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庫房外,


    上百名披甲執銳的王府侍衛已經被砍翻了一地,數百名錦衣衛緹騎正在從庫房之中搬運木箱,好在四大商幫送過來的大多都是金子,占地不多,省了一番操勞,如今基本上都已經搬至院外。


    “回稟大人,下官粗略的清點了一下,加上王府原本儲蓄的銀子,都折算下來庫房中攏共有近七百萬兩銀子。”丁修看見駱粥走過來連忙湊上去躬身稟報道,


    “另外,這些都是從府中搜出的田產地契和在城中置辦一些產業您先行收著。”


    說罷,丁修依照著之前的規矩又拿出一個木匣遞了過去。


    “嗯。”


    駱粥也不客氣接過木匣點了點頭,這一個多月來抄了這麽多的家,得來的田產地契和產業算在一起已經能抵得上京城幾條街了,即便是自己什麽都不做每年收上來的銀子也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駱大人,那這批銀子又當如何處置?”


    丁修起身繼續道。


    “畢竟您今日為了扳倒這碩親王,這些日子所收的銀子都是在大殿之上如實上報了上去,想要私底下分潤恐怕也不好辦……”


    丁修欲言又止道。


    “駱大人,戶部趙主簿求見。”


    話音剛落,


    王府之外便傳來了通稟之聲,


    “請進來吧。”


    駱粥說完繼續皺眉道:“嘖嘖,看樣子戶部那邊也是盯著這批銀子,想要充入國庫。”


    “依你看來,這批銀子如何處置為好。”


    駱粥問道。


    “回稟大人,既然這批銀子留不住,不如想個法子,全部都交給陛下吧,若是入了國庫,鋪橋修路修築堤壩都得掏銀子,還得層層貪墨分潤,這幾百萬兩折騰不了幾天。”


    “若是到了內庫,就成了陛下的私房錢,經曆了募銀一事,陛下想來也不會輕易往外邊掏銀子了,且權當陛下替咱們保管一下吧。”


    “畢竟存在陛下那裏不僅安全,還省下了送去錢莊的一大筆保管費。”


    丁修盤算道。


    “嗯,那你想個法子吧。”


    駱粥點頭道。


    “下官,領命!”


    丁修當即應了下來。


    思慮起來怎麽處理。


    ……


    “下官,見過駱大人。”


    兩人剛說完,王府外便走來了一個儒雅的文官對著駱粥拱手到,細細看去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幾位拿著算盤和賬本的賬房先生。


    “哦?”


    “不知趙大人來此有何貴幹?”


    駱粥明知故問道,心底也是無語得很,算一下時間剛剛退朝,戶部那便已經準備妥當了,便是算盤和賬本都帶來了。


    “下官,奉戶部尚書之命,特意來此清點王府的贓銀。”那人望著庫房外邊倒地的屍體眼皮跳動不止,可還是硬著頭皮道。


    “還望大人行個方便。”


    趙主簿再度拱手道。


    “贓銀?”


    “趙大人這話說的不對吧。”


    丁修見駱粥不語果斷出聲道。


    “這難道不是贓銀嗎?”


    趙主簿皺眉道。


    “自然不是!”


    “依照我大離律法來說,王爺自然也算是官員,而對付高品級官員有一套完整的流程,三司會審是最基本的,聖裁也不足為過,可流程得走完,審訊之後,也得宣判,然後等著犯官親自簽字畫押之後才能認定為有罪。”


    “犯官被認定為有罪之後,這筆銀子才能算作贓銀,充入國庫。”


    丁修不疾不徐道。


    “可這碩親王,一則,陛下沒有當殿宣判,隻是讓我家大人自行處置便是,二則,碩親王他本人也沒有簽字畫押,所以自然不是贓銀。”


    “趙大人,本官說得有錯否?”


    丁修反問道。


    聽到這駱粥也是豁然開朗,畢竟自古以來曆朝曆代的律法區別也是大同小異,按照流程來說都得舉證,宣判,畫押才能定罪。


    好比上輩子為什麽那麽多貪官汙吏,事發之後當即就要自殺,並非是良心發現,自知罪孽深重,一心求死,而是他人死了,就沒法子審判了,更不用說定罪這回事。


    案子隻得無疾而終,不僅可以保存下來以前貪墨的銀子,同樣於子孫後代而言沒有任何的汙點。


    “那依照丁鎮撫使的意思,”


    “王府這筆銀子算什麽?”


    趙主簿皺眉道,驟然聽來丁修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自己竟是無法反駁。


    “這是遺產!”


    “自然當送入內庫,而非國庫!”


    丁修言之鑿鑿道。


    “可就算按親近關係來說,也應當是王妃先行繼承……”


    “嗯,王妃已經死了……”


    “至於她怎麽死的,這個和戶部無關,得看刑部和都察院那邊有沒有膽子查……”


    丁修幽幽道。


    “依照大離律法,本官待會就會去問問王妃的雙親,和諸位同輩的兄弟親王……”


    “想來他們都會自願放棄繼承的。”


    丁修無比篤定道。


    “你……”


    趙主簿指著丁修張了張嘴,


    始終沒能說出話來。


    “罷了,咱們走!”


    說罷,那趙主簿沒了法子隻能大袖一揮,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


    “伱這……”


    駱粥望著言之鑿鑿的丁修欲言又止。


    “回稟駱大人,”


    “下官自知實力不濟,很多事情都已經跟不上大家的步伐,可也不願落後於人,遂,近來也在仔細研讀我大離的律法,好有朝一日為大人多多分憂!”


    “畢竟許多時候還得講道理!”


    “若是道理講不通呢?”


    “那還得勞煩大人親自講理。”


    “畢竟大人的道理在刀子裏。”


    丁修一臉正色道。


    “……”


    “駱大人!”


    “下官已經將生石灰運來了。”


    恰逢此時,王如齡也是從外邊走了近來,看那模樣急頭白臉,一身緋紅官服上也粘滿了不少石灰。


    “大人您且先行把銀子運出去。”


    “下官這就去放火,等火放完了,外麵守著的人,就會把石灰沿上……”


    說罷,


    王如齡領著十幾個提著猛火油的錦衣衛往後院衝去。


    不多時,


    “大人,齊活了。”


    王如齡又屁顛屁顛的跑了出來。


    “大人,您要不要嚐嚐?”


    手中還串著兩串錦鯉,一邊遞給駱粥一邊念叨著:“下官聽說這錦鯉外麵賣的可貴了,正好撐著這個檔口嚐嚐鮮,大人也順帶墊墊肚子,得了空閑,晚上下官在親自下廚給大人燉上一鍋狗肉……”


    “錦鯉這玩意兒能吃?”


    駱粥皺眉道。


    “算了你自己留著路上吃吧。”


    “走了,出城了。”


    駱粥望著身旁那滿臉諂媚的王如齡和不遠處正在差人押運銀子往內庫送去的丁修二人,心中感慨萬分。


    ……


    城外十二裏處,


    青龍正等候在官道之上,


    “唏,籲,籲……”


    “事情辦的如何?”


    駱粥拉緊韁繩望著青龍道。


    “回稟駱大人,下官剛剛將晉商,徽商,甬商,等三大商幫所處的莊園控製住,各家主事之人連同押運的小廝攏共一千二百三十四人,都在莊園中,斷然沒有一人逃脫。”


    “可唯獨這存糧最多潮商,糧倉搭建的遠一些,下官人手不夠,加上這邊也還沒有處理完,便暫且沒有趕過去。”


    青龍躬身稟報道。


    “嗯,留下幾百緹騎,把這那些人都捆起便是。”


    “你先領人陪本官去潮商那邊看一看。”


    駱粥下令道。


    “爾等隨本官在走上一趟吧。”


    駱粥揮手道。


    “百曉生,這潮商為何會單獨設倉?”


    途中,駱粥忍不住出聲問道,按理來說四大商幫應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才是,又何必單獨出去。


    “駱大人,您有所不知,潮商那幫人皆是出自沿海一帶,有道是,潮人善經商,窶空之子,隻身出洋,皮枕氈衾以外無長物。受雇數年,稍稍謀獨立之業,再越數年,幾無不作海外巨商矣,這是他們自己編的的自轉。”


    “而據下官所知,大離朝早些年沿海一帶鬧倭寇,其中不少,便是這潮商所扮,一邊販賣,一邊劫掠,發家起勢極快,不過幾代人的光景便躋身四大商幫之列,而且隱隱有蓋過那些老牌商幫的趨勢。”


    “那沿海一帶,本就是無奸不商,無村不匪,商匪勾結,真要算起來,在天下四大商幫中他們也算得上最蠻橫的,心狠手辣,所以其餘三家不願與之一起建倉,也隻是對外的時候才聯合在一起,畢竟與朝廷做生意,那三家也吃不下。”


    “還有早些時候領頭的那掌櫃也是他們潮商的人,那勾結碩親王的點子,多半也是他們想出來了,不過比起他們在當地做的那些事,也算不得什麽。”


    百曉生詳盡道。


    “這般說來倒是不容小覷。”


    駱粥聞聲思索道。


    “大人所言及是,畢竟在所謂商幫,本就是一群商賈聚集紮堆而成,本質上和那些江湖幫派也沒甚區別。”


    “相較之下,商幫還要組織更加嚴密一些,陛下在朝中的憂慮也不是沒有道理,想要劫回這批糧草和斬殺肇事之人不難,可想要連根拔起,絕非一日之功。”


    “畢竟上京城中展露出來的財力和實力,也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百曉生繼續道。


    “若是收為己用,又當如何?”


    駱粥突兀道。


    “收為己用?”


    “若是當真能收為己用,不提每年他們能夠掙來的銀子,單單是我錦衣衛諜報司便可以借用他們的商道將眼線遍布天下,若是起了戰事,商道所在,糧草能及……”


    百曉生篤定道。


    “且試上一試吧……”


    駱粥聞聲喃喃自語道。


    ……


    小半個時辰之後,


    “快到了……”


    駱粥遙遙望去,已經可見那山丘之上齊整的糧倉,糧倉皆為圓柱形土木建造,房梁之上加上檁條、椽子通腳組成的,全部鉚合,雖是臨時搭建,依舊構建精妙,而此類的糧倉在此處足足二十餘處,可見儲糧之多。


    而在糧倉的外圍皆是用木樁圍住,除去入地的那部分仍舊高於平底近丈,遠遠看去如同軍隊安營紮寨的大本營,依稀可見還有手持刀兵的護衛在巡邏。


    “丁修,你且分出一千人,將這下山之路全部圍住。”


    駱粥下令道,


    “咚,咚,咚……”


    馬蹄踏地的沉悶聲響傳出極遠。


    “那些都是什麽人?”


    瞭望台上有望風的護衛呐呐道。


    正在各處糧倉之間巡視的掌櫃顯然也是聽到了外邊的動靜,走到高處遠眺而去,看清來人後皺眉不禁緊皺起來。


    “駱粥?”


    “錦衣衛的人?”


    “他們來這兒幹嘛?”


    那掌櫃名為李明祥,正是那日入駱府的領頭人,自然也是認得駱粥的。


    “你立馬去通知主家讓他們先行從後門離去,看他們那樣子隻怕是來者不善。”


    “另外,讓苦力把此地庫房中堆著的那些金子全都抬過來。”


    李明祥差兩個護衛趕去通報之後,又將所有的人手都聚到了門口處的圍欄邊上。


    “周護衛,你且再去尋一些猛火油來,將這些糧倉全部都澆上。”


    李明祥望著越來越近的鐵騎,和那些分散開來隱隱有包圍之勢的錦衣衛,眼皮跳動不止,冷聲吩咐道。


    “李掌櫃,您的意思是?”


    那護衛頭領疑惑道。


    “待會且先聽聽他們為何而來。”


    “若是為了那批差價購糧的金子而來,提前給他便是,咱們不差那點東西。”


    “可,若是為殺人而來,隻管點火便是,不論如何也不能便宜了他們。”


    李明祥狠聲道,雖然隻是見過一麵,可對駱粥的性子卻是無比了解,不是在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絕不會無緣無故來此。


    “咚,咚,咚……”


    馬蹄聲越來越近,


    山道上土石飛濺煙塵滾滾,


    “唏,籲,籲……”


    駱粥拉緊韁繩馬匹人立而起,身後上千精銳緹騎也是一同駐馬而立,本就是剛剛殺人而來,還為出聲,那沾滿鮮血的黑紅色蟒袍便看得李明祥心驚肉跳。


    “不知駱大人,來此有何貴幹?”


    李明祥站在梯子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道,可望著門外那衣甲鮮明的緹騎雙腿仍舊有些發軟,這近丈高的木柱柵欄並不能給他帶來一丁點的安全感。


    “引弦。”


    駱粥沒有回應而是揮手道。


    “諾!”


    話音落下,


    上千緹騎一同揚起掛在馬側的強弩。


    那箭簇上的寒光看得李明祥遍體身寒,身後那些見過血的護衛也是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眼前這精銳緹騎自然不是他們平時扮寇扮匪截殺的尋常商隊能夠比擬的。


    “駱大人,您莫急,您莫急,有話好好說,今日來此,莫非是要來拿回之前那些朝廷購糧的尾款差價不成?”


    李明祥硬著頭皮問道。


    “放箭!”


    駱粥也不理會直接冷聲下令道。


    “咻咻咻……”


    弩箭的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噗噗噗……”


    箭矢穿過那木柱的縫隙往後邊的人群中落去,即便是木柱擋住了大半箭矢,可餘下的小半穿過也是在頃刻間便射殺了數十人。


    “哎呦喂……”


    李明祥被這陣仗嚇得跌落在地,加上梯子本就是架在一粗壯的圓木後邊,倒也沒有被第一時間射殺。


    “駱大人,駱大人,”


    “小人現在就將金子放下去。”


    李明祥剛剛起身便著急道,揮了揮手身後那些僥幸存活的護衛也是反應過來,慌忙爬上梯子將木箱中的金子倒了出去。


    “這多餘的金子就當是小人給諸位兄弟的茶水錢了。”


    隻聽得一陣金石相撞之聲,無數的金條從木柵欄上被傾倒下來,在正午的陽光之下滿地的金子泛起奪目的光澤。


    可駱粥確是看也不看,身後的一眾緹騎也是目不斜視,畢竟抄家抄得多可,這點金子可動不了他們的心。


    “駱大人,你這上來二話不說便射殺了數十人,總得讓小人,知道你究竟是為何而來的吧?”


    李明祥見駱粥不為所動,心也是沉到了穀底,說話間使了個眼色,讓糧倉附近的護衛點起了火把。


    “本官隻給你一個選擇即刻打開山門。”


    “將所有的糧草交與本官!”


    駱粥伸出一根手指冷聲喝道,自己也是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猛火油味,不然早就讓人放鉤鎖,強行破門了。


    自己也想讓青龍單獨殺進去,可他的刀在快,也比不得丟下火把的功夫,反倒是容易刺激他們。


    “你可知截止此時,”


    “京畿之地一鬥米的價格已從最早的三十文賣至三百多文,翻了十倍不止,至於肉類,莫說是羊肉,便是豚肉都是一兩難求,蔬菜瓜果也是哄搶一空,爾等還在築倉屯糧。”


    “隻怕是在過上些許日子,買你一鬥米,要用一板車的銅錢來換。”


    “到了那個時候,不單單是本官要來此殺人,便是那京畿之地的尋常老群婦孺,也能把那做菜的刀子磨出火星來……”


    駱粥透過柵欄望著那燃起的火把語調越發冷了下來,要知道潮商在此次屯糧中,占了近半,若是一同焚毀,後果不堪設想。


    “駱大人!”


    “交出全部糧草是絕無可能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我等本就是逐利之人,又費了如此多的功夫,是絕無可能拱手相讓。”


    “何況,即便是交出了糧草,駱大人沒了顧及,我等更難活命了……”


    李明祥倒也看得通透斷然拒絕道。


    “莫非你真以為本官奈何不得你?”


    “真當這糧草就能威脅本官不成?”


    駱粥見李明祥鐵了心要取死,聞聲語調越發冷冽,心中也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自己又不是那些為了天下百姓疾苦就能被威脅的大俠,你硬要燒,那便燒吧,誰他娘的願意和你虛以逶迤。


    “放鉤鎖!”


    駱粥念頭通達直接下令道。


    “嘭……”


    無數道銳利的鉤爪飛出刺近那木樁之中,猛夾馬腹,馬匹吃痛,數百緹騎一同調轉馬頭往後狂奔而去。


    “哢嚓……”


    隻聽得那木樁開裂的聲響,


    “既然如此,那就玉石俱焚!”


    “全都放火燒了!”


    李明祥也是個狠人,見狀一把奪過身旁周護衛手中火把便要拋出。


    “噗嗤……”


    就在李明祥的舉起火把就要甩到糧倉之上時,身後那周護衛猛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尖刀,從他的心窩子裏紮去。


    “哐當……”


    火把也是落到了腳下,


    餘下準備點火的護衛也是愣住了,


    “你為何……”


    李明祥手指著那周護衛無力道。


    “你想死,咱們弟兄可不想死……”


    “難不成還得給你陪葬不成?”


    “咱們隻是商幫的護衛,又不是死士,他娘的,每年不過是領你們幾十兩銀子混口飯吃,在老家那邊冒充倭寇,扮扮匪徒,殺殺尋常百姓賺點外快還行,如今你讓咱們和錦衣衛廝殺,莫不是當我們腦子有病?


    “啐……”


    那周護衛一腳將李明祥的屍體踹倒在地,吐出一口濃痰後高呼道。


    “弟兄們都放下火把!”


    “弟兄們都放下火把!”


    “快去開門!”


    ……


    “駱大人,這狗賊已死!”


    “莫要傷及無辜!”


    “莫要傷及無辜!”


    滾滾塵土中,


    隻聽得有人高呼道。


    “竟是這般識趣?”


    駱粥策馬從洞開的大門而入,望著那跪倒在地的護衛頭領詫異道。


    “大人!”


    “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小的雖然算不上俊傑可也是極為識時務之人,自然得順勢而為,咱們隻是討口飯吃,沒必要替他潮幫賣命。”


    “大人您說是不是?”


    “若是大人想要收拾這潮幫,小的連同諸位弟兄,還可以為大人引路。”


    周護衛訕訕地笑道。


    “也是這個道理。”


    “也得虧你今日遇見的是本官,”


    駱粥聞聲笑著用刀背拍了拍他的麵頰道。


    “小的謝過駱大人。”


    “小的謝過……”


    周護衛聞聲慌忙跪倒在地,


    連同身後上百護衛一同磕頭不止道。


    “噗……”


    話音落下,


    人頭飛起,


    “若是遇見了其他人,”


    “說不定就放過你了。”


    駱粥望著那倒地的無頭屍體不疾不徐的說完後半句,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著這幫人說話倭裏倭氣的,聽著就來氣。


    “都殺了吧。”


    駱粥望著那跪地的一眾護衛冷聲道。


    “回稟駱大人,有人從後門逃了。”


    不多時,


    有錦衣衛緹騎前來稟報道。


    “哦?”


    “是商幫的主子。”


    “逃了嗎?”


    “本官原本還以為潮幫都是一群不怕死的商賈組成的,既然想活命,那便好談了。”


    駱粥心神流轉道,倒是被方才那領頭商賈玉石俱焚的氣勢誤導了,還說著另外尋一家軟骨頭來控製,如今看來還有說法。


    “走吧,且隨本官下去搜尋一番。”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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