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植樹造林,得到治水的目的,需要找一個,真正願意在西北吃苦的人,才能長時間地做到。”


    曾棨又說道:“並且,還需要殿下給出一定的支持,給一定的權力,這個人也要有一定的能力,安撫好當地反抗的百姓。”


    想要把他們的耕地,都變成樹林。


    那些百姓肯定不樂意,一定會反對。


    怎麽安撫,也是個需要著重考慮的問題。


    曾棨又說道:“臣願意,一直留在西北,為殿下治好黃河的水。”


    他是真心願意,留在當地治水。


    看到當時受災百姓的慘狀,再簡單地查了查,黃河曆年的水患情況,他心裏不忍,想要讓當地百姓,盡可能擺脫水患,貢獻出自己的能力。


    曾棨是南方人,江西也是經常有水患。


    一旦鬧起水患,還是特別嚴重,但黃河沿岸的情況,似乎比南方的要嚴重一些。


    “你是狀元,一直留在西北治水,多少有點浪費人才的意思。”


    朱炫肯定不會,把一個狀元留在當地。


    曾棨想著,問道:“殿下認為,此事應該如何是好?”


    朱炫問道:“閻錦到了嗎?”


    “到了。”


    曾棨想著又道:“但是此人不太行,無法為殿下治好水患。”


    朱炫說道:“怎麽治水,是一個長久的戰略,你剛才也說了,要做好不容易,不過你真的願意再回去?”


    “臣願意!”


    曾棨很肯定地說道。


    朱炫點頭道:“那就再回去,不過不能待太久,我給你一年時間,專門尋找一批願意治水的人,把他們培養起來,把你所想的那些,教給他們。一年之後,如果能用,我會給他們權力,給他們支持,讓他們留在當地植樹治水,你覺得如何?”


    “殿下英明!”


    曾棨想了想,讚同地高呼道。


    除了這樣做,好像沒其他了。


    想要把水治好,唯有做好長時間的準備。


    曾棨是讚同的,認為如此可行。


    “這一份責任,還是很重的。”


    朱炫又道:“隻能靠你承擔起來,如果能治好,黃河沿岸的百姓,對你感恩戴德,此乃功德無量。”


    曾棨連忙搖頭道:“臣不敢!是殿下的功德,與臣沒有任何關係。”


    “行了,不用太正式。”


    朱炫擺了擺手道:“那麽久才回來,你先回家好好休息,陪一陪家人再說,如果還有其他需要,再進宮和我說一說。”


    曾棨再次感激、道謝,隨後離開文華閣。


    到了外麵的時候,曾棨鬆了口氣,還好殿下聽得進自己的話,如果聽不進去,他可能還不知道如何是好,現在可以暫時把其他的想法丟到腦後。


    回家休息兩天,再北上,繼續去治水。


    那個布政閻錦,曾棨覺得對方的能力,遠不如自己,隻是個老油條。


    想要治水,必須讓他出手,其他人都不太行。


    看到曾棨離開,朱炫想了好一會,想起那個回來好幾天,但一直沒有見過的人,道:“帶朱允炆進來。”


    侯顯馬上安排。


    朱允炆聽說要進宮了,緊張得不行,他發現自己現在特別害怕。


    怕的不是朱元璋,而是朱炫。


    擔心朱炫對自己做點什麽,或者一刀把自己給殺了,緊張得渾身顫抖,但是想到朱允熙說過,朱元璋已經答應不會死,他又稍稍地穩住內心。


    “大哥,你去吧。”


    朱允熙說道:“他不敢殺你,如果他敢對你不好,我……我就到皇爺爺那裏大鬧。”


    除了去求救老朱,朱允熙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到。


    也隻能依靠老朱了。


    朱元璋說過會沒事,被朱允熙當作聖旨一般。


    以後怎麽樣,以後再考慮,最重要的是,現在活下去,活著就好!


    “好!”


    朱允炆無奈地說道。


    他跟著宮裏的太監出門,很快來到文華閣,又在外麵等了好一會才能進去,一直來到朱炫麵前,發現朱炫低下頭處理政務,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


    這種被無視的感覺,讓他不知道多難受。


    再看到朱炫坐在這個位置上,朱允炆心裏更難受,淡淡的妒忌湧現出來,還有淡淡的羨慕。


    這個位置,本應該是他坐的才對。


    如今被朱炫搶過去,他難以接受。


    在偽明的時候,是可以當皇帝,但那是傀儡皇帝,他什麽都沒有,從來沒體會過朱炫的這種感覺,越是看到朱炫如此,他的心裏越是難受。


    嫉妒,又在靜悄悄地湧現。


    這些應該是自己的,而不是朱炫的東西。


    他真的不能接受,這一個事實。


    “你在嫉妒我?”


    就在朱允炆如此想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在前方出現。


    這淡淡的聲音,嚇得他一跳,進而渾身一顫,全身在顫抖。


    有一種自己的秘密,要被揭穿了的那種可怕感覺,仿佛心裏想的一切,被朱炫看得一清二楚,在朱炫麵前沒有任何秘密。


    對於朱允炆的嫉妒,朱炫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是一定、絕對,並且很肯定會嫉妒自己,朱允炆看到曾經屬於他的一起,被朱炫搶走了,如何能不嫉妒呢?


    “沒……沒有。”


    朱允炆聲音顫抖地說道。


    “你也不用狡辯,我看得出來,你就是嫉妒我。”


    朱炫淡淡地說道。


    此話一出,讓朱允炆的身體抖動得更厲害。


    朱允炆是嫉妒朱炫,心裏不甘,但又是個廢物,膽小得很,慫的一批,遇到有什麽事情,首先就是驚慌害怕。


    比如說,現在這樣。


    “你的膽子太小了。”


    朱炫放下手中的奏章,又道:“膽子那麽小,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就算我把這個位置讓給你坐,但是你能坐多久?你根本坐不穩,也沒有我的能力。”


    沒有朱炫的能力,關於這一點,朱允炆是認同的。


    特別是回來之後,看到完全不一樣的金陵城,他的感受更明顯。


    大明在朱炫的手中,正在走出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這是朱允炆以前從來未曾想過的道路,也是朱允炆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這位皇太孫,實在太強了。


    “你在我看來,和廢物差不多。”


    朱炫又說道。


    這句話讓朱允炆聽了,不知道多刺耳,感到渾身都是刺痛的,但又不否認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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