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搓著手,笑了笑。


    “害,三嬸,這不是我有什麽特殊癖好,隻是她對我情深義重,我不能忘恩負義呀。


    在我看來,是人是鬼不重要,真心最重要。”


    三嬸冷笑一聲。


    “幼稚,你當自己是寧采臣呢。


    說白了,不就是見色起意嘛,老娘我用腳指頭都能猜到,那玩意兒一定長得姿色不凡。


    不然你小子能有這心思?”


    我咳嗽一聲,心想她這話也不是不對,白茹萱是長得好看,但我救她絕不是為了這個。


    這一點我可以對天發誓,但卻沒法跟她解釋。


    於是我也不再跟她掰扯了,直入主題,把昨晚那五萬塊票子拿出來,整整齊齊的碼在茶幾上。


    白糖和小胖說這女人愛財,但她這時卻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淺淺的掃了一眼。


    “嬸子,您受累。”


    她微微一笑。


    “手筆不小呀。


    這些錢,我可以介紹你進那老王八蛋的修車廠,可以幫你出陰差,甚至可以給你介紹個對象。


    但是你說的那事兒,辦不了。”


    我一下子急了。


    “為啥呀!”


    “不為啥,就是辦不了。


    你可以走了,錢帶走,但東西得留下,這是我的規矩,辦不辦事兒進門禮都得收。”


    我一下子急了,心想忙活這麽一陣子卻得到這樣的結果。


    如果她都幫不了我,那劉頭兒那邊就更沒指望了。


    霍老三雖然說我得顯出自己的誠意,但我估計再在修車廠外麵守個一年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我心裏有氣,卻又不敢發作,這時走到三嬸麵前。


    “那個……嬸子,你不幫我,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我說了,沒有理由,還不快走。”


    我一下子急了。


    “你們兩口子欺人太甚!”


    說著一把抓住三嬸的雙肩,我這一急,頭上的鴨舌帽掉了下來,三嬸臉上的東西也掉了。


    從剛才進門起三嬸就沒有正眼看過我的臉,這時目光突然落到了我的臉上。


    對於我出格的舉動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你……”


    隨之伸出手來摸我的臉。


    我沒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但見她終於有了點反應,便也就隨著她。


    可之後她越摸越不對勁,眼神也變得深情起來。


    我一下子驚了,心想這娘們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這事兒我出點錢可以,但要我出賣色像是萬萬不可的,忙一把推開她。


    她栽在沙發上,仍然是不生氣。


    “不好意思嬸子,我得走了。”


    “等等,你媳婦兒的事我應下了。”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時轉過身。


    “三嬸你……”


    她換了個語氣說道:“你剛才說你叫唐釹陽,這也太巧了……


    我能叫你小陽嗎?”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仍然堅守絕不犧牲色相的原則。


    誰知她接著說道:“事兒我應下了,錢你拿回去。


    你看看你,年紀輕輕一臉衰樣,別熬夜,吃好點,別虧待了自己。


    走吧……”


    我完全不明白了她的話,仍然覺得她是另有所圖。


    “無功不受祿,三嬸是不是有什麽事?”


    她說道:“不求你幹什麽,你要真有心,隨時來我這裏坐坐。


    下次來,不用買東西。”


    我仍然沒明白她的意思,但通過她眉眼中的神情,我看出是自己剛才想齷齪了。


    於是我帶上錢離開了。


    此事之後的第二天,小胖和白糖突然來到我的香蠟鋪,說是劉頭兒要見我。


    我心道原來那家夥真的怕老婆,隨之趕緊去了修車廠。


    見到劉頭兒的時候他仍然是一副死魚臉,就好像我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這事兒可以說全是三嬸的功勞,但劉頭兒這人死要麵子,之後對三嬸是隻字不提。


    故意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就好像是他主動要幫我一樣。


    “小子,我看你人不錯,而且我在這行當幹了這麽些年,知道並非所有的鬼都是惡鬼。


    我可以幫你救她,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忙說道:“劉師傅,隻要你肯救我媳婦兒,別說是一個條件,就是一百個……”


    “好了,少跟我在這裏貧嘴,你聽著,我要你加入我的修車廠,從此和霍明德斷絕關係。


    這樣我就拿你當自己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霍明德也就是霍老三的名字,這時我愣了愣,說道:“要我加入你們修車廠我沒有二話,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什麽正經工作。


    但是你讓我和霍老三斷絕來往有什麽意義?”


    “霍明德那家夥心術不正,你要是跟著他早晚會誤入歧途。


    我就隻有這個條件,你答應我,我就幫你。”


    我想著這些日子與霍老三的接觸,他家夥的毛病不少,但絕不是什麽心術不正之人。


    不過劉頭兒和他的矛盾實在太深,而且之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僅憑我三言兩語是不可能解釋清楚的。


    “好,你讓我考慮一下。”


    之後我一人在外麵轉了好久,回到香蠟鋪已經是當天黃昏。


    我進門發現霍老三坐在搖椅上,桌上放著白茹萱的骨灰。


    “喲,回來了。


    下午大蓮那丫頭來過,把你媳婦兒骨灰送過來了。”


    “前輩我……”


    “不用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了,我師哥說的沒錯,你該聽他的。”


    說著拍了拍骨灰壇。


    “把她請到修車廠裏供養可比我閨女兒那兒好的多。”


    我沉默良久,把之前的五萬塊錢放在了桌子上。


    “省著點花,別三兩天就給揚沒了,以後把這鋪子守著,不至於沒飯吃。”


    霍老三搖了搖蒲扇。


    “鋪子我守著,錢你拿走,我用不著。”


    “你還是留著吧,我進了修車廠有了收入就不缺錢了。”


    於是第二天我便搬進了修車廠的宿舍。


    劉頭兒在錢道成道長的旁邊給白茹萱立了個神龕,供養她的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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