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軍身體不適!”


    “劉參將你且隨駱大人平反。”


    裴行武強行壓下周身逆轉的血氣,和心底生撕了眼前這人的衝動,冷著臉對著身旁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參將下令道。


    自始至終都沒有放下半句狠話,隻是已經將今日的恥辱暗自刻進骨子裏。


    “如此,便謝過裴將軍了!”


    駱粥說罷也不理會正調轉馬頭托著那具屍體落寞離開的裴行武,轉而毫不客氣的對著他身後的數千兵卒沉聲下令道。


    “眾將士,聽令!”


    “隨本官,平反!”


    “諾!”


    身後兵卒雖然萬千不滿,


    卻是軍令如山不得不應,


    反觀方才被圍的錦衣衛眾人則是鉚足了勁提著刀往謝府衝殺而去,路過那道身穿蟒袍的身影之時眼中更是難掩心中的躁動的血氣,便是手中的刀也莫名要快上幾分。


    “轟……”


    王如齡得令後更是一馬當先踹開謝府的大門,對著門後正在附耳傾聽的兩個家奴便是兩刀揮出,看那浴血殺敵的身姿,竟是頗有幾分軍中無雙銳士的驍勇之姿。


    “王同知,當心一些。”


    丁修倒也沒閑著雙手持刀擋在王如齡的左側,輕輕鬆鬆潤了六七個從旁偷襲而來的家仆後看了王如齡一眼,也不墨跡,便持刀往府內新衝出的那些家奴殺去。


    “駱大人,請!”


    王如齡望著左側又突兀冒出的十餘家仆,頓住了步子,暗自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將臉上被濺的血抹開一些,站定在門後,望著那邁步而來的少年郎躬身道。


    “嗯。”


    駱粥尋身望去隻見王如齡一手壓刀,一手伸直恭敬道,兩人錯開身子時,不經意間漏出他身後滿地的屍體和藏於身側正往下滴血的雁翎刀。


    若是外人看見免得要讚歎一聲,


    好一個深藏功與名的善戰之士。


    謝府,


    “老爺,那賊子殺來了……”


    身穿長衫的老管家望著率先破門而入的錦衣衛連滾帶爬的跑了回去,腳下一個趔趄直接撲倒在大廳之中。


    “快快快,把門關上!”


    老管家入內後,連忙招呼著身旁最後的十幾個家奴道,等到大門合攏,隔開了那衝天的喊殺之聲,這才鬆了一口氣。


    “終歸還是來了……”


    “老夫等人的諸多盤算,如今看來,竟是跳梁小醜一般,何其可笑?”


    謝文淵正站在大廳正中自嘲道,當兩軍對峙之時,自己心中還有所期望,可當那賊子出現在長街上的那一刻,自己便知曉已經徹底沒有了活路。


    “老爺……你……”


    老管家踉蹌起身望去,隻見謝文淵已經換好了平日上朝時所穿的刺有錦雞配有雲紋錦繡的正二品緋紅官服。


    謝文淵麵容肅穆的理了理發簪後將一旁的梁冠戴上,又把笏板斜置於腰間的白玉帶子中,細細看去便是昔日坐上二品尚書位置天家賜下的紫金魚袋也已經佩戴穩妥。


    “老夫自溢於此。”


    “也好過死於那賊子手中……”


    謝文淵慘然一笑,老管家定睛看去,隻見他身前的橫梁之上已經多了出了一道垂下的三尺白綾。


    “也罷,你我主仆二十餘載……”


    “你且送老夫最後一程吧。”


    謝文淵起身站到那檀木椅上,望著已經泣不成聲的老管家長歎出聲道。


    “嘭……”


    恰逢此時,


    正廳的大門被人踹開。


    數十名滿身殺氣的錦衣衛精銳緹騎提刀而入,有刀光亮起,有血液飛濺,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謝府最後十幾個家奴便已經葬身於錦衣衛的刀下。


    “莫要讓他自盡!”


    王如齡剛剛入內便瞧見一老仆正淚眼婆娑的搬開謝文淵腳下的木椅,後者的脖子已經掛到了那三尺白綾之上。


    “一群蠢貨!”


    王如齡眼看那謝文淵已經開始翻起了白眼,不由得大罵了一聲後,猛然將手中的長刀投擲而出,沒什麽準頭,好在雁翎刀足夠鋒利,割斷了半截,餘下的半截白綾承受不住,這才斷裂開來。


    “直娘賊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王如齡看著倒地未死的謝文淵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是作為老輩朝廷鷹犬刻在骨子裏的習慣。


    通常來說這類反賊頭子,是留給在場官職最高之人殺的,不管是立威也好,還是後邊邀功也罷,怎能輕易讓他死去?


    駱粥剛剛邁步入內,便看見了橫梁上那半截白綾和長刀旁正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老者。


    “幹得不錯!”


    駱粥望著兩手空空的王如齡難得的讚歎了一聲,又親近的拍了拍後者的肩膀,瞧著後者那副殷勤的狗腿子模樣,在也沒有了之前那般反感。


    “大人謬讚了!”


    王如齡感受著肩膀上的重量險些老淚縱橫,這時才徹底搬開了心底一直壓著的那塊大石頭,知道自己徹底得到了對方的認可。


    “嗬~”


    謝文淵望著那半空中懸著的半截白綾,自知求死無望輕嗬了一聲。


    “你便是工部尚書謝文淵?”


    駱粥踏著滿地的血汙走到那身穿官服的老者身前冷聲問道。


    “老夫……”


    後者看著滿地的屍體和眼前滿身戾氣的少年郎,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掙紮著起身坐倒在木椅之上,拍了拍身的灰塵,又伸手想要將頭頂的梁冠戴正,即便是死也要保留作為六部尚書的最後一分體麵和尊嚴。


    謝文淵剛剛張嘴,


    雙手還頓在空中,


    “真他娘的墨跡!”


    “噗……”


    駱粥話音未落手中的長刀便猛然揮下,雁翎刀很快,快到謝文淵人頭飛起的時候意識尚在,還能看見坐在椅子上的下半截身子,和從自己斷開的脖子處噴出近丈的血柱。


    “嘭……”


    天旋地轉,


    頭顱落地,


    那頭頂的梁冠也掉落在塵土中。


    “本官是來平反的,你這老東西莫不是以為還是在馮府那般光景,本官還要費盡口舌與你這等反賊辯駁一番不成?”


    駱粥一腳踹倒那木椅上端坐著的半截身子後冷笑出聲道。


    【氣運值+300000】


    與此同時,


    係統的提示音也一並傳來,


    在大離朝廷中,工部尚書雖然手中權力也不小,可還是比不過節製天下兵馬那兵部尚書,駱粥對此也算心滿意足。


    “亂黨頭目已誅!”


    “爾等,繼續隨本官清除餘孽!”


    望著已經空無一人的謝府,駱粥沒有絲毫停留的打算,徑直走出謝府領著眾人往永樂長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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