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神醫過來!”許久,宗主終於開口了!


    “是,奴婢這就去!”


    有了宗主的命令,婢女提著衣裙,腳下像長了風火輪似的,飛身出了灼湖小院,朝神醫的住處飛奔而去。


    其實,風雪衣這一擊,本就不致命。


    但納蘭歆強行使用破雲劍法的獨門絕技,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傷了身體的本源。


    現在她的身體猶如強弩之末,傷上加傷!


    為了不成為風雪衣的弟子,她這是在以命為賭注。


    她傻,實在是太傻了!


    在納蘭歆倒地的那一刹那,宗主本想衝上去,扇風雪衣幾個大巴掌,順便結果了那小子的性命。


    但宗主忍住了,納蘭歆的真實身份現在還不能曝光,否則此前他外出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他籌謀已久的計劃將不複存在。


    一旁的芸姨察覺宗主的氣息有些急促,知道宗主怒火中燒,卻一直在壓抑著。


    芸姨也害怕宗主控製不住自己,一掌劈了風雪衣以及在場無辜的其他人,現在要做的就是平息宗主的怒火。


    芸姨趕緊來到納蘭歆的身邊,一把抓起納蘭歆的手腕,探了探她的脈象。


    不幸中的萬幸,沒有性命之憂。


    棘手的是脈象不穩,且十分地混亂、微弱,看來這次實在傷得不輕。


    綺羅草能讓人感覺不到疼痛,激發人的潛能,但它的反噬後果還是非常恐怕的。


    就像蠟燭一樣,你讓它越來,它就燃燒得越來,越損耗自身的本源。


    要不是為了贏,納蘭歆本不必如此!


    在這麽嚴密的看守下,納蘭歆竟然能弄到綺羅草這東西,肯定有幫凶。


    看來,這小丫頭不容小覷!


    芸姨抬頭望了不遠處的小月(那隻鷹),她的眼眸好像能發出利劍一般。


    那鷹,本來就是宗主特意從千百隻之中挑選出來的,最為通人性的,為的是監視納蘭歆。


    這下倒好了,才多久的時間,它竟然反過來幫納蘭歆。


    停留在不遠處樹枝上的小月,它一直都在觀摩著四周的情況。


    當它的目光看到芸姨那可怕的眼神,它一驚,而後低著頭,好像做錯事情一般。


    緊接著,小月動了動翅膀,快速地飛走了,溜之大吉。


    芸姨的手輕輕地放在納蘭歆受傷的地方處,摸了摸。


    她一驚:三根肋骨都斷了!


    芸姨狠狠地盯了風雪衣一眼,這小子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畢竟,納蘭歆是芸姨小姐留下的骨血,芸姨一生氣,扇了風雪衣一大耳光。


    “啪”!


    一聲刺耳的響聲,周遭的人人仿佛都凍住了一般,包括宗主,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芸姨如此生氣,竟然還親自動手扇人巴掌!


    風雪衣也被突如其來的巴掌給扇蒙了,但他還是一直在為納蘭歆輸送著內力,為她療傷。


    此時的風雪衣,他潔白的臉頰上留下深紅的五個大手掌印,他的臉火辣辣的,但他顧不上那麽多。看了芸姨一眼,接著繼續埋頭為納蘭歆療傷。


    其實,芸姨此舉是在救風雪衣的性命。


    風雪衣傷了納蘭歆,此舉挑戰了宗主的底線。


    當年,宗主在失去自己的夫人之時,傷心不已。許多年之後,才從喪妻之痛中走出來。


    剛才,芸姨已經感覺到宗主濃濃的殺機已起,如果她不及時出手教訓風雪衣,那宗主心中的怒氣肯定難消。


    即便風雪衣是東澤一斬的徒弟,觸碰宗主的底線,他也照殺不誤!


    “墨彤,她暫無性命之憂,斷了三根肋骨,需要好好地修養一陣子。趁此機會,也可以好好地磨一磨墨彤的棱角,不然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芸姨故意調高音調,把納蘭歆的傷勢往輕的方麵說,宗主自然知道芸姨的用意,他甩了衣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多謝右使!”風雪衣感激道。


    “你小子還是感激地上的人吧!要不是她及時收手,恐怕……”


    雖然,芸姨也知道納蘭歆的那招沒有多少的內力,並不會真正要了風雪衣的性命,但納蘭歆還是收手了,在明知一收手就會輸的情況下,她還是選擇收手。


    所以,風雪衣在納蘭歆的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那一席之地或許牽扯不上情感,但也不容小覷!


    神醫趕到後,立馬為納蘭歆診脈,在他的指導下,兩名家丁小心翼翼地用擔架把納蘭歆抬回房中。


    望著納蘭歆離去的背影,芸姨歎了口氣:這丫頭看來得安分兩三個月了!雖然有神醫在,你這半個多月是下不了床了。


    風雪衣本想跟去,但被芸姨給叫住了:“有神醫他們在,你小子就不要添亂了!現在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風雪衣本想開口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誰叫做錯事情的人是他!


    風雪衣按照芸姨的囑咐,對看守灼湖小院的人,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都做了嚴格的封口命令:對今天小院內發生的任何事情不能透露一分,否則殺無赦!


    為了安全起見,芸姨還是讓灼湖小院內外的看守人員都服用了忘憂丹。神醫特意調製的,劑量不多,但足以讓人忘記三天以內發生的任何事情。


    芸姨來到納蘭歆居住房屋的門前,她並沒有進去,因為她知道即便進去也幫不上什麽忙,隻是會添亂而已。


    她立住腳步,若有所思:她越來越看不到納蘭歆這丫頭了,比試之時,納蘭歆應該會察覺得到宗主的到來,為何納蘭歆要在宗主的麵前使用破雲劍法的獨門絕技呢?


    這丫頭,很好地遺傳了小姐(納蘭歆的母親)的細膩,也遺傳了宗主骨子裏的狠辣,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都下得去手。


    宗主明明下令不再讓納蘭歆使用劍法,否則嚴懲不貸,她卻要觸犯?


    最為關鍵的是納蘭歆使用的劍招破了風雪衣的“斬字訣”,即便風雪衣使用“斬字訣”之時顧及到納蘭歆,所以沒有使用多少內力。


    但在招式之上,破雲劍法還是破了“斬字訣”,不管十多年前還是現在,破了就是破了,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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