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本來是想把這幾個孩子當做手下培養的,但後發現她們都是可造之材,隻做個手下有些可惜,就收她們做了半個弟子,教導的也算用心,不過王憐花這人很有幾分惡趣味,收了徒也不跟大家說,暗自盤算著等人學有所成後,直接帶到大家麵前,要給大家一個“驚喜”。


    結果他玩的太上頭,自己都把這事兒給忘了,徑自跟著沈浪他們出海,讓按照計劃找來的姑娘們撲了個空,被“驚喜”的就隻有雲清和葉修兩個。


    以上是雲清根據姑娘們的訴說總結出來的,雖然不乏猜測成分,但根據她對王憐花的了解,這個猜測應該和事實相去不遠,看著忐忑的姑娘們,雲清忍不住又在心裏罵了王憐花一頓,緩和了神色,溫聲道:“我記得你們有四個人的,那一個怎麽沒來?”


    來的這三個姑娘,領頭的穿著藍衣,自報姓名叫楊無思,中間穿白衣的叫張無念,兩人都是二十歲,最後那個穿黃衣的叫莊無想,剛滿十八。


    她們的名字跟柳無憶類似,大概是王憐花不想費心思,順著石觀音的思路給起的。


    楊無思最年長,有事都是她站在前麵,現在也是她來回答雲清的問話:“回師叔,我們原來還有一個大師姐,叫柳無憶,隻是她幾年前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師父已經將她除名,還說以後隻把她當陌生人就好。”


    張無念恨聲道:“師父就是心腸太軟!他和師叔你們殺了石觀音,替我們報了殺父殺母的大仇,還幫我們尋找親人,又撫養我們長大,還教我們武功,如此大恩大德,就是為師父赴湯蹈火都不能報答,柳無憶卻一去不返,絲毫沒有感恩之心,那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最好不要不讓我遇到她,不然定要讓她好看!”


    雲清微微撇嘴,和葉修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腹誹:這小師侄是被什麽濾鏡糊了眼吧,王憐花是什麽寬容和善的性子嗎?他付出感情和心力把人養大,柳無憶的行為在他心中無異於背叛,以他睚眥必報的個性,怎麽可能隻是跟人互為陌路就完了?還王憐花心腸軟,這話連他死了好多年的親爹媽都不信,也就這幾個略有些傻白甜的師侄們才會被蒙蔽吧。


    雲清敢肯定,王憐花絕對已經做了什麽,來給他那膽大包天的便宜徒弟一點教訓,他讓人痛苦難當的手段多著呢,不過這話就沒必要跟小師侄們說了,還是讓她們多保留一會對師父的美好想象,王憐花的真麵目,就讓她們以後自己去慢慢發掘吧,相信那會給她們一點“驚喜”。


    略過柳無憶不提,雲清又問她們怎麽都從沙漠裏出來了,是有什麽事還是遇到了什麽困難,楊無思笑道:“其實是師父的吩咐,他早年說過,等我們滿了十八歲就可以到江湖上曆練,今年無想歲數夠了,我們就想著出來長長見識,也來看望一下師父和眾位師伯師叔,走到半路才知道,師父和沈師伯他們出海了……”


    這就是不通消息的壞處,王憐花早跑了,他的好徒兒都不知道,還巴巴的來看他,結果隻能白跑一趟,不過三女也不失望,沒能見到師父,能見到葉師叔和曲師叔,也算不虛此行。


    雲清安排她們住下,三女謝過,要走時,莊無想說:“曲師叔,我能見見曲姐姐嗎?”


    雲清愣了愣,忽然想起來,當年去接曲雲容時,有個小女孩挺黏她,應該就是莊無想了,沒想到這麽些年沒見,她還記得雲容,她又笑了下,說:“雲容出門辦事去了,不一定什麽時候回來,你們可以住下來等她。”


    三女應是,雲清見在自己麵前,她們都有些拘束,笑了笑離開,把空間留給她們。


    回到正堂,葉修正在等她,兩人相攜來到王憐花的院子,熟練地從他書房裏找出一本冊子,大致上翻了翻,果然找到柳無憶的資料,根據上麵的介紹,她是耐不住沙漠的單調,向往中原的繁華和熱鬧,又自覺被王憐花控製了自由,所以一心想跑,等到十八歲一滿,包袱款款投奔熱鬧的世界,從此天高海闊,再也沒有回去過。


    “柳無憶的腦洞挺大,還被王憐花控製自由,王憐花哪有那閑工夫,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葉修嘖嘖稱奇。


    可不是麽,王憐花一年都去不了沙漠兩次,真要控製她們的自由,怎麽可能給她們這麽寬鬆的環境,不說天天放眼皮子底下看著,也總要有點管控的措施吧?何況以王憐花的能力,他若真存心禁錮誰,哪裏能讓人這麽輕易就跑掉?


    柳無憶也確實沒有逃過王憐花的耳目,她的行蹤其實一直都在王憐花的掌握中。


    當然,王憐花不是變/態,他也並沒有監視那幾個放養的徒弟,柳無憶之所以有這個待遇,不過是因為她有背叛的行為,在她最初離開沙漠時,王憐花也沒有在意,而是她入關後就杳無音訊,王憐花出於關心,才找人查了查她的行蹤,然後就發現,自己被人當成控製狂了。


    柳無憶認識了擁翠山莊的少莊主李玉函,李玉函對她一見鍾情,兩人成親後,她跟李玉函說了許多王憐花的壞話,李玉函以為她受了許多委屈,還要召集人手,來桃源山莊找王憐花算賬,給柳無憶報仇。


    “李玉函的腦子是怎麽長的?柳無憶說什麽他就信什麽,戀愛腦是這樣的嗎?”葉修驚奇道。


    雲清哂笑道:“可能吧,咱們沒長那種腦子,理解不了他們的腦回路。不過算柳無憶聰明,勸住了李玉函,否則他要真敢來找事,咱們少不得要替李觀魚老前輩教訓一下他兒子。”


    “我是真同情李前輩,那麽大年紀了,就隻有李玉函這一根獨苗,偏偏這根獨苗還有點歪,想要守住他擁翠山莊的威名,兒子是指望不上了,也不知道孫輩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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