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香煙特別重要。”


    “香煙一旦有缺失,很容易被查出來。”


    “根據我們打探到的消息,那個姓張的人不知道通過什麽渠道,得到了大量的香煙,就是這樣被查到的,耿璿帶領的海軍蹲守了好久,直接把他給帶走了。”


    “我們都被他騙了。”


    李裶的聲音是顫抖的。


    姓張的這個人,是他引薦給朱權,香煙也是他帶回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負責折騰,現在出事了,這個鍋很有可能是他來背。


    “廢物!”


    “該死的!”


    “你不是說了,那個姓張的人,打通了所有渠道?”


    “這就是你們說的渠道?你們都該死啊!”


    朱權不斷怒吼,眼眸裏有怒火噴薄而出,發生了這種事情,要說不生氣,基本是不可能的。


    李裶被這樣怒吼了一句,再也站不穩,跪在地上磕頭。


    堂堂大明寧王,居然被一個商賈騙得團團轉,如果傳出去,這得多丟臉?


    幸好,傳不出去。


    但是,又不一定。


    如果其他被捉了的人,把他寧王是幕後老板供出去,後果怎麽樣,朱權無法想象,反正就是很不好,可以說很絕望,心都快涼透了。


    有一種把李裶千刀萬剮來解恨的想法,但是殺了李裶,別的事情又沒有人可以做。


    李裶那些部下,他還控製在手中,變成了自己的私兵,如果把李裶殺了,那些私兵沒有人穩住,對未來的發展大計不利,隻要先把這口氣給忍了。


    這個人,還是有用的。


    李裶注意到朱權的反應,便明白有可能不用死。


    “活著就好!”


    李裶暗暗在想,現在不追求那麽多,隻追求活下去。


    “殿下!”


    有親兵匆忙地走進來,道:“海軍指揮使耿璿在外麵求見。”


    聞言,他們的臉色,皆是微微一變。


    耿璿來這裏,要做什麽?


    是準備捉人,還是有什麽問題?


    但是,朱權很快淡定下來,認為捉人的可能性不大,這裏是陸地,耿璿帶領的都是海軍,構不成捉人的條件,如果真的捉人,就不是讓耿璿來,應該讓鐵鉉來這裏了。


    念及至此,朱權的心神穩了穩,喝道:“你這個廢物,還不滾下去?”


    “是!”


    李裶趕緊滾了,也不能讓耿璿的部下,認出自己是誰。


    否則,後果很嚴重。


    “傳耿璿。”


    朱權又高聲道。


    此話落下,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把剛才憤怒、無奈,全部藏起來,換成了一個很淡定、很自信的樣子,坐在椅子上等耿璿進來。


    等了沒多久,耿璿大步走進寧王府的大廳。


    “臣海軍指揮使耿璿,拜見寧王殿下。”


    耿璿很恭敬,也很客氣地在朱權麵前,深深地行了一禮。


    不管怎麽樣,朱權都是大明的藩王,這點禮儀還是應該要有的。


    “免禮!”


    耿璿臉上很快轉換成了笑容,把悲傷完全隱藏,又故作好奇地問道:“耿將軍不是在海上?怎麽出現在我大寧了?難道出事了?”


    “確實出事了!”


    耿璿也不客氣地說道:“臣奉命在海上緝拿走私,根據線報查處了一個專門走私香煙的商人,此人已經被我們送到錦衣衛的詔獄裏麵。”


    “和我大寧,又有何關係?”


    朱權依舊裝作不懂,疑惑地往耿璿看去。


    耿璿說道:“我們查到了,和那個商人交易的人,自稱是寧王殿下的人,查到了走私的香煙,那些人不僅不願意給我們檢查,還大叫是寧王殿下的貨物,所以我來是想問清楚,是否有這回事?”


    他把話,說得很不亢不卑。


    說完了便往朱權看去,想看看朱權什麽反應。


    朱權的反應很大,心裏正在滴血,還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但是那麽大的反應,必須得壓下去,不能表現出來,任由耿璿如何的殺人誅心,他一定不能有什麽表示。


    忍了!


    “什麽?”


    朱權大驚而起,這才是最應該有的反應,震驚道:“不可能,自從年初被父皇懲罰了,我再也不敢做那些對大明不好的事情,怎麽敢走私香煙呢?”


    裝。


    你繼續裝!


    耿璿看到朱權如此,心想這家夥還挺能忍的,被問到了這一步,還可以保持淡定裝下去,當作完全沒這回事,問道:“寧王殿下真的不知情嗎?”


    “毫不知情!”


    朱權很肯定道:“但若是下麵的人,冒用我的名字走私,這我……耿將軍放心,給我一點時間,我盡快派人查清楚這件事,請你在大寧暫住幾天,無論如何,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答案。”


    自己查自己,是永遠查不出答案。


    耿璿也沒有興趣要答案,不想在大寧待下去,搖頭道:“既然殿下說沒有,就一定沒有,我相信殿下,也多謝殿下的挽留,隻是我還有其他政務,無法留下,等會就要離開了。”


    “那麽快!”


    朱權故作驚訝,心裏卻是恨不得耿璿現在就走了。


    就怕耿璿留在這裏的時間長了,他們的事情更容易暴露,或者看到了李裶。


    挽留,也不過是客套一下的話。


    “是啊!”


    耿璿躬身再一次行禮,又道:“多謝殿下配合,既然沒別的事情,我們先走了。”


    言畢,他轉身離開。


    真的不會,留在大寧做點什麽,也沒有這個必要。


    送走了耿璿,朱權的表情又猙獰起來,麵部肌肉很是扭曲。


    其實他可以很肯定,朱炫絕對認為就是自己參與了走私,不僅沒有對他做什麽,還派出耿璿到大寧詢問,這是很明顯的嘲諷。


    這種嘲諷,他剛才還能忍,但現在無論如何都忍不了。


    “欺人太甚了!”


    朱權怒吼道。


    那個私生子做得越來越過分,心裏已經沒有他這個十七叔。


    既然如此,他就想做得更過分,未來一定要反,必須要反了朱炫,其他任何人當大明的皇帝,他都可以接受,唯有朱炫不行!


    朱權的心裏,便是如此瘋狂地在想。


    “殿下!”


    李裶又走過來,道:“香煙這件事,我們怎麽辦?”


    “你還想怎麽辦?”


    朱權大怒道:“都是你,讓我血本無歸,來人,把他拖出去杖責三十!再負責給我,把虧了的錢賺回來,否則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殿下,不要啊!”


    李裶放聲大叫。


    其實心裏暗暗鬆了口氣,挨一頓打,就能免死,其實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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