒樓,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徐懷穀這一行人。


    酒樓裏的修士們打量徐懷穀一行人之後,有些膽子大的不免嘖嘖咂舌,眼神停留在左丘尋和餘芹身上。


    那加上李思青,總共才四人的隊伍裏,竟然有兩名女子,而且氣質容貌俱是不俗,也不知道李思青這小子從哪裏找來的,可真是豔羨眾人。


    李思青拱手對著酒樓眾人,笑道:“各位師兄弟好久不見,我李思青又回來了!”在他說這話的時候,也不再壓製自己的修為,頓時劍意擴散,整座酒樓的修士都感受到了他的劍意。


    許多修士頓時麵容驚訝,有人問道:“李師弟,你這是六境了?”李思青爽快笑道:“正是!下次有機會,再向王師兄請教一番!”於是酒樓裏眾人的注意力又轉向李思青,倒是為左丘尋和餘芹解了圍。


    李思青不再顧著自己出風頭,而是把身後眾人介紹給大家:“我身後這幾位是飛魚洲的道友,來自新雨宗,前來東扶搖洲遊曆,在路上與我結識,我便邀請他們來我們清風穀參觀。接下來一段日子也要住在清風穀,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眾人紛紛點頭稱是,也沒覺得有什麽稀奇。


    畢竟清風穀還是大宗,平日裏前來參觀拜謁的人多了去了,至於飛魚洲新雨宗,大家並不熟悉,也就以為是一個小宗門,不再追究了。


    不過眾人一致認為,這雖說是小宗,但是弟子的相貌著實好看。不僅那兩名女子美貌,那背著劍匣的男子也俊秀。


    頓時眾人忍不住討論起來,但又不好意思在徐懷穀一行人麵前說出口,便都在心湖之中言語。


    雖然麵上平靜,但是心湖之中都快因為爭兩名女子誰更美貌吵起來了。


    此時一行人找了張桌子坐下,那李思青的心湖之中更是炸了鍋一般,周圍的師兄弟們不斷問這問那,既有關於劍道的,也有詢問美人的,弄得李思青心煩意亂。


    他隻好暫時關了自己的心湖,不再去聽那些言語。眾人的神色落在了左丘尋的眼中,自然瞞不過。


    她不禁有了幾分氣,鄙夷道:“李思青,看來不隻是你,你們全宗的人都是餓死鬼啊,這風氣是得改改了吧。”李思青神色尷尬,連連稱是,又趕緊叫上管事的,要了幾壇子清風穀特產的好酒,才讓左丘尋心情好了點。


    徐懷穀向四周張望而去,見到這裏的修士們都聚集而坐,看來之間感情還是很好。


    隻不過大多都是男修士,隻有一桌很古怪,全是女修士,不僅沒有男修士和她們打招呼,就連眼神都不曾看向那邊,似乎那幾位女修士便不是女子一樣。


    徐懷穀仔細端詳了那一撥四名女修士,有一名女子最為古怪,隻是閉著眼睛大口喝酒,似乎整座酒樓都不關她的事。


    那價錢不菲的仙家酒水,三兩口便是一碗,不多時桌上就多了兩個空壇子了,都是那女子所為。


    其餘三名女子倒還算正常,也是好奇地看向徐懷穀這邊,好像目光還是停留在他的身上。


    看書喇那三名女子見到徐懷穀也看向了她們,都掩嘴笑起來。隨後又互相嘀咕著說了些話,引得那閉眼喝酒的女子都忍不住笑了,也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麽。


    徐懷穀正看著,李思青忽然拍了拍他肩膀,指了指那幾位女子,奸笑道:“徐小哥,看看也就得了,千萬不用打上那幾位的主意,那邊沒一個好伺候的主。”徐懷穀莫名其妙,又想到餘芹還在,李思青說話也不避著點,便責怪他:“說什麽呢?我就有些奇怪,怎麽你們這群想女人都要瘋了的劍修,看也不看她們一眼?我看著她們容貌也不算差啊。”李思青神秘地搖搖頭,說:“這你可就不懂了,這幾位可是……”話還隻說到一半,徐懷穀眼角卻瞥見那四人之中竟有一名女子站了起來,朝著自己這桌而來。


    李思青趕緊斷了要說的話,斟了一碗酒,給那位女子遞過去賠罪笑道:“柳姑娘,今日怎麽賞臉來我這破落地方?”那柳姑娘隻是一笑,沒接他的酒碗,大大方方坐在徐懷穀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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