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饒命啊!”


    “小僧都已經如實招來,何況廟裏其餘的僧人都已經死光了,您就給我們白馬寺留下一份香火吧……”那一眾肥頭大耳的和尚聞聲嚇得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實在不行,小僧還可以把廟裏藏銀子的地方都告訴大人,但求,大人饒了我們幾條狗命……”


    駱粥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


    “你個狗日的賊子!”


    “你今日絕了我白馬寺的香火!”


    “等我家方丈回來定將你碎屍萬段!”


    說話那和尚見駱粥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橫豎都是一個死字,也不在磕頭求饒,怨毒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駱粥道。


    “哼,”


    “那老禿驢早就在下邊等著你們了。”


    一旁的王如齡見狀冷笑出聲道。


    “方丈死了?”


    “嗬~,原來如此……”


    那些和尚聞聲這才明白了這殺胚屠了寺廟的原因。


    “可,你也莫要小瞧了我白馬寺的底蘊,雖然我們這些底下跑腿做事的人不成器,但是我家方丈遊曆之時,也曾結識不少得道高僧,倘若你隻是殺了方丈一人,或許他們尚且不願與你為敵……


    “可,你今日絕了本寺的香火,天下佛門定然容不得你,等到來日諸位高僧一同殺上門來,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和尚死死的盯著駱粥一字一頓道。


    “哦?”


    “還要殺來?”


    駱粥聞聲這才來了興趣。


    “本官原本隻是想著屠了上京這十幾座山頭的和尚便就此作罷,如今看來還得感謝你提醒一聲讓本官想起了前些日子在那甘露亭殺那老禿驢的時候還說過一句話。


    “往後若是但凡在有禿驢想要來與本官為敵,定要讓爾等這些這外來念經的禿驢全都去西天侍奉那佛祖,順帶推了佛像,焚了經文,讓你佛門斷了傳承!”


    “聽你說得如此篤定。”


    “本官就權當他們已經來過了吧。”


    “本官做事情向來講究個先下手為強。”


    駱粥低聲自語道。


    “丁修你去將白馬寺的藏經閣焚了!”


    “順帶把其他殿裏的佛像也都推了吧……”


    “餘下的寺廟也都按這個章程來。”


    駱粥揮了揮手道。


    “你,你,你……”


    “你個孽畜,你死後必墜無間地獄!”


    那和尚沒想到一番言語威脅下來,不僅沒用,反倒是讓那賊子變本加厲,不由得歇斯底裏的吼道,可自己連同其餘的幾個同伴,還是被錦衣衛緹騎強行一同拉到了外麵,準備先行閹割。


    “王同知,你親自動手。”


    駱粥聽罷無所謂的扭了扭脖子,


    臨了又多交代了一句。


    “下官,領命!”


    “等等!”


    就在王如齡剛準備拿人下去動手的時候,方才被捆在椅子上的書生看著那幫衣衫襤褸的女子,早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趕在那幫和尚快要被押出大門時,橫下了心,出聲打斷道。


    “呔,你那禿驢!”


    “我且問你,其餘的暫且不論!”


    “你這白馬寺裏送子的菩薩可是真的?”


    那書生詢問道,


    心底隱隱抱著一絲幻想。


    “自然為真,”


    “說來小僧年輕時也曾做過那菩薩。”


    “那滋味,倒還真是賽過神仙……”


    那和尚自知將死,言辭也是肆無忌憚起來,以至於後邊還當著眾人的麵滿臉陶醉的回味起來。


    “你,你……”


    “唉,你個書呆子……好在不晚。”


    王如齡聽完也明白了什麽,拍了拍他的肩膀長替他慶幸道。


    “你們這幫天殺禿驢,真該死啊!”


    那被捆在木椅上的書生不曉得從哪裏來的力氣,竟是一把掙脫了木繩,撲倒那和尚身上,竟是生生啃下他半隻耳朵,被人拉開半天後仍是後怕不以,差點就把自家娘子送到了那禿驢嘴裏。


    ……


    “劈裏啪啦……”


    其餘幾座大殿中打砸的聲響不絕於耳,昔日被奉為珍寶的佛門法器,被肆意打砸,那高高在上受萬人供奉的菩薩,佛陀像也被推倒在地,卷起陣陣煙塵。


    “還愣著幹嘛?”


    “大殿中這幾座如來像。”


    “一同推了吧。”


    駱粥回身細細看去,隻見大雄寶殿中這五佛分別為,大日,寶幢,開敷華王,無量壽,天鼓雷音,亦即胎藏界曼荼羅中台八葉院中的五佛。


    那大日如來位於正中,底座彩繪,通體金色,結法界定印,極為威嚴,寶幢如來在東側,身呈赤白色,左手握拳安於脅部,右手結觸地印無量壽如來在西方,身亦呈黃金色,結彌陀定印……


    “大人,這……”


    為首的那名百戶望著寶像莊嚴的幾尊大佛遲疑道,講到底其他殿裏的尋常菩薩,佛陀,因為不知,所以不懼。


    可這如來之名,便是不信佛之人,在天下人眾口鑠金之下也是如雷貫耳,真到了這個檔口心底莫名有些膽怯。


    “怕什麽?”


    駱粥冷聲問道,說罷直接將腰間的繡春刀拔下,對準那正中佛頭擲出,不偏不倚,剛好落到那用寶石鑲嵌的佛眼上,寶石崩碎,可刀尖仍舊深入數寸,顯然並非完全由青銅澆鑄那般堅硬,而是內有乾坤。


    “本官倒要看看這佛像裏藏的什麽!”


    “上鉤鎖。”


    駱粥沉聲下令道。


    餘下那些錦衣衛緹騎見頂頭上司都已經如此,沒有了絲毫推脫的法子,隻得咬牙取下腰間的鐵鉤。


    “唰……”


    十餘道鐵鉤落到了那佛頭之上,數十人一同發力之下,也僅僅拽落最外麵一層銅,那佛身仍是紋絲不動,怕是有萬斤之重。


    “上馬!”


    為首那百戶,咬了咬牙將鐵索拉扯到了大殿之外,縛於馬身,餘下眾人見狀也是有樣學樣。


    “駕!”


    馬鞭狠狠抽下,數十馬匹一同發力之下,那佛像動了起來,眾人咬牙緊夾馬腹,又添了一股子生勁,那佛像這才傾斜起來,搖搖欲墜。


    “轟……”


    終於在連人帶馬的合力之下,那佛像轟然倒地,沉重的佛軀竟是將那大殿的青石都砸裂開來。


    “外銅貼金箔掩人耳目。”


    “內裏確是實心的金佛?”


    等到煙塵散去,駱粥望著那豁口裏露出的金色詫異道,難怪在這廟裏搜不出銀子,原來全都換成了金子,最外層由青銅澆鑄佛陀模具,有了金子在依靠預留的孔洞,逐年融進去。


    保守估計這金佛也有萬斤之重,算下來便是十六萬兩黃金,這時黃金還沒有上輩子值錢,按照市價一兩黃金八兩白銀來算,便是一百二十八萬兩白銀。


    要知道這還僅僅隻是其中一座,餘下還有四座,哪怕小些,加起來總價值也不低於五百萬兩!


    “果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怪說不得寶相莊嚴!”


    駱粥感歎出聲道。


    “來人把這佛頭割下!”


    駱粥看了那些衣衫襤褸的女子一眼下令道,這佛頭雖說沒有填滿,可最少也有百斤之重換算下來便是一千六百多兩黃金,一萬二千多兩白銀,分潤下來一人五百兩左右。


    這年頭沒了貞潔嫁人定然是嫁不出去了,即便嫁出去了,也是招人嫌棄,可即便孑然一身,這筆銀子想來足夠她們後半生無憂了。


    “此事之後,本官讓人把這佛頭的換成銀子給你們,再差人領你們去找盧府伊吧,他自會給你們安排妥當……”


    駱粥揮了揮手自有兩名錦衣衛去登記名冊,有錦衣衛的名頭在,想來往後也不至於有人欺辱。


    “安能如此?”


    “實在是大不敬啊!”


    “佛祖會降罪下來的!”


    人群中一老者望著那被割下的佛頭,竟是嚇得五體伏地,口中念念有詞道。


    “佛祖保佑,無意冒犯,厄運走開。”


    “佛祖保佑,無意冒犯,厄運走開。”


    駱粥望著那愚昧不堪的老頭子,聽著那碎碎念的言語莫名的怒從心來,這他娘的到底是怎樣愚昧無知到極點的蠢貨?


    “本官今日特意冒犯,”


    “若有厄運皆可來之,”


    “本官自會一肩擔之!”


    “若是這世間真有神佛的話,”


    “那便讓祂第一個來超度本官吧!”


    駱粥一腳將那老頭子踹翻在地,望著那被割下的佛頭繼續道:“將所有的佛像全部推倒,通通拉回去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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