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11。


    很多很多年以前。


    未來的【溺亡冤魂】第1次見到名為死水的怪物……


    而那時候的布魯茜則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徹底和這種怪物水***融,再也不分彼此。


    那龐大的死水大軍被她從口中嘔吐出來,像是海流一樣席卷每一個活著的生物,然後挨個改造他們,即使是屍體也不能夠逃脫死水的控製。


    那些活體的、水形態的生物能夠寄生在任何他們想要寄生的宿主上,並且會隨著宿主而改變自身的形態。


    他們難以被殺死,而且數量眾多。


    這是溺亡冤魂能以一己之力戰勝整個亞特蘭蒂斯文明的原因,也是……


    也是溺亡冤魂的世界毀滅的原因。


    ……


    他開始喘起粗氣了。


    「我們打掃我們的小小燈塔幹淨又明亮。愛情的小火苗燒啊燒,好像夜裏的燈塔一樣亮!」


    「亞特蘭蒂斯和陸地世界的交流。」


    他抱著自己的女友在空中轉了兩圈,然後一起坐在沙發上。


    「也不同於藍海之謎。美人樂隊,切薩皮克市,星樂公司在1965年發行的,不是什麽高雅藝術,也許這就是重點。」


    「嗯……你是指什麽進展?」


    「哲學,科學,倫理學,而不是一首口水歌。」


    他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懷裏抱著他和媚拉一起養的金毛。他笑嗬嗬的抬起頭,看到女友一邊用毛巾包著自己酒紅色的頭發,一邊將浴巾裹在身上,款款向他走來。


    「亞瑟,說真的……我覺得這進展太快了。」


    「讓我們唱起我們的燈塔小調,從天涯到海角,讓我們唱起我們的燈塔小調,從今晚到明朝~」


    但她很快就重新被亞瑟拉倒下去,然後媚拉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他們一起躺在床上,兩個人四目相對。


    「這歌傻透了,我懂。」


    「就是這小調俘獲了亞特蘭娜女王的芳心?」


    他將自己的女友抱起來。他是如此的孔武有力,以至於媚拉剛剛吹幹的、酒紅色的頭發,像瀑布一樣垂落下來。


    ……


    媚拉也開始喘起粗氣來:「我……我正在考慮。」


    「我愛上了一位燈塔管理員,我們的日子幸福甜蜜。我愛上了一位燈塔管理員,我們的房子麵朝大海。」


    「就是他。」海王亞瑟說道。


    我父親曾告訴我,在母親還在陸地上的日子裏,她很喜歡一首歌。


    一首很傻的歌。


    68分又34秒後。


    此時,現在。


    母親一遍遍地用她的舊spinco音響放那首歌,簡直讓他抓狂,但是這讓母親很高興,於是他也很高興。


    「我剛想說,他和亞特蘭朵的潮汐和聲浪截然不同。」


    媚拉拍掉他的爪子,她用胳膊支起葫蘆一樣的身體,然後用拉了一下包裹住身體的浴巾。


    「也許吧。」亞瑟說道:「你有再考慮一下嗎?嗯哼?」


    亞瑟走到媚拉的身旁:「如果我們想讓陸地和亞特蘭蒂斯之間來一場文化交流,你想的是那些宏大的東西。」


    ……


    她嚴肅的說道:「你難道不覺得……」


    瑣碎也好,開心也罷,這都是母親和他的世界所聯係的一部分。


    「你告訴我這些是因為你之前的提議對嗎?亞瑟?我不是指結婚,我是說你的那個主意。


    」


    「嗬,有意思,這歌……」


    情形開始逐漸有些不對勁起來,但媚拉至少還記得自己在討論正事。


    她看著自己的男朋友,聽到他開口說道:


    「但這首歌曾經影響了我的母親,也許讓她多了一點點對陸地世界的了解,你懂的,就是欣賞這些沒有那麽高大上的東西,你能從人們消遣的小玩意上了解到很多關於他們的事情。」


    媚拉從海王亞瑟住處的浴室中走出來,用浴巾包裹著自己的身體。


    他們兩個的目光黏在一起,正如他們此刻也黏在一起一樣。


    「現在打算說正事了嗎?我的意思是,進度太快了。」媚拉說道。


    她聽著老式唱片音響中放出來的歌聲,覺得有些好笑。


    媚拉躺在亞瑟的懷裏,她用一根纖細的手指在對方的胸膛上悄悄繞著圈,然後低聲問道。


    「什麽意思?」


    她轉過身去,麵朝天花板。


    「你甚至不是亞特蘭蒂斯的國王,盡管你的弟弟奧姆自願遵守亞特蘭蒂斯的法律,拒絕無視你的優先繼承權而登上王座,因此你在繼承王位的道路上,現在暫時沒有任何的競爭者。」


    媚拉說道:「但你知道的,如果你不成為國王,始終會有一部分亞特蘭蒂斯人拒絕認同你。


    盡管攝政王圖拉(注:即未來的水行少女,前文曾經出現過,奧姆領主是海王亞瑟同母異父的兄弟,圖拉是奧姆同父異母的妹妹。)對你言聽計從,在她和指揮官穆克的支持下,拒絕登上王座的你能夠行使幾乎和亞特蘭蒂斯之王等同的權利,但幾乎終究是幾乎。」


    「奧姆現在盡管拒絕奪走你的皇位,但這隻是因為他遵守亞特蘭蒂斯人的法律。如果在法律上已被宣布為叛徒或者其他的什麽理由,那麽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上王座。」


    「不會這麽……」


    「還有,想想看奧姆所做的事情吧,你真的覺得你能控製得了他?說實話,亞瑟,我真不喜歡在背後說人壞話,但是奧姆的種族主義已經到了扭曲人性的程度,還有他那病態的被迫害妄想。」


    「他認為所有生活在陸地上的生物都是痛苦。所有的陸地生物都生活在毒氣當中。他認為陸地就是地獄。這種思想對於奧姆來說已經根深蒂固,如果他成為亞特蘭蒂斯之王,絕對會是一場災難。」


    「你真的不打算……」


    「好了。媚拉,我不屬於亞特


    蘭蒂斯。我既不屬於亞特蘭蒂斯,也不屬於陸地。」亞瑟說道:「因此……我的使命應當隻是成為溝通兩個世界的橋梁,而不是成為某個世界的主宰。」


    「但是奧姆太過於激進了,種族優等論讓他看不清楚眼前的事實。」


    「在這個時候建造一所大使館也太過於激進了。你完全沒有考慮過奧姆的想法。」


    「我會說服我弟弟的。」亞瑟說道:「奧姆很尊敬我。我們還是要建造大使館,你覺得雪浪基地這個名字怎麽樣?」


    媚拉長出了口氣:「我的意思是,阻力可能不僅僅來源於亞特蘭蒂斯,還有陸地世界的政府——」


    「蝙蝠俠能解決這些,別擔心。」


    媚拉歎了口氣:「亞瑟。你是從來都不關心正義聯盟內部事務的嗎?」


    「怎麽了?」


    「蝙蝠俠一直在忙著那些大事情。忙著實驗,忙著解決那些多元宇宙的危機。」


    她正色說道:「蝙蝠俠已經很久沒有低頭看看腳下的情況了。」


    「那些反對他的人,政府內部,政府外部,民間……」


    「阿曼達沃勒和火星獵人在動用手段,光彩的,不光彩的,他


    們在讓蝙蝠俠不需要為這些蠅營狗苟的事而耗費精力,這在正義聯盟中已經是個半公開的秘密了,即使我不是正義聯盟的正式成員,但是去了那麽多次,也已經知道了聯盟內的很多事情。」


    「呃……好吧,我承認我確實可能對聯盟事務疏於……」


    海王撓了撓頭:「但我不明白,這究竟……」


    「我很擔憂,亞瑟。」媚拉說道:「蝙蝠俠一直被保護的太好了,他幾乎麵對的都是那些外部的敵人,從來沒有麵對過那些來自陸地人內部的惡意。」


    「確實如此。」海王亞瑟在旁邊跟著一頭,我也這麽覺得:「雖然對於那些被蝙蝠俠撕碎的外星征服者們不太公平,但是事實上而言,蝙蝠俠主要主持和參與的都是一些對付外敵的戰鬥。」


    「別說蝙蝠俠,你也一樣。」媚拉說道:「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發現了這一切……你覺得……」


    「依照蝙蝠俠的性子,他會像阿曼達沃勒和火星獵人他們一樣好好和民眾說話嗎?」


    海王亞瑟反問自己的女友:「當然,他……」


    然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卻打斷了他們之間的交流。


    媚拉立刻從亞瑟身上跳下來。


    她把原本那半句「蝙蝠俠可能會因此而大失所望」吞回肚子裏,然後撅著屁股去打開了那個老式唱片機,於是歌聲就再一次響了起來。


    「有人來了,回頭再聊。」


    「……也許海上有麻煩了。」


    亞瑟低聲嘟囔著,打開門。


    然後他就看到一個黑影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裏。


    「沃森警官。」


    「啊,亞瑟,我看到你燈亮著,我想你肯定在家。」


    來人是海王亞瑟家附近的警察。


    「是不是出了什麽——」


    「當然沒有。啊,我喜歡這歌。」女警察把頭探入房間內,聽到了媚拉放的那首關於燈塔的口水歌。


    「看起來媚拉也是。」亞瑟說道。


    「你好啊,艾瑞卡……」媚拉從後麵探出頭來。


    「好吧,我知道你在應邀這種事上的德性,所以我這次找你,是想確認一下這周末海洋節你會來吧?」


    女警察問道。


    縮在後麵的媚拉挑了挑眉毛:「海洋節?」


    「慈恩港海洋節,一年一度慶祝我們這兒與大海相關聯的節日,你懂的,釣魚,海鮮,觀光,相當好玩。」


    女警察蹲了下來,摸了摸跑過來問他求抱抱的金毛。


    「我不確定,我們這幾個周末很有可能會都不太平。因為大使館的建立以及奧姆領主的問題還沒有解決。」


    「拜托,你必須得來,你幾乎是慈恩港和大海最大的聯係了,你一定得來,很好玩的。」


    「嗯……」亞瑟說道:「我……」


    「我們會去的。」然後亞瑟看到媚拉將一隻手搭在自己肩頭,於是他也說道:「看起來我們會去的,艾瑞卡。」


    「太好了,節日對所有人開放,帶上你的朋友吧。」女警察說道。她已經在打算轉身離開了。


    「朋友?」海王亞瑟說道:「我?」


    「我們會帶朋友去的。」媚拉說道。


    「酷,明天見夥計們。」女警察轉身走了。


    海王亞瑟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友:「帶朋友?」


    「是你提議文化交流的啊……親愛的。」


    然後他就看到媚拉眨巴眨巴兩下眼睛,緊接著亞瑟當場就舉手投降了。


    「好吧好吧。」


    「朋友……」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突


    然說道:


    「我知道了,我可以找蝙蝠俠。」


    「你確定?」媚拉說道:「蝙蝠俠那麽忙的人,你要用什麽方法來確保他會跟你來參加這個什麽海洋節?」


    ……


    ……


    ……


    阿爾布開克某座監獄內。


    「給你,夥計。」


    一個囚犯坐在審訊室的木桌子前,另外一個警察將一杯水放在他的桌麵上。


    「不會連咖啡都沒有吧?」那個囚犯問道。


    「加熱器壞了,將就喝水吧。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我告訴過你,我要找個律師。」那個罪犯開口說道:「否則我不會說任何事。」


    「你非得找麻煩是吧?嗯?」


    「好吧,好吧。」


    最終獄警還是屈服了。


    他再次離開了審訊室,背後傳來犯人的聲音:「快點回來。」


    「好。別走開。」


    緊接著,審訊室內,就隻有犯人和一杯水在那裏。


    但是緊接著下一秒,一隻手就從水杯中猛然伸出,一把捏住了囚徒的張臉。


    而不久之後重新回來的獄警隻


    看到地上一大灘水和空無一人的房間。


    「怎麽回事?」


    紐約。


    一個女子躺在自己家的浴缸裏。


    緊接著他看到一雙手從水中伸出來。


    不,是一雙血紅的,像是蜥蜴一樣猙獰的爪子。


    然後下一秒浴缸中就響起一聲慘叫,然後鮮血就那麽噴在牆上……


    德克薩斯州……


    波士頓……


    芝加哥……


    ……


    ……


    ……


    「你又在唱你的歌了。」亞瑟對著媚拉說道。


    「我沒有。」


    媚拉回答道。


    她岔開話題,然後問道:「對了,你不是要叫蝙蝠俠過來嗎?他來了嗎?」


    「來了。」海王說道:「和神奇女俠一起。」


    他聳了聳肩:「你瞧,這就是我讓蝙蝠俠來參加海洋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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