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隨藍顏兒離開以後,就讓潘娘子在這裏照顧白洛荷。


    一個散盡體內氣機的修士,如今是最為虛弱的時候,潘娘子也是知道許凡在廣陵府的時候就收留過白洛荷。


    關於兩人之間的關係,她也隻是在心中有所猜測而已。


    這一次,許凡讓她留下來照顧白洛荷,算是對她的一次考驗。


    他們兩人前一段時間剛剛擊敗了藍氏一族十多位大修士,現在獨留下她在營地中,除了考驗她,也是好看看藍氏一族其他人會有什麽動作。


    一旦發生意外,營帳下方的沙蟲異獸可以破土而出,帶著她們兩人急速離開此地。


    最開始,藍泓浩被在外麵的輪守修士擋住的時候,潘娘子就隱匿氣機,在前帳中靜靜等著。


    若是一個紈絝少爺,不足為慮,她要看看藍顏兒麾下那些修士到底是何種態度。


    然而,發生的事情卻讓潘娘子十分無奈。


    藍氏一個紈絝少年隨行的大修士可以隨意對藍氏大小姐麾下的修士大打出手,而留守在營地中的大修士卻沒有人阻攔。


    能夠發生這樣的事情,潘娘子嘴角微微勾起,眼角泛起一抹冷笑。


    「看來是有人從中作梗了,十分巧合的安排了這一場試探。」


    當藍泓浩掀開營帳正門處的門簾時,潘娘子立即出手,大修士的氣機絲毫沒有掩飾,朝著營帳正門揮出。


    在她的預判中,就算藍泓浩身邊兩個大修士出手,還是會讓藍泓浩受到教訓。


    讓潘娘子沒有想到的是,那兩位大修士反應竟然慢了不少,抬手那一縷氣機幾乎全部打在了藍泓浩身上,將他震飛出去,在半空中打了好幾個旋,才重重的栽倒在十餘丈外的草地上。


    不知是那兩位大修士有意還是無意,亦或是他們兩人已經得到消息,在藍顏兒營地中輪守的大修士隻會袖手旁觀,不會出手幹預。


    然而如今,事情已經發生,藍泓浩被打的骨斷筋設,癱軟在草地上,生死不知。


    「你!......你!」


    兩位大修士急速上前,試圖將藍泓浩從草地中攙扶起來,回頭冷冷盯著營帳門口的人影。


    潘娘子神色如常,纖細手指掀開營帳門簾,走出半個身位,輕蔑的掃視了一眼那兩位大修士,


    「怎麽?擅闖她人營帳,這就是你們家公子的品性?身為大修士也不知好好管教一番!」


    「不知兩位是藍氏那位公子麾下的大修士?就是這般照應自家公子?在藍氏營地中明目張膽的行雞鳴狗盜之事。」


    潘娘子聲音清冷,不過還是傳的很遠,幾乎傳遍了周圍的幾處藍氏公子的營地,讓不少藍氏族人都微微皺眉。


    這擺明了是要徹底弄臭藍泓浩的名聲,讓他在家族中名聲掃地。


    雖說藍泓浩的名聲本就不好,眾人也不過是私下議論,暗地裏偷笑而已。


    沒想到,藍顏兒麾下一名大修士竟然當眾撕扯了那塊遮羞布。


    兩人幾欲發火,但心中對藍泓浩的擔心壓住了怒火,結果卻被營帳中出來的女子狠狠教訓了一通。


    然而,兩人眼下當務之急就是趕快救治藍泓浩,一旦傷重不治,他們兩人的麻煩可就大了,說不定會被趕出供奉堂,淪為在外探索雪霧山脈地宮的勞力。


    「給,給,給我好好教訓!我要讓她死!」


    吐出嘴裏的泥土,藍泓浩劫後餘生的臉上滿是氣氛,有兩位大修士貼身保護,自己還是被人偷襲了。


    他不敢對護衛自己的兩名大修士發火,隻能下令兩兩人收拾營帳正門中站在的豐腴婦人。


    「你照顧好泓浩公子!」


    其中一位大修士另一人囑咐道,同時朝著身邊隨行的普通修士嗬斥道,「還不快去醫老,少爺要是有了好歹,我剝了你們的皮!」


    隨行的數名普通修士都打了一個寒顫,其中一個滿眼精明的修士,連忙點頭稱是,朝著供奉堂的方向急速飛奔而去。


    望著迎麵走了了一位麻袍老者,潘娘子微眯起一雙杏眸,聲音清冷,「怎麽?還想在這裏動手?」


    麻袍老者知道對方話音之意,這裏是藍顏兒的營地,你若是真要出手,後果可並不好承受。


    回頭看了一眼藍泓浩,耳畔卻傳來自家少爺惡狠狠的聲音,「還不給我上,不要殺了她,抓活的,老子要好好的對她。」


    說著,藍泓浩還有帶血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yi


    邪的笑意,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將那個豐腴的婦人好好調教一番。


    「一個大修士,還是如此豐腴的美婦人。」


    不知不覺間,藍泓浩的思緒就開始亂飛,時不時發出一陣「嗬嗬」的壞笑。


    對於忽然出現的女大修士,麻袍老者也是有些錯愕,供奉堂不是說,駐守在此地的大修士不會出手。


    如今,他不得不全力以赴,以彌補藍泓浩受傷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


    「嗖!」


    麻袍老者袖袍一甩,一道極細的亮光從手指間飛衝而出,幽幽的寒光速度極快,眨眼的功夫就飛掠出了十餘丈,幾乎已經衝到了潘娘子身前三寸的地方。


    潘娘子黛眉輕蹙,沒想到一個道貌岸然的老者居然是主修刺殺之術,若不是她自小在黑暗中被培養,說不定還真會被對方的外表所迷惑。


    她抬手向前一點,指尖數道氣機迸射而出,在身前形成一道淡淡的氣機壁障。


    「沒想到閣下居然是一位暗殺刺客!」


    麻袍老者雙眸陡然一凝,嘴角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出其不意,以毒針使對手失去反抗之力,是自己成名手段。


    往日,他總會趁著對方不備,一跟毒針飛衝而出,就算是大修士也會中招。


    「嗡嗡嗡....嗡嗡嗡...」


    幽幽寒光不斷撞擊在氣機壁障,綻放出刺目的光韻,同時還發尖銳的震顫聲。


    作為老牌的大修士,麻袍老者實力雖然不是大修士巔峰,但也是要遠遠勝於普通大修士,著實沒有想到自己那突然襲擊會被麵前的豐腴婦人以氣機壁障阻擋住。


    麻袍老者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隨手間又是數道幽幽寒光從袖袍中迸射而出,速度飛快,根本不輸於前麵的那一根毒針。


    在旁人眼中,那十多道幽幽寒光速度極快。而在潘娘子眼眸中卻看的十分清晰,那些毒針的飛行痕跡,還有毒針帶起的虛空漣漪。


    潘娘子手中的氣機又加重了幾分,抬手向前方一推,離自己最近的那根毒針開始發出「顫鳴」聲,隨即在離潘娘子身前兩寸之處被一股無形的氣機攪碎,化作簌簌落下的金剛碎屑。


    與此同時,後發而來的十多根銀針,在這股強大的氣機壁障前發出「乒乒啪啪~」的響動。


    虛空中十多處都發出了金石相撞的火光,每一處火海散後,眾人可以清楚看到那細弱牛毛的銀針散發著寒光,針尖出泛起陣陣漣漪,不斷抵消毒針的衝勢。


    「你!這怎麽可能!」


    同時操縱十多根毒針,麻袍老者開始有些氣機不支,體內氣旋竅穴也在急速運轉,將更多的氣機湧向指尖,周遭的天地元氣快速被鯨吞。中文網


    驚疑的話音剛落,又有一根毒針被強橫的氣機摧毀。


    這些毒針以氣機和麻袍老者經脈相連,摧毀一根,他就會受傷一分。


    若是十多根毒針盡數


    被摧毀,麻袍老者定會身負重傷,無法再護衛在藍泓浩身側。


    見狀,藍泓浩得意、貪婪的眼神逐漸變化,開始出現了一抹驚奇和震驚。


    藍氏供奉堂的大修士,有不少他都知道,還從未聽說過,藍顏兒手下多了一位女大修士,實力居然和他身邊的李老不相上下,甚至還有開始壓製李老的跡象。


    藍泓浩雖是紈絝少爺,但也知道一個不夠,那就再來一個的道理。


    他側頭看向正守護在身邊的另一位大修士,沉思片刻,道,「王老,還請麻煩你一同出手。」


    一身錦繡寬袍的中年文士,負手而立,始終盯著麵前的戰鬥,聽到藍泓浩的命令,心中有些異動,不過還是拒絕道,


    「泓浩少爺,若是我也出手,勢必會引起一陣轟動,我擔心供奉堂那邊輪守此處的大修士會...」


    「放心,有我在。供奉堂的大修士不會不給我麵子!」


    藍泓浩此時心中想著,要盡快結束戰鬥,他還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


    若是真的演變成一場大修士之間的激戰,就是他父親也饒不了他。


    平日私下小打小鬧,家族高層也是聽之任之,一旦牽扯到大修士層麵,藍泓浩想一想自己老爹那張臭不可聞的黑臉,就打了一個心顫。


    他需要盡快拿下白洛荷,至於麵前這位女大修士,心中想一想就好,除非...腦海中出現了藍顏兒那古靈精怪的可愛玉顏,藍泓浩在想自己有什麽東西可以用來交換。


    名為李老的中年文士也知道不能在此處多做停留,飛身縱躍,不多時就飄落在麻袍老者身後。


    這個時候,十多根毒針隻剩下為數不多的四根,潘娘子身前的氣機壁障也是被毒針穿透的七零八落,無法形成有力的保護。


    「李某還是勸你收手吧。」


    中年文士不願看到對麵的豐腴婦人被毒針貫穿,身體經脈受到暗傷,勸阻道。


    對方又派出了一位大修士,依舊沒有讓潘娘子生出憂色,這讓麻袍老者、中年文士李老都是心中震驚。


    麻袍老者可以清晰感受到對麵的女大修士體內氣機被自己牽製住了,若是再有一位大修士出手,她定然會被擊敗,說不定還會被他的毒針貫穿身體。


    不遠處,在幾名隨行修士的攙扶下,藍泓浩上前幾步,眉頭也是漸漸皺起,心中在想,


    「這女大修士是不是太蠢了,明知道無法和自己抗衡,還要死撐。」


    他正打算開口放聲嘲諷,沒想到就聽到潘娘子那不屑的聲音,「你要出手便出手,何須如此多廢話!」


    「李老!給我狠狠收拾她!一定要活的!」


    聽到潘娘子略帶輕蔑的語氣,藍泓浩被氣得不輕,嘴角都有血跡溢出,差點又吐出一大口鮮血。


    中年文士李老抬手間,一縷氣機化作的「毛筆」甩出一大片「墨跡」從虛空中落下,如「雨點」般紛紛落下。


    麵對兩位大修士同時出手,潘娘子眼神中閃過一抹緊張,周身的氣機壁障再次膨脹,在眾人眼中,這是在做垂死掙紮。


    點點「墨跡」從半空落在,在氣機壁障上濺起大片的漣漪,「墨跡」與氣機壁障不斷碰撞,在氣機壁障上留下越來越密集的凹痕。


    另一邊,頭頂的那隻「毛筆」有更多的墨跡潑灑而下,落勢愈發淩厲。


    看得遠處那些圍觀的修士都是一臉震驚,剛剛清醒過來的馬平成望著營帳前方的空地上,已經被砸出了數十個「深坑」,他急忙大聲喊道,「泓浩少爺,你闖大禍了!趕快讓他們住手!」


    眼見就要製伏那位女大修士,耳畔又傳來馬平成那苦口婆心的勸說,藍泓浩心中煩悶,回到看了一


    眼供奉堂方向,問道,「醫老呢?我這手臂還疼的厲害呢!」


    其中一位隨行修士諂媚道,「快了,馬上就來了。」


    藍泓浩試圖抬起腿踢向正在對自己擠出諂媚笑容的修士,結果又發出一聲慘叫,


    「疼,疼!快扶你們家少爺坐下,那醜娘們下手可真夠重。等我養好傷以後,定要讓她好好嚐一嚐滋味!」


    再次望去,隻見潘娘子周身的氣機壁障已經被壓縮到身體表皮,藍泓浩急忙喊道,「兩位,你們可要給我留下活人呀,死人,我可沒興趣。」


    「什麽!我的少爺呀!這個時候您還再想什麽呢!」


    麻袍老者和中年文士兩人心中都在心中暗自搖頭,隻有他們兩人此時才最清楚,兩人聯手雖然占據了上風,但要一時半會徹底壓製住麵前的女大修士卻非易事。


    潘娘子緊咬銀牙,朝著營帳內喊了一聲,「白姑娘,你準備的如何了?」


    營帳內,白洛荷在按照許凡的要求,在進行散功,體內的氣旋竅穴徹底被摧毀,如同一個普通人,然而身體裏的損傷一時半會根本無法修複。


    這段時間內,一直在服用許凡給她留下的酒水,也隻有真解葫蘆中孕育的酒水中純正的天地元氣才能滋養她體內的傷勢。


    許凡隨藍顏兒離開以後,她就在盤膝休養,沒想到藍泓浩會帶人在這個時候衝過來。她在運轉許凡留下的散功法訣,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因而隻能拜托潘娘子在前帳中阻斷一下。


    外麵,大修士間的激戰餘波自然也是波及到了她,此時又聽到潘娘子催促的聲音,白洛荷自知不能再拖下去,就立刻應聲道。


    「拖累潘前輩了,我已經無大礙了。」營帳內傳出白洛荷有些虛弱的聲音。


    而這聲音傳入藍泓浩耳中,如同天籟之音,不由得心中瘙癢難耐,一臉興奮的大聲喊道,「是白姑娘嗎!白姑娘是我,我是...」


    藍泓浩聲音說道一半就察覺到身下的土地在晃動,另一邊正在繼續壓製潘娘子的兩位大修士此時也是神色一變。


    「那是什麽!」


    兩人正打算再拍出數道強橫的氣機,朝著地下轟擊而去。


    結果就看到一道巨大的身影掀翻了整座營帳,素白的營帳足夠容納數十人,卻在這道巨大的身影麵前如同巨山前的山石。


    「嘶嘶~嘶嘶~」


    沙蟲異獸低著頭,俯視下方的眾人,發出一陣尖銳的嘶鳴。


    兩位大修士被沙蟲異獸的氣機所迫,失神間就被潘娘子擺脫了壓製。


    一道倩影飛掠上沙蟲異獸的後背,和一襲素白衣裳的白洛荷站在一起。


    潘娘子默念了一下許凡交給他的法訣,座下的沙蟲異獸甩起長長的尾巴,將地上一眾人掀飛。


    麻袍老者、中年文士兩人急速後掠,一把抓起藍泓浩的肩膀,飛掠遠離此處。


    「轟~轟~轟~」


    沙蟲異獸不斷衝擊,朝著藍氏營地外圍飛掠,將沿途的所有營帳掀飛。


    「哪個王八蛋,竟然敢打擾本大爺休息!是不是想...」


    望著頭頂飛掠過一條巨大的身軀,剛要破口大罵的修士登時啞然,四肢顫巍巍的癱軟在地上,衣袍下擺中居然有溫熱的液體流出,在空氣中留下一股騷臭味。


    「這是怎麽回事?營地中怎麽又出現了一頭異獸!」


    「這怎麽可能!那頭異獸不是...不是...」


    藍泓浩望著那頭足有上百丈長的沙蟲異獸馱著兩道倩影急速飛掠向遠處,眨眼的功夫就將藍顏兒的營地外圍掀飛大半,那些普通修士隻能快速躲閃,生怕被異獸當成口糧。


    直至落地自


    己的營地中,站在邊緣地帶,藍泓浩的身體還在微微發顫,「我,我明明看到那頭異獸隨著顏兒一同離開的營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收到羅洪華供奉失陷在一處山穀的消息,藍顏兒親自帶隊前去營救,當時就有這頭體型巨大的異獸通行。


    正是因為如此,藍泓浩才敢帶著人衝過去,以為沙蟲異獸離開,自是駕馭異獸的大修士一同隨行去救援羅洪華。任誰都沒有想到,這頭異獸竟然一直暗藏在白洛荷的營帳下方。


    「這個臭丫頭!」


    藍泓浩自知惹了極大的麻煩,若是一個普通的大修士,他自忖還有辦法平息藍顏兒的怒火。


    若是一位可以駕馭異獸的大修士,就算是他父親和族長也會禮賢下士。


    在異獸橫行的雪霧山脈地宮中,哪方勢力擁有一位可以駕馭,甚至是馴服異獸的大修士,就會多出幾成戰勝其他勢力的籌碼。


    如今,自己居然命令貼身保護自己的大修士,朝著這樣一位大修士出手!


    念及此處,藍泓浩眸光一動,腦海中閃過一個歹毒的計謀,也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讓兩位大修士攙扶著自己前往族老會,他有大事要和四族老商議。


    藍顏兒的營地中此時是一片狼藉,隨處都可以聽到修士們哀嚎的聲音。


    潘娘子駕馭沙蟲異獸有些生疏,第一次駕馭異獸,那種感覺說不出的緊張、興奮。


    一時間也沒有把握好異獸前行的方向,在一串七歪八扭的衝擊下,沙蟲異獸腹部和尾巴上的鱗片還是傷到了不少人。


    馬平成站在原地,望著逐漸要衝出藍氏營地的沙蟲異獸,惶恐、緊張,更多的是擔憂。


    大小姐讓他守好營地,結果卻鬧成了這副樣子。若是在看到藍泓浩的第一眼時,他讓大小姐麾下所有修士全部集合過來,以人數相逼,說不定就不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如此這樣的話,他馬平成就徹底得罪了藍泓浩這個大少爺。


    「快去找大小姐!」


    馬平成趕忙帶著十多名修士,衝進慌亂的人群,這個時候,他需要隱藏身份,想辦法離開營地,去通知大小姐。


    十幾個人影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望著馬平成十多人遠去的身影,站在一處小營帳頂端的兩人神情複雜,一人臉上多了一抹釋然,一人臉上則是多了一抹陰鬱。


    其中一人正是供奉堂派來輪守藍顏兒營地的大修士,另一位則是供奉堂八執事手下的心腹親信。


    「沐洋老哥,你們這次捅了大(0)麻煩了。」臉上多了一抹釋懷的大修士長歎一聲,緩緩道。


    他自是有理由解釋,隻需說明半路被人攔住了,相信藍顏兒不會對供奉堂發難,他背後的六執事就不會因此事受到牽連。


    許凡和供奉堂十多位大修士激戰的時候,他就站在營門處,對那一戰記得很清楚,同時對那頭異獸也十分感興趣。本是想著建議六執事,是否可以將那頭異獸擒下。


    但當看到藍顏兒出麵,並將許凡兩人迎回營地,並安置在自己營帳旁邊的時候,他就放棄了心中的想法。


    沐洋冷冷瞥了一眼身旁的大修士,他也是奉命而來,隻需攔住對方即可,讓藍泓浩可以從容達成所願。


    一旦讓許凡失去了藍顏兒的庇護,供奉堂裏的那幾位和族老會的四族老聯手,動用的勢力定然可以讓許凡萬劫不複,同時還能獲得駕馭異獸的道術秘法,還有一柄法器。


    至於許凡住入白洛荷的營帳,供奉堂和族老會中那幾位當時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才想出利用藍泓浩的辦法,如今卻辦成這樣。


    不過,沐洋眼角餘光瞥向謀道飛掠向族老會的身


    影,心中卻還在賭。


    「怎麽?你又了何種發現?」


    沐洋努了努下巴,朝著藍泓浩飛掠的方向。


    那名輪守藍顏兒營地的大修士側頭望去,恰巧看到藍泓浩的身影落入族老會所在的營地,他微微搖了搖頭,「不知藍氏那幾位,到底做何。」


    「這就不是我們該想的了。駕馭異獸之術,一柄法器。在這雪霧山脈地宮中,又有誰不會心動呢?」


    沐洋飛身縱躍過數個營帳,飄然離去,隻在空氣中留下這句話,讓人周身冰寒。


    族老會大帳內,四族老藍浪剛從外麵返回,他站在營地高台上,將藍泓浩和潘娘子之間的衝突看的一清二楚,就連潘娘子駕馭沙蟲異獸橫衝直撞的的情景也盡收眼底。


    他沒有派人去阻止,也沒有讓供奉堂的大修士前去。


    藍浪在等,其實族老會中有不少藍氏族老們都在等,藍顏兒是族長的女兒,他們這些家族族老出麵不合適,隻能由小輩去。


    可惜了,如今,事情辦砸了。


    藍泓浩一身是傷,哭著鬧著要見各位族老。


    此刻,藍泓浩渾身的山口已經被包紮好了,有藍氏一族的醫老親自出手,身上幾處斷骨的傷痛也算是接好了。


    一瘸一拐的站在族老會的大帳內,藍泓浩哭哭啼啼道,


    「各位叔伯,你們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呀!我好心去顏兒那裏看望白姑娘。沒想到那新來的大修士竟然對我出手。」


    「諸位叔伯,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那醜女人將我打成了什麽?」


    藍泓浩拖著痛疼的手臂,撕開一個口子,露出裏麵殷紅的折痕,那是醫老給他接骨時留下的淤青,為了彰顯自己是受害者,他特意讓手下人把那處包紮好的傷口扯開一條縫隙,好方便自己在族老會麵前給他人觀賞。


    「哎呀!哎呀!我可是咱們老師的大少爺,那臭女人竟然敢這樣對我!各位叔伯一定要給我出頭呀!」


    望著一眾藍氏族老,每個人臉上都一抹陰沉複雜的神情,不知在心中盤算著什麽。


    藍泓浩哭訴完以後,見諸位叔伯都不說話,一時間大帳內寂靜的詭異,他轉身朝著四族老藍浪哀嚎道,


    「四爺爺,您得給我做主呀,您可是掌管著供奉堂,他們可都是我們藍氏的供奉,您不能不管不顧呀!」


    「我,我...我這打不能白挨吧。」


    說著,那眼中的淚珠就止不住的往外淌。


    「好了,泓浩你先下去休息,這件事。我們自會處理,定會給你個交代。」其中一位族老見藍浪依舊陰沉著臉,沒有勸慰,開口讓藍泓浩先離開。


    「不,諸位叔伯不給我做主,我就不走了!」


    「放肆!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豈能任由你在此胡鬧!」四族老藍浪一派扶手,重重冷斥道。


    「四,四爺爺...您不疼泓浩了!」說著,藍洪浩又要放聲大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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