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水整個計劃,都是朱橚謀劃。


    他們隻是在下麵,幫朱橚幹活的人,如果出事了,比如說現在,就是負責幫朱橚背鍋。


    憑什麽好處都被朱橚拿走,而他們隻能背鍋?


    謝平福心裏在想,沒那麽便宜的事情,就算要死,他們也要抱在一起死。


    “周王現在,應該也自顧不暇!”


    魏錦波還是可以理解,朱橚現在肯定比他們想的還要頭疼,道:“現在也唯有,我們自己扛了,希望真的不會有什麽。”


    “可是……我不想死!”


    謝平福心亂如麻。


    更不想,家裏好幾族的人,一起消消樂,貪來的錢都沒來得及享受,也不敢拿出來享受,但現在那麽麻煩,隨時擔心被查,真的不應該和他們一起折騰。


    想要後悔,好像也來不及。


    “謝大人還是先回去。”


    魏錦波想著,皺起眉頭道:“如果讓錦衣衛知道,你在我這裏,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我也無法預估,還是回去等消息,等結果,相信周王不會坐以待斃。”


    這麽說來,也是有道理。


    想要活下去,唯一可以靠的,好像隻有周王朱橚,還是不知道朱橚願不願意拉他們一把。


    謝平福唯有離開,回了自己住所。


    到家之後,他走來走去,真的很不安,也甚是擔心,總覺得要出大事。


    就算自己沒辦法保住,但也要保住家人、族人。


    “沒錯,我可以死,但我的家人不能出事。”


    謝平福心急地在想。


    於是乎,他走到外麵,高聲道:“從京城來的錦衣衛兄弟,是否在附近?還請出來,我有事相求。”


    他可以肯定,附近有錦衣衛在盯著自己,他們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把話說完了,謝平福等待。


    等了沒多久,還真的有兩個錦衣衛的人,在黑暗之中走出來。


    ——


    朱橚現在,真的很頭疼。


    也可以預想得到,整件事的結果,肯定不會太好,查到自己頭上,那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被查到頭上了,還能怎麽辦?


    應該如何做,才能把問題最小化,並且貪了的錢,才能保留一部分,不至於全部吐出去呢?


    這個問題,他暫時還想不到解決的方法。


    心裏亂,是肯定的。


    “父親,我認為可能沒事。”


    朱有燉說道:“殿下現在,要把自己營造出一種,很孝順的感覺,他應該不敢把父王的事情捅出去,從而讓皇爺爺知道,否則皇爺爺生氣了,對身體不好,就是他的不孝。”


    他的想法,和朱孟烷的差不多。


    都是認為,朱炫可以被孝順挾持。


    “不一定!”


    朱橚皺起眉頭道:“現在或許可行,但未來又不一樣,總之麻煩就是了,唉……誰也想不到,會在這個時候缺堤,如果晚幾年,我還能把一切責任推掉。但是在今天,朝廷的人,已經到了河南,他肯定會明查。”


    那也隻是,明查的人。


    暗訪的人如何,如今在何處,他們完全不清楚。


    可以肯定的是,一定還有暗訪的人。


    他們不後悔這樣做,隻是後悔事情藏不住敗露了,如果藏得住,做得還更厲害,變本加厲了。


    現在暫時沒辦法,他們父子二人,唯有無奈地坐著,等待查上門,也許可以和朱有燉說的那樣,朱炫真的會被孝順束縛了。


    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真的難搞啊!


    ——


    第二天。


    曾棨起來之後,就要出去看一看救災的情況如何,剛走出驛館大門,看到魏錦波來了。


    “我是來帶曾大人出去走走。”


    魏錦波笑道。


    “下官,不敢麻煩魏大人!”


    曾棨還是個很懂事的人,知道在魏錦波麵前,需要表現得自己才是下官,而不能過於飄了。


    他們會麵之後,一起出城,往那些災情嚴重的地方去了,不過出城沒多久,又和一個人遇上,正是周王朱橚。


    “拜見周王殿下!”


    魏錦波見狀,連忙躬身行禮,心想周王終於要出麵做點什麽,不知道周王有沒有什麽計劃。


    曾棨不認識周王,現在還是第一次見,聞言連忙道:“拜見周王殿下。”


    “兩位大人免禮。”


    朱橚隻是單純地出來露一露臉,把家裏的糧食、錢財等,捐一部分出來,希望可以抵消部分影響,再把自己營造出一個,真心為民的藩王形象。


    希望通過如此,迷惑錦衣衛的目光,或者後續追究的罪名,也不要太過嚴重了。


    “這位是……”


    朱橚的目光,落在曾棨身上,他肯定知道曾棨是誰,但故意這麽問,就有幾分明知故問的意味。


    “下官曾棨。”


    曾棨躬身道:“得到皇太孫殿下的命令,北上輔助周王殿下和魏大人治水。”


    朱橚驚訝道:“原來是狀元。”


    曾棨笑了笑道:“多謝周王殿下,還知道臣是誰。”


    朱橚笑道:“狀元還是江西才子,本王當然聽說過,不過我們也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一起到處看看治水怎麽樣了,如果有問題還能及時糾正。”


    曾棨拱手道:“周王殿下說得對!”


    周王的麵子,他還是得給,不能做得太過分。


    他們簡單地見麵了,就到災區走去,無論曾棨,還是朱橚,現在都是為了救災而到外麵。


    朱橚看到那些需要填充河堤的地方,還親自帶領自己的兒子,還有十多個護衛,扛起沙包去填充河堤。


    “周王殿下,真的為民啊!”


    曾棨歎道:“殿下在這裏,是否頗有賢名?”


    他也是客套兩句,才這麽說的,基本能斷定,整個事件的背後,和朱橚脫離不了關係。


    殿下給自己調用衛所的權力,應該也是為了防周王,否則也不需要如此麻煩。


    “那是自然的。”


    魏錦波笑了笑道:“殿下一直做得很好,我們甚是佩服。”


    曾棨客氣道:“河南有周王殿下,這是河南的福分。”


    言畢,他也不閑著,主動幫忙派糧,又幫忙準備沙包,順便巡視一下城外的救災之中,是否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等等。


    盡量地,把一切安排到位。


    魏錦波跟在身旁,同樣要表演一下。


    換作是以前,他是不怎麽可能出來救災,但在曾棨麵前,需要表演自己的親力親為。


    如果查不出什麽,能逃過一劫,曾棨回京之後,還能幫自己美言兩句。


    希望,真的查不出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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