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刀疤男極力想否認,但疼得滿頭大汗壓根說不出話來,相當於這些罪行直接釘在了他身上。


    就在沈雲熙以為事情穩了的時候,首領冷不丁看向她:“你憑什麽認為我會信你。”


    沈雲熙抬頭對上他的眼神,渾身僵硬一瞬,隻覺得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冰冷而又瘮人,但她還是強裝鎮定:“該說的我都說了,虎符被他拿走了,不在我身上。”


    到最後也不知道黑衣人信沒信,反正她是跟陸錦州關一塊了。


    至於地上的刀疤男,黑衣人絲毫沒有要救他的意思,眼睜睜看著他拖著血跡爬到自己腳邊,解藥二字才說了一半便咽了氣。


    黑衣人麵無表情地將刀疤男的屍體一腳踢開,對石門外的兩人吩咐了兩句便離開了,想來是去尋虎符了。


    陸錦州依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翅一般微顫,恰到好處的光線撒在他優越高挺的鼻梁上,竟勾勒出幾分不大真實的感覺來。


    “演得不錯。”


    “什麽?”


    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後,沈雲熙都快氣笑了:“是吧,不錯吧。”


    都快演死了,能錯得了嗎。


    陸錦州環著手輕笑一聲,嘴角抿著些淡淡的笑意,“尚可。”


    沈雲熙越想越氣,索性挪了個地,自己掙開繩子,坐得離他遠遠的:“無憂和流風回雪呢?”


    “他們不在此處,安全。”


    “我還真以為你那麽好心,說什麽錯過了繡娘來府上量體,合著你帶我出來就是當誘餌。”她語氣憤憤道。


    “不曾料到他們也會將你一並帶走罷了,至於無憂……”陸錦州頓了頓,“確實是提前安排離開了。”


    沈雲熙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被利用了還想著跑回來救人的傻子就是她,這誰看了不得誇上一句真蠢。


    陸錦州從袖中取出一方繡著玉蘭花的錦帕遞給她,言簡意賅道:“血。”


    經他這麽一提醒,沈雲熙才想起來自己受傷了這回事,然而她隻是看了那帕子一眼,卻絲毫沒有要接過來的意思:“擔不起王爺的關心,這點傷一會兒就愈合了。”


    說完,沈雲熙小心地摸了一下傷口的大小,下意識擰了擰眉。


    好在刀疤男沒傷到她的要害,這一點她心裏還是有數的,就是看著可怖,滲些血罷了。


    不過疼也是真疼啊。


    沈雲熙歎了口氣,頓時也不著急了。


    看陸錦州這樣就知道他早有準備,犯不著她操心,說不定人家就是故意上套,賣對方一個破綻的呢。


    陸錦州抿抿唇,眼神落在沒送的出去的錦帕上,不知怎麽的竟有些鬱悶。


    她好端端的置什麽氣?


    左右想不通,陸錦州便收起錦帕繼續小憩,隻是地牢本就陰寒,加上昨日感了風寒,他手握成拳,抵在唇邊一直低低地咳嗽著。


    沈雲熙終於還是於心不忍,湊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的溫度。


    蠢不蠢是一回事,這家夥生病了是另一回事。


    更何況他病情本來就不容樂觀,這要是再來個重感冒,隻怕身體會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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