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不會收一分錢,仍然會守口如瓶,張兵表現的很激動,很感激我。


    我就跟他說道:“隻要不把我攪和進來,一切都好說。我當醫生這麽多年了,說實話,就你們這些事,最後弄得雞飛狗跳的我見的可太多了。不是錢不對了,就是腎不對了的。”


    “薛大夫,你放心好了,這次這個腎源絕對沒問題。如果有問題的話,我也不敢答應陸君儀,帶這小子來你這兒化驗啊?那我不是自討苦吃嗎?”張兵的笑容裏充滿了狡黠。


    結合李淼調查到的那些,他說的這些話我倒也很好理解。


    李淼說過,他們以往物色到了合適的肥羊,都是讓患者和他們的假腎源,去仁德醫院做化驗。


    那個幫他們做化驗的醫生叫賈躍平,可以說,正是賈躍平的助紂為虐,才能讓張兵他們直到現在還能逍遙法外。


    我感覺這是個打開缺口的好機會,於是試探性的問道:“兄弟,聽你這意思,你有銷路?”


    “呃……沒有沒有,什麽銷路?我哪有什麽銷路?”張兵立馬矢口否認。


    他是個騙子,是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更不會將自己來錢的道兒跟我說的。


    而我也沒有繼續追問,話說到這裏就可以了,再說深了,容易遭人懷疑。


    隨後,我就帶著宋海洋進入了醫院,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進入了泌尿外科。


    就在二十分鍾前,黎曼亭因為學了我一個擴胸動作,導致襯衫的扣子崩開了。


    這裏又沒有針線,何況就算有針線,她也未必會針線活兒,所以她隻能把外麵的西裝扣子係好。


    這樣才能避免自己春光乍現……


    見了我之後,黎曼亭的表情還是有些不自然,明顯還想罵我。


    隻是當著宋海洋的麵,她又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至於鄭銘,現在正躺在病床上沉睡呢,我們準備在這裏待上一會兒,再把他叫醒。


    而宋海洋趁機不解問道:“陳默,我剛才都聽見了,張兵說要給你五萬塊錢封口費,你怎麽不答應他呢?五萬塊錢也不少了吧?我感覺他能給我的定金,可能也就是幾萬塊錢。”


    黎曼亭聽到這個消息也比較詫異:“什麽?人家要給他五萬塊錢封口費,他竟然還沒要?”


    我解釋道:“你們耐心一點,不要被眼前這種蠅頭小利給纏住了腳。我們要騙的,可不僅僅是這幾萬塊,你們對人的心理,還是不夠了解。”


    黎曼亭挖苦道:“呦嗬,那你有什麽高見啊?幸虧李淼沒在這,這要是讓他聽見你拒絕了張兵的五萬塊錢,肯定又跟你急了!”


    “這個張兵雖然背靠著蠍子,但是根據老包的介紹我們不難猜出,他身上應該沒幾個錢。而且李淼也調查過他,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這種人要是不欠著一屁股債,那才出鬼了。他說給我五萬塊,你就真以為他能給我五萬塊?他不過就是隨口一說,想讓我閉嘴罷了。既然我明知道,他事後肯定不會給我錢,那我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表現的高風亮節一點,送個順水人情給他呢?”


    “噢,原來你是這麽想的。”


    黎曼亭蹙著秀眉追問道:“那也不對啊,那你這次想騙的人到底是誰?不是張兵他們嗎?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一屁股債,那咱們還怎麽騙他的錢?”


    “知道梭哈嗎?”


    想到張兵的嘴臉,我輕蔑的一笑:“像他這種賭徒,總會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最後一次上。海洋的腎,就是他梭哈的本錢。他會為了跟陸君儀達成交易,滿足我們的要求。”


    “這倒確實很符合他這種賭徒的心理,但是……但是如果他真的已經把身邊的人都給借遍了的話,恐怕我們最後能從他手裏騙到的錢,應該也很有限吧?”黎曼亭不太樂觀的說道。


    “放心,山人自有妙計。張兵當了這麽多年的騙子,他自然有自己來錢的方式。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他的胃口完全調動起來。”


    接著,我讓宋海洋把準備好的化驗報告都拿出來,這些東西我是看不懂的。


    同樣,陸君儀和張兵也看不懂,但他們兩個現在同時相信我。


    所以我說一就是一,我說二就是二。


    半小時後,我讓宋海洋先走一步,接下來的話也不用我教,他知道自己該怎麽跟張兵說。


    而張兵肯定也會讓宋海洋先回家等消息,得等他和陸君儀最後聊完價錢,才能進行手術。


    我也給陸君儀打去了電話,剛一接通,她就激動的問道:“薛威,怎麽樣了?化驗報告出來了?配型成功了嗎?”


    從她的語氣不難聽出,她是很在乎劉震的,這還真讓我有些嫉妒。


    被我強吻過的女人竟然在乎別的男人……


    不行不行,我趕緊咬了下舌尖,我怎麽能有這種荒謬的想法呢?


    “出來了,配型成功了。隻要你們把錢談攏,隨時都可以進行手術。陸總,您就按照我說的,先給他五萬塊錢定金,剩下的錢等手術成功之後,再給他,省的出現什麽變故,千萬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我當醫生這麽多年,見到的這樣的騙子有很多。有什麽拿不準的,您就給我打電話。”


    陸君儀應和道:“好,聽你的,那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跟陸君儀掛了電話後,我就給鄭銘又換了一杯水,然後將他扶回了座位。


    現在他已經可以醒過來了,我和黎曼亭也該重新進入角色了。


    我倆將鄭銘喚醒,他緩緩睜開眼睛,打了兩個瞌睡。


    他揉了揉疲倦的雙眼,看著我們倆,糊裏糊塗的。


    “哎?你們……你們兩個……”


    黎曼亭趕緊說道:“鄭醫生,您忘了?我是海城之光欄目組的小高啊,特意給您來做專訪的。”


    鄭銘恍惚了幾秒才回憶起來:“對對對,是你。不對啊,剛才你們不就在給我做專訪嗎?哎呀,我真是太失禮了,怎麽還睡著了呢?”


    包遠山這半包暈果然名不虛傳,即便是鄭銘這種老大夫,也絲毫沒有察覺到是自己剛才喝的水有問題。


    我突然有個邪惡的想法:那要是我把這半包暈給黎曼亭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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