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出意外這輩子都坐不上同一桌的人就這麽神奇的湊成了一桌。


    殷練雪抬了抬袖子坐的端正了一些,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秦弟又突破了,如此天賦當真是讓人嫉妒。不愧是少年英才,想來秦家主都要笑開花了吧!”


    秦明誨正要回應,仇秋暝就搶先一步冷嘲出聲,


    “秦陽這輩子也就會生這一個優點了,陰險狡詐的草包,生了個好兒子倒是讓他硬氣起來了!”


    秦家兄妹臉色齊齊一變,秦月蔻率先沉不住氣,眸光暗沉,笑著反駁,


    “家父少年成名,昔日同百裏終機、燕峰、仇秋暝並稱大燕四天驕,極負盛名!這般,怎能用草包來形容?前輩口氣如此之大,不知您是哪位呢?”


    場上倏然一靜。


    江零序心中一跳,涼了大半,輕皺著眉頭坐的離仇秋暝近了一些,防止自己這暴脾氣師父掀桌打人。


    一邊是自己喜歡的姑娘,一邊是自己恩重如山的師父,突然出現的這種局麵委實尷尬,江零序隻覺得頭都大了,心中擔憂不已,畢竟還沒幾個人在挑釁完師父後還能全身而退的。


    殷練雪假裝自己是個透明人,隻想全然的看戲,這坐下還沒一刻鍾呢就對上了,精彩,實在精彩!


    秦明誨來不及阻止,有些緊張地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這是一種製止也是一種保護,


    “前輩大人有大量,莫要同小月計較,她性格急躁,也是一時維護父親有所失言,但前輩確實不該如此折辱與家父。”


    他先是謙卑致歉,又堅定了自己的立場,自己的父親被折辱卻無所作為,乃是不孝。即使秦月蔻沒有說這番話,他秦明誨也不會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哼!”


    仇秋暝冷笑一聲,手腕翻轉間銀光一閃,秦月蔻的麵紗被急速而過的風掀起一個小角,吧嗒,發簪上墜下的珠子碎在了地上。


    秦明誨心中一緊,


    “前輩!這是何意?”


    江零序眼疾手快的將自己邊上的酒,擺在了仇秋暝麵前,被輕飄飄地掃視了一眼後,見他的注意力放在了酒上,心中悄悄鬆了口氣。


    玉辭出來打圓場,這氣氛整的,幹嘛這麽尷尬啊!


    “秦公子稍安勿躁,姑娘,你可有礙?”


    秦月蔻還有些驚魂未定,剛剛飛針裹挾著勁風而來時,她明確的感受到了一絲殺氣,卻提不起絲毫能夠躲藏的勇氣。


    她按捺住有些激烈的心跳,蒼白著臉色衝玉辭搖了搖頭。


    “無礙便好!我這個小師叔就愛嚇唬人,不會為一句冒犯真的出手傷了小輩的。”


    玉辭輕晃著那把折扇,語氣溫和的辯解道,但那“冒犯”二字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是你行啊不敬長輩的,所以才出手給個教訓。


    至於仇秋暝先罵人爹爹,那怎麽了?


    他小師叔從來不會亂罵人的,既然罵了,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說明這個人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既然秦陽他不是什麽好東西?罵罵他怎麽了?


    秦月蔻臉都綠了,這要是一般人,他早就一鞭子揮過去了,但仇秋暝剛剛那番出手,也表明了自己的功力,無法抵擋。


    行走江湖,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隻能忍著。


    殷練雪終於願意出來和和稀泥了,他素白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緋紅的唇瓣勾起一抹輕巧的弧度,不懷好意的替秦家兄妹解惑道,


    “哎呀!怪我,是我這個做東的人,沒給大家互相介紹身份的機會。秦姑娘,這位前輩就是你口中昔日大燕四天驕之首的,仇秋暝。剛剛說話的那位,便是如今的醫穀穀主,玉辭。這二位可是你那小相好的師父和師叔啊!確實不能無禮。”


    殷練雪向來知道如何攪混水,好嘛!本來隻是有點尷尬和緊張,經過他這麽一解釋,現在的氣氛就直接凝固了。


    那張嘴就跟拿篩子盛水,到處漏。


    “什麽相好的?”


    仇秋暝瞳孔瞪大,覺得此事荒謬至極,他總共就倆弟子,老實巴交的江零序應該不可能,難道是小白那個混賬玩意兒,闖蕩江湖不老實,四處勾搭小姑娘?


    “你當真是小白相好的?”


    他語氣猶疑,若是真的,那自己剛剛這番行為豈不是拖後腿了?


    江零序沉默,雖然不知道師父不知道為什麽直接就認為是師弟,但這方麵對自己的信任其實也不是很需要。


    秦明誨臉色難看,目光鎖定在沉默不語的秦月蔻身上,眼神中透露著三分恨鐵不成鋼,三分不解,還有四分對殷練雪的不滿意,


    “小月姿容上佳,自當會有青年才俊心存愛慕。但小月向來隻是點頭之交,並未與誰接觸甚密,還請堂主莫要開玩笑。”


    路遙悶頭吃瓜,心想著回去定要告訴舒禾今天這出大戲。


    他的心裏活動也分為以下幾個變化:


    咦?竟然是秦姑娘!——哇!這兄弟長得真牛逼。——臥槽?這麽懟起來了?——出......出手了?——江大哥和秦姑娘什麽時候在一起了?和宋狐狸什麽關係?


    秦月蔻對上仇秋暝詫異的目光,心中隻覺得難堪,語氣不自覺也重了些,


    “堂主慎言!月蔻如今還待字閨中,這般言論怕是會對我的清白有所折損。仇前輩莫要誤會,我與您的徒兒並不相熟,至於您口中的小白更是沒有印象,這應當隻是殷堂主的笑言罷了,當不得真!”


    “況且我有婚約在身,自當不會與外男接觸過甚。”


    江零序愣住了,他看向秦月蔻的目光中有幾分難以置信,怎麽會有婚約在身?


    仇秋暝放下心,落在秦月蔻身上的目光溫和了許多,其中又夾雜著幾分可惜,這姑娘當真是花容月貌,不愧是扶涯的孩子。


    “既然是誤會,解開了便好,看來我那不爭氣的弟子竟沒這個福分。”


    秦明誨笑著回應,


    “前輩弟子都是人中龍鳳,是小月沒這個福分,此番離家之前,家父便為小月定下了婚約,也是希望有了婚約後她的性子能收斂一些。”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這般幸運,能和秦小姐定下婚約?”


    江零序問的突然,秦明誨愣了一下,見他眼中緊張與怯意,心中有些不妙,不過還是禮貌回答道,。


    “忍宗少宗主,李無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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