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殿下,我在如何也是陛下的妃子,你的皇嫂,你就算再不喜我,又怎能如此的出言羞辱與我,你如此這般,還有沒有將陛下,將我爹爹放在眼裏。”到底是丞相千金,嬌生慣養,而柳正岩又是當朝丞相,統領文官,位高權重。


    ”喲,淑妃娘娘可要慎言呀,皇嫂,隻有當今皇後,才是本王的皇嫂,淑妃娘娘這是想越俎代庖嗎?身份不高,語氣到帶著一份骨氣!”東陵煜澤諷刺道。


    “你……”


    “淑妃娘娘從小長在東漓,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寧可得罪帝王,也莫得罪我晟王!”東陵煜澤不緊不慢的開口,菱角分明的臉色陰雲密布。


    “得罪帝王,最多讓抄家滅門株連九族,但是若得罪我晟王,本王可不會管你是誰,有著什麽樣的身份背景,即便你與化作孤魂野鬼,本王也必掘地三尺將你挫骨揚灰。”


    明明是溫雅俊逸的笑容,卻讓柳翩然感受到了一股膽寒的壓迫感,迫使不得不相信眼前之人所說之言是真的,這些年的紈絝不拘,了無心機,無欲無求,難道都是裝出來的嗎,還是說,他原本就是這般心狠手辣深不可測之人,隻是他掩飾的太好了,將他的狠辣,他的深沉滴水不漏的藏在了他編織的麵具之下,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禦花園的一場鬧劇終於在東陵煜澤的介入中宣告結束,不管她柳翩然願意不願意,不得不承認今日的一場“鬧劇”,以她的失敗告終,隻是,她嘴角的那一抹瞬間即逝的笑容,卻也隻有她能夠明白是什麽意思。


    “多謝晟王殿下解圍!”靖姝定定神,揚起微笑,對著東陵煜澤盈盈一禮。


    “哎,我說你可別害我呀!”靖姝這一拜,倒是把東陵煜澤嚇得夠嗆,她給他行禮,要是讓他那個寶貝她的皇兄知道了,他又得挨頓揍了。


    “這,殿下這話何意?”她怎麽就害他了。


    “這個嘛,算了,不說也罷,你懂我懂大家懂!”玩味的話語,紈絝的笑容,仿佛剛才那個心狠手辣的晟王隻是她的一個錯覺。


    “啊?”西承靖姝挑眉。


    “煜澤見過皇嫂!”


    東陵煜澤的這一拜,倒是把西承靖姝嚇得夠嗆。


    “晟王殿下,你,你幹什麽呀”


    “我在給皇嫂你請安呀!皇嫂你受著便是。”


    “殿下莫要胡言,我,我怎麽會是你皇嫂呢?”靖姝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紅暈。


    “怎麽不是呀,皇兄可是說了,他是朕的妻子,朕護著她很奇怪嗎?如果你心中還有朕這個皇兄,記得尊重她這個皇嫂。”


    東陵煜澤清了清嗓子,把東陵煜桀的語氣跟神態學了個十成十,惹得西承靖姝忍不住笑出了聲。


    東陵煜澤聽見身邊噗嗤一聲,回頭就見西承靖姝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盡管隻是一瞬,但東陵煜澤還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個笑容很輕,很快,卻是發自內心的愉悅,眉頭舒展,杏眼含笑,竟是將西承靖姝平素的冷漠淡然的線條都抹了去,露出一抹孩子般的單純和天真來。


    東陵煜澤隻覺得心裏仿佛有一陣微醺的風刮過,西承靖姝那抹笑容轉瞬即逝,卻在他心裏零落了滿滿的香氣。


    真好看,他想,她笑起來真好看,他終於明白皇兄為何如此的執著她,因為他中毒了,一種叫著西承靖姝笑容的毒。


    西承靖姝剛要說什麽,猛然的疼痛就順著經絡蔓延上來,身下似有一股粘稠溢出,她隻是麻木伸手去觸摸,一片濕滑的感覺。


    近至眼前,奪目的鮮紅瞬間如萬道鋒芒般直刺入她的眼中,腦中恍然一驚。


    血,竟然是血!孩子,她的孩子,孩子。


    這疼來的突然而猛烈,疼的靖姝眼前一黑,隻有耳側傳來碧桃跟東陵煜澤的驚呼。…


    頭痛欲裂,全身的每一寸肌膚更像是要撕裂了一般。


    昏沉中,無數人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原本就頭痛欲裂的她現下更是頭昏腦漲。


    他們再說什麽,為什麽聽不見,西承靖姝努力的想要去聽清楚他們的聲音,可是都是徒勞而攻,迷糊之中,尤為刺耳的孩子二字衝入她的腦房。


    孩子,她的孩子!她突然睜開雙眸,已是光明的白日裏,碧桃含悲迎了上來,切切道:“公主,你終於醒啦。”


    晨曦的金色,透過輕紗落至她的床畔,原是早上了。


    腦中突然想起孩子,想起了那滿手鮮紅鮮紅的血,她嚇得幾乎要跳起來。


    孩子呢,她的孩子呢?


    急急摸至小腹,感覺到那裏依舊是隆起。還在,孩子還在。


    她激動得幾乎要哭出來,還好,孩子沒事。


    這是她與東陵煜桀唯一的聯係,她不能再失去了,若是再沒了這兩個孩子,她該如何活下去,她又該如何麵對東陵煜桀。


    突然,她又深深地恐懼起來,流了那麽些血,對她的孩子會不會有什麽影響,她又為何會流那麽許多血?


    騰地,她側身緊緊抓住碧桃的手,急切問道:“孩子,那孩子有沒有事”


    碧桃好言寬慰道:“公主放心,紅雨姑娘說了,孩子無礙,而且陛下正與晟王殿下在殿外說話,已有好一會兒了,瞧著神色平靜,想來應該無甚大事。公主且放寬心。”


    說話間,但見紅雨身著一襲紅色衣裙,緩步走了進來,她的人,就如她衣服的顏色一樣,豔麗無雙。


    靖姝揉了一揉眉心,凝眸,輕聲而誠懇“紅雨,我的孩子沒事吧?”


    “靖公主不必驚慌,有屬下在,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紅雨,有勞了,辛苦你了!”


    紅雨眉目含笑,斂衣叩拜道:“為靖公主,是屬下的本分。”


    “紅雨可知,我為何會突然如此?”她溫婉問著,碧桃則扶她徐徐起身,在她身後小腰處墊上一軟枕,並且替她撚好被角。


    紅雨俯身一拜,恭敬答“回公主的話,公主是接觸了麝香,麝香是孕婦的大忌,聞之便會流產,幸好公主接觸不多,所幸保住了胎兒。”


    “我從來沒有接觸過什麽麝香呀?”說到這裏,靖姝鬧中忽然閃過些什麽?


    難道,是她,怪不得,她會突然約自己賞花,原來是因為這個。


    為什麽,她隻想安安靜靜的待在東陵煜桀的身邊,不願與任何人為敵,可是為何,為何她始終不願意放過她,一定要將她逼死她才肯善罷甘休嗎?


    思及此,抬頭卻見東陵煜桀已是踏了進來,他今日倒沒有著龍袍,隻穿了一襲月白色的尋常便服。


    “皇上……”


    眾人一見,均都要行禮,東陵煜桀揮手製止了。


    他看了一眼紅雨,道:“看仔細些。”說完便站在那裏,不再說話,隻是盯著西承靖姝略顯蒼白的臉看。


    而此刻,她就躺在他的身前一步之外,那麽近的距離,可他就是不敢上前一步去,甚至不敢說上一句話。


    她看上去是那樣的虛弱,一張本就不算大的臉此時看上去更加小了,膚色也不算好。


    他心疼得厲害,好想上前便一把將她擁進懷裏,可是,他卻硬是沒有上前。


    等了好一陣,紅雨站起身來,“皇上,屬下已經仔細查看過了,公主與小皇子都很好,請皇上放寬心。”


    “恩。”這一聲,他應得很低,像是在極度緊張過後突然放下心來後特有的無力。


    紅雨到底是跟在他身邊十幾年的,此時悄悄退下去,並朝屋裏的其他人使了個眼色,於是,一時間,屋裏便隻剩下他和她。


    看見她醒了,忙扶著她不讓她起身。“別動,快躺下,感覺身子怎麽樣?”


    靖姝抿了抿唇,話未說出口,眼圈先紅了,“煜桀,對不起,我,我差點讓我們的孩子……”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東陵煜桀心跟刀剜著似的疼。


    “所幸現在有驚無險。”


    東陵煜桀將她輕擁進懷,小心地不碰著她的肚子,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明知道柳翩然沒安好心,為何還要與她見麵。”


    “她,她畢竟是淑妃娘娘,我,也不好駁了了她的麵子。”


    “你呀你,你讓我說你什麽好,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在這個皇宮裏,你隻管做你想做的事,不用顧忌任何人,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還有著身孕呢,怎麽就是這麽不聽話呢?“東陵煜桀又無奈又心疼。


    “我,我都這樣了你還說我!“西承靖姝有些委屈的嘟嘟嘴。


    “我,我這不是關心你嗎,總之,這些時日不許下床了,還有,不準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做什麽都要讓我知道“


    “啊……“


    “啊什麽啊,就這樣!“


    “可是!“


    “這是命令!“


    真是的,這人怎麽越來越霸道了,她以前怎麽沒發覺呀?


    “好了,紅雨說了,孩子雖然保住了,但是也切記累心勞神,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躺下休息吧!”


    彎下腰給她掖了掖被子,低聲哄了她兩句,看到靖姝迷迷糊糊睡過去,才轉身離開了。


    他前腳踏出長定殿,臉立刻就陰沉了下來“來人,擺駕淑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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