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他媽?”


    淩真顯然對這個名字十分不解。


    楊豪傑咧嘴而笑,甚是得意的跟淩真解釋道:“這‘扛他媽’,是我們殤島中心地帶唯一的一處娛樂場所,也隻有在那裏能喝上酒水,睡到姑娘……注意,那可絕不同於青樓啊,那裏不存在什麽妓-院,和山下俗世有一定的差別。但可以這麽說,隻要有錢,去了那裏就恣意快活,縱情的開懷享受,比做神仙還要來得舒服!那個地方,每個月隻開放一次,若是碰上逢年過節的,比如七夕端午元宵之類的,就會多放幾天……”


    淩真微微皺眉,“楊少,可我還是不明白,那地界,為何要叫扛他媽這麽一個怪名啊?”


    楊豪傑邊笑邊說道:“因為有些姑娘喝多了以後,會故意不震散滿身酒氣,迷迷糊糊、半推半就的讓男人把她扛走,那裏有可供留宿的包房,嘿,大家都火力旺盛的年輕人,到了房間裏想幹點啥,會幹點啥,能幹點啥,懂的都懂,門兒清!”


    高飛臉色不太好看的評價一句:“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你楊少最是行家裏手了。”


    楊豪傑不去加以理會,“當然,也有些男的,不小心喝多了,爛醉如泥,就隻能由好兄弟們出力,扛他媽的回去了!這也就是那裏名字的由來了,怎麽樣,是不是特貼切?”


    淩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楊豪傑笑得燦爛,朗聲說道:“今個兒我喊了四個妹子出來,我們寢有五個人,除去從來不近女色的阿飛,剛好夠一人一個,玩的時候也好有個伴……”


    淩真有點兒無奈的道:“玩?怎麽個玩法?葷的素的?”


    楊豪傑從這句話裏品出了味道,已然笑得合不攏嘴,“淩少你還知道葷的素的這一說法啊,看來也是老手玩家了,哈哈!”


    早在十四歲就被神將之首靈威元帶去過青樓的淩真,此時淺淺一笑,自謙的道:“略懂,略懂而已。”


    楊豪傑擺了擺手,“不管懂不懂,總之,淩少你今天我跟著我來就是了,我們這一回,主要是去扛他媽裏的那座‘縱情樓’,去那裏頭唱唱歌,喝酒劃拳什麽的,至於那些身負修為的學院妹子,最後肯不肯跟你共赴巫山,來一場萍水相逢的魚-水之歡,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如何了。”


    淩真剛想說些什麽,白衣劍修高飛便皺著眉頭道:“你忘記那個要喊我們爹的賭約了?”


    楊豪傑翻了個白眼,“當然沒忘了。我現在有跟誰談戀愛麽?我有說去了縱情樓裏,就一定要和誰誰誰那啥嗎?有嗎?”


    高飛都被氣笑了,扯動嘴角,“你跟齊如意……”


    “別跟我提她!”


    楊豪傑不耐煩的道,“一說到這女的我就來氣,明明今天本來可以有五個妹子的,她偏說有事兒,來不了,哼,現在好了,隻有勉勉強強的四個了。”


    高飛冷聲道:“四個你還嫌少啊?你是皇帝陛下麽,非得後宮有佳麗三千不可?”


    楊豪傑笑了一下,“你還別說,今日被我約出來的妹子裏麵,長得最好看的那個,叫沈佳懿,不是佳麗哈,是‘佳懿’。那個懿字蠻複雜的,就是繁體的那個一,右邊再加一個恣意的恣……哎呀,說了也白說,總之那個沈佳懿啊,臉蛋絕美,身段也豐腴,對我胃口得緊,雖然肯定沒法跟淩少他姐淩鳳歌相提並論,但也可稱得上是驚為天人了!”


    高飛斜眼看著這個好色至極的黃衣公子,“怎麽的,想泡她啊?”


    “你這不是廢話嘛,明知故問,不想泡她我約她出來做甚?錢多得沒處燒?”


    楊豪傑毫不猶豫的道,“那種級別的水靈姑娘,可比尋常青樓裏的花魁,都還要來得極品多了,不是那麽容易就泡到的,也正因為如此,有挑戰性,所以我想試試!”


    楊少曾跟三七零一的室友們說過。


    女人根據長相、身材還有難追程度等等,各個方麵,能夠綜合的分為上、中、下三個等級。


    下品,一般來說,要麽臉,要麽身子,肯定其中之一有硬傷。


    當然,也不排除兩者皆爛的可能性。


    這類底層女流,往往這輩子隻能與同為底層的男性結合,醜小鴨注定當不成白天鵝,也決計得不到王子的青睞。


    追求的難度近乎為零,毫無挑戰性可言。


    即使輕而易舉的追到了,也不會帶來什麽成就感,更加不會讓人多麽快樂幸福。


    這樣的女人,楊少向來連多看一眼都不會去做,即使不要錢的倒貼給他,都萬萬不會接受。


    心理和生理上無法遭得住。


    就兩個字,太醜,或者說太爛!


    中品,就是那些身上有閃光點的女性,能夠吸引到人,具備一定的魅力,容貌身段也有可取之處,頗為姣好無硬傷。


    如果娶回家或者帶出門,能給男人足夠的麵子,臉上有光,不至於丟人現眼。


    山下尋常百姓,如果能得到一個中品女人,那就算是祖上燒高香,運氣很不錯了。


    對於從未修行過的人來說,這種女的,還是挺有追求難度的,如果是出身大戶人家的黃花閨女,那麽得到的難度更加會直線上升。


    當然對於楊少這種身兼劍道修為,家底極度殷實的山上修士而言,那就和下品沒太大的區別,都是很容易就上手的。


    拿下以後的成就感也不會太大。


    上品,這一類女人就很是珍貴了,不論容顏相貌還是身段體態,都可稱得上是難得一見。


    滿身都是亮點,不存在什麽重大缺陷。


    出身背景也肯定不會有多次,非富即貴,也不會說小富小貴,而是大富大貴!


    畢竟,如果是窮人家的年輕姑娘,沒有任何靠山,生就了那麽驚為天人的外貌,那多半,災禍連連,早就要被當地的豪伐世家給強擄去,百般糟蹋蹂躪了。


    命運和下場,一定是極其悲慘的。


    禍水紅顏,傾國傾城等詞匯,多是用於形容此類上品女性的。


    通天島殤學院裏,共計百餘號女子修士,無一例外,全都是異常罕見的上品人物。


    故而,不論是泡到其中哪一個,都能帶來極大的成就感,挑戰性十足。


    玩法趣味之豐,已幾乎不低於修行底蘊的攀升,以及境界的升級躍階。


    楊豪傑習慣性的把天下女子,劃分為這三個品級。


    其中也有例外。


    那就是像第一女子學霸淩鳳歌這種,便不可隨意歸入“上品”裏麵了。


    比上品還要高一個層級。


    堪稱極品!


    這一類絕世女流,饒是一貫極具自信心,自我感覺頗為良好的楊豪傑,都覺著憑自己的身份和修為境界,沒本事拿捏得了住。


    所以從來都沒有對那位淩學霸發起過任何追求的攻勢。


    在殤學院裏,包括高飛在內,全體男性,人人都或多或少的都幻想過,自己和淩鳳歌結為了道侶以後的日子。


    太幸福太美好,給個神仙做都不肯換!


    不過很遺憾的是,那也隻能存在於幻想之中,而絕對不會發生於現實裏。


    現實中,連跟淩鳳歌表過白的人都從未有過!


    都知道那位人族武神淩璞的長女,劍術和境界都極高。


    生而具備本命劍,如今擁有著六階渡劫境的修為,還有一層金牌導師嬴春嫡傳弟子的身份在,是整個學院裏最強的學生……


    如此女流,若是因為被追求而動了真火,一旦發起飆來,縱使嬴導師不露麵,光她一個人,就足夠殺人於頃刻之間了!


    大好性命隻有一條,還是別那般兒戲的對待為好。


    最佳的選擇就是,把淩學霸當成是一尊高高在上,隻能仰望而不可褻玩的女子神靈,放在心裏加以供奉朝拜。


    切不可生就絲毫褻瀆怠慢之意,否則,萬劫不複!


    學院裏所有妙齡女性,除了年紀最大、聲望最高,氣態相貌最是登峰造極的淩鳳歌以外。


    其餘的人,都是三七零一寢室長楊豪傑的心儀目標。


    用楊少自己的話來說就是。


    全都是他的“小寶貝”!


    所以不單是沈佳懿,或者齊如意,每一個極品以下、中品以上的上品女性,都符合他楊豪傑的胃口。


    都足可喚醒這家夥足夠的挑戰欲望,並對之付出實際行動。


    “行了淩少,別愣著了,走吧!”


    楊豪傑一臉亢奮的神情,“今日的消費我全包了,盡情享受便是……”


    轉而看向白衣劍修高飛,“阿飛啊,我知你不太喜歡那種地方,但今個兒,咱們的主角是淩少,主要目的,是慶祝淩少加入我們三七零一這個寢。阿飛你要還拿我們幾個當兄弟,還承認自己是殤島五虎這個團體的一員,那就賞個麵子一塊兒過來玩!若是不承認,那好,我也不強求,隨你開心便是。”


    高飛被如此一說,頓時有些騎虎難下,臉色為難的沉吟許久,歎了口氣,很是勉強的低聲說道:“算了算了,難得額外放假一天,又是為了淩少,那我便去吧。若是不去,倒顯得沒把淩少當自家兄弟了!”


    楊豪傑立時便笑開了花,拍著白衣劍修的肩膀,“這就對了嘛,我們是一個團隊,一個整體,用密斯特銳馳的話來說就是‘唯阿剔慕’,怎麽能隨隨便便就分開呢?”


    白衣高飛和青袍淩真,兩人就此跟著黃衣公子楊豪傑,前往了通天島的中心地帶。


    今日雖是周一,但由於用不著上課的緣故,學生們都很是清閑,人人有空,故而這一片地區人流量著實不少。


    包括諸多酒肆旅館、勾欄戲亭等建築在內,此地整體的範圍,被稱之為“扛他媽”。


    在扛他媽裏消費,金銀都不管用。


    需要專門動身,去找到學院裏管轄扛他媽的那一位大人物。


    鬧市娛樂場的總瓢把子,扛他媽最高負責人——酆璧。


    去跟那位姓酆名璧,性格陰晴不定的古怪老人,用真金白銀換取一種十分特殊的貨幣。


    那種可供在島中心消費,購買各類物品的東西,名為“靈磚”。


    是一種蘊含豐富的奇特靈氣,分量很輕,易於攜帶的小石塊。


    共分紅、紫、黃、藍、綠五色品級,不同顏色的磚石代表了不同的價值。


    綠色靈磚等於十兩銀子。


    藍色則翻上十倍,等於一百兩雪花紋銀。


    黃色的靈磚價值千兩。


    紫色靈磚,相當於是白銀一萬兩。


    紅色品級的靈磚最是貴重,一塊,便等於十萬兩!


    殤學院裏,幾乎每一名學生都出身不凡,大多是某國某地的權勢貴胄,亦或者是某些宗字頭門派的天之驕子。


    像高飛這種不名一文的窮酸之人,是少數中的少數,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計,等同於並不存在。


    正因為如此,所以不會缺錢。


    有大把大把的紋銀可以掏出來,換去不同色彩的靈氣磚塊,以作為在扛他媽裏消遣娛樂的流通貨幣使用。


    楊豪傑作為楊劼楊副校的獨子,身價之高,通天絕地。


    完全可以這麽說。


    通天島多高。


    人族大帝就有多高。


    那麽大帝的大弟子楊劼,自然也是高無可高的存在!


    雖不處人族十大高手之列,但具備可媲美人族十大高手的戰力,八階大道止境,劍術通身。


    身臨浮空海島,僅在諸葛校長之下。


    高過金牌導師嬴春,威震整座殤學院的楊副校長,其地位,絕不會低於瀚藍洲的一國之君王,一地之天皇。


    如此身世條件,也無疑注定了他楊豪傑,含著親爹給的“金鑰匙”長大,萬萬不可能有缺銀子花銷,錢不夠使的那一天到來。


    兜裏揣滿了各色靈磚,等同於帶了幾萬甚至幾十萬兩銀子在身上。


    故意不藏入納戒之中,目的很簡單。


    就是要走路的時候,能夠發出靈氣磚石相互碰撞而產生的那種特異之聲。


    聲聲清脆悅耳,宛若!


    壓根就用不著裝,擺明了就是闊少的黃衣綴玉公子哥楊豪傑,走在最前頭。


    身後,跟著淩真、高飛兩名寢室室友。


    這三人一同進入了扛他媽的某座建築內。


    那座大樓的匾額之上,寫有奔放至極的“縱情樓”三字。


    入樓後,可見兩塊巨型屏風。


    一塊上書“縱情歌舞,快意人生”八個墨黑大字。


    據說,此幅墨寶,出自學院八位導師之一的慎白玉。


    另一塊的上麵,則寫有一句——“凡以真力震散酒氣者,皆是膿包軟蛋!”


    字字皆有人頭大小。


    此為同屬八師之一的水刑所寫。


    穿過這兩幅巨大的屏風,彎彎繞繞,淩真和高飛二人,在楊少的帶領下,進入了縱情樓裏提前預定好了的那個包廂。


    入了包間內,屋內的燈光撲朔迷離。


    抬頭一望,可見上方頂端綴有甚多會發光的神奇寶石。


    五彩斑斕,真正奇異絕倫。


    一張好大的桌子,呈現透明的亮紫之色。


    還有一具完整的寬闊沙發,不知由何種材質打造而成,光是看一眼,便可知坐上去定然是相當的舒坦,鬆軟好似棉花!


    沙發之上,坐著兩名男子。


    黑色束身衣的尖耳男孩,以及一名胖若肉山的紅袍之人。


    正是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了的兩名室友。


    潘劍和季星塵。


    除了這兩人以外,果不其然,正如楊豪傑在鯤湖之上信誓旦旦說的那樣。


    還真就被他約了四個妹子出來。


    一個極瘦,瞧著渾身上下都沒有幾兩肉的樣子,是那種“美人看骨不看皮”的類型,很有骨相之美。


    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這胸脯……著實是平了那麽一點兒!


    一個則有些偏胖,但絲毫不肥,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則瘦,身材曲線詮釋了前-凸後翹這個四個字。


    臉型若蜜桃,皮膚白似奶油,笑起來有一對深深的酒窩,是個長相甜蜜的可人兒。


    一人膚色同樣也很白,整體五官頗為精致,鼻梁挺拔,眼眸明亮,且一看便知花了濃妝,看來她為了這次出來一塊兒玩,估計沒少對鏡貼花黃,很重視的樣子。


    體格苗條,個頭是四女裏最高的,尖尖的下巴,眼角有一顆小小的淚痣。


    一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是四名女子裏當之無愧的“最美”。


    無論是身材還是容顏,都屬第一,和第二都有不小的差距。


    僅僅畫了一個淡妝,由於臉生得太美,老天爺賞飯吃,故而猶要勝過其身邊那名辛苦畫了全妝的女子。


    這讓初入此屋的淩真,想起了那一句詩:“卻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最是極品的,是這名女子的眼睛。


    睫毛修長,目光十分誘人。


    忽閃忽閃的宛若天邊璀璨明星!


    四女。


    無一例外,雖有高下之分別,但均可當得起“美人”這一稱呼,全然受之無愧。


    黃衣公子楊豪傑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轉過頭,看了一眼立在他身後的淩真二人。


    眼神裏,似乎是在炫耀。


    看到了麽?本少的眼光可從來就不會有錯!


    淩真剛來學院沒多久,和這個姓楊的寢室長相處時間並不長。


    而相對在三七零一待久了的白衣劍修高飛而言。


    對於楊豪傑挑女人的手段,那早已是心知肚明、司空見慣,可說是十分了解了的。


    能有幸進入他楊少法眼裏的姑娘,那就絕無可能是次品。


    回回都不會有誤。


    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必然是相當上乘的稀缺貨色!


    用“貨色”二字來形容女性,或許顯得有些無禮和傲慢。


    但這卻是楊豪傑的原話。


    遙記得這廝,曾在睡前與室友們分享過一句臭不要臉至極的言語。


    那就是——“選女人就好比去市場上挑商品,眼要尖,手要快!”


    當時高飛隨意懟他一嘴,記不清到底說的是啥了,反正姓楊的當時就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又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不在多,衣服不能少!”


    就是這麽一個厚顏無恥到了一定境界的家夥,今朝,說是為了要慶祝淩真加入寢室集體,但實際上的那個目的,傻子都知道。


    不過是找個噱頭理由而已,醉翁之意當然不在酒。


    在美人!


    四位大美女,楊少用誇張的動作與她們一一打了招呼,然後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去,一下子坐到了她們的中間。


    左邊兩人,右邊也有兩人。


    實在妙不可言。


    楊少自覺這個座位,讓人很是滿意!


    淩真和高飛,則在季星塵、潘劍的邊上坐了下來。


    左右兩邊各有兩女的楊豪傑,異常興致勃勃,向後到的淩、高二人,介紹起了那四位女子的姓名。


    那一個頗具骨相美感的細瘦姑娘,姓魏,叫茗水。


    身材凹凸,臉上長著兩個酒窩的女子,叫丁笑寒。


    體態十分優雅,花著濃妝,眼角有淚痣的女子,名喚顏心堯。


    楊豪傑在介紹她的時候,特別強調了一句。


    此女的姓氏,並非嚴厲的嚴,而是書中自有顏如玉的那個“顏”。


    最後那名四女裏最美的一個姑娘,一雙明眸若含星光,雖隻畫有淡妝,但麵部姿容,卻猶比濃妝豔抹的顏心堯還要來得精致。


    她就是楊少口中那個,四個前來赴約的妹子裏頭,最是漂亮好看的那一個。


    沈佳懿。


    在來縱情樓之前,潘劍也有專門問過楊少,為何那個“如意姑娘”沒有來?


    楊豪傑當時的回應,和與高飛說的差不多,說是齊如意今日有事兒,怎麽勸都死活不出來,一想到就令人心煩。


    對此,姓楊的猜測,如意姑娘多半是來了月事,身子不太舒服,所以推辭不來。


    而潘劍卻是心思活絡,表示她很有可能是吃了你的醋,覺得你分明跟她都那般曖昧了,卻還是喊了那麽些妹子出來,有點兒過分。


    因此心情有些低落煩悶,覺得忒是不爽,不願來此玩耍。


    楊豪傑聽後,覺得這個說法倒也是蠻有可能的。


    潘少當時就勸他說,要不你去跟齊如意道個歉,哄哄她?可別到最到嘴的鴨子就這麽讓她飛跑了。


    楊少則因沉浸在即將和沈佳懿約會的甜蜜中無法自拔,斷然拒絕了潘劍的建議,沒有再腆著個臉去找如意姑娘。


    理由簡單。


    我和你又還沒確定戀人關係呢,憑什麽就非得為了你,舍棄掉其他的桃花?


    萬一老子過來找你,你還是決意不見怎麽辦?


    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怎可被一個女人玩弄於掌心之中?


    尋常男人都接受不了的事情,楊豪傑肯定更加沒有理由去做。


    四個漂亮姑娘,其實一個還堪稱尤為驚豔出彩……


    憑什麽要放棄四人,去選擇另外一個?


    當我楊豪傑是傻的麽?


    你不來便不來,我又不稀罕。


    這個縱情樓的包廂,名字華麗,名為“太上忘憂”。


    是一個標準的十人間。


    楊豪傑,潘劍,季星塵,淩真,高飛。


    沈佳懿,顏心堯,魏茗水,丁笑寒。


    本來若算上齊如意,則剛好湊滿十個人,一個也不會浪費。


    但現在既然如意姑娘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就是來不了了,那麽九個也就九個好了。


    夠了。


    不嫌少!


    九人都坐在那張材料特異的舒適沙發之上,坐在四女當中的黃衣公子,摘下佩劍,放在了水晶打造的那張大桌上麵,對著百花族精靈男孩潘劍說道:“潘少,淩少是第一次來這裏,還不懂怎麽玩呢,你來帶個頭,給咱們新兄弟開開眼!”


    潘劍道了一聲“好嘞”,便快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來到了那間屋子的對麵西側。


    伸出雙手一推。


    原本平平無奇的那一麵牆,居然就這樣被推得開始翻轉。


    從牆的後方,轉出了嶄新的那一麵。


    新牆上頭,有一塊雪白幹淨的巨大屏幕。


    幕上空無一字。


    除了這副大屏以外,還有一台看起來極是精美的黑色儀器。


    那台儀器裝載有許多奇形怪狀的按鈕,顏色各異。


    也不清楚潘劍究竟按下了具體那一個按鈕,總之,白色大幕一瞬間就煥發出了光彩。


    屏幕中,不可思議的出現了一排排的文字序列。


    細細看去,那些文字的組合,仿佛是一首首歌的名字!


    淩真驚得啞口無言。


    而接下來,更是令他感到震驚的事情出現了。


    潘劍又隨意在地麵那台機器上麵按了幾下。


    大屏之上,有那麽一行文字被“選中”。


    其餘文字徹底消失。


    那行被選中的短小文字,轉移到了最高處。


    赫然是那“朋友之酒”四個大字!


    旋即,那張白幕上麵,閃現出了一柄藍色的細長飛劍。


    飛劍並不是實體,而是平麵的幻彩之形。


    就那樣平白的浮現在了屏幕的正中央位置。


    還沒能初次入樓的淩真反應過來。


    那台機器裏麵,竟然直接就生出了異常動感的音樂。


    那種音樂一入耳朵,當即就讓人有一種想要……抖腿並搖晃身子的衝動?


    隻見潘劍打開了那台機器的一個櫃門,從裏麵掏出來一個形狀類似喇叭花的物事。


    緊緊握在手裏,順著那極為動感、歡快的背景音樂,潘劍單手持著那個筒狀的東西,對著“喇叭口”,開始了吟唱。


    “昨日一去不複回,開心方是最珍貴……”


    每當潘劍歌唱的音調提高,屏幕上的那柄飛劍,劍尖就會朝上。


    而當潘劍的嗓音放低,飛劍尖頭便又會立即轉而向下。


    聽著潘少唱歌的聲音,還有機器發出的那陣音樂,以及白色屏幕上那柄不斷改變方向的飛劍,坐在寬鬆沙發上的淩真,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節拍晃起了腦袋。


    仿佛隻有跟著音樂抖起來,就會變得十分快樂。


    什麽煩惱憂愁都會拋諸腦後,全然不記得半分了!


    “對咯,淩少你學得很快嘛,就是要這樣,聽這種音樂的時候,可不能一動不動的坐著,幹巴巴的太沒意思了,要動起來。”


    楊豪傑笑著說道,“密斯特銳馳說過的,跟著節拍晃動身子,甚至直接跳起來,這種行為在混沌洲叫做‘蹦迪’……”


    說著,黃衣綴玉的俊彥公子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快步走到了潘劍的身邊。


    這會兒,站在機器前的潘少,正好唱到了那一句“陽光都在風雨後,朋友之酒滾燙,澆我心頭”。


    楊少湊近過去,一把勾住了潘少的脖子,接著,把嘴巴靠至了那個喇叭狀的手筒那邊。


    那個被潘少握在手裏的小東西,過於神奇,隻要對著外張的口部說話,聲音都會被放大很多,從那台機器的一麵出音口傳出來。


    以至於整間屋子都充斥著潘、楊二人的歌聲。


    就好像是他們兩人湊在耳邊縱情歌唱一般。


    “快把酒滿上,我的好朋友,今日真歡暢,何不放聲歌……”


    楊少和潘少勾肩搭背的唱了幾句後,鬆開後者的脖子,站在了屋內一處相對寬闊的地界。


    當著所有人的麵,開始了十足忘我的舞蹈。


    那份舞姿,和音樂頗為匹配。


    都是一樣的帶感,而富有活力。


    音樂讓人忍不住抖腿晃頭,而楊少跳舞的各種動作,也真正是可以用放肆和銷魂來形容!


    莫說季星塵,就連平素不怎麽愛笑的高飛,都不禁微微搖頭,麵帶笑意。


    至於沈佳懿、顏心堯、魏茗水、丁笑寒這四名受邀到此的漂亮姑娘,在看了楊豪傑跟隨音樂而跳的那個舞蹈後,個個都笑得是前仰後合,跟春風裏隨意搖曳的嬌豔花朵一樣。


    沈、顏二女要相對更加注重形象些,即使是在狂笑,也能做到幾乎下意識的掩起嘴巴,爭取做到那所謂端莊淑女應有的“笑不入齒”。


    潘劍歌唱之際,屋頂的那些寶石,竟也跟著煥發起了各種各樣閃人眼目的光彩,似在應和著精靈族男孩的歌聲。


    潘少口中歌聲,以及機器發出的背景有多快。


    那些來自頂端的“光”,也會隨之閃得有多麽迅速,讓人琢磨不通。


    等到一曲唱罷,背景的音樂停了下來,屏幕上一柄藍色飛劍也不再肆意旋轉,安然靜止。


    上空屋頂的寶石之光,又恢複了剛才最初時候的樣子。


    不再繼續跳舞的楊豪傑,站定了下來,指了指潘少手裏那個喇叭花形狀的手筒,對著青袍年輕人解釋道:“這個叫做‘擴聲喇叭筒’,你對著那個喇叭筒裏唱歌,聲音就會被放大的。”


    潘劍招呼淩少上來,笑吟吟的說道:“來呀來呀,淩少,你也來唱一下這首吧,這是我們寢的一個習慣,每次來這縱情樓唱歌,一定先唱一遍這個,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兄弟嘛!”


    仍坐在季星塵身邊的淩真,確乎有心想唱,但還是麵帶些許無奈之色的道:“可是我不會歌詞啊……”


    潘劍哈哈一笑,“這有什麽關係,多大點兒事,我給你調!”


    說完就又轉向了那台機器,對著上麵的按鈕一通操作,西麵的那張大幕之上,再沒了那柄飛劍。


    取而代之,是那首朋友之酒的歌詞。


    與適才一模一樣的動感音樂再度響了起來。


    沒等淩真如何作為,他的手就被給拉了起來。


    拉他之人,是寢室的第一大胖子季星塵。


    “來吧淩少,拿咱們當朋友的話,就來唱這首朋友之酒吧!”


    季星塵拉著淩真的手,爽朗的說道。


    “哪裏的話!”


    青袍年輕人快意道,“大家都是一個寢的兄弟了,我又怎可能不拿你們當好朋友?唱便唱!”


    起身走向了大屏幕。


    淩真接過了潘少遞過來的那個擴聲喇叭筒。


    這時,屏幕上第一句歌詞的前頭,出現了三個藍色小圓點。


    楊豪傑笑道:“等這三個點消失,就可以開始唱了,時間是卡好了的。”


    待那三個小點不見後,淩真看著屏幕歌詞,嘴巴靠近喇叭口,在激情澎湃的動感音樂陪伴下,放聲歌唱了起來。


    “昨日一去不複回,開心方是最珍貴……”


    當淩真唱著這完了一句後,剛好那一行白色的字變成了藍色,很顯然,他很好的卡準了點。


    紅袍大胖子季星塵,這時候接過了潘劍遞過來的另一個喇叭筒,與好兄弟兼好室友的淩真,一同縱情而唱。


    “覆水從來最難受,桃花開盡有玫瑰……”


    季星塵的嗓門很大,以至於他一開腔,淩真的聲音瞬時就被壓了下去。


    淩真便不得已暗蘊真氣,用內力催出更加響亮的聲音,這才勉強能和阿星的歌聲相互持平,“人生匆匆百年風來雨去,快活恣意今朝不醉不歸……”


    淩、季二人唱歌之時,楊豪傑走向了至此仍坐在那張大沙發上的白衣劍修高飛,盡量靠近一些,讓聲音得以讓高飛聽見,近乎貼耳的說道:“阿飛,你也跟著來一首吧,你從沒唱過,今個兒是慶祝咱們又多了淩少這個新朋友,你不得表示表示?”


    高飛立刻連連擺手,也貼著楊少的耳朵眼說道:“我不行的,五音不全,一唱起來非得給姑娘嚇跑了不可!”


    楊豪傑笑嘻嘻的又道:“不會的,你盡管唱就行了,阿星不也唱得跟鬼哭狼嚎似的?不也有膽子上去唱幾曲嗎?難不成你不敢?”


    “倒也不是不敢……”


    高飛皺眉道,“這樣吧,我去買點縱情樓裏的酒水,就當是給淩少麵子了,如何?”


    楊豪傑有些不敢置信,“這樓裏的酒可都是天價啊,你有錢買?”


    高飛神色尷尬,“有多貴?”


    因為屋內歌聲和伴奏同響的緣故,異常喧鬧嘈雜,故楊豪傑用盡量大的嗓音,衝著高飛的左耳說道:“最便宜的也得一塊黃色靈磚!”


    高飛頓時驚呆了。


    一塊黃磚?


    一壺酒要一千兩銀子?


    這居然還是最便宜的一款?


    白衣劍修咽了下口水,十分無奈的如實道:“我買不起……”


    怎料,這句話剛一出口,楊豪傑就已經從衣兜裏掏出了三塊紅色靈磚,塞入了高飛的手裏,眯眼笑道:“沒事兒的阿飛,都說好了,今日消費全都我買單的,豈能讓你花錢?”


    三塊紅等品級的靈磚。


    就是足足三十萬兩雪花白銀啊!


    這種天文數字,高飛活到今年二十八歲。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的錢……


    手裏多了“紅磚”三塊的高飛,破天荒頭一遭的成了超級有錢人。


    他先是呆愣了一會兒,而後眼神裏充滿感激,一下子站立起身,也沒有額外的言語。


    拿好與三十萬兩等價的寶貝磚石,從屋子裏頭獨自走了出去。


    用不著多謝什麽的。


    都是兄弟。


    大不了過會兒酒水買來以後,多敬楊少幾杯就是了!


    不多時,那一曲第二遍播放的結束了。


    把喇叭筒擱放在了桌子上後,兩人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麵。


    此刻,眼角長有一小粒淚痣的顏心堯,主動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拿起了那兩個“花筒”,一手一個,走向了依舊站在機器旁的潘劍。


    顏心堯遞給了精靈男孩潘劍一個,自己手裏那一個,麵帶嬌羞之色,低聲說了一句:“我能跟你共唱一首嗎?”


    這句話一出口,還沒能潘劍這個正主有何反應,在場其餘三個姑娘,以及楊少和阿星,都大聲的開始起哄。


    楊豪傑一看這架勢,自然知道那個姓顏的姑娘心有所念,是對那潘少很有好感。


    若不是早就已心存喜歡,這世上哪個女孩子會枉顧矜持,主動過去邀請另一個男人與自己合唱?


    在眾人的“呦呦”之聲裏,喜不自勝的潘劍滿臉笑容,連忙問道:“當然可以,顏姑娘想唱哪一曲?”


    妝容豔麗,顯是用心畫完才出門的顏心堯,露出了甜美動人的笑容,不假思索的道:“想唱!”


    頓了一下,補充一問:“可以嗎?”


    潘劍喜不自勝,重重點頭道:“可以,哦付可樓死!”


    顏心堯有些不解,“什麽‘可樓死’?”


    潘劍咧嘴而笑,“密斯特銳馳之前教我的一句天使族人方言,就是‘當然’的意思。”


    顏心堯掩起嘴巴,咯咯笑了起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什麽我沒聽過的歌呢!”


    音樂響起,二人開始對唱。


    潘劍唱第一句“春光正燦爛,喧鬧上枝頭”。


    顏心堯則負責唱第二句“百花顏色好,阿妹甚嬌羞”。


    這一男一女,就這樣一應一和,你一句我一句的唱了起來。


    相向而站,四目對視。


    當潘少唱到那句“吹起我的箜篌,妹妹你唱一曲”的時候,屋門被打開。


    白衣劍修高飛,一人返屋,雙手端著超大的一個盤子,盤上裝了不下三十瓶酒水。


    那些瓶子顏色迥異,十分華美,做工尤其精致脫俗。


    隻可惜量少得可憐。


    每個瓶子,都隻比拳頭大上那麽一點兒,估計痛快一點的喝,不到兩口就能悶了。


    把盤子放在了那張水晶桌上後,高飛坐回楊少的旁邊,有些不悅的道:“這縱情樓也太店大欺客了,用了將近一塊紅磚的價錢,居然才這麽一點酒,而且瓶子恁小了,夠誰喝的呀?”


    楊豪傑邊笑邊道:“好酒都是這樣的,這樓裏的酒,每一種都是市麵上難以輕易買到的極品貨色……哎,還買了裂甲和真靈純釀?這可是兩款最容易上頭的酒了,度數絕高,還挺會挑的嘛,阿飛。”


    高飛“嗯”了一下,把買酒剩下的找零拿了出來,兩塊紅色靈磚,以及一些碎的其他靈磚。


    他要把這些都還給這次活動的“東道主”楊少,不願私吞。


    楊豪傑當場推辭,眯著眼睛說道:“用不著那麽快還我,過會兒酒喝完了的話,還得你去買呢!”


    高飛想了想覺著也是,便又把靈磚重新收好了。


    靠近屏幕那邊,潘劍和顏心堯一曲唱完,音樂戛然而止。


    兩人相視一笑後,又並肩而返,再次坐回了位子上。


    就在楊豪傑打算開酒之際,潘劍忽然想起了什麽,蹙著眉,沉聲道:“楊少,真不是我掃興哈,明天周二,第一節課是曹老師的,得早起,要是飲酒過甚遲到了,那可就不太好了,曹老師那脾氣你也知道……”


    沒等潘劍說完,楊豪傑頗為不快的扯開嗓子叫道:“哪兒來那麽多逼事啊?曹屏他算個屁,有本事就拿書來打我,怕他個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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