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摔了個狗吃屎,怒目瞪著風雪衣。


    風雪衣雙手緊緊握緊納蘭歆的手,關切地問道:“怎麽樣,你沒有事吧?”


    風雪衣的雙手很溫暖,但納蘭歆對他的此舉有些不適應,她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後退了幾步,道:“我…我…沒有…什麽事,還…請你自重!”


    風雪衣自覺自己失禮了,他緩緩地站起來,對月隱囑咐道:“看好你家姑娘,有事,隨時稟告!”


    “是,雪公子!”月隱不情不願地回了一句。


    隻要納蘭歆沒事,風雪衣就放心了。


    風雪衣離去後,月隱把納蘭歆扶起來,扶到床邊上坐著。


    納蘭歆緩緩記起昨夜所發生的一切:宗主給她傳了內力,但那內力使她痛苦萬分,


    之後,她就不記得之後發生了什麽?


    隻要一想,她的腦袋就疼痛萬分。


    “姑娘,你記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月隱寬慰道。


    就算想起來,那也是痛苦的回憶,何必呢?


    月隱從懷中掏出宗主留下的布條,遞給納蘭歆,繼續道:“這是宗主留下的,說是可以緩解寒毒折磨。”


    納蘭歆一把抓起布條,扔得遠遠地道:“他的東西,我不稀罕。即便寒毒會疼死我,我也不會用他給的東西緩解痛苦的。他打人一巴掌,轉頭又給人一顆甜棗吃,還要讓那個人對他感恩戴德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麽無恥的人!”


    月隱撿回布條,把它重新塞回納蘭歆的手中,道:“姑娘,好漢不吃眼前虧!最近夜晚裏,寒毒折磨姑娘,一次比一次眼中,要是沒有宗主的緩解口訣,姑娘你會死的。”


    “我……”


    “姑娘,你還有很多未了解的事情,不能這麽輕易地死去。你身上四個血窟窿的仇,難道就這麽算了,難道就不報了?”


    月隱知道,納蘭歆對自己身上四個血窟窿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所以,用了激將法。


    一提起四個血窟窿,納蘭歆身上還在隱隱作痛。


    這個仇,納蘭歆是一定要報的,而且要親自報。


    所以,納蘭歆,她還是得暫時向宗主屈服,收下能緩解寒毒的口訣。


    納蘭歆是小女子,不是所謂的君子,顧及沒有這麽多。


    葉鬼斧曾經多次告誡納蘭歆不要學習她那個迂腐的爹爹納蘭署,人生在世,活著是最重要的。


    要是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何談其他?


    暫時的低頭、暫時的忍受,為的是更好的行事。


    “月隱,我有些餓了,你能不能幫我弄點吃的?”


    “好,我這就去,很快就回來!”月隱說完後,人就不見了蹤影。


    在屋內,四下無人之際,納蘭歆打開布條,默記了布條上的口訣。


    她按照口訣凝心靜氣,打坐運動,催動體內全部的寒氣。


    一股強大的寒氣凝結在她的手掌中央,進而凝結成一個鋒利的冰柱。


    她的手掌一手,冰柱瞬間碎裂成了冰渣,散落在地。


    有了宗主的第二次傳功後,納蘭歆體內的內力不再是時有時無的了。


    這一次,她能夠做到收放自如,隨手凝結冰霜。


    宗主,他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難道,他真是隻是為了還納蘭歆保住蒼穹山的一個恩情嗎?


    但雲頂國進攻蒼穹山本就是宗主與雲章帝聯合定下的陰謀,各取所需。


    即便,納蘭歆不出手,宗主也不可能讓雲章帝白得了蒼穹山,他一定有兩手準備。


    宗主(北宮暝),他不是北宮盈,才不會重蹈安虞國的覆轍的。


    那他……


    算了,這並不是納蘭歆眼下需要考慮的事情!


    納蘭歆身上有宗主兩成的內力,那可是他人修煉一輩子都修煉不來的內力。


    這宗主,可是真的大方!


    納蘭歆實在琢磨不透宗主在想什麽,她深知這天下沒有白來的東西。


    不廢吹灰之力得來的東西,準沒有什麽好事!


    不過,有了這內力,納蘭歆在報仇的事情上才會有些勝算。


    論要逃,她才有資本,有能力出逃。


    至於宗主白給的內力,納蘭歆再三思慮,眼珠子一轉,;露出一臉的壞笑:無毒不丈夫!


    葉鬼斧有一句話說得好:一來一回,有來有往,一報還一報。


    內力還回去,是不可能的,就真的當宗主的還恩。


    隻要一還,納蘭歆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兔子,逃不出宗主的手掌心。


    她,才不會做這麽愚蠢的事情呢!


    要說傻,那隻能讓宗主去做那個冤大頭了!


    這樣想,納蘭歆的心裏就好受多了,心安理得。


    經過一日的休息,納蘭歆本想再繼續練習夾豆子。


    可月隱以納蘭歆的身體還虛弱為由,把屋內的豆子全部都給沒收了。


    “姑娘,你要練習夾豆子,我不反對。你的身體還需調養,等你手上的傷都好全了,你再繼續!”


    “我……”


    “我知道姑娘要說什麽?你看這是什麽?”


    月隱從衣袖掏出一個小瓶子,那是瓶上好的金瘡藥,她特意從神醫那邊討要來的。


    普通的外傷,隻要抹上個三天,五天內,皮外傷就恢複如初。


    神醫的藥,納蘭歆不會質疑。


    她要是跟月隱對著幹,月隱那丫頭真的會把納蘭歆綁在床上不能動彈的,那樣子就更加糟糕了。


    “我的好月隱,謝謝你!”納蘭歆收下藥,嬉皮笑臉地道。


    “要是往後姑娘如此地聽話,那月隱就會少操很多心了!”


    納蘭歆聽完後,似笑非笑:月隱明明比她小,這倒好,反倒月隱來操心了!


    嗬,嗬,嗬!


    納蘭歆珍惜和月隱相處的時光,雖然她深陷囹圄,但她收獲了世間少有的姐妹之情。


    這份真情,在這個亂世,是十分地難得的!


    六日後,納蘭歆右手虎口上的傷果然好了。


    不過新長的皮肉還是十分的嬌嫩,一撮就會破似的。


    在練習開始前,納蘭歆用紗布捆紮在自己原本的舊傷之處,這樣就不會使嬌嫩的肌膚再次給磨破皮了。


    又是半個月過去了,每日納蘭歆所關心的就是如何在半柱香之內,把那些綠豆和紅豆分清。


    進展,十分地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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