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黑龍邪士團隱世多年,此次再出現,我們不光要麵臨來自外部的壓力,更要凝聚內部力量。”


    邪龍皇再次轉身,走到窗前,繼續說道:


    “多年未出世,你們也很久沒有經曆過暢快淋漓的戰鬥了,隻是多年的隱匿,本座隻怕你們心中那份屬於黑龍邪士團、邪龍皇禁衛的驕傲會成為入世的最大問題。這次龍家這個小子的出現,倒是給本座提供了一次不錯的練兵機會,索性讓他在校園中多走走,這樣後續的計劃,也會好開展得多。”


    邪龍皇頓了頓,麵罩下的臉龐不禁浮現出了一絲苦笑,又說道:


    “隻不過,本座還是有些低估了他,本以為他與一兩個禁衛碰撞一下也就會被抓住了。沒想到這龍家的小子竟然如此滑溜,更不用說他的天賦,區區十七歲,就已經達到了九連訣六重巔峰之境。想當初龍帝擊在破入九連訣六重之時,都已經二十四歲了,如此少年天才,若不能加入我黑龍邪士團,此事後,萬萬不能留。”


    “是。”


    聽到邪龍皇的命令,邪言恭敬地回答道。


    “再者,之前邪隕和本座說及你們戰鬥的時候,也提到了他之前遇到龍家這小子時的情況,那個時候邪隕看到了他在藝術樓的一個小房間裏麵,房間的書架中還有個暗格,想必龍家那小子肯定是得到了什麽東西。而在之後和你們戰鬥的過程中,他不像和邪曜、邪劍大戰時一樣,和你們戰鬥隻是為了衝出學校,所幸提前動用了六合八卦陣封住了整個學校,乾、坤兩個方位的生門恰好位於這學校的南、北門,而且北門那裏又有你的言靈之術加成,他必定是走不了的。但如此來看,他前後的行動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本座在想,他一定是得到了什麽。”邪龍皇分析道。若是龍影蕭在這裏,肯定也會驚歎於他的思維之縝密。


    “那龍皇覺得他是得到了我們此行的目標嗎?”邪言小心地問道。


    “絕不可能,九連戒的儲物空間就算再大,也無法裝下那麽多東西。就算他能帶走,封印開啟時巨大能量氣息的顯露,他自己總不可能也掩蓋得了。而我們雖然知道東西就在這所學校裏麵,但卻不知道它的具體方位和取出的方法。本座所料不錯的話,龍家那小子很有可能已經找到了取出那東西的方法。”


    邪龍皇頓了頓,瞟了一眼邪言,又說道:


    “你不光這一個問題吧?”


    “是,屬下還有一事。”


    “說吧。”


    “之前我們剛進入學校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學校每個班級的具體人數,我們也已經知道了整個學校,就隻有高一年級十六班缺少兩個人,也就是邵天寒和龍影蕭二人。既然我們早已確定了兩人的身份,您剛才為什麽還要逼問邵天寒,並且還讓邪判帶著邵天寒去驗證班級呢?”


    “邪言,你覺得邵天寒這個人如何?”邪龍皇看著邪言,陰險地說道。


    “邵家少主,修為精湛,‘祭空絕’的修煉難度也是數一數二的,不過十七歲,四層修為也是難得。心性方麵,為人重情重義,從他剛才極力掩護龍影蕭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其他的,龍皇還指什麽呢?”


    “本座在想,你說他們竭盡全力想要拯救學校,如果看著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親手指證自己的身份,並將自己推向邪惡無比的我們手中。那種自己拚盡全力來保護他們,卻被他們狠心背叛的感覺,又是怎樣的呢?”


    邪龍皇眯了眯眼睛,望向遠方,眼神中,有著可怕的瘋狂與熾熱。在此刻,他的邪氣終於展露無遺。


    “而且,本座更加期待的是,作為少年天才的龍影蕭在聽到有人和盤托出他的身份,而他自己卻為了這些人連戰你們六大禁衛,身負重傷時的感受,又是如何呢?”


    邪龍皇頓了一下,轉頭再看向邪言,又說道:


    “此心無邪意,如何入魔道?”


    說罷,邪龍皇大笑一聲,闊步走了出去。


    邪言看著離去的高大背影,心想龍皇這句話是在告訴我他的另一個想法吧。或許看著龍影蕭和邵天寒被背叛感覺確實不錯,但龍皇的謀劃,始終都是為了黑龍邪士團。


    的確,不讓二人的心出現裂縫,滲出邪念,如何引領他們進入無盡的魔域呢?


    另一邊,六號教學樓。


    邪判帶著邵天寒從高一、一班開始查起,一路平穩地走過了十五個班級,其他的班級縱使是有認識邵天寒的也沒說,而邪判又不是不知道邵天寒就是高一十六班的,再說邪龍皇在讓他帶著邵天寒離開時,就已經傳音告訴他了他應該做什麽。所以邪判在之前的班級中,都隻是簡單地問了幾句,可能也是因為他問的都是什麽“你們班有沒有這個人”之類的話,其他班縱是有認識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是不敢說出來,誰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種情況下,自保才是最安全的。


    高一·十六班。


    看了看頭頂上的門牌,邵天寒知道,最危險的來了。


    這一次邪判改變了策略,之前都是他先進入教室,然後再讓人帶邵天寒進來。這次他直接就讓先邵天寒進去,自己反而在門口站了站。


    邵天寒艱難地走上講台,看著底下一片驚異的目光,對著要喊他的人動了動眼色,心中還是免不了一陣激蕩。


    下麵學生的反應,邪判也是盡收眼底。


    “你們有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邪判緩緩走了進來,一旁的黑龍邪士向他敬禮。


    底下的人大多數都低下了頭,沒有人說話。


    還好還好,邵天寒心中暗道,情況也不是特別的差。他掃視了下整個班級,發現孔鳴炎和其他幾個平常關係不好的人,有男生也有女生,正在以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他。


    他們這是什麽意思?想要指證我?邵天寒心中打出了一個問號。


    邵天寒有些著急,隨即又對孔鳴炎幾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不要說話。邵天寒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無論如何,他都已經被抓住了,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現在擔心的是自己會連累班裏麵的同學,縱使往日彼此之間有矛盾,但在生死麵前,邵天寒也不想拉他們下水。


    隻是孔鳴炎幾人在看到邵天寒的眼色後,嘴角的笑容不禁又濃鬱了幾分。


    看到這個更加濃鬱的笑容,邵天寒就知道,完了!他們不僅沒有理解自己的好意,恐怕還要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來。


    “本尊再問一遍,你們有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邪判又問了一次,語氣冰冷,聲音邪異,有著一種妖異的穿透力。


    底下已經有不少人都是處於有些搖擺的狀態了,很多人的想法都是,邵天寒這幅模樣,一看就是被抓來的,他一定是惹怒了這夥劫匪,我要是和他們說了,能不能放我走呢。


    人在麵臨生死抉擇的時候,會做出很多與他平時性格都不同的舉動。在生死之間,大邪大惡之人隻會更加邪惡,選擇更加不擇手段地活下去;而那些偽善之人,他們心中的惡念也會徹底爆發。在生死麵前,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就會爆發出來,所有的偽裝都將化為泡沫。


    “哼!沒有人知道是吧,實話告訴你們,這個人打傷了我們三十七個夥伴,罪不可恕,不過他的嘴皮子倒是很硬。如果你們有人能夠告訴本尊他的名字,本尊或許會考慮給他點特殊優待,放他走也說不定哦。”


    邵天寒在聽邪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知道一定是邪判的陰謀,因為他們根本不可能放走學校裏麵的任何學生。剛要出聲反駁時,邪判卻直接走到了他的身後,點住了他的啞穴,讓他無法說話。


    若是邵天寒此刻內力還在,自然不怕被人點了啞穴,用內力強行衝開就行,可是他的內力被封,隻能看著邪判在這裏煽風點火。


    果然,邪判這句話一說出來,下麵的人就有些要坐不住了。在生死麵前,別說隻是一個班的同學,就算是朝夕相處的愛人,養育自己的父母,也不是不可以出賣的。


    “能有什麽特殊優待,我要是說出來他的名字,你就能放我走嗎?”


    孔鳴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聽到邪判說出這句話,直接就站了起來。


    而且邵天寒還看到了有幾個平日接觸並不多,但是關係也不差的幾個同學也要站起來說,隻不過被孔鳴炎搶先了,一幅恨自己怎麽不早點起來說的樣子。


    “蹭蹭蹭”又站起來了幾個人,幾乎是有些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們也知道。”


    看到這一幕,邵天寒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知道,他們已經徹底陷入了邪判的圈套之中。這一刻,他隻感覺自己比被邪判他們抓到時還要絕望,比麵對邪龍皇處於生死之間時,還要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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